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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阙焰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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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皂角。”原竹非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淡淡的重复一遍。

    “啊…………??”青媛被原竹非眉目间的慑人气质所震撼,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只能无意识的发出一个单独的音节,好在花霓反应比较快,立刻定了定心神,困惑的开口问他,“皂角?为什么要用皂角?”

    “给我。”原竹非神色不变,向青媛伸出手,语气平静,“米粉。”

    “是是是!”青媛一个激灵也回过了神,立刻把手中的妆粉盒递到了原竹非手中。

    “皂角。”原竹非垂眼看了一眼花霓脚边的水盆,又重复了一遍。

    “是是是!”花霓结结巴巴的应着,一边抖着手打开腰间的香盒,在水中倒入了一点皂树果荚的膏肉,然后用毛巾浸湿了,拧干后递给原竹非。

    “你们三个去凤天阁前台观众席就可以了,苏蕊这里有我。”原竹非接过毛巾,转头对花霓三人说道。

    “哈?”花霓瞪大虎眼,表情变了又变,看了看原竹非,又看了看捂着眼疼的说不出话来的苏蕊,面部风云变幻,诡谲莫测。

    “你有意见?”原竹非黛青色的眼眸一眯,望向花霓。

    “不不不不!没有,班长,我们立刻就走!”花霓立刻肃然站直,做出一副我是好同志的表情,庄严的说道,“班长再见!”

    “……你们……”苏蕊哑着嗓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眼睁睁的看着花霓拉着青媛舒黎绝尘而去。

    ……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这就是猪一样的队友……

    苏蕊正在捂着眼睛默默腹诽,忽然感觉一条清凉的东西敷上了自己的脸,缓缓的擦动着,动作意外的轻柔娴熟。

    “上粉之前要先用皂角洁面,否则会有伤皮肤,”原竹非的声音里好像多了一丝淡淡的无奈,“就算不懂,也要注意。”

    “嗯……”苏蕊勉强睁开被戳的右眼,眼睛红红的看着原竹非拿起妆粉盒,伸指拈出一点粉末,细细的涂在她的脸颊上。

    苏蕊僵着脖子,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眼巴巴的看着原竹非的手指动来动去,原竹非的手指宛如玉琮,指甲修剪的极其整洁圆润,自带一股青竹的寒淡清冷,触之如同腊月梅瓣细腻清凉。

    “……皮肤不错。”正当苏蕊就要石化成雕塑僵在椅子上之时,原竹非蓦然开口,慢悠悠的来了一句,惊得苏蕊浑身一抖,险些撞到原竹非手中的石黛之上。好在原竹非及时撤回了手,才避免了苏蕊的整条眉毛画斜的灾难。

    “青雀头黛,颜色深灰,倒是很衬你的眼睛。”原竹非顿了一下,继续淡淡说道,“妆容清新高雅为上佳,妆重则色滞,通常而言应讲究肤色自然和气质,更何况……”他忽然停了下来,沉默下去,不再开口。

    “……”苏蕊向来糙惯了,化妆打扮从来不在她的风格范围内,所以原竹非说的这些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在听天书一般,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看着原竹非眼眸中两个小小的自己,结结巴巴的说,“原公子好手笔……”

    “……我在族内,常常为母亲上妆。”唇心一凉,原竹非将一层粉色的唇脂刷在苏蕊的嘴唇上,闻言淡淡的开口。

    苏蕊心里一紧,屏住了呼吸。这是原竹非第一次对她提起自己的家人,而且她也隐隐感觉到了,竹族之中,并不平静,树大招风,梅兰竹菊四大上宗之内,没有一家是风平浪静的。

    “她是个盲人。”原竹非看了一眼苏蕊,平静的说道,一边将最后一层檀粉涂到苏蕊的嘴唇上,然后将手中的胭脂盒缓缓的合上,“好了。”

    “多谢。”苏蕊终于松了一口气,暗地里龇牙咧嘴的松了松僵硬的肩膀。还没等苏蕊缓过劲来,原竹非又蓦然开了口,轻声道,“过来。”他抽出了苏蕊挂在书箧旁边的红色长裙,眸光淡淡的指了指身边的角落,“站好。”

    一个天雷在苏蕊脑袋顶上猛然炸开,她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连连摆手,连声音都僵硬了起来,“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

    “你确定你可以?”原竹非看了看手中繁琐的服饰挂件,扬眉望着苏蕊。

    阙焰舞的舞服是苏蕊自己准备的,正好这一阵子墨灵替代清梧在天宫学堂整理工作,苏蕊还特地跑到墨灵那里软磨硬泡了好久,墨灵才勉强答应把自己珍藏的阙焰舞八段赤红云锦绣舞服借给苏蕊。

