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戒指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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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离开以后，辰羲没有再来找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也都是忙音。
早上听见闹钟响，昏昏沉沉地起床，艰难地琢磨这段时间睡眠质量这么差的原因，琢磨的结果是不小心又倒下去差点睡着。
手机响起，我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颜悦，辰羲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他有没有去找过你？”
听见阿姨的声音，我晃了晃脑袋，撑着枕头坐起来：“嗯，他来过。”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的急切让我很疑惑：“阿姨，辰羲没有告诉你他要回来？”
阿姨迟疑了一下：“不告诉也没关系，你们没事就好。”
我脑子一下子空了，对着电话愣了很久，不知道我和辰羲算不算“没事”。
沉默太久，阿姨不安地问道：“颜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喃喃说：“我觉得，我伤到辰羲了。”
我伤了他很多年，又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他才这么多天都不再理我。
阿姨叹了一口气，缓缓说：“我前几天被他赶回家里，不是很放心，就回来看看，他不在家，我就猜他应该已经回去了。颜悦，有件事情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你还记不记得，你回去的那天，他一个晚上没回来？第二天回来以后，他整个人就很反常，那几天经常通宵不回家，回来的时候醉得站都站不稳，我扶他进门的时候，他一直在说“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安排”之类的醉话。在家里的时间又一直待在你房间里不出来，更奇怪的是，你打他的手机，他又不接。我一开始以为你们闹了别扭，就没有多问，后来越看越不对劲，除了他妈妈去世的那段时间，辰羲从来没有这样过。颜悦，我都被他弄糊涂了，这件事好像跟你有关系，又好像跟你没有关系，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听完阿姨的话，我空洞的脑子开始运转，辰羲应该是在我睡的房间里捡到了戒指。这样，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可能再相信我了。
我把丢戒指的事情大略跟阿姨讲了一遍，她听完以后，叹气说：“难怪他这么失魂落魄，原来是多心了。颜悦，你别怪他，过一段时间，他想通了就没事了。”
错全在我，我只希望他原谅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他呢？
吃午饭的时候，艾棋坐在我对面，手肘撑在桌面上，在一双眼睛上比划圈圈：“骆颜悦，再这样下去，花店还没开成，你就成熊猫了。”
我懊恼地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艾棋，让她帮我想一想办法。
她眯起眼睛，用拇指和食指摸了摸下巴：“按道理来说，你在热恋期，气色应该很好才对，怎么可能天天睡不好觉呢！”
面对着眼前这个神算子，我有点心虚：“快点吃，吃完了我得回去休息一下。”
我在想，如果去找辰羲，该说什么呢，就说我不是故意弄丢戒指，让他不要生气？这句话说了跟没说好像没差别，当然不会是故意弄丢的，就算不是故意，也是我太草率。他说要想一想，想一想是什么意思，或许，我不该打扰他想一想的阶段？万一去找他，我们又不能静下来谈，像那天晚上一样，局面就会变得比现在更僵，我又该怎么办？这几天都陷在这样进退两难、患得患失的心情里，不是一般难受。
艾棋推了推我的手，环顾四周，她经常这样搜寻周围有没有兰凯的人，排除目标以后，压低嗓子问：“喂，是不是陆总又找你麻烦了？”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没有。”
提出辞职以后，需要交涉的事情，没有再交给我去做，送文件也另外派了其他人。这段时间只偶遇过陆梵翊几次，都是礼节性地打了招呼，没有说过别的话。
艾棋撇嘴：“那你干嘛一副这样的表情？又没被骚扰，又没失恋。”
