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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蒙宋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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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过去了,温暖的春天过后,又将迎来酷热的夏天。今年盛夏还未来到,在和林修建的万安宫已顺利的竣工。

    历时几年修建的万安宫,现在终于修建完工。窝阔台的万安宫、乃至整个和林城都与成吉思汗时代的大斡耳朵完全不同。

    和林城是由我汉族工匠修建而成的一座汉式都城,它不只是我大蒙古国的都城,说它是世界的中心也毫不为过。也正因如此,和林城中不仅仅有佛教寺院,更有回回人的清真寺院、基督教教堂、三教九流皆汇聚在这座繁华的和林城中。

    而作为和林城中最璀璨的一颗明珠,它也是一座汉式宫殿,它坐落在和林城的西南,根据岳父的建议,取名为万安宫。精美绝伦的万安宫由觐见大厅、侧楼和大门殿构成。万安宫的四个方向各有一道门,从各地掠夺而来的财宝都堆积在万安宫中,各式各样的精美壁画、珠宝让人眼花缭乱。

    万安宫正式竣工之后,窝阔台召集我们群臣来到万安宫中的觐见大厅,窝阔台坐在面南的宝座上自豪地说:“只有朕的万安宫才配得上称宫殿,金国和宋国的宫城根本配不上称为宫殿”。

    我本以为万安宫的建成,或许会让窝阔台暂缓战争的发生,但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的,任谁都无法改变。

    在初夏不算炎热的季节里,窝阔台在和林召开规模宏大的忽里台。从各地赶来参加的忽里台的大家和上次一样都继续选择保持沉默,忽里台会场上一片安静。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份安静只是暂时的,不过是战争的前奏。看得出大家似乎都已经厌倦了战争,但却都不敢表态反对,都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目光都投向坐在宝座上的阔窝台。

    窝阔台从宝座上起身,看着台下的我们,非常不满地说:“众卿为何你们都不说话,作为苍狼与白鹿的后裔,居然像软弱的绵羊一样,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先汗常对朕说,这个世界应为我蒙古所有。朕决意要消灭钦察草原上那些不肯臣附于朕的部落,只要是不肯臣附于朕的人,便是朕的敌人,长生天的敌人,蒙古的敌人。朕是绝不会容许朕的敌人还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别迭站出来,向窝阔台说道:“不知合罕陛下您打算遣谁为将,出征钦察草原?”。

    “钦察草原是先汗赐给朕的大哥术赤的兀鲁思。拔都,你现在是朕的大哥的兀鲁思继承人,朕任命你为此次西征的统帅,由你来征服钦察草原诸部”。

    拔都站出来,跪在地上,向窝阔台郑重地说道:“臣拔都愿以我术赤家族的荣耀向合罕陛下您起誓,拔都绝不会让陛下您失望的,一定会征服整个钦察草原”。

    “合罕陛下,臣察合台斗胆建议,为了助我蒙古军威,不如派各诸王、将领们的长子,各统其部,随拔都西征钦察草原诸部。钦察诸部见过我蒙古兵马众多,威势盛大,必会顺势力而降”。察合台汗突然插嘴说道。

    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了窝阔台了,自从窝阔台即位以来,他基本上不来参加忽里台,只呆在自己的汗国中,也很少来蒙古本土。窝阔台也只是每逢大事遣使与他商议,也从来不召察合台前来。没想到察合台这次居然来参加忽里台,真是少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察合台的长子木阿秃干在随成吉思汗征花剌子模时,就很不幸去见长生天了。我也实在是不明白察合台为何要向窝阔台建议让诸王、将领们的长子随拔都西征呢?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

    “阿哈的建议甚合朕意,就按阿哈的建议,凡宗室、将领的长子皆随拔都西征去消灭朕的敌人,长生天的敌人。贵由,你是朕的长子,你自当作为表率随拔都西征”。

    贵由皇子站出来,很有气势地向窝阔台说道:“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不会教父皇失望”。

    贵由皇子是六皇后乃马真皇后所生,按宗法制来说,贵由应当是窝阔台的继承人,但贵由皇子体质不太好,患有手足拘挛。所以,窝阔台钟爱的是三皇子阔出,以至于贵由皇子基本上与合罕之位无缘。

    “合罕陛下,臣听闻钦察草原上八赤蛮骁勇异人,不知陛下您认为谁足以克之”。别迭向窝阔台问道。

    “这个嘛!阔阔出,你认为谁足以胜任此重任?”窝阔台转头向我问道。

    我从座位起身,走出来,恭敬地窝阔台说道:“陛下,臣认为速不台大人担任先锋的话,必能将其克之”。

    窝阔台点头道:“嗯,八赤蛮有胆勇,速不台亦有之,朕也相信速不台,他是不会教朕失望的”。

    别迭劝阻道:“合罕陛下,臣并非怀疑速不台大人的能力,只是钦察草原乃险远穷山恶水之地,速不台大人也是年近六旬之人,恐不能胜任”。

    速不台站出来,跪在窝阔台的面前,恳求道:“合罕陛下,请让臣担任这西征大军的先锋,臣速不台定将八赤蛮的人头献于陛下”。

    我也向窝阔台说道:“合罕陛下,速不台大人早年曾和哲别大人一起用兵与钦察草原,速不台大人才是这西征大军先锋的最合适人选。至于速不台大人的年纪,请合罕陛下您放心,这绝对不是问题,臣愿向陛下保证”。

