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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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塔塔根本就听不出来他说了什么。千木用尽全身力气想挣脱她，他不想伤害她。
“1号，”千木瑄把手机推到塔塔面前，示意她放开他去打电话，尽量把这两个字吐清楚。
“喂，千木，千木出事了，我……”
“你们在外面吗？”不是叮嘱过他早点回学校，今天会打雷吗？怎么就是不听话，“听我说，我现在赶不回去，你按照我的话去做。”
“我，我不知道，我……”
“冷静点儿，他不会有事的。你可以救他的，你可以。”
“我该怎么做？”看着躺在地上的千木瑄，陌塔塔似乎坚定了心神，她要帮他，他不能出事！
“小瑄手上戴着一个类似手表的东西，”
“嗯，看到了，”
“上面应该显示的红灯，红灯正上方有一个按钮和一个接头，找到了吗？”
“嗯，”
“小瑄包里有打针用的药棉和针管，在内测的小兜里。包的侧兜里有药，你先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赶快，时间不多。”
“药是白色的小瓶吗？”
“对，现在把药注射进刚刚那个接头里，然后按下按钮。”
“我，我不会，我没做过这种事。”
“同学，你别紧张，很简单的对不对，放轻松，你一定可以做到！小瑄的命就交给你了。”
塔塔抬头，即将迎来一场暴雨的街头，空无一人。只能靠自己了，一点都不难不是吗？
她调整呼吸，按照医生交代的步骤，先把药吸进针管里，然后，是什么？接头，注射进接头里。最后按下红色指示灯正上方的按钮。
结束了吗？千木瑄微微皱眉，然后整个人像死掉一样一动不动。
“医生，他不动了，千木不动了，怎么办，我害死他……”
“同学，镇定，你做得很好。”
“那千木？”
“他没事，你只是给他注射了适量的镇定剂。把你们的位置告诉我，我安排救护车去接你们。”
塔塔搂着千木的头，眼泪成簇地往下掉。
医院病房，凌晨三点
陌塔塔一夜无眠，靠着墙边站着，就那样一直近距离地盯着他，怕影响到千木休息把灯也关了。
床上发出嘶嘶响动，翻身的声音。千木慢慢睁开眼睛，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杨医生不是出城了吗？一切都一样，熟悉的病房，熟悉的床，熟悉的味道……
等一下，千木瑄突然意识到手里好像有什么，很随意地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似乎在旁边移动，然后就顺着自己的力量向床上倒下来。
陌塔塔毫无防备，很轻易就被他拉动了，腿磕到床边的椅子上，身体本能地去躲开障碍物，一个转身，身体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啊……”一个不明物体狠狠地砸向千木瑄，牙齿碰撞的声音。
黑夜，万籁俱寂，所有的东西都在睡觉，四周安静的有些过分。
整个房间里，都是“砰——砰——”的声音。
两个人，都是初吻吧？可以算作初吻吗？毕竟千木瑄感觉到他的牙龈在流血。
塔塔趴在千木瑄身上，因为刚刚那个意外，完全瘫痪在那里。千木瑄的耳朵里，全都是陌塔塔的心跳声。
“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啊？”心跳？陌塔塔好像找回一点理智，不是应该先起来吗？一直趴在他身上，一会儿心可能会跳出来吧，但是，好像……“你放手啊！”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灯亮了。千木瑄听到塔塔的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她的手，几乎同时手放开了。陌塔塔也迅速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摸到灯的开关。
“刚才……”陌塔塔不敢看他，仍旧守在灯的开关那里，寸步不离，仿佛只要开着灯就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刚才是个意外，”千木瑄脸红了，迅速把头扭向另一边，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不允许发生意外，“就是人体的两个部位发生碰撞，跟膝盖碰到额头是一个概念。”
对，是，就是这样的。
“你还是把灯关了吧，”千木瑄提高了声音，也许看不见还可以舒服点儿。
“我也觉得关掉比较好。”
再一次，什么都看不见了。
“陪我聊聊天好吗？”千木瑄转过头，示意她坐过来。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为她照亮脚下的路，“我睡不着。”