失恋？！我怔怔地看着艾棋，在这之前，“分手”两个字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在脑子里浮现过。
如果辰羲不肯原谅戒指和八年前我把他认成是陆梵翊的事，我们就会分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忍不住问艾棋：“你以前有没有跟男朋友因为吵架吵得厉害而分手？”
她张大眼睛盯了我好一阵，接着甩出一串问题：“谁吵架了？你和辰羲？戒指的事，你真的都告诉他了？”
我有点理不清思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戒指的事，因为戒指并没有丢，应该说一开始丢了，后来他又捡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向后一倒，靠在座椅上：“这也太惊悚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太有默契了……那他后来说什么了？”
我说：“他又向我求了一次婚。”
艾棋很惊讶：“什么？他没怪你弄丢戒指？”
“没有。”我摇头。
她瞪着眼睛重复问了一遍：“怎么可能？辰羲完全没有怪你弄丢了戒指？”
“我也觉得很奇怪，在这件事情上，他表面上确实没有怪我，你说他会不会是心里在怪我，可是没有说出来？”
艾棋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地呼出来：“这怎么可能？我不信，天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男人？捡到未婚妻弄丢的求婚戒指，还顺水推舟地再求一次婚？喂，你跟辰羲认识了这么久，快跟我说他是不是脑子烧坏过……啊，对不起，你别这样看我，我就是稍微表达一下震惊的心情……可是，你刚才说你们吵架了？那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不怪你，你们应该更好更亲密才对，也是神奇啊你们，为什么还会吵起来？”
我头皮发麻，缓缓道：“我拒绝了……”
她却一下子笑出声来：“少来，那个钻戒本来就是你的好吗，为什么要拒绝？”
我握着杯子，还是说了出来：“我拒绝了他的求婚。”
艾棋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外星人，声音发沉：“你不是早就答应他了嘛！第一次能答应，为什么第二次要拒绝？”
我看着艾棋，迟疑了一下：“我是觉得，有些事情我们可能要再商量一下……”
她打断我：“你是不是发烧了？或者昨晚喝酒喝醉了？”
“没有。”我看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艾棋也定定地看着我：“怪不得辰羲生气，换成是我，我也生气。骆颜悦，不是我说你，感情这种事，小打小闹很正常，男人让着女人也是应该的，可是，最好见好就收，不要钻牛角尖，要不然会很麻烦。你这样拒绝，知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他一定觉得，你上次答应他的求婚，不过是迫于周围这么多观众的压力，并不是真的想嫁给他，要不然为什么单独向你求婚的时候，你就突然冒出这么多顾虑，又不想结婚了？你再想商量，也先答应下来再商量嘛，这么死心眼，瞿肖阳还说你聪明，我就真没看出来，你聪明在哪了？戒指的事情，辰羲已经没有计较了，他虽然没说什么，心里肯定觉得你太大意了，连求婚戒指都丢了，再求一次，考验考验你顺带也让自己安心，很正常嘛。他给你台阶下，你还拒绝，头也不回地从顶楼直接跳下来，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安稳落地呢？喂，你是不是久了没谈恋爱，脑子生锈了？”
艾棋一通“恨铁不成钢”的话彻底把我训懵了，面对辰羲的时候脑子一片空，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婚姻的责任要共同分担，在他看来，却变成了悔婚的借口，况且，又牵扯上八年前我把他认成陆梵翊的误会，他怎么可能不多想呢……艾棋说得对，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的坚持只会让他误会，这实在是太蠢了。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已经好几天了，我打他的手机，一直没有接通。”
“你还问我怎么办？他不找你你就去找他啊，别犹豫，果断去！我跟你说，脑子灵光一点，千万不要天真，这种情况你让他一个人待得越久想得越多，结果就越坏。今天下午下班以后，我们兵分两路，我跟设计师去建材市场，你去找辰羲。你见到他，别说话，直接抱住吻就行了，上次我教你那招，还记得吗，不单要吻，还要舌吻，信我一次，保证什么事都解决了！”艾棋眨着眼睛冲我一笑。