    八段锦绣据说是天界仙蚕所织,一年也不过两寸,八段赤红更是极品,乃是仙蚕临死之前的三年所织,为心血之作,因而渗透着宛如火焰的红色,闪烁着冰晶一般滑润清凉的碎光,远观如同星河陨落。所以整个三界,能奢华到用八段赤红来当做跳舞衣服的,除了天帝天后,也只有墨灵这个败家玩意儿,而清梧竟然没有被墨灵折腾的破产,这对夫妻果然是土豪中的土豪。

    所以说这套舞服,贵是贵,但绝对物有所值,然而紧接着苏蕊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穿衣服太麻烦。

    墨灵是标准的舞者,对各式各样的衣服套路都无比熟悉,所以在苏蕊试衣服的时候,很快就帮苏蕊打理好了裙裾和腰带挂饰,等到苏蕊回到宿舍,试图自己再穿一遍的时候,挣扎的发现自己被一堆边边角角缠成了麻花,等舒黎冲过来费劲巴力的将苏蕊从衣服堆里□□的时候,苏蕊已经奄奄一息痛不欲生了。

    所以,她该如何选择,是非常明显的。

    苏蕊叹了一口气,乖乖的伸开了胳膊。

    流苏坠地,铜铃妙音,华贵的云锦丝绸从红衣少年的指尖手腕处垂落,灼灼的印染在他黛青色的眼底,刹那之间,风华乍现。

    那是苏蕊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穿衣服都能穿出仙风谪韵的味道,红衣的少年手挽八段赤红繁复的挂玉珠帘,垂下眉眼,不疾不徐的将舞服一件一件递给苏蕊,然后静静的为她理顺千丝万缕如同凤凰翎羽的裙裾,替她系好垂至脚踝的十八环玲珑佩带,缠绕上金色缀铜流素,最后手腕轻轻一翻,将苏蕊披散下来的长发从颈窝处拨散出来,松松的垂落在脑后,用红色的缎带绾起半缕,长至腰间。动作行云流水,不像在为人穿衣,仿佛在行走山水,挥诗作画一般,闲淡自然。

    “八段赤红,阙焰凤舞。原来你认识凤凰神尊,凤凰一族的神祇墨灵。”原竹非松开拈住苏蕊发带的手,目光淡淡的从苏蕊的衣服上掠过,开口温凉道。

    “原本是旧识。”苏蕊愣了一愣,有些含糊的说道。

    “去准备吧。”原竹非又看了一眼苏蕊,眼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明灭不清,只能听到他自带薄凉的声音,“马上就要到我们了。”

    “……谢了。”苏蕊提起自己曳地的火红长裙,挽在臂弯里,闻言连忙道谢。

    “不谢。”话音未落,人已走远,只留下苏蕊一个人对着光线暗淡的明灯发怔。

    她并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若不是为了还原竹非的借衣之恩,恐怕早就拒绝,然后跟着花霓她们一起在观众席上边吃边喝边看节目,但是现在,她忽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心里有一种小小的自愿。

    帮他,她愿意。

    苏蕊蓦然回过神来,有些困惑的蹙着眉毛,然而不过几秒钟,她便长舒一口气,将放在桌上的一对悬挂金铃的镯子戴到手腕上,最后拿起挂在椅子角的火焰面具,缓缓的戴上。

    图腾升起,遮住了她的一双如镜如潭的黑色眼眸,在灯光的反射下,竟然隐隐约约的带了一丝绯色的亮光。

    …………………………………………

    “我说你不要再吃了!”花霓强忍着脑袋上蠢蠢欲动的青筋,手指一抽,结果没忍住向青媛的脑袋瓜子上拍了过去。拍的青媛一呛,被花生狠狠噎住,当场咳了个天昏地暗。

    作为一只老虎,花霓很不能理解青媛的食谱,比如说她自己,老虎就是肉食系,所以她很少吃蔬菜,而苏蕊舒黎作为植物一系,很少沾大鱼大肉,青媛作为一条蟒蛇,在花霓看来应该是食肉的,但青媛不知道怎么长的,特别喜欢坚果和虫子,好吧就算是虫子也是肉,但是你见过端着一盆干炸百虫吃的特别嗨的蟒蛇吗?!

    “我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吃这些东西!”花霓躲在舒黎身后,瞪着虎眼看着青媛手中满满一盒炸蟋蟀知了蝎子,抖得像筛糠,在这一点上,苏蕊和舒黎都是站在花霓这一战线上的,坚决不能看青媛吃虫子,谁看谁崩溃。

    “切,不懂得欣赏美味。”青媛将一个腰果扔进嘴里,然后抓了一个核桃向花霓抛了过去,“这个是核桃,不是虫子,要吃不?”

