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异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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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接近约定时间，迟诺焦急地盯着窗外，黑色的斗篷帽遮挡了他大部分的视野，他只能不断扭动着身子才能看清楚街道尽头的转角，等待着乌维坎来找他。
他们本来一早就要见面商议，乌维坎却临时改变了想法，要去鲁德里齐的办公室里帮忙做事，让迟诺先在这酒馆里等着他。
迟诺不喜欢在人群里待着，尤其是这种熙熙攘攘的小酒馆。他随便点了些酒水小吃，找了个最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兜帽之下，不敢让任何人看见。
时不时打量打量酒馆里的其他客人，迟诺反复确认着有没有人在观察自己。
前天被乌维坎突然叫出来，被他带到了城里的大餐馆，而且还在那里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看见了脸上的纹身，迟诺变得更加谨慎小心。越想越气，迟诺使劲扣着座椅边儿的碎木屑，他费尽心思潜藏在这个边远城市，不敢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作为革命军的一份子，迟诺对乌维坎相当信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乌维坎会让那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掀开自己的帽子暴露自己脸上的标记。
至少现在，还远远不是他需要完成自己信仰的时刻，自己的身份就绝对不能暴露，绝不能让这些愚钝无知的可怜人类撕毁他的使命。
就在他这样暗暗发誓之时，一直无视他的服务生环视整个酒馆，看见了迟诺单独占坐的四人桌，将找不到位置的三位客人领到了迟诺面前。
“这位客人，酒馆里已经没有其他位置了，能不能让这三位客人和您拼个桌呢？”女服务生尽可能用温柔的腔调和迟诺打商量，这个一早就跑来店里独占一整张桌子还没点多少东西的人早就让她看得不舒服了。
“我……我帮朋友占的位置……不行……”迟诺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三个大汉，唯唯诺诺地轻声回应。
“这位客人，您都占了快一上午了，您的朋友不是一直没来吗？就先让这三位和您拼桌，他们都是常客，不会吃太久的。”
“不行！到别处去！”迟诺拉了拉帽子，他的心情正直低谷，让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愚民坐在他身边只会坏了自己的心情。
“你这人什么意思啊？！”当首的大汉看了看这个瘦的跟小鸡子一样的男人，从服务生身后挤到他眼前“我们兄弟三个就借个位置吃个饭，又不浪费你什么时间！你朋友来了咱们挤一挤让个凳子不就行了吗？！”
“烦死了！”猛拍桌子，迟诺再也忍不住怒火“滚蛋！”
一声怒吼，原本高高兴兴和兄弟们一起聚餐的大汉气血上涌，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自私还如此不讲道理，正是他最为讨厌的那种人。气不打一处来的大汉直接一把攥住了迟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抓到半空中。
“老子就见不得你这种人！什么东西？！老子在这酒馆吃了十几年的饭，就没见过你这号混账货色！！”看着慌乱的迟诺始终按着自己的帽子，大汉皱了皱眉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一把掀开了迟诺的帽子，将他的面容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扭曲的红色纹身，如同几条错落的虫子一般盘踞在迟诺脸上，原本热闹的酒馆在这一刻安静到令人窒息，只有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服务生手中餐盘跌碎的声响。
看着酒馆众人的眼神，绝望攀上了迟诺的眼角。
“异……异……异教徒啊啊啊啊啊啊！！！！！！”
