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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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鸿云立刻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六叔……你这是……发现什么了？”
说话的时候, 唐鸿云的脑袋微微偏向唐景川的方向，眼神很迷茫，像是没搞清楚状况的好奇宝宝。
不过, 唐景川深知这小子的戏精本性, 丝毫不为之所动, 淡淡道：“你想瞒着我什么, 我就发现了你什么。”
他弯了弯唇角，笑看唐鸿云：“所以你说我是发现了什么？”
这一通话翻来覆去的说, 像是绕口令。
唐鸿云却是听得心惊胆战。
他的小心思果然瞒不过六叔去！
但是。
还有但是。唐鸿云既然这次这么胆儿肥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就必定是有所倚仗的。
到底是在唐六叔的“凶残”下生活太多年了，所以他刚开始小心思被六叔发现的时候，实在是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现在缓一缓神后他反应过来了，赶紧站直了身体, 把衣领整了整放好。
“六叔。”唐鸿云拿出自己演技派水准的淡定模样，虽然心里慌得一批, 但是面容看上去非常冷静：“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哦？”这句话倒是让唐景川稍微意外了一点点：“你说。”
唐鸿云：“……你应该知道, 我一直在帮你瞒着宁馨吧？”
唐景川略一挑眉，没吭声。
他的沉默给了唐鸿云莫大的胆子。唐鸿云当即高兴起来，觉得六叔被他难为得已经哑口无言了。
唐鸿云便往前倾身朝着唐景川更靠近了点：“所以六叔啊六叔, 这次你可儿是失算了。如果你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我可是会把你的身份告诉宁馨哟。那她就知道你是我六叔了~”
唐鸿云望着继续沉默的唐景川，更加兴奋起来：“所以六叔你一定一定要考虑仔细了, 到底要不要让我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
从小到大第一次威胁六叔，而且还成功的让六叔闭口不言……唐鸿云觉得自己牛批极了。几乎是能够攀登世界巅峰的那种厉害程度。
他正暗自高兴着, 就见唐景川微微抿唇笑着，淡然说出三个字：“零花钱。”
唐鸿云怔住了：“？？”
“零花钱。”唐景川微笑道：“如果你还想继续收到零花钱的话，就请麻溜儿的闭上你的嘴。当然了, 如果你不在乎那些钱的话，就当我没说。”
唐鸿云：“……”
呜呜呜呜六叔不愧是六叔，直接掐住了他的七寸，让他丝毫反驳不得。
所以说为什么六叔在家里威严甚重？还不是掌握了家中财政大权嘛。
唐鸿云秒怂。
“不不不。”唐鸿云赶紧改口，非常谄媚地说：“六叔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威胁你呢？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尊重的就是您老人家了~”
唐景川但笑不语。
唐鸿云赶紧继续改口：“不是老人家。六叔怎么会是老人家呢？就算您比小馨馨大了五六岁，那也不可能是老人家嘛。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一次唐景川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唐鸿云立马闭了嘴，乖巧地站在一旁，准备迎接六叔雷霆般的震怒。
唐景川一脚踹在了唐鸿云小腿上。力度不算大，但是，能让他感觉到些微的疼痛。
唐鸿云夸张地倒抽一口凉气。
“我错了。”唐鸿云瘪了瘪嘴。
唐景川冷着脸轻嗤：“现在知道疼了？早先眼巴巴地一直跟在宁馨后面，非要和她组cp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唐鸿云嗫喏着说：“这不是没想起来零花钱的事情嘛。”
还想着终于可以用“马甲到底掉不掉”的事情来威胁一下六叔。
结果倒好，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这个买卖做的亏大发了。
“其实我也没想着坑小六婶什么。”唐鸿云道：“我这不是觉得，我和她组cp，总好过于让她和别人组cp吧？好歹她和我经常在一起，也安全一点。”
