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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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我说过的吧，任务期间决不允许有感情动摇。”
“我记得。”
“你记个屁！老子的话你是当个屁放了是吧！”
男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轻微哑巴硬要说话发出来的嘶哑声，他发狠的拳头一下一下的落在李雨铉身上。
身后的戈丞低着头，不敢阻止。
“部长！”李雨铉突然起身，单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眼神逼人，他重音开口问：“部长，姜辛尼是谁？”
男人慌乱起来，用力挥开他的手，后退一大步，盯着他，“我不知道！”他是吼出来的。李雨铉从地上爬起来，逼近他，“你知道！你知道！从辛凯死的那天，你就把她拉进来了！你把她拉到组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答应过辛暖绝对不会这样！为什么！”他越逼近他，男人的面部表情越是颤抖。
“是！”他转过身，双手插在腰间，好一会儿，他重重的抹了把略微油腻的脸，他说：“姜辛尼是唯一的人选，死的人是他父亲，她也是唯一知道那串密码的人！”他用力转过身，颤抖的又用力的说：“不怕告诉你！拉辛尼进这个组织的人不是我，是辛凯，辛尼是辛凯第一人选，当初成立，辛尼就是那个ONE，这是辛凯为她女儿成立的组织，他希望她完成自己的梦想，但是，事情发生了变化，‘眼球’在欧洲地区引起的混乱是长期的，他不得不回到欧洲主持，将组织提前公布，甚至是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所以，他布置了你，还有很多人，为的就是将‘眼球’连根拔起。”说着，他顿了顿，似乎很疲惫，又似乎在回忆，他继续说：“辛尼是个好孩子，我不让她进，难道要让她一个人去战斗吗？”他又抹了把脸，“Nine，不要用感情连累辛尼，你不仅是组织成员，你还是黑手——”他突然收住话，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倪碧亚来这儿了。”
李雨铉缓缓呼吸。他沉默着，朝着花店里走进去。
“我知道了。”他关上门，戈丞被关在门外，纠结的看着被关上的门和那个部长。
部长叹了口气，看向戈丞，“好好看着他。”
戈丞点头，“临叔，”他抬起头，直视部长浑浊沧桑的视线，“不要逼Nine，不是每个人都能控制自己，他是人，不是你们的机器。”话说完，他转过身，朝着窗户那边的方向过去，翻了进去。
部长没有说话，久久才消失。
“没有人能从这个计划里脱身，没有人。”几年前，辛凯站在布鲁克大桥下，对他说，“我也不能，我只希望我的家庭不会怪我。”
“我没指望过我能活着对付‘眼球’。”身后的男人爽朗一笑。那时候，他的声音不是嘶哑的。他说：“柏木，我会想办法控制的。”
“柏木这件事你不用管了，Nine会负责。”
“Nine？”
辛凯转过身，微笑：“他是个非常优秀的黑手，来自意大利2K党，倪碧亚·桑切斯那边的人。”
“这种人怎么会......”
“是我把他送进去的，我也要把他拉出来才行。”
——是啊，要把他从那里拉出来才行啊。
屋内。
李雨铉进了房间，就接到姐姐电话的留言，她在那边说：“小铉啊，这个星期我出差喔，可能会去你那里，要做好准备啊。”说完了还嘿嘿的笑了一会儿。
李雨铉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来的淡淡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现在的他，很迷茫，迷茫的不知所措。
“哥。”
门外，戈丞轻声喊了声。
李雨铉抱着头，一声不吭的坐在方块式沙发上，这会儿，他脑子一片空白，空白的令人心慌。他深深呼吸了口气，起身，拉开门。
戈丞惊讶的看着出来的人。
“哥？......”
“桑切斯来这儿多久了？”
“呃......我看看......”他快步跨到自己卧室里，捣弄了几下电脑，然后跑出来说：“不到二十四小时。”
李雨铉笑了一声，“阴魂不散。”
戈丞抓了几下头，试探性的问：“这什么桑切斯......不是嫁人了吗？为什么......”