大汉伸手放开迟诺，大吼出声，声音震穿了整个酒馆，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过会儿咱们一起吃点什么吧？说实话一大早地就跑过去帮忙，我都饿死了。”漫步街头，乌维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偏头问向梵洛。
“在酒馆吃吗？好啊，刚好补偿一下你和那个……迟诺。我请客！”梵洛豪爽地笑了笑，跑到瓦利西亚城这么久，还没有彻底尝遍这里的美酒，梵洛的心里一直痒痒的。他转头正想问问乌维坎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的风花雪月之场所，又想起了署岚曾经说过的话，硬生生把这个念头咽了下去。
“麻蛋……我怎么现在过的像个和尚一样？！”轻轻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左侧的拜恩斯，自己禁欲到现在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这个家伙的无理取闹，难得穿越了却连异域风情都品味不到，总不可能真是因为自己是终结者吧？
胡思乱想瞎生闷气，梵洛同来调节自己心情的方式和常人总有些不同，就在他继续思考该不该换种方式解决问题时，身前不远处的酒馆里突然有个人被扔了出来跌倒在路边儿上，梵洛定睛一看，那人的衣着打扮好像有点眼熟。
正在和拜恩斯攀谈法阵理解的乌维坎瞥了一眼，突然脸色巨变拔腿冲了出去，将瘫软在地的迟诺从地上扶起。
“怎么回事？”认出迟诺的梵洛快步跟了上来，斜眼看见他大半张右脸被打得血肉模糊，被嵌入了数枚细小的玻璃碎屑，掩盖住了他原本盘在他脸上的红色纹身，彻底看不清楚。
捂着脸低声哀嚎，迟诺疼到一句话都说不出，识破他身份的大汉在惊恐过后，突然招呼兄弟在酒馆里暴打手无缚鸡之力的迟诺，将对异教徒的怒火一次性宣泄在了他身上。
没有人阻止，砸在迟诺右脸上的酒瓶就是那个女服务生递给大汉的。
一通暴揍，大汉将打得半死的迟诺丢出了酒馆，喘息片刻后又抄着一张板凳冲了出来，刚好撞见梵洛乌维坎等人将迟诺挡在身后。
“都让开！”大汉怒吼咆哮，手中的板凳耀武扬威。
“……”梵洛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小子，给老子让开！”前跨几步，大汉恶狠狠地瞪着梵洛。
“他干了什么了？”冷眼相对，梵洛轻声问道。
“干了什么了？”冷笑几声，大汉指着被几人围着的迟诺“看看那家伙脸上的纹身！他是异教徒！！！”
逐渐接近约定时间，迟诺焦急地盯着窗外，黑色的斗篷帽遮挡了他大部分的视野，他只能不断扭动着身子才能看清楚街道尽头的转角，等待着乌维坎来找他。
他们本来一早就要见面商议，乌维坎却临时改变了想法，要去鲁德里齐的办公室里帮忙做事，让迟诺先在这酒馆里等着他。
迟诺不喜欢在人群里待着，尤其是这种熙熙攘攘的小酒馆。他随便点了些酒水小吃，找了个最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兜帽之下，不敢让任何人看见。
时不时打量打量酒馆里的其他客人，迟诺反复确认着有没有人在观察自己。
前天被乌维坎突然叫出来，被他带到了城里的大餐馆，而且还在那里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看见了脸上的纹身，迟诺变得更加谨慎小心。越想越气，迟诺使劲扣着座椅边儿的碎木屑，他费尽心思潜藏在这个边远城市，不敢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作为革命军的一份子，迟诺对乌维坎相当信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乌维坎会让那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掀开自己的帽子暴露自己脸上的标记。
至少现在，还远远不是他需要完成自己信仰的时刻，自己的身份就绝对不能暴露，绝不能让这些愚钝无知的可怜人类撕毁他的使命。
就在他这样暗暗发誓之时，一直无视他的服务生环视整个酒馆，看见了迟诺单独占坐的四人桌，将找不到位置的三位客人领到了迟诺面前。
“这位客人，酒馆里已经没有其他位置了，能不能让这三位客人和您拼个桌呢？”女服务生尽可能用温柔的腔调和迟诺打商量，这个一早就跑来店里独占一整张桌子还没点多少东西的人早就让她看得不舒服了。
“我……我帮朋友占的位置……不行……”迟诺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三个大汉，唯唯诺诺地轻声回应。