    “别用你碰过虫子的手去抓核桃!”花霓濒临崩溃。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玩得这么开心?”就在花霓躲避青媛的核桃攻击之时,旁边任索明忽然冒出了头。

    “好呀好呀!你们俩又要出去浪!”青媛一看见风姿翩翩的任索明,立刻嗷呜嗷呜的喊了起来。

    “好歹等苏蕊表演完了你们再出去呀!现在还没签到就想急着过两人世界啊?”花霓也跟着来了精神,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儿,坏笑着看着脸红红的舒黎。

    “什么?苏蕊有演出?”任索明有些意外,“看不出那个茶花还有这等才艺?”

    “你懂什么,苏蕊可厉害嘞!”青媛又往嘴里丢了一个炸蝎子,含糊不清的说,“你不知道吧?苏蕊这次上台可是跟大名鼎鼎的原……唔!唔!唔!”

    青媛话还没说完,舒黎和花霓同时跳了起来,着急的去堵青媛的嘴,好在旁人都被台上丑角逗得哈哈大笑,他们这一小片被淹没在笑声里,没有人听见青媛说了什么。

    “难怪苏蕊不肯告诉我们,说的也是,告诉我们,早晚会被你这个大漏勺整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花霓黑着脸说道。

    “小蕊的演出在后面,我们等一下再出去好吗?”舒黎转过头,轻声细语的问任索明,神色忐忑不安。

    “看到没,恋爱中的女人啊女人啊!”青媛悄悄戳了戳花霓,坏笑道。

    “行,都依你。”任索明挥斥方遒的一点头,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看看看!薛丹珠!”青媛眼睛一亮,伸手指着舞台中央款款走出来的粉衣美人,吊儿郎当的说,“啧啧啧啧,骚粉色啊!花霓,快看快看!”

    “看屁!别让我看她!”花霓翻了白眼。

    薛丹珠今天的打扮的确非常惊艳,一身粉色对襟衣裙,绣着罗烟连珠团花锦纹,外罩一层玉色银丝轻纱衫,显得梦幻飘逸,腰间用一条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的腰肢,黑色的发间簪着一根粉珍珠衔珊瑚玉簪,面若芙蓉娇媚,艳丽无比,一双丹凤美眼波光流转,肤如凝脂,白里透红。

    薛丹珠一站上舞台,立刻引发了台下一片赞叹爱慕之声,不少翩翩公子甚至站起身来,想要仔细看清美人的风韵,更有甚者,已经急急忙忙的往前面挤过去,手拿着各式各样的鲜花,莽撞的奔了过去。

    “他们疯了吗?”花霓不可思议的惊叹道。

    “感谢熊如奇、熊如霖两位同学带来的精彩戏曲。”薛丹珠朱唇一抿,微微一笑,神色之中尽是娇憨美丽,她本来长得绝美,声音又是如黄鹂般清脆悦耳,令人心旷神怡,因此她才开口,台下便又是一阵骚动。

    “接下来请欣赏由……”蓦然,薛丹珠看着报幕单,原本妩媚柔和的脸有些僵硬和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台上台下出现了几秒令人窒息的短暂沉默。

    “她哑巴了吗?”花霓感觉很有意思,挑挑眉说道。

    “…………由……两位、两位同学带来的阙焰……阙焰舞。”过了一会儿,薛丹珠盯着报幕单,结结巴巴的开口,笑得很是僵硬。

    “肯定是原竹非。”任索明在一边笃定的说,“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自己和苏蕊的名字抹掉了。”

    “你不觉得薛丹珠刚才吃惊的表情很搞笑吗?”花霓摸了摸肚子,笑得格外奸诈。

    “不要出去乱说,否则小蕊就惨了。“舒黎扯了扯任索明的袖子,小声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任索明轻轻的安慰着舒黎。

    “……真受不了你们,秀恩爱了不起啊!”青媛用嫌弃的眼光看了看舒黎拉住任索明的手。

    “闭嘴!演出开始了!”舞台上的灯光忽然变暗,花霓踹了一脚青媛,四人赶快坐好,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方冉冉升起的火焰图案。

    幽幽火焰,倒影碧波之上,满目的焰火在舞台上妖娆舞动,飒飒而响,凝莹出万点亮光,渲染的整个凤天阁都火红了半边,风影火照,浓烈如同上古的兵戈战场,硝烟弥漫间,蓦然,火光之中传来一声震破天外的琴鸣,纷扰火光之中,影影绰绰的显现出两个人影,看不清面容,只有那周身的气度,瞬间就压低了煌煌火光,在烈焰之中杀出一方冷凝肃静。那两人一立一坐,一男一女,皆是一身浓烈的绯红,唯独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只留下异常妖魅的深色眼窝,深邃莫测。

    “你们看,原竹非戴的那个,是不是就是当时花霓拿的?!”青媛忽然一震,用手戳了戳坐在身边的花霓和舒黎。

    火舞中的红衣少年抚琴而坐,宽大的衣襟长袖散落下来,行云流水一般铺散在玉石舞台上,脸上的面具白毫纸糊底,如同新雪初降,上面用浓烈的朱砂和浅淡的檀红几笔流畅的勾勒出火焰的形状,在面具深凹的眼角处斜斜的挑起一个凤凰头颅的造型,乍看之下宛如天火降临。

    “原来那个人是他!”舒黎马上反应过来,惊奇道,“缘分啊缘分!”