“以前交往过。”李雨铉转过脸，走进卧室。
戈丞跟着进去，还想继续问来着，但一看到李雨铉从柜子里拿出镖盒，刚刚要吐出来的问题一下子难受的吞了回去。
“桑切斯很好，但是，人会变。”
很久之后，李雨铉望着墙壁上的标靶，满满的镖针，突然的开口说起倪碧亚·桑切斯。他收起镖盒，重新柜子里，坐在沙发上，用手心一下一下的磨砂着裤腿。
“倪碧亚·桑切斯原本是成员之一。”
“......什么？”戈丞惊的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信息。
“当时意大利2K党处于混乱时期，辛凯作为国际侦探局的一份子，自然要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所以，辛凯开始联系早就混在2K党的倪碧亚，但是——我说过，人会变，倪碧亚也不例外。”
“你也在2K党？”
“嗯。”李雨铉微微起身，拉开面前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被磨损发旧的过分的瑞士刀。“‘眼球’就是从2K党里繁衍出来的，倪碧亚无法控制，所以辛凯开始秘密联系我，而在这之前，我和倪碧亚早就认识了，或者可以说，如果我和倪碧亚不认识，那么辛凯不会那么早就联系我，他希望我能控制倪碧亚，可他不知道倪碧亚会和所有人一样，会变，她嫁了一个叫尼诺·桑切斯的男人，并且冠上了这个人的姓氏，直到这个男人死了，倪碧亚真正控制了2K党，你知道，在那里，所有人都被控制，那里就是一个庞大的网络世界，任何举动都会被知晓，即使半夜你在□□——”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转过脸抬起眼皮看着戈丞，“当时费恩迪就是这样，大半夜乱搞，被倪碧亚打了一顿，之后他就成立了‘眼球’。”
戈丞眼角抽了下，摸了摸额角，“尼诺·桑切斯，就是那个中年人？”
“嗯。”
“喔，我不懂，难道那个中年人比你还有魅力？”戈丞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李雨铉。
李雨铉舔着牙龈，半会没吭声，“她知道我的身份，但没戳穿我。”这时，他突然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原本在回忆中变得迷茫的眼神霍然警惕起来，他倏地起身，掀开简易床板，上面的被子枕头全都滚在地上。他拿起里面的东西。
“What？”
“倪碧亚来过这里。”李雨铉托起一块方形的盒子。他不敢确定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是炸弹吧？”
“不是。”以他对倪碧亚的了解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人会变，他已经摸不清楚现在的倪碧亚，何况已经七年没见过了。李雨铉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打开——
“嗨。”女人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戈丞被女人的声音吓了一跳，捂着脸速速蹲下。
“Nine，好久不见，我本来想送炸弹给你的，但是，我舍不得你。这个礼物喜欢吗？”
盒子里的是镖，自制的特殊的镖，上面有倪碧亚的2K党组织的意大利英文标识。
没有动静，戈丞才缓缓抬起头，“吓死弟弟我了。”
声音在继续：“我亲自做的，希望你会喜欢。”
李雨铉关上盒子。
“倪碧亚没戳穿我的身份的原因是把我推进了‘眼球’，我这辈子都无法脱身。美国不会承认我的身份，这也意味着侦探局永远不会恢复我的身份。”他的脸色突然沉重下来。
戈丞看着他。
“哥，逃吧。”
“你们在说什么？”
李雨铉错愕又震惊的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姐姐。
李雨婷垂下胳膊，包包滑到手腕上，她松开任由包包掉在地上。她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人，这个人明明是她的弟弟，可为什么会这么陌生？陌生的令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李雨铉，你刚刚在说什么？意大利2K党？身份？美国？”她喘着气，发音缓慢的问，她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过去。
戈丞慌张的脸色一白，不敢多说一句话，视线在李雨铉和李雨婷之间兜转。
“姐......”