说到这儿，他忽然来了灵感，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唐景川：“六叔你不知道。现在的臭男人们啊，可过分了。整天说小姑娘们这小姑娘们那的。我听了都替他们臊得慌。你想想怎么放心让小六婶和他们整天一起单独拍戏呢。”
他一口一个“小六婶”，言语中透着足足的尊敬意味。好歹是让唐景川的脸色和缓了不少。
看着唐鸿云认真悔改的乖巧模样，唐景川轻哼一声：“知道是你小六婶，知道你该护着她就好。既然你选择了要帮我护好她，那就说到做到。你和她在一起上节目或者拍戏拍综艺的时候，总得看顾好了她才行。”
唐鸿云把六叔的话仔细琢磨了一遍。
这才明白过来，六叔说的‘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后护好小六婶’。
也算他命大，刚才机智地主动说是在护着小六婶，这才逃过一劫。
唐鸿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唐景川却是站起来，拂了拂衣袖：“我得走了。你在这里乖乖听话，好好陪爷爷。”
“你要走了？”唐鸿云一愣。
“嗯。”唐景川道：“我是抽时间赶过来看看的。今天宁馨去拍《清婉》了，晚上回来肯定很累。我回去给她做晚饭去。”
唐鸿云一脸的震惊加不敢置信：“……”
所以说，六叔这大老远地从岍市坐飞机赶回a市去，走得那么匆忙，就是为了亲手给小六婶做晚饭吃？？？
问题最关键的是。
六叔经常给六婶做饭吗！！
唐鸿云觉得，真是要被自己刚刚发现的这个让人意外的消息给轰得晕过去了。
唐景川最近非常忙碌。
娱乐圈的各种事情安排下去，既要掌握着大的发展方向，还要部署之后的各种发展策略。
游戏公司是他自己一手创办的。当时不过是突发奇想要搞个游戏而已，如今一不小心做大了，总是要继续用心顾念着的。
酒店和餐饮连锁的那些店，很多汇报都要看。还得看看总经理们送来的下一个季度的计划表……
他真的是各种忙碌，各种抽不开身。
偶尔有点休闲点的时间，他就会飞到岍市陪陪爷爷，再给宁馨做几个小菜一起吃。
大部分时间他是没空的。
或许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这段时间里，宁馨往大院儿里住的时间就慢慢多了一些。
除去家里没有唐景川的时候没有人气儿这个原因之外，另一个缘由则是，最近屈老爷子没人陪。
老爷子的二儿子一家已经去世。
大儿子和大儿媳的工作非常忙，没空来大院儿经常陪老人家。
更何况，屈萌萌现在要演戏，全国各地的跑。屈壮壮则是打算报名参军了，正在各种准备中，也长时间不在家里。
屈老爷子一向疼爱孙辈，如今身边没有孙辈，非常寂寞。他很想让宁馨经常过来陪他。
这种情形下，宁馨自然答应。
屈壮壮参军的事情，是宁馨刚开始拍《爱我你怕了吗》的那个礼拜，知道的。
屈老爷子家里的晚辈们。
大儿子屈广锋和儿媳都是大学教授，文质彬彬。二儿子和二儿媳则是创办了首饰品牌，从商。
孙女儿屈萌萌做了演员。
所以屈老爷子的后辈，竟然没有一个继承了老爷子的志愿的。
屈老爷子一直希望家里出个顶天立地的军人。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孩子们志不在此。
老爷子素来非常公正严明。所以孩子们志不在此，他也不勉强。
每次孩子们放弃了从军，转而学这个学那个。做这个做那个，他都没表示反对，而是笑眯眯乐呵呵地把他们送去学他们想要学的东西。
几十年过去。
屈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身为长孙的屈壮壮突然意识到，爷爷已然老去。
当年那个能够把他扛在肩膀上到处乱跑的爷爷，现在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家了。
每次屈老爷子生病住院，屈壮壮的心里都更加难过一分。
所以他在研究生活的最后几个月里做了一个决定。
毕业后就去从军。
他是真心的想要继承爷爷的心愿，想要当个军人。而且，他觉得，为了家国而参军，是个非常严肃且非常光荣的事情。
爷爷已经非常好了。
看他喜欢学艺术，就让他学艺术，从他小时候开始培养，直到研究生，学业有成。
现在他已经做完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自然要担起家中的大梁，认真做个好孙儿，好儿子，好哥哥。
“妹妹。”大家一起聚餐的时候，屈壮壮突然喊了一声，说：“我过段时间就要去军校了，长时间不能回家。家里这边就得麻烦妹妹你帮忙看顾着了。”
屈萌萌原本