“我不太会聊天的，你想聊点儿什么？”塔塔听话的走过来。
“随便啊，嗯……关于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什么都可以问吗？”
“看在你今天一直陪我的份上，什么都可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真的很好奇，又很害怕。千木瑄，如果这六年，你的消失是因为身体原因；如果你不记得我，是有理由的。那我是有多愚蠢，竟然不主动去找你。那这些年，我的故意忽略你的事，我的消极的等待，该是多自私！
“六年前，可以不问这些吗？太无聊了！”
“无聊？”
“嗯，就像是被囚禁了一样，满身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仪器；只能是白色的床单，病服；没有味道的素餐饭；只能接触那么几个少之又少的人；没有淋过雨，没有晒过太阳，也从来没有过因为风把头发吹乱了生气；六年，与世隔绝，见一样的人，吃一样的饭，待在同一间屋子，做一样的事，最可怕的应该是没有记忆吧！每一天都是重叠的。最美好的记忆就是窗外的那棵树了，只有它，让我感受到了‘变化’这个词。是不是很悲哀？”
“千木，”
“哈哈哈哈哈，千万别同情我！我能接受的同情已经满额了，你就别这样对我了。”
那个笑听起来很孤独，很无奈，很不留痕迹……不希望我这样对你，是因为我跟别人不一样吗？
“我不会同情你的，我永远不会同情你。”
“谢谢，”
借着手机的微光，塔塔紧紧握住千木瑄的手。
“我想成为你的支撑，可以吗？”
“我们很熟吗？”千木瑄听到塔塔这样说，心理状态完全放松下来，她看不到他脸上捉弄般地笑，于是就这样被他□□了。
“不，不熟吧！”刚刚听到六年没有联系的原因，塔塔有点儿激动，忘记他都不记得的事了。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千木瑄已经在拔手上的针头了。
“你干嘛？你身体还……”
“没事，我都习惯了，这种事小意思。”对于一个在医院住了六年的人，早就久病成医了。
“等我一下，”走到门口，千木瑄突然又转回来。
他走到柜子旁边，从里面拿出两件外套。塔塔震惊了。
你不是出院了吗？这间病房里怎么会有你的衣服？但是塔塔没问出口。
“这是我的‘房间’，我专用的。就像今天这样，我偶尔还是会回来的。要不，再带你参观一下？洗手间也还有我的东西。”
“你刚刚不是说要出去吗，快走！”好尴尬，陌塔塔走进房间把千木瑄拉出来关了灯。
这一次，在陌塔塔心里，她和千木瑄的距离感是真的没有了。
“把这个穿上，”等电梯的时候，千木瑄拿出手里那件军绿色的大衣披在塔塔身上，“那个地方挺冷的，穿厚点儿。”
电梯到了，千木瑄披上了另一件灰色大衣。
医院顶楼，
“闭上眼睛，”
因为完全信赖了他，陌塔塔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千木瑄托着她的肩膀走到边上。
“好了，睁开吧，”千木瑄很得意地欣赏着这片他发现的美景，“怎么样，这里夜景不错吧？”
静默，静默，静默……
“不喜欢？”
“啊……”陌塔塔一头向后栽，正好撞到千木瑄的胸膛，呼吸系统差点儿短路，“我恐高！”
“恐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恐高很丢人吗？”
“不丢人，不丢人。”陌塔塔仍旧坐在地上，千木瑄重新站到大楼边儿上，欣赏着好久不见的万家灯火。
“有那么好看吗？”
“我曾经想过自杀，那天我来到楼顶，差不多也是现在这个时间。我站在这个位置，真的很想一头栽下去。但是，我看到这些灯火一盏一盏地亮起了，一个接着一个，先是几个点儿，然后是片儿，再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突然不讲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天就亮了，我就乖乖下去了。”
“就这样？”
“以后，一定会有一盏灯是为我打开的。等我赚够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房子。”
那是他的梦想吗？陌塔塔突然也很想亲眼看看这片灯光，她一步一步地向着千木瑄的方向移动。
“这边！”千木瑄早就感觉到了陌塔塔的小动作，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双臂里禁锢住，“这样，就不会太害怕了吧。”