“我还是你姐姐吗？”李雨婷站定在他面前，双眼布满不确定的模糊液体，她捂着胸口，“那些是什么？是我想的那样吗？”
“姐......”
“黑社会？还是什么？”
“不是。”
“你还是我弟弟吗？！”李雨婷颤抖着双手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这每一下仿佛是打了她自己的身上。她望着弟弟的脸、眼睛，有一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弟弟，可是，又有一瞬间她不能否认，弟弟已经变得陌生，从那年回家之后就变了。
“我一直都是。”李雨铉任由她打，好一会儿，他抓住她的手，跪了下来，抱住她的腿，“姐，姐，我一直都是你弟弟，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但是，姐，现在，不要问我好吗？姐，我求你。”
戈丞泪眼朦胧的也抱住李雨婷的腿，“婷姐姐......”
“这一切是不是从那天你说不上学的时候开始的？”
“......是的。”
“好了，我知道了。”李雨婷擦了擦脸上的痕迹，弯下身挣开腿上的手。“以后你的事情我不多问，我只要求一件事情。”
李雨铉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姐姐。
“也许你在做危险的事情，我知道我不能问，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做到。”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我只求你好好的就够了。”她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拿起地上的包包不缓不急的离开花店。
“哥？”戈丞担心的看着李雨铉。
李雨铉从窗户翻了下去。
“姐。”他光着脚在路上追着姐姐，“姐，我会做到。”他站在她身后，认认真真的说着这句话。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姐，我会做到。”他重复了一次。
前面的人“嗯”了一声，然后朝着开过来的计程车挥了挥手。
车子消失在街角。
李雨铉转过身。
“Nine~。”
穿着连衣裙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表情调皮，朝他摆手。
“我以为你会逃呢。”她朝着他走过去，一脸美丽笑容。
——“你逃试试啊，反正我总能找到你。”
七年前，她是这样子对他说的。
他握了握拳头，最后松开。“好久不见。”
“Nine，我说过的吧，任务期间决不允许有感情动摇。”
“我记得。”
“你记个屁！老子的话你是当个屁放了是吧！”
男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轻微哑巴硬要说话发出来的嘶哑声，他发狠的拳头一下一下的落在李雨铉身上。
身后的戈丞低着头，不敢阻止。
“部长！”李雨铉突然起身，单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眼神逼人，他重音开口问：“部长，姜辛尼是谁？”
男人慌乱起来，用力挥开他的手，后退一大步，盯着他，“我不知道！”他是吼出来的。李雨铉从地上爬起来，逼近他，“你知道！你知道！从辛凯死的那天，你就把她拉进来了！你把她拉到组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答应过辛暖绝对不会这样！为什么！”他越逼近他，男人的面部表情越是颤抖。
“是！”他转过身，双手插在腰间，好一会儿，他重重的抹了把略微油腻的脸，他说：“姜辛尼是唯一的人选，死的人是他父亲，她也是唯一知道那串密码的人！”他用力转过身，颤抖的又用力的说：“不怕告诉你！拉辛尼进这个组织的人不是我，是辛凯，辛尼是辛凯第一人选，当初成立，辛尼就是那个ONE，这是辛凯为她女儿成立的组织，他希望她完成自己的梦想，但是，事情发生了变化，‘眼球’在欧洲地区引起的混乱是长期的，他不得不回到欧洲主持，将组织提前公布，甚至是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所以，他布置了你，还有很多人，为的就是将‘眼球’连根拔起。”说着，他顿了顿，似乎很疲惫，又似乎在回忆，他继续说：“辛尼是个好孩子，我不让她进，难道要让她一个人去战斗吗？”他又抹了把脸，“Nine，不要用感情连累辛尼，你不仅是组织成员，你还是黑手——”他突然收住话，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倪碧亚来这儿了。”
李雨铉缓缓呼吸。他沉默着，朝着花店里走进去。
“我知道了。”他关上门，戈丞被关在门外，纠结的看着被关上的门和那个部长。
部长叹了口气，看向戈丞，“好好看着他。”
戈丞点头，“临叔，”他抬起头，直视部长浑浊沧桑的视线，“不要逼Nine，不是每个人都能控制自己，他是人，不是你们的机器。”话说完，他转过身，朝着窗户那边的方向过去，翻了进去。
部长没有说话，久久才消失。
“没有人能从这个计划里脱身，没有人。”几年前，辛凯站在布鲁克大桥下，对他说，“我也不能，我只希望我的家庭不会怪我。”
“我没指望过我能活着对付‘眼球’。”身后的男人爽朗一笑。那时候，他的声音不是嘶哑的。他说：“柏木，我会想办法控制的。”
“柏木这件事你不用管了，Nine会负责。”
“Nine？”
辛凯转过身，微笑：“他是个非常优秀的黑手，来自意大利2K党，倪碧亚·桑切斯那边的人。”
“这种人怎么会......”