这种反常的举动太突兀，我觉得只会吓到辰羲：“算了，我还是先跟他说说话……”
艾棋激动起来：“骆颜悦，你怎么不听我的呢！我有经验，你别说话最安全，说多错多。一招制敌不好吗？你没看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这就是这么多年看电视学回来的精髓啊！你先不吻也行，那你就哭，不要说话，一直哭就对了，这样保管他心软，心软的时候你就不要再哭了，不哭可是眼泪还是要流的，就一边流眼泪一边委屈地问他，”艾棋一边说一边握住我的手，把我朝她的方向一拽，“你就这样问他：‘亲爱的，你再也不会爱我了，对不对？要是这样，我不会拦着你爱别人，虽然我还爱你，我也会忍痛离开’……”
说话间，服务生从过道上走过来，本想撤盘子，看见艾棋握着我的手，说话的表情夸张得像失恋，尴尬地朝我们扯了扯嘴角，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一步，最后很“识趣”地离开了。
艾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刚才的激动一扫而空，扶额慨叹：“骆颜悦，为了给你出主意，我牺牲太大了，刚才那个帅哥，我瞄了他这么久，现在好了，他肯定以为我是同性恋呢……”
我真不忍心告诉她，她牺牲了自己出的这些主意，我确实做不来……我看着她哭丧的脸：“这又是你跟别人学来的？”
她咕噜噜喝了一大口果汁：“也不全是，我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多少都有点经验好吗，身经百战之后，总得把教训变成宝藏啊。如果还跟个纯情小女生一样，谈个恋爱就一头扎进去要死要活的，最后还闹得一拍两散，一拍两散也算了，最怕连怎么散的都想不明白，那就是智商问题了。所以啊，你得多跟我学一学，保证婚前婚后都能把辰羲治得服服帖帖，我勉强收你一点点顾问费就好了。”
我虽然没那个本事学她出的主意，但艾棋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应该去找辰羲，虽然所有的事情都无从解释，我起码要做出努力，情况就算再糟，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下班以后又给辰羲打了一个电话，他还是没有接。我压住心里腾起的一丝慌张，去到他家里，庭院外的大门没有关，可是屋里却没有灯光，他几乎不在家里吃饭，看样子还没有回来。
那天晚上离开以后，辰羲没有再来找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也都是忙音。
早上听见闹钟响，昏昏沉沉地起床，艰难地琢磨这段时间睡眠质量这么差的原因，琢磨的结果是不小心又倒下去差点睡着。
手机响起，我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颜悦，辰羲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他有没有去找过你？”
听见阿姨的声音，我晃了晃脑袋，撑着枕头坐起来：“嗯，他来过。”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的急切让我很疑惑：“阿姨，辰羲没有告诉你他要回来？”
阿姨迟疑了一下：“不告诉也没关系，你们没事就好。”
我脑子一下子空了，对着电话愣了很久，不知道我和辰羲算不算“没事”。
沉默太久，阿姨不安地问道：“颜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喃喃说：“我觉得，我伤到辰羲了。”
我伤了他很多年，又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他才这么多天都不再理我。
阿姨叹了一口气，缓缓说：“我前几天被他赶回家里，不是很放心，就回来看看，他不在家，我就猜他应该已经回去了。颜悦，有件事情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你还记不记得，你回去的那天，他一个晚上没回来？第二天回来以后，他整个人就很反常，那几天经常通宵不回家，回来的时候醉得站都站不稳，我扶他进门的时候，他一直在说“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安排”之类的醉话。在家里的时间又一直待在你房间里不出来，更奇怪的是，你打他的手机，他又不接。我一开始以为你们闹了别扭，就没有多问，后来越看越不对劲，除了他妈妈去世的那段时间，辰羲从来没有这样过。颜悦，我都被他弄糊涂了，这件事好像跟你有关系，又好像跟你没有关系，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听完阿姨的话，我空洞的脑子开始运转，辰羲应该是在我睡的房间里捡到了戒指。这样，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可能再相信我了。
