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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巧手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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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茜跟着丰儿到了角门后面的小院,看着院内一群高矮胖瘦,从几岁到几十岁的女人分成四排站着,虽不是很齐整,但四十个人排着让人看着也觉得有些气势。

    丰儿扯着嗓子喊着,“何牙婆,林之孝家的来了,你还坐屋檐下乘凉呢!”

    只见院子的走廊里,一个四十左右的婆子躺在一把木椅上,旁边还有个小丫头打着扇子,好不惬意。

    何牙婆乐呵呵的起了身,麻利的走了过来道:“丰儿姑娘,这不是人也到年纪了,晒不得这么大太阳不是,我这就来了!”

    乔茜看着院内太阳下站的几个婆子头上冒着微汗,想着大夏天的也不好都站在太阳下,不定还没选出来就有中暑晕倒的了,乔茜吩咐了一旁的婆子道:“替我从针线房拿四十套针线筐和四十个绣墩儿摆走廊里。”

    “这是要考针线吗?不过何牙婆,你这人选的……琏二奶奶虽说可以多挑几个人的,可也不至于是个会针线的都收啊!你也太不诚心了,老些说是经验老道,那几岁的可赶紧送回去了,长的是好,可这是选手巧的针线人!”丰儿也是打量了院内待选的丫头婆子一眼,人是多,可这也太多了!看在那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不免说嘴。

    乔茜看那角落里站着的小丫头,虽是粗布麻衣却也有着江南女子的风韵,加上精致而稚气的小脸,不说丰儿,乔茜也觉得这丫头看着实在不像做针线的丫头!

    何牙婆乐呵呵的道:“何婆子我给府里带了那么多趟人了,哪里有不诚的时候?丰儿姑娘可不晓得,这些人里不是手灵巧就是心手都灵巧的,想着二奶奶要针线人,我还特意挑了几个经验好的婆子。至于那个小丫头啊,别看她小,那手艺也比得十四、五岁的人了,更巧的是那心思,破了的衣服她一补,一眼还看不出修补痕迹呢!”

    “哦!何牙婆那你真是上了心的,我要来看看这丫头有多厉害。”丰儿笑嘻嘻的对何牙婆说着,那模样好似不信何牙婆说的。

    何牙婆自信的笑着道:“不信姑娘你且看着,我可最是实诚的人了。”

    乔茜看那小丫头听到两人对她的议论很是淡定,不,仔细瞧她那眉眼中隐隐的傲娇,乔茜不觉发笑,看来小丫头确实是有些本事的!

    这时,一个温吞的声音从院子圆弧拱门后传来。

    “何牙婆子,听说你来府里了,我上次寻你替我找几个标志娇俏的小姑娘去我那,你可找着了?”

    只见赖大家的缓步走了过来,看见乔茜、丰儿和那大群排着的人不觉一惊道:“林家妹妹和丰儿姑娘可是替琏二奶奶采买挑人啊?这是府里有啥大事了,要挑这么多!”

    乔茜一笑道:“可不就是大事了,上回老太太那不是二太太给了奶奶两个铺子,为的就是这呢!”

    赖大家的扫视一眼,看一堆大的小的,也看不出什么,只看见最小的那个丫头时眼睛一亮道:“呦,何牙婆,你这有个这么标志伶俐的小丫头啊!正好是我家婆婆爱的模样,若是两位妹妹没看中,就给我领回家去吧!”

    丰儿扑哧一笑道:“这可就不一定了,何牙婆可说了,这个小丫头妥妥当当的会让我们选中,可是手巧、心巧的!赖姐姐你别和我抢人啊!”

    赖大家的一愣,本以为铺子里不会要到这么小的丫头,这琏二奶奶又是做什么法子,只是毕竟是主子的要求,赖大家的转而一笑道:“既是如此,那也就罢了,何牙婆子,你可要照着这模子给我寻个好丫头,我家婆婆就喜欢模样齐整的。”

    赖大家的买的,跟着赖嬷嬷的,针线好的,还是修补手艺好的,这不是晴雯吗!乔茜一惊,这是抢了宝玉的丫头了?罢了,抢了就抢了,为王熙凤的铺子做工虽比不上在老太太、宝玉那副小姐的生活,但好歹也不至于之后受屈凄凉的死去。

    乔茜看着眼前稚嫩的晴雯问道:“你叫什么?”

    晴雯迷茫了一下,抬头看着乔茜道:“不记得了,大家都叫我丫头。”

    乔茜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云朵道:“你就叫晴雯吧!晴空中形成花纹的云彩。”

    “林之孝家的这名字取的可真好,正合了这丫头的好相貌。”何牙婆随即奉承。

    丰儿却带上醋意不满嘟嘴撒娇道:“茜儿,你什么时候也这般有诗意了,不过是个做针线的小丫头罢了,都比对我还上心!”

    “这可怎么说?就取个名字而已,你莫不是嫌我去了府外陪你的时候少了?还请丰儿姑娘原谅。”接着乔茜作了个揖调笑。

    丰儿红脸只跺脚道:“得,得,茜儿你去了府外净学这些混账的!”

    赖大家的忍不住笑起来道,“好一出风流公子俏丫鬟的样啊!还是你们年轻的活泼,这不搭台都唱起戏来了!”

    众人笑罢,几个粗使婆子抬着几个大框到了走廊,摆下40个绣墩儿和针线筐。

    “你们进去坐吧,筐里有各色针线和几块不大的布料,随你们是绣花,还是做身上的小东西,或是头上的绢花。我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我们会检验,开始吧!”

    乔茜说完,一众人急忙找了个位子,有些拿起针线就开始做,有些开始思考,乔茜看着静静坐下的晴雯,只见她抬头看了丰儿一眼,便找了块水粉色的布料剪了几个花瓣的形状,也不见她急着缝合,她又拿起银丝线在花瓣上缝了三条隐约的线,包边、缝合,接着起身去了院子一角采了一枝芙蓉花,去了花瓣留花蒂将自己做的粉芙蓉用线固定在花枝上,最后利用银丝线些微的硬度给花瓣做了造型。

    乔茜不得不惊叹晴雯的巧思和手艺,看着丰儿头上簪的芙蓉花只笑道:“丰儿姑娘,你可好好看看,就拿这晴雯的做的花和你头上簪的花比较比较,还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

    何牙婆乐的见牙不见眼了,只道:“我就说这丫头是个好的,丰儿姑娘可信了?”

    丰儿到不急,只拿了花枝细细看着,花朵姿态优美,包边缝合的痕迹也几乎看不到,一转,竟是有些微的银光闪过!丰儿不禁笑道:“茜儿,我道你怎么对这丫头上心,合着你是感觉到了她的灵气了,这法子不就和你制的慧兰花一样!一眼还真分不出,真真假假的倒都做真了!”

    乔茜笑道:“她手艺可比我还好,行了,我们就把人选出来吧!”

    两人挑了几个手熟的婆子丫头,并上几个心思巧的,便带人去了王熙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