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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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已经快12点，艾棋在我房间里睡熟了。
我拖着一身疲惫，洗了澡回到房间，伸手准备关灯时，艾棋翻了个身，睡意浓重地唤我：“骆颜悦，几点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
“这鬼天气，天天晚上都下雨……”艾棋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扯了扯被子，半闭着眼睛说：“有辰羲接你……怎么还回来得这么晚……”
窗外的雷声轰轰隆隆，雨下得很大，“哒哒”地打在窗户上，我听着外面的雨声，忽而又想起那条无荫蔽的桂花道路，想来，他应该离开了。艾棋刚才说什么，我回过神：“你刚才说，辰羲？”
她又翻身打了个呵欠：“嗯……晚上我去倒垃圾，在门口遇见他，我说你加班，没那么快回来……”
所以，我才会在陆梵翊车上接到辰羲的电话。但我没有力气再多想：“快睡吧，你明天早班。”
关了灯后，我渐渐入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艾棋已经上班去了。
时间还很充裕，换好衣服出了房门，看见外婆在大厅里织那件要给岁莹的毛衣，她见我从房间里出来，忧心问道：“最近酒店是不是特别忙？怎么你总是加班？”
我把餐桌上的那碟栗子糕端下来，坐在她旁边：“酒店刚被收购，很多资料都需要整理，刚开始肯定会忙一点。”
外婆拨了拨她的老花镜，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那你不是更没有时间谈男朋友了？”
我正喝着水，险些呛到：“您怎么又说这个了？”
“怎么不能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这个年纪还不该找男朋友？岁莹比你小一岁，都要生孩子了。”她放下手里正织着的毛衣，试探着问我，“颜悦，邻居家的王阿姨来了好几次，她说她弟弟的儿子还不错，事业有成，比你大一岁，听她讲起来，也是个稳重的人，要不，你去见一见？”
我吃了一惊，虽说外婆常在我面前提起找男朋友这件事，可从来都只是口头上说说也就作罢了：“您的意思是，让我去相亲？”
外婆正色道：“相亲怎么了？只要人好，怎么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是见个面，就算不喜欢，也不耽误什么，王阿姨说了好几次，我看见你忙，就没跟你说，可也不好总是拂人家的好意是不是？人家来都来了。”
“来哪儿了？该不是来我们家里？”我倒吸了一口气。
外婆愣愣地看我：“来家里怎么了？他昨天来王阿姨家里，王阿姨领他来坐了坐，依我看，长得也还算精神，也懂礼数。”
我估摸着外婆和王阿姨已经商量了很久，看来不见一见这个人，外婆不会甘心了：“那您的意思是，我过去见见他？”
外婆摘下老花镜放在一边：“也不用，家长在场，怕你们不舒服，他有你的电话号码，你们自己商量着，看在哪里见面比较合适，我们不插手。”
我忍不住笑起来，明明一墙之隔，难为外婆和王阿姨想得这样郑重其事。
外婆问道：“怎么了？笑什么？你不想见？”
既然她们都想好了，我躲也没用：“见，您都亲自把关了，我哪能不见呢。”
外婆总算笑了：“这就好。”
我吃完半碟栗子糕，出门上班。
“今晚还加班？”临出门前，她问我。
“要看情况，有时候加班是临时规定的。”
外婆不免叮嘱一句：“去吧，路上要小心，按时吃午饭。”
出了大马路，搭上公交，一路顺畅，到酒店以后时间还很早。刚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时，桌面上的电话响起，是总监：“来一下。”
“好的。”离开座位时，我感到一丝紧张，难道是昨天整理的资料出了什么问题？我反复检查了呀……
到了办公室，我站在一边，见他面无表情地翻着归档条目记录，他只是扫着眼睛略看了一遍，就合起文件靠在椅背上：“做事还算稳重。整理过一遍以后，兰凯的情况，你应该比较清楚了。”
“清楚。”我说。
“某些文件很快会被销毁，有些事情，不适宜被更多人知道，这一点，你在瞿肖阳身边这么久，应该明白。”
“明白。”虽然这样说，指的是什么呢，他提到瞿肖阳，难道是跟旗盾和兰凯的合作案有关？可是这里面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回去工作吧。”他把资料记录放在一边。
这一关算是过了。听起来，和瞿肖阳的私交确实不错。
“你有话想说？”他大约是看到我还站在原地。
“没有。”我摇摇头，离开办公室。就算我有什么疑问，或许，亲自问瞿肖阳会更合适。
中午跟艾棋吃饭的时候，她问道：“没有再为难你吧？”
我冲她一笑：“没有。”
艾棋向四周一扫，悄悄说：“你要小心，他是出了名的霸王，整起人来从不手软的。”
我想了想今早的话，对艾棋说：“只要我做好自己的工作，他应该不会怎么样。”
她睁大眼睛朝我靠过来：“没事吧你，霸王整你还需要理由？——看你不爽，整你；挑你毛病，整你；多讲一句话，整你。说吧，昨天是被那一条整了？”