我把丢戒指的事情大略跟阿姨讲了一遍，她听完以后，叹气说：“难怪他这么失魂落魄，原来是多心了。颜悦，你别怪他，过一段时间，他想通了就没事了。”
错全在我，我只希望他原谅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他呢？
吃午饭的时候，艾棋坐在我对面，手肘撑在桌面上，在一双眼睛上比划圈圈：“骆颜悦，再这样下去，花店还没开成，你就成熊猫了。”
我懊恼地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艾棋，让她帮我想一想办法。
她眯起眼睛，用拇指和食指摸了摸下巴：“按道理来说，你在热恋期，气色应该很好才对，怎么可能天天睡不好觉呢！”
面对着眼前这个神算子，我有点心虚：“快点吃，吃完了我得回去休息一下。”
我在想，如果去找辰羲，该说什么呢，就说我不是故意弄丢戒指，让他不要生气？这句话说了跟没说好像没差别，当然不会是故意弄丢的，就算不是故意，也是我太草率。他说要想一想，想一想是什么意思，或许，我不该打扰他想一想的阶段？万一去找他，我们又不能静下来谈，像那天晚上一样，局面就会变得比现在更僵，我又该怎么办？这几天都陷在这样进退两难、患得患失的心情里，不是一般难受。
艾棋推了推我的手，环顾四周，她经常这样搜寻周围有没有兰凯的人，排除目标以后，压低嗓子问：“喂，是不是陆总又找你麻烦了？”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没有。”
提出辞职以后，需要交涉的事情，没有再交给我去做，送文件也另外派了其他人。这段时间只偶遇过陆梵翊几次，都是礼节性地打了招呼，没有说过别的话。
艾棋撇嘴：“那你干嘛一副这样的表情？又没被骚扰，又没失恋。”
失恋？！我怔怔地看着艾棋，在这之前，“分手”两个字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在脑子里浮现过。
如果辰羲不肯原谅戒指和八年前我把他认成是陆梵翊的事，我们就会分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忍不住问艾棋：“你以前有没有跟男朋友因为吵架吵得厉害而分手？”
她张大眼睛盯了我好一阵，接着甩出一串问题：“谁吵架了？你和辰羲？戒指的事，你真的都告诉他了？”
我有点理不清思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戒指的事，因为戒指并没有丢，应该说一开始丢了，后来他又捡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向后一倒，靠在座椅上：“这也太惊悚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太有默契了……那他后来说什么了？”
我说：“他又向我求了一次婚。”
艾棋很惊讶：“什么？他没怪你弄丢戒指？”
“没有。”我摇头。
她瞪着眼睛重复问了一遍：“怎么可能？辰羲完全没有怪你弄丢了戒指？”
“我也觉得很奇怪，在这件事情上，他表面上确实没有怪我，你说他会不会是心里在怪我，可是没有说出来？”
艾棋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地呼出来：“这怎么可能？我不信，天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男人？捡到未婚妻弄丢的求婚戒指，还顺水推舟地再求一次婚？喂，你跟辰羲认识了这么久，快跟我说他是不是脑子烧坏过……啊，对不起，你别这样看我，我就是稍微表达一下震惊的心情……可是，你刚才说你们吵架了？那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不怪你，你们应该更好更亲密才对，也是神奇啊你们，为什么还会吵起来？”
我头皮发麻，缓缓道：“我拒绝了……”
她却一下子笑出声来：“少来，那个钻戒本来就是你的好吗，为什么要拒绝？”
我握着杯子，还是说了出来：“我拒绝了他的求婚。”
艾棋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外星人，声音发沉：“你不是早就答应他了嘛！第一次能答应，为什么第二次要拒绝？”
我看着艾棋，迟疑了一下：“我是觉得，有些事情我们可能要再商量一下……”
她打断我：“你是不是发烧了？或者昨晚喝酒喝醉了？”