这一副“,Ijump.”的姿势是几个意思？陌塔塔又一次无节操的沦陷了，脑袋眩晕异常。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千木瑄还以为她是因为恐高，才会那么脸红的。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走——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塔塔根本就听不出来他说了什么。千木用尽全身力气想挣脱她，他不想伤害她。
“1号，”千木瑄把手机推到塔塔面前，示意她放开他去打电话，尽量把这两个字吐清楚。
“喂，千木，千木出事了，我……”
“你们在外面吗？”不是叮嘱过他早点回学校，今天会打雷吗？怎么就是不听话，“听我说，我现在赶不回去，你按照我的话去做。”
“我，我不知道，我……”
“冷静点儿，他不会有事的。你可以救他的，你可以。”
“我该怎么做？”看着躺在地上的千木瑄，陌塔塔似乎坚定了心神，她要帮他，他不能出事！
“小瑄手上戴着一个类似手表的东西，”
“嗯，看到了，”
“上面应该显示的红灯，红灯正上方有一个按钮和一个接头，找到了吗？”
“嗯，”
“小瑄包里有打针用的药棉和针管，在内测的小兜里。包的侧兜里有药，你先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赶快，时间不多。”
“药是白色的小瓶吗？”
“对，现在把药注射进刚刚那个接头里，然后按下按钮。”
“我，我不会，我没做过这种事。”
“同学，你别紧张，很简单的对不对，放轻松，你一定可以做到！小瑄的命就交给你了。”
塔塔抬头，即将迎来一场暴雨的街头，空无一人。只能靠自己了，一点都不难不是吗？
她调整呼吸，按照医生交代的步骤，先把药吸进针管里，然后，是什么？接头，注射进接头里。最后按下红色指示灯正上方的按钮。
结束了吗？千木瑄微微皱眉，然后整个人像死掉一样一动不动。
“医生，他不动了，千木不动了，怎么办，我害死他……”
“同学，镇定，你做得很好。”
“那千木？”
“他没事，你只是给他注射了适量的镇定剂。把你们的位置告诉我，我安排救护车去接你们。”
塔塔搂着千木的头，眼泪成簇地往下掉。
医院病房，凌晨三点
陌塔塔一夜无眠，靠着墙边站着，就那样一直近距离地盯着他，怕影响到千木休息把灯也关了。
床上发出嘶嘶响动，翻身的声音。千木慢慢睁开眼睛，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杨医生不是出城了吗？一切都一样，熟悉的病房，熟悉的床，熟悉的味道……
等一下，千木瑄突然意识到手里好像有什么，很随意地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似乎在旁边移动，然后就顺着自己的力量向床上倒下来。
陌塔塔毫无防备，很轻易就被他拉动了，腿磕到床边的椅子上，身体本能地去躲开障碍物，一个转身，身体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啊……”一个不明物体狠狠地砸向千木瑄，牙齿碰撞的声音。
黑夜，万籁俱寂，所有的东西都在睡觉，四周安静的有些过分。
整个房间里，都是“砰——砰——”的声音。
两个人，都是初吻吧？可以算作初吻吗？毕竟千木瑄感觉到他的牙龈在流血。
塔塔趴在千木瑄身上，因为刚刚那个意外，完全瘫痪在那里。千木瑄的耳朵里，全都是陌塔塔的心跳声。
“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啊？”心跳？陌塔塔好像找回一点理智，不是应该先起来吗？一直趴在他身上，一会儿心可能会跳出来吧，但是，好像……“你放手啊！”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灯亮了。千木瑄听到塔塔的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她的手，几乎同时手放开了。陌塔塔也迅速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摸到灯的开关。
“刚才……”陌塔塔不敢看他，仍旧守在灯的开关那里，寸步不离，仿佛只要开着灯就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刚才是个意外，”千木瑄脸红了，迅速把头扭向另一边，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不允许发生意外，“就是人体的两个部位发生碰撞，跟膝盖碰到额头是一个概念。”
对，是，就是这样的。
“你还是把灯关了吧，”千木瑄提高了声音，也许看不见还可以舒服点儿。
“我也觉得关掉比较好。”
再一次，什么都看不见了。
“陪我聊聊天好吗？”千木瑄转过头，示意她坐过来。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为她照亮脚下的路，“我睡不着。”
“我不太会聊天的，你想聊点儿什么？”塔塔听话的走过来。