“是我把他送进去的，我也要把他拉出来才行。”
——是啊，要把他从那里拉出来才行啊。
屋内。
李雨铉进了房间，就接到姐姐电话的留言，她在那边说：“小铉啊，这个星期我出差喔，可能会去你那里，要做好准备啊。”说完了还嘿嘿的笑了一会儿。
李雨铉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来的淡淡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现在的他，很迷茫，迷茫的不知所措。
“哥。”
门外，戈丞轻声喊了声。
李雨铉抱着头，一声不吭的坐在方块式沙发上，这会儿，他脑子一片空白，空白的令人心慌。他深深呼吸了口气，起身，拉开门。
戈丞惊讶的看着出来的人。
“哥？......”
“桑切斯来这儿多久了？”
“呃......我看看......”他快步跨到自己卧室里，捣弄了几下电脑，然后跑出来说：“不到二十四小时。”
李雨铉笑了一声，“阴魂不散。”
戈丞抓了几下头，试探性的问：“这什么桑切斯......不是嫁人了吗？为什么......”
“以前交往过。”李雨铉转过脸，走进卧室。
戈丞跟着进去，还想继续问来着，但一看到李雨铉从柜子里拿出镖盒，刚刚要吐出来的问题一下子难受的吞了回去。
“桑切斯很好，但是，人会变。”
很久之后，李雨铉望着墙壁上的标靶，满满的镖针，突然的开口说起倪碧亚·桑切斯。他收起镖盒，重新柜子里，坐在沙发上，用手心一下一下的磨砂着裤腿。
“倪碧亚·桑切斯原本是成员之一。”
“......什么？”戈丞惊的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信息。
“当时意大利2K党处于混乱时期，辛凯作为国际侦探局的一份子，自然要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所以，辛凯开始联系早就混在2K党的倪碧亚，但是——我说过，人会变，倪碧亚也不例外。”
“你也在2K党？”
“嗯。”李雨铉微微起身，拉开面前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被磨损发旧的过分的瑞士刀。“‘眼球’就是从2K党里繁衍出来的，倪碧亚无法控制，所以辛凯开始秘密联系我，而在这之前，我和倪碧亚早就认识了，或者可以说，如果我和倪碧亚不认识，那么辛凯不会那么早就联系我，他希望我能控制倪碧亚，可他不知道倪碧亚会和所有人一样，会变，她嫁了一个叫尼诺·桑切斯的男人，并且冠上了这个人的姓氏，直到这个男人死了，倪碧亚真正控制了2K党，你知道，在那里，所有人都被控制，那里就是一个庞大的网络世界，任何举动都会被知晓，即使半夜你在□□——”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转过脸抬起眼皮看着戈丞，“当时费恩迪就是这样，大半夜乱搞，被倪碧亚打了一顿，之后他就成立了‘眼球’。”
戈丞眼角抽了下，摸了摸额角，“尼诺·桑切斯，就是那个中年人？”
“嗯。”
“喔，我不懂，难道那个中年人比你还有魅力？”戈丞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李雨铉。
李雨铉舔着牙龈，半会没吭声，“她知道我的身份，但没戳穿我。”这时，他突然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原本在回忆中变得迷茫的眼神霍然警惕起来，他倏地起身，掀开简易床板，上面的被子枕头全都滚在地上。他拿起里面的东西。
“What？”
“倪碧亚来过这里。”李雨铉托起一块方形的盒子。他不敢确定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是炸弹吧？”
“不是。”以他对倪碧亚的了解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人会变，他已经摸不清楚现在的倪碧亚，何况已经七年没见过了。李雨铉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打开——
“嗨。”女人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戈丞被女人的声音吓了一跳，捂着脸速速蹲下。