    “真是凑巧了,两个人都带着面具倒是更好,如果只有苏蕊一个人反而会显得怪异。”青媛激动的拍了两下手。

    “闭嘴你们两个!”花霓不满的说道,“声音太大了!”

    “看节目看节目……”任索明刚刚蹦出来打圆场,就听见台上又一声冷肃的独弦乍响,浓郁的像要割裂火焰。

    火焰之中站立的人影慢慢往前走来,红裙乌发,长及腰腿的黑发挑缕垂落在身侧,长长的金色流苏和铃铛连同裙裾都温顺的服帖在她的脚踝,如同一只含苞待放的红莲,脸上的白色面具用几笔朱砂勾勒出孔雀翎羽的模样,使她整个人都显得神秘孤高了起来。

    她合起掌,微微低头向人群一致意,顿时全场一片寂静,只听见她身上悬挂的铃铛随风摆动的清脆声。

    弦起,音落,战尽风华,红衣的少年琴师席地抚琴,远古之声悠悠而来,蕴含着百万年的浑厚琴音,竟丝毫不输给天界首席琴师宫音,所奏之乐声调古朴厚重,闻声心生慨然。

    舞台中央,红衣少女抬起手臂,在半空中挽起一朵莲花的形状,柔软的身躯折成一个优雅的弧度,踏着琴声铮鸣,有节奏的在舞台中央舞动起来,垂落的裙裾微微散开,露出她灵动的步伐。手臂回环,腰肢迁延成灵活的形态,如同孔雀惊舞,幼鹿疾走。

    阙焰舞,昔年火龙君容留下来号称三界绝圣的三大舞曲之一,原本是火龙族出兵征战之时的杀戮之曲,与九天镇魂舞、八荒劫神舞统称为火龙族歌舞的至宝,火龙君容身死,火龙族被灭族之后,这三支舞曲就流传了出来,被第一代凤凰神尊煌保存并加以改编,最终成为三界有名的舞蹈。

    既然是作为起兵杀戮之用的舞蹈,所含意味,自然是铿锵激昂,肃杀凛冽。

    琴声骤然而停,红衣少女蓦然跪倒在舞台之上,束扎着红色缎带的长发垂落在玉石舞台上,映衬着反射银色光芒的地面,似乎是平静而美好。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红衣少女缓缓在空中举起的手臂,一刹那,满天飞花纷纷飘落,一匡寂静之中,红衣少女抬起头,双手在胸前收回,合掌。

    如同突然间绽放的浴血红莲,瞬间,赤红色的花朵绽放在银色的月光间,红衣少女足尖轻盈的一点,踩住从凤天阁阁顶倾泻而下的淡银色月光,飞快的旋转起来,那一刻裙裾飞扬,袖带飘张,长长的流素缠绕在她纤细的腰肢间,三千青丝凌空飞舞,渲染着漫天芬落的花雨,琴声越发激昂迅捷,宛如千万匹战马长嘶狂奔,金戈铁马的锋鸣之声锐利作响,舞台中央,两个绯红的身影如同火神降临,杀神落世,那么美丽,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越发妖赤艳丽,冷空流转,漫天花雨被两人的琴声舞风削成飞屑,萦绕飞舞在周围,如同大片落雪,纷降无声。

    红衣少女一个飞跃,在空中伸直腿臂,金铃叮当,声音微漾,落地之时如同踏上枝头花苞,轻盈而妩媚。

    突然,琴声又一次停止,张扬的裙摆瞬间垂落,遮住她形状姣好的小腿双足,漫天飞花也渐渐飘零到了舞台上,长长的黑发伏在纤细的背脊上,静谧而美好。

    台下不知道是谁蓦然鼓起了掌,被一提醒,所有人都如梦初醒一般,纷纷伸手拍掌叫好,有很多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询问当中那个红衣少女是何人。

    红衣少女跪倒在舞台上,蜷成一团,如同火焰中燃烧的雏凤,即将一飞冲天。

    起舞绝美,然而台下,青媛的脸色却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如雪,她在掌声雷动一片欢呼之时蓦然站起身,眼睛紧紧的盯着舞台中央的苏蕊,然后猛地推开人群,拔腿向后台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