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猎魔佣兵团 > 第十九章 寻求自由的两人

第十九章 寻求自由的两人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送走了?”

    “走了。”

    “……”梵洛沉默了片刻,看了看餐桌上的地图,又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休李凯特“你确认他离开了?”

    “围聚在南城门的人有很多,他是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骑马走出城门,一直走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为止,人群才堪堪散去。”

    窗外,夕阳最后的余晖泼洒,锐利地刺穿了天空的云层,给即将化作无边黑暗的世界泼洒了一层艳丽的红色火光。

    “看来……是要下大雨了。”转眼望向窗外,梵洛喃喃自语。

    “他一个人要怎么穿过暴雨泼洒的丛林群山啊?”目光投向玻璃杯中和夕阳色彩同样的茶水,梵洛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个想法。

    “你在关心他?”依旧靠在窗边的署岚闻声插嘴问道。

    “不……这只是一时兴起的好奇心,我并不在乎他的死活。”摇了摇头,梵洛转眼望向了坐在房间里的其他三人。

    雷伦,拜恩斯,休李凯特。

    他们都是普诺萨莱斯人,仇视厌恶异教徒的普诺萨莱斯人。

    现在,梵洛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悲伤的情绪,却是因为一个异教徒的受伤,因为他不得不被逐出这个城镇。

    署岚依旧是那种冷漠的眼神,虽然平日里的他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嬉闹欢脱,但对完全不在乎的人,他绝不会浪费自己的丝毫情感。

    对于梵洛来说,迟诺受伤也好,被人们赶走也好,对他来说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这一事件所延伸开来的可能后果才是需要他思考推算的。

    至于其他三人为什么明明做了正确的事,却会出现负罪的自责,梵洛不愿意去思考或者劝导。

    每个人都有自由地宣泄自己情绪的权力,都有质问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确的权力。

    “就连我自己,也产生了我自认为是‘好奇心’的怜悯。”

    梵洛仰头喝干了红茶,拒绝了雷伦添茶的好意,招呼署岚穿好衣服出去转转。

    “宵禁之前我们会回来的,不用等我们吃完饭了,晚点再商量商量沙漠的事儿。”对下一句话,梵洛带着署岚离开了他们的暂住点,留下一个属于自责者的环境让他们尽情晕染自己的感情。

    “我让你去监视乌维坎,看到了些什么?”一路走过了两条短街,直到彻底看不到自己居住的小楼为止,梵洛才缓缓对着身边的署岚开口。

    “没什么特别的,他一直在安抚迟诺的情绪,为他准备好一切路上需要的东西,仅此而已。”署岚轻声应答“期间,迟诺一直都是那个低迷绝望的样子,直到他被扶上马背送出城为止,他都是那种表情。”

    “知道了,辛苦你了。”

    “嘛,小事而已……你会让我帮忙,就一定有你的理由,虽然我的宗旨一向是不过问……但也挺好奇的。”耸耸肩,署岚露出一抹微笑“我感觉……你对那个革民军的统领有些太过上心了。”

    “可不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认为。”伸了个拦腰,舒展舒展腰肢,梵洛在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两人份的烤肉饼,和署岚一同享用起来。

    “我问问你,你有在哪见过迟诺脸上的所谓异教徒的标记吗?”

    “没有,没印象。”

    “那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万神教外其他的教派有多少种吗?”

    “这谁弄得清楚?歪门邪教海了去了我怎么可能全都了解?”几口吃完,署岚转身又要了两块饼。

    “所以,至少在你这里……那所谓的异教徒印记,不一定真的是某种教派的象征吧?”梵洛笑了笑,眯起双眼问道。

    “我倒是觉得,就算是某个教派的标志,我也肯定认不出来,即使是有人认出来了,我也不一定会相信。”摊摊手,署岚和梵洛一同笑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曾经发起过战争的邪教,至少它也应该有个名字吧?‘异教徒’这个概念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就连我俩这样不怎么尊信万神教的人都能被划入其中了,对吧?”

    “呀!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啊?!如果这么想的话,迟诺那家伙还真不一定是异教徒了?”

    “迟诺绝对是异教徒。”嘬了嘬指尖的肉汁,梵洛摇了摇头“只是他到底值不值得遭受这种待遇?他的信仰到底是什么?这份信仰真的和万神教有所冲突吗?真的会可恨到引起所有普诺萨莱斯人的厌恶和攻击吗?”

    “这些问题,我得不到答案,所以我才去寻找答案,才会去让你窥探乌维坎和迟诺的一举一动。”

    仔细倾听着,署岚抱着胳膊靠在墙边观望着来往的行人。

    “然而……就算我去监视,也没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是啊,明明是一个找不到真相的问题,却已经被解决了,解决方式看上去又好像是正确的。解决过程毋容我等置疑,因为我们不具备他们的仇恨,就连寻求真相的念头我们都没法轻易暴露,因为这样我们就像是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因为在这场纠纷之中,无论是受伤的迟诺也好,无法心甘情愿的乌维坎也好,还是泄愤的普诺萨莱斯人也好,他们都是受害者,唯独我们不是,看上去,也唯独我们没有资格去评头论足提出疑问。”

    “对……就是这样,是的。”轻轻点头,署岚转眼凝视着梵洛褐色眸子中的神色,听着他诉说出自己心中那份同他一样的感慨。

    “但我也并不想就这样放弃独立思考的权利,至少要有怀疑的念头,想要不动声色地弄清楚,而不是被别人的言论情绪感染得忘了自己是谁。”

    “是啊,如果放弃了,就会变成工具,变成棋子,被诱导着做事,做自认为正确的事。”

    “也正是如此,我才向往并追求着自由,追求不被束缚地思考和作为,才会对一切怀疑的事物心存芥蒂。”自嘲一笑,梵洛双掌枕着后脑看向逐渐昏暗的天空“仔细想想的话,我也真是个麻烦的人呢。”

    “相当麻烦!”撇撇嘴,署岚同样放声笑起来。

    “我也是,我也追求我想要的‘自由’,所以我才会跟着你来到这儿,才会跟你成为伙伴。”借着夕阳最后的余晖,署岚深蓝色的眸子静静看向梵洛“只有你。”

    “那为了能够摆脱当下的被动局面,咱们得多费点心了。”

    伸出右手,在空中比作拳状。

    “你说是吧?伙伴?”

    微笑点头,署岚同样伸出拳头和梵洛轻轻对撞。

    “没问题!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