她料事如神，我只好招了：“第三条。”
艾棋一脸的不可思议：“被‘多讲一句话’整了！骆颜悦你长本事了，从被所有人以为你自闭症到部长因为‘多讲一句话’教训你，不错不错，进步挺大呀！”
我差点呛到：“看样子，我被罚加班你还挺高兴？”
她一摆手：“加班算什么鬼，加着加着就正常了，不过，你不再闭关修炼，这是喜事。”
“‘闭关修炼’是什么意思？”
她冲我眨眨眼睛：“就是拒绝一切活动，天天闷在家里看金刚葫芦娃。”
我很好奇：“你能告诉我，金刚葫芦娃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什么总是跟他们过不去？”
艾棋反驳：“我哪有？！金刚葫芦娃是我童年的美好记忆，我很喜欢他们好吗。就是个比喻，你领会精神就行了。”
说话间，我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骆小姐，你好。”手机那头传来一把男声。
“你好。你是？”
“额……那个……我姓王，名叫王立铭，我的姑妈……住在你家隔壁。”
我猛然想起今早外婆的话，它原本早已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王先生，你好。”
这夸张的动作却引得对面的艾棋定定看着我。
“你吃饭了吗？”他问。
“我正在吃。”
“噢，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能不能邀请你吃晚饭？”
“可以。”我说。
“那我来安排餐厅，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有没有比较喜欢或不喜欢的食物？”
我回答道：“都可以，我不挑食。”
“这样的话，你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我们再一起去维多利亚西餐厅，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看来他已经安排好了，我说：“可以。”
“那就先不打扰你了，晚上见。”
“晚上见。”
整个聊电话的过程中，艾棋出神地看着我，挂了电话，她立即问：“谁呀？”
我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筷子：“我也还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随便答应人家去吃饭？太草率了。不相熟的男性约女孩子吃饭一般都带着目的，你小心点，不要被骗了。”
我只好说：“艾大小姐，我哪里有这么笨？这是外婆安排的，不去不行。”
艾棋激动地嚷道：“你是说，外婆让你去相亲！”
她说话的分贝太高，周围的人都朝我们这桌望过来。我就知道，不能选在这种场合告诉她……艾棋环视四周，窘迫地低下头，小声说：“你想好了吗，你要去相亲？”
我无奈地告诉她：“外婆都发话了，我怎么能不去？我不去，她会失眠一个月。”
艾棋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要辰羲，宁愿去相亲？你认真的？”
我回答说：“我很认真。我跟辰羲是朋友，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才想到哪里去了？是个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辰羲对你不是一般有意思，也就你自己以为你跟他是朋友。骆颜悦，你醒醒，别犯傻了！”
被艾棋的话劈中无异于被天上的雷劈中，我嘴里的半口饭咽了半天都没咽下去。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下班以后，我径直走到大门外的马路上，本想拨通中午那个王先生的电话，可是手机竟然没电了，已经自动关机。这可麻烦了，我又没有见过这位王先生，他也没有见过我，该怎么找呢……
急切朝四面张望时，对面公园的停车区一个男士穿过马路，微笑着停在我面前：“骆小姐，你好，我是王立铭。”说话间，他伸出手，我伸手与他一握：“你好。”
大约我一脸“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疑问，他笑说：“我看过你的照片。不过，你本人看起来更……更漂亮，也更有气质。”
“谢谢。”我原本只是想应付一下外婆的这个安排，但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紧张，让我也莫名地忐忑起来。
“你等一下，我把车开过来。”他说。
“不用了，一起过去吧。”要是他开车过来，还得绕一个很大的圈子。
坐上车以后，我想找点话题聊一聊，避开这么奇怪的沉默气氛，可是想来想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好聊的话题，自己也只得沉默。倒是他先开口：“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你，我姑妈经常提起你。”
我微微一笑，接着他的话题问：“王阿姨都说些什么？”
他笑了笑：“她说，没见过这么端庄持重的女孩子。”
我有点心虚：“她过誉了。”