    “好,既然国师都力荐你,那速不台,朕就任命你为西征大军的先锋,朕期待着你的表现”。

    “谢合罕陛下,臣绝不会让陛下您失望地,还请陛下您放心”。

    我们各自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以为忽里台差不多就要结束了,以为窝阔台似乎忘记要进攻宋国,又或是改变主意,不进攻宋国了。就在这时,二皇子阔端和三皇子阔出站出来向窝阔台请命。

    “儿臣愿和大哥一起西征,为父皇分忧。望父皇成全,准许儿臣随军西征”。阔端和阔出齐声说道。

    阔端皇子的身体非常羸弱,如果随军西征的话,只怕阔端皇子的身体会吃不消。阔出皇子就更不用说,想必窝阔台是不会教阔出皇子随军西征的。

    窝阔台大笑道:“阔出,你放心,朕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朕要让你统率塔思、塔察儿等人率军南下讨伐宋国”。

    阔出皇子立即喜出望外,高兴地说:“是父皇,请放心地交由儿臣来办,儿臣保证完成父皇您所交托的重任”。

    “阔端,你的封地在河西,朕命你统率按竺迩、刘黑马等人先消灭秦巩等地的金军,然后再率部南下进攻陕川地区,好协助阔出伐宋”。

    “是。父皇”。阔端皇子的脸上没有立即露出阔出皇子那样的笑容,相反显得有些不满。

    阔端皇子的兀鲁思被封在黄河以西,虽然金国已经随着完颜守绪的死而终结,但金国的大旗依然在秦巩等地飘扬。

    秦巩等地的金国守将并没有随着完颜守绪的死而选择投降,而是选择继续向金国保持忠诚,选择抵抗下去。虽然他们明知道这样做没有希望,但还是义无反顾地继续走下去。

    我站出来反对说:“合罕陛下,恕臣直言,现在已进入初夏,南方特别是江淮地区已进入雨季,连绵的大雨,使得道路泥泞不堪,骑马无法利于纵横。若此时伐宋,无疑是授刀予人。更何况汉地刚略,根本无法为我蒙古大军提供充足的补给,望合罕陛下三思”。

    就在这时,失吉忽秃忽走出来,跪在地上,向窝阔台说道:“臣失吉忽秃忽不才,既已为中土断事官,臣定竭尽全力为我蒙古大军提供充足的物资,已解决阔端皇子的后顾之忧”。

    “好,失吉忽秃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不愧是先汗的义弟,朕的叔叔”。窝阔台很是满意地说。

    不可否认,失吉忽秃忽执法严明,公正无私。但是他的思想非常守旧,弃用岳父所定之制,用蒙古之法来治理汉地,这样做无疑于是杀鸡取卵。过度的索取虽然能满足战争的一时所需,但这并非是长远之计,最终会使百姓不堪负重,逃离家园。

    从一开始,岳父和我就极力反对失吉忽秃忽担任中土断事官这一职务,但窝阔台去执意要让失吉忽秃忽担任,并授意失吉忽秃忽重编汉地户籍,看来窝阔台早已有侵宋之心。所以,才执意任命失吉忽秃忽为中土断事官。如此看来我也是多说无益,我是阻止不了的,毕竟我也不能阻止。

    在忽里台上的我们的作用微乎甚微,基本上就是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窝阔台的旨意。换句话,我们只需要带一双耳朵来即可,除此之外,我们不需要再带其他的来参加忽里台。

    忽里台非常顺利地结束,看到坐在宝座上的窝阔台那满意地笑容,就知道窝阔台对这次忽里台的结局非常满意,其实不用看也同样知道,除了岳父和我出来反对过,基本上就没有人出来反对。

    正当我从座位上起身,准备离开之时,窝阔台突然开口对我说道:“阔阔出,你留下来,朕有话对你说”。

    我心存疑惑地来到窝阔台的面前,向窝阔台行礼道:“合罕陛下您找臣,不知是所为何事?”。

    窝阔台坐在宝座上,什么话也没有说,表情非常严肃地坐在宝座上,看着宗室、将领们离开。我没有办法,只能呆呆地站在窝阔台面前,等到窝阔台的旨意。我稍微侧侧头,对着还没有离开的岳父投出求助的目光。岳父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和大家一起离开。

    等到宗室、将领们都离开了忽里台会场,窝阔台才缓缓对我说道:“爱卿,等下随朕一同去行宫狩猎如何啊!”。

    我有的不知所措地说:“陛下您留下臣,就为了让臣陪您到行宫狩猎?”。

    “难道阔阔出你不愿意狩猎,还是说你不愿意和朕一起狩猎”。

    “能与陛下您一同狩猎是臣天大的荣幸,臣怎么敢说不愿意。只是可否先让臣回去告知臣的妻子们,免得让她们为臣担忧”。我连忙说道。

    窝阔台大笑说:“不用了,朕已经派人去接你的妻子们了,让她们也随朕一起去狩猎”。

    我心中怀着复杂的心情,向坐在宝座上的窝阔台行礼,道:“多谢陛下您的厚爱,臣阔阔出自当用生命来报答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