“这位客人，您都占了快一上午了，您的朋友不是一直没来吗？就先让这三位和您拼桌，他们都是常客，不会吃太久的。”
“不行！到别处去！”迟诺拉了拉帽子，他的心情正直低谷，让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愚民坐在他身边只会坏了自己的心情。
“你这人什么意思啊？！”当首的大汉看了看这个瘦的跟小鸡子一样的男人，从服务生身后挤到他眼前“我们兄弟三个就借个位置吃个饭，又不浪费你什么时间！你朋友来了咱们挤一挤让个凳子不就行了吗？！”
“烦死了！”猛拍桌子，迟诺再也忍不住怒火“滚蛋！”
一声怒吼，原本高高兴兴和兄弟们一起聚餐的大汉气血上涌，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自私还如此不讲道理，正是他最为讨厌的那种人。气不打一处来的大汉直接一把攥住了迟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抓到半空中。
“老子就见不得你这种人！什么东西？！老子在这酒馆吃了十几年的饭，就没见过你这号混账货色！！”看着慌乱的迟诺始终按着自己的帽子，大汉皱了皱眉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一把掀开了迟诺的帽子，将他的面容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扭曲的红色纹身，如同几条错落的虫子一般盘踞在迟诺脸上，原本热闹的酒馆在这一刻安静到令人窒息，只有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服务生手中餐盘跌碎的声响。
看着酒馆众人的眼神，绝望攀上了迟诺的眼角。
“异……异……异教徒啊啊啊啊啊啊！！！！！！”
大汉伸手放开迟诺，大吼出声，声音震穿了整个酒馆，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过会儿咱们一起吃点什么吧？说实话一大早地就跑过去帮忙，我都饿死了。”漫步街头，乌维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偏头问向梵洛。
“在酒馆吃吗？好啊，刚好补偿一下你和那个……迟诺。我请客！”梵洛豪爽地笑了笑，跑到瓦利西亚城这么久，还没有彻底尝遍这里的美酒，梵洛的心里一直痒痒的。他转头正想问问乌维坎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的风花雪月之场所，又想起了署岚曾经说过的话，硬生生把这个念头咽了下去。
“麻蛋……我怎么现在过的像个和尚一样？！”轻轻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左侧的拜恩斯，自己禁欲到现在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这个家伙的无理取闹，难得穿越了却连异域风情都品味不到，总不可能真是因为自己是终结者吧？
胡思乱想瞎生闷气，梵洛同来调节自己心情的方式和常人总有些不同，就在他继续思考该不该换种方式解决问题时，身前不远处的酒馆里突然有个人被扔了出来跌倒在路边儿上，梵洛定睛一看，那人的衣着打扮好像有点眼熟。
正在和拜恩斯攀谈法阵理解的乌维坎瞥了一眼，突然脸色巨变拔腿冲了出去，将瘫软在地的迟诺从地上扶起。
“怎么回事？”认出迟诺的梵洛快步跟了上来，斜眼看见他大半张右脸被打得血肉模糊，被嵌入了数枚细小的玻璃碎屑，掩盖住了他原本盘在他脸上的红色纹身，彻底看不清楚。
捂着脸低声哀嚎，迟诺疼到一句话都说不出，识破他身份的大汉在惊恐过后，突然招呼兄弟在酒馆里暴打手无缚鸡之力的迟诺，将对异教徒的怒火一次性宣泄在了他身上。
没有人阻止，砸在迟诺右脸上的酒瓶就是那个女服务生递给大汉的。
一通暴揍，大汉将打得半死的迟诺丢出了酒馆，喘息片刻后又抄着一张板凳冲了出来，刚好撞见梵洛乌维坎等人将迟诺挡在身后。
“都让开！”大汉怒吼咆哮，手中的板凳耀武扬威。
“……”梵洛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小子，给老子让开！”前跨几步，大汉恶狠狠地瞪着梵洛。
“他干了什么了？”冷眼相对，梵洛轻声问道。
“干了什么了？”冷笑几声，大汉指着被几人围着的迟诺“看看那家伙脸上的纹身！他是异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