“Nine，好久不见，我本来想送炸弹给你的，但是，我舍不得你。这个礼物喜欢吗？”
盒子里的是镖，自制的特殊的镖，上面有倪碧亚的2K党组织的意大利英文标识。
没有动静，戈丞才缓缓抬起头，“吓死弟弟我了。”
声音在继续：“我亲自做的，希望你会喜欢。”
李雨铉关上盒子。
“倪碧亚没戳穿我的身份的原因是把我推进了‘眼球’，我这辈子都无法脱身。美国不会承认我的身份，这也意味着侦探局永远不会恢复我的身份。”他的脸色突然沉重下来。
戈丞看着他。
“哥，逃吧。”
“你们在说什么？”
李雨铉错愕又震惊的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姐姐。
李雨婷垂下胳膊，包包滑到手腕上，她松开任由包包掉在地上。她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人，这个人明明是她的弟弟，可为什么会这么陌生？陌生的令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李雨铉，你刚刚在说什么？意大利2K党？身份？美国？”她喘着气，发音缓慢的问，她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过去。
戈丞慌张的脸色一白，不敢多说一句话，视线在李雨铉和李雨婷之间兜转。
“姐......”
“我还是你姐姐吗？”李雨婷站定在他面前，双眼布满不确定的模糊液体，她捂着胸口，“那些是什么？是我想的那样吗？”
“姐......”
“黑社会？还是什么？”
“不是。”
“你还是我弟弟吗？！”李雨婷颤抖着双手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这每一下仿佛是打了她自己的身上。她望着弟弟的脸、眼睛，有一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弟弟，可是，又有一瞬间她不能否认，弟弟已经变得陌生，从那年回家之后就变了。
“我一直都是。”李雨铉任由她打，好一会儿，他抓住她的手，跪了下来，抱住她的腿，“姐，姐，我一直都是你弟弟，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但是，姐，现在，不要问我好吗？姐，我求你。”
戈丞泪眼朦胧的也抱住李雨婷的腿，“婷姐姐......”
“这一切是不是从那天你说不上学的时候开始的？”
“......是的。”
“好了，我知道了。”李雨婷擦了擦脸上的痕迹，弯下身挣开腿上的手。“以后你的事情我不多问，我只要求一件事情。”
李雨铉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姐姐。
“也许你在做危险的事情，我知道我不能问，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做到。”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我只求你好好的就够了。”她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拿起地上的包包不缓不急的离开花店。
“哥？”戈丞担心的看着李雨铉。
李雨铉从窗户翻了下去。
“姐。”他光着脚在路上追着姐姐，“姐，我会做到。”他站在她身后，认认真真的说着这句话。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姐，我会做到。”他重复了一次。
前面的人“嗯”了一声，然后朝着开过来的计程车挥了挥手。
车子消失在街角。
李雨铉转过身。
“Nine~。”
穿着连衣裙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表情调皮，朝他摆手。
“我以为你会逃呢。”她朝着他走过去，一脸美丽笑容。
——“你逃试试啊，反正我总能找到你。”
七年前，她是这样子对他说的。
他握了握拳头，最后松开。“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