他已经提前在维多利亚西餐厅预约好了位置。坐下以后，我点了一份七分熟的菲力牛排套餐，菜单收走以后，这样面对面的对视让我有点尴尬，我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自然。
回到家里，已经快12点，艾棋在我房间里睡熟了。
我拖着一身疲惫，洗了澡回到房间，伸手准备关灯时，艾棋翻了个身，睡意浓重地唤我：“骆颜悦，几点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
“这鬼天气，天天晚上都下雨……”艾棋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扯了扯被子，半闭着眼睛说：“有辰羲接你……怎么还回来得这么晚……”
窗外的雷声轰轰隆隆，雨下得很大，“哒哒”地打在窗户上，我听着外面的雨声，忽而又想起那条无荫蔽的桂花道路，想来，他应该离开了。艾棋刚才说什么，我回过神：“你刚才说，辰羲？”
她又翻身打了个呵欠：“嗯……晚上我去倒垃圾，在门口遇见他，我说你加班，没那么快回来……”
所以，我才会在陆梵翊车上接到辰羲的电话。但我没有力气再多想：“快睡吧，你明天早班。”
关了灯后，我渐渐入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艾棋已经上班去了。
时间还很充裕，换好衣服出了房门，看见外婆在大厅里织那件要给岁莹的毛衣，她见我从房间里出来，忧心问道：“最近酒店是不是特别忙？怎么你总是加班？”
我把餐桌上的那碟栗子糕端下来，坐在她旁边：“酒店刚被收购，很多资料都需要整理，刚开始肯定会忙一点。”
外婆拨了拨她的老花镜，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那你不是更没有时间谈男朋友了？”
我正喝着水，险些呛到：“您怎么又说这个了？”
“怎么不能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这个年纪还不该找男朋友？岁莹比你小一岁，都要生孩子了。”她放下手里正织着的毛衣，试探着问我，“颜悦，邻居家的王阿姨来了好几次，她说她弟弟的儿子还不错，事业有成，比你大一岁，听她讲起来，也是个稳重的人，要不，你去见一见？”
我吃了一惊，虽说外婆常在我面前提起找男朋友这件事，可从来都只是口头上说说也就作罢了：“您的意思是，让我去相亲？”
外婆正色道：“相亲怎么了？只要人好，怎么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是见个面，就算不喜欢，也不耽误什么，王阿姨说了好几次，我看见你忙，就没跟你说，可也不好总是拂人家的好意是不是？人家来都来了。”
“来哪儿了？该不是来我们家里？”我倒吸了一口气。
外婆愣愣地看我：“来家里怎么了？他昨天来王阿姨家里，王阿姨领他来坐了坐，依我看，长得也还算精神，也懂礼数。”
我估摸着外婆和王阿姨已经商量了很久，看来不见一见这个人，外婆不会甘心了：“那您的意思是，我过去见见他？”
外婆摘下老花镜放在一边：“也不用，家长在场，怕你们不舒服，他有你的电话号码，你们自己商量着，看在哪里见面比较合适，我们不插手。”
我忍不住笑起来，明明一墙之隔，难为外婆和王阿姨想得这样郑重其事。
外婆问道：“怎么了？笑什么？你不想见？”
既然她们都想好了，我躲也没用：“见，您都亲自把关了，我哪能不见呢。”
外婆总算笑了：“这就好。”
我吃完半碟栗子糕，出门上班。
“今晚还加班？”临出门前，她问我。
“要看情况，有时候加班是临时规定的。”
外婆不免叮嘱一句：“去吧，路上要小心，按时吃午饭。”
出了大马路，搭上公交，一路顺畅，到酒店以后时间还很早。刚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时，桌面上的电话响起，是总监：“来一下。”
“好的。”离开座位时，我感到一丝紧张，难道是昨天整理的资料出了什么问题？我反复检查了呀……
到了办公室，我站在一边，见他面无表情地翻着归档条目记录，他只是扫着眼睛略看了一遍，就合起文件靠在椅背上：“做事还算稳重。整理过一遍以后，兰凯的情况，你应该比较清楚了。”
“清楚。”我说。
“某些文件很快会被销毁，有些事情，不适宜被更多人知道，这一点，你在瞿肖阳身边这么久，应该明白。”
“明白。”虽然这样说，指的是什么呢，他提到瞿肖阳，难道是跟旗盾和兰凯的合作案有关？可是这里面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回去工作吧。”他把资料记录放在一边。
这一关算是过了。听起来，和瞿肖阳的私交确实不错。
“你有话想说？”他大约是看到我还站在原地。
“没有。”我摇摇头，离开办公室。就算我有什么疑问，或许，亲自问瞿肖阳会更合适。
中午跟艾棋吃饭的时候，她问道：“没有再为难你吧？”
我冲她一笑：“没有。”
艾棋向四周一扫，悄悄说：“你要小心，他是出了名的霸王，整起人来从不手软的。”
我想了想今早的话，对艾棋说：“只要我做好自己的工作，他应该不会怎么样。”
她睁大眼睛朝我靠过来：“没事吧你，霸王整你还需要理由？——看你不爽，整你；挑你毛病，整你；多讲一句话，整你。说吧，昨天是被那一条整了？”
她料事如神，我只好招了：“第三条。”
艾棋一脸的不可思议：“被‘多讲一句话’整了！骆颜悦你长本事了，从被所有人以为你自闭症到部长因为‘多讲一句话’教训你，不错不错，进步挺大呀！”