“随便啊，嗯……关于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什么都可以问吗？”
“看在你今天一直陪我的份上，什么都可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真的很好奇，又很害怕。千木瑄，如果这六年，你的消失是因为身体原因；如果你不记得我，是有理由的。那我是有多愚蠢，竟然不主动去找你。那这些年，我的故意忽略你的事，我的消极的等待，该是多自私！
“六年前，可以不问这些吗？太无聊了！”
“无聊？”
“嗯，就像是被囚禁了一样，满身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仪器；只能是白色的床单，病服；没有味道的素餐饭；只能接触那么几个少之又少的人；没有淋过雨，没有晒过太阳，也从来没有过因为风把头发吹乱了生气；六年，与世隔绝，见一样的人，吃一样的饭，待在同一间屋子，做一样的事，最可怕的应该是没有记忆吧！每一天都是重叠的。最美好的记忆就是窗外的那棵树了，只有它，让我感受到了‘变化’这个词。是不是很悲哀？”
“千木，”
“哈哈哈哈哈，千万别同情我！我能接受的同情已经满额了，你就别这样对我了。”
那个笑听起来很孤独，很无奈，很不留痕迹……不希望我这样对你，是因为我跟别人不一样吗？
“我不会同情你的，我永远不会同情你。”
“谢谢，”
借着手机的微光，塔塔紧紧握住千木瑄的手。
“我想成为你的支撑，可以吗？”
“我们很熟吗？”千木瑄听到塔塔这样说，心理状态完全放松下来，她看不到他脸上捉弄般地笑，于是就这样被他□□了。
“不，不熟吧！”刚刚听到六年没有联系的原因，塔塔有点儿激动，忘记他都不记得的事了。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千木瑄已经在拔手上的针头了。
“你干嘛？你身体还……”
“没事，我都习惯了，这种事小意思。”对于一个在医院住了六年的人，早就久病成医了。
“等我一下，”走到门口，千木瑄突然又转回来。
他走到柜子旁边，从里面拿出两件外套。塔塔震惊了。
你不是出院了吗？这间病房里怎么会有你的衣服？但是塔塔没问出口。
“这是我的‘房间’，我专用的。就像今天这样，我偶尔还是会回来的。要不，再带你参观一下？洗手间也还有我的东西。”
“你刚刚不是说要出去吗，快走！”好尴尬，陌塔塔走进房间把千木瑄拉出来关了灯。
这一次，在陌塔塔心里，她和千木瑄的距离感是真的没有了。
“把这个穿上，”等电梯的时候，千木瑄拿出手里那件军绿色的大衣披在塔塔身上，“那个地方挺冷的，穿厚点儿。”
电梯到了，千木瑄披上了另一件灰色大衣。
医院顶楼，
“闭上眼睛，”
因为完全信赖了他，陌塔塔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千木瑄托着她的肩膀走到边上。
“好了，睁开吧，”千木瑄很得意地欣赏着这片他发现的美景，“怎么样，这里夜景不错吧？”
静默，静默，静默……
“不喜欢？”
“啊……”陌塔塔一头向后栽，正好撞到千木瑄的胸膛，呼吸系统差点儿短路，“我恐高！”
“恐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恐高很丢人吗？”
“不丢人，不丢人。”陌塔塔仍旧坐在地上，千木瑄重新站到大楼边儿上，欣赏着好久不见的万家灯火。
“有那么好看吗？”
“我曾经想过自杀，那天我来到楼顶，差不多也是现在这个时间。我站在这个位置，真的很想一头栽下去。但是，我看到这些灯火一盏一盏地亮起了，一个接着一个，先是几个点儿，然后是片儿，再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突然不讲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天就亮了，我就乖乖下去了。”
“就这样？”
“以后，一定会有一盏灯是为我打开的。等我赚够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房子。”
那是他的梦想吗？陌塔塔突然也很想亲眼看看这片灯光，她一步一步地向着千木瑄的方向移动。
“这边！”千木瑄早就感觉到了陌塔塔的小动作，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双臂里禁锢住，“这样，就不会太害怕了吧。”
这一副“,Ijump.”的姿势是几个意思？陌塔塔又一次无节操的沦陷了，脑袋眩晕异常。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千木瑄还以为她是因为恐高，才会那么脸红的。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