“没有。”我看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艾棋也定定地看着我：“怪不得辰羲生气，换成是我，我也生气。骆颜悦，不是我说你，感情这种事，小打小闹很正常，男人让着女人也是应该的，可是，最好见好就收，不要钻牛角尖，要不然会很麻烦。你这样拒绝，知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他一定觉得，你上次答应他的求婚，不过是迫于周围这么多观众的压力，并不是真的想嫁给他，要不然为什么单独向你求婚的时候，你就突然冒出这么多顾虑，又不想结婚了？你再想商量，也先答应下来再商量嘛，这么死心眼，瞿肖阳还说你聪明，我就真没看出来，你聪明在哪了？戒指的事情，辰羲已经没有计较了，他虽然没说什么，心里肯定觉得你太大意了，连求婚戒指都丢了，再求一次，考验考验你顺带也让自己安心，很正常嘛。他给你台阶下，你还拒绝，头也不回地从顶楼直接跳下来，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安稳落地呢？喂，你是不是久了没谈恋爱，脑子生锈了？”
艾棋一通“恨铁不成钢”的话彻底把我训懵了，面对辰羲的时候脑子一片空，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婚姻的责任要共同分担，在他看来，却变成了悔婚的借口，况且，又牵扯上八年前我把他认成陆梵翊的误会，他怎么可能不多想呢……艾棋说得对，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的坚持只会让他误会，这实在是太蠢了。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已经好几天了，我打他的手机，一直没有接通。”
“你还问我怎么办？他不找你你就去找他啊，别犹豫，果断去！我跟你说，脑子灵光一点，千万不要天真，这种情况你让他一个人待得越久想得越多，结果就越坏。今天下午下班以后，我们兵分两路，我跟设计师去建材市场，你去找辰羲。你见到他，别说话，直接抱住吻就行了，上次我教你那招，还记得吗，不单要吻，还要舌吻，信我一次，保证什么事都解决了！”艾棋眨着眼睛冲我一笑。
这种反常的举动太突兀，我觉得只会吓到辰羲：“算了，我还是先跟他说说话……”
艾棋激动起来：“骆颜悦，你怎么不听我的呢！我有经验，你别说话最安全，说多错多。一招制敌不好吗？你没看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这就是这么多年看电视学回来的精髓啊！你先不吻也行，那你就哭，不要说话，一直哭就对了，这样保管他心软，心软的时候你就不要再哭了，不哭可是眼泪还是要流的，就一边流眼泪一边委屈地问他，”艾棋一边说一边握住我的手，把我朝她的方向一拽，“你就这样问他：‘亲爱的，你再也不会爱我了，对不对？要是这样，我不会拦着你爱别人，虽然我还爱你，我也会忍痛离开’……”
说话间，服务生从过道上走过来，本想撤盘子，看见艾棋握着我的手，说话的表情夸张得像失恋，尴尬地朝我们扯了扯嘴角，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一步，最后很“识趣”地离开了。
艾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刚才的激动一扫而空，扶额慨叹：“骆颜悦，为了给你出主意，我牺牲太大了，刚才那个帅哥，我瞄了他这么久，现在好了，他肯定以为我是同性恋呢……”
我真不忍心告诉她，她牺牲了自己出的这些主意，我确实做不来……我看着她哭丧的脸：“这又是你跟别人学来的？”
她咕噜噜喝了一大口果汁：“也不全是，我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多少都有点经验好吗，身经百战之后，总得把教训变成宝藏啊。如果还跟个纯情小女生一样，谈个恋爱就一头扎进去要死要活的，最后还闹得一拍两散，一拍两散也算了，最怕连怎么散的都想不明白，那就是智商问题了。所以啊，你得多跟我学一学，保证婚前婚后都能把辰羲治得服服帖帖，我勉强收你一点点顾问费就好了。”
我虽然没那个本事学她出的主意，但艾棋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应该去找辰羲，虽然所有的事情都无从解释，我起码要做出努力，情况就算再糟，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下班以后又给辰羲打了一个电话，他还是没有接。我压住心里腾起的一丝慌张，去到他家里，庭院外的大门没有关，可是屋里却没有灯光，他几乎不在家里吃饭，看样子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