我差点呛到：“看样子，我被罚加班你还挺高兴？”
她一摆手：“加班算什么鬼，加着加着就正常了，不过，你不再闭关修炼，这是喜事。”
“‘闭关修炼’是什么意思？”
她冲我眨眨眼睛：“就是拒绝一切活动，天天闷在家里看金刚葫芦娃。”
我很好奇：“你能告诉我，金刚葫芦娃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什么总是跟他们过不去？”
艾棋反驳：“我哪有？！金刚葫芦娃是我童年的美好记忆，我很喜欢他们好吗。就是个比喻，你领会精神就行了。”
说话间，我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骆小姐，你好。”手机那头传来一把男声。
“你好。你是？”
“额……那个……我姓王，名叫王立铭，我的姑妈……住在你家隔壁。”
我猛然想起今早外婆的话，它原本早已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王先生，你好。”
这夸张的动作却引得对面的艾棋定定看着我。
“你吃饭了吗？”他问。
“我正在吃。”
“噢，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能不能邀请你吃晚饭？”
“可以。”我说。
“那我来安排餐厅，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有没有比较喜欢或不喜欢的食物？”
我回答道：“都可以，我不挑食。”
“这样的话，你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我们再一起去维多利亚西餐厅，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看来他已经安排好了，我说：“可以。”
“那就先不打扰你了，晚上见。”
“晚上见。”
整个聊电话的过程中，艾棋出神地看着我，挂了电话，她立即问：“谁呀？”
我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筷子：“我也还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随便答应人家去吃饭？太草率了。不相熟的男性约女孩子吃饭一般都带着目的，你小心点，不要被骗了。”
我只好说：“艾大小姐，我哪里有这么笨？这是外婆安排的，不去不行。”
艾棋激动地嚷道：“你是说，外婆让你去相亲！”
她说话的分贝太高，周围的人都朝我们这桌望过来。我就知道，不能选在这种场合告诉她……艾棋环视四周，窘迫地低下头，小声说：“你想好了吗，你要去相亲？”
我无奈地告诉她：“外婆都发话了，我怎么能不去？我不去，她会失眠一个月。”
艾棋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要辰羲，宁愿去相亲？你认真的？”
我回答说：“我很认真。我跟辰羲是朋友，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才想到哪里去了？是个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辰羲对你不是一般有意思，也就你自己以为你跟他是朋友。骆颜悦，你醒醒，别犯傻了！”
被艾棋的话劈中无异于被天上的雷劈中，我嘴里的半口饭咽了半天都没咽下去。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下班以后，我径直走到大门外的马路上，本想拨通中午那个王先生的电话，可是手机竟然没电了，已经自动关机。这可麻烦了，我又没有见过这位王先生，他也没有见过我，该怎么找呢……
急切朝四面张望时，对面公园的停车区一个男士穿过马路，微笑着停在我面前：“骆小姐，你好，我是王立铭。”说话间，他伸出手，我伸手与他一握：“你好。”
大约我一脸“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疑问，他笑说：“我看过你的照片。不过，你本人看起来更……更漂亮，也更有气质。”
“谢谢。”我原本只是想应付一下外婆的这个安排，但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紧张，让我也莫名地忐忑起来。
“你等一下，我把车开过来。”他说。
“不用了，一起过去吧。”要是他开车过来，还得绕一个很大的圈子。
坐上车以后，我想找点话题聊一聊，避开这么奇怪的沉默气氛，可是想来想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好聊的话题，自己也只得沉默。倒是他先开口：“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你，我姑妈经常提起你。”
我微微一笑，接着他的话题问：“王阿姨都说些什么？”
他笑了笑：“她说，没见过这么端庄持重的女孩子。”
我有点心虚：“她过誉了。”
他已经提前在维多利亚西餐厅预约好了位置。坐下以后，我点了一份七分熟的菲力牛排套餐，菜单收走以后，这样面对面的对视让我有点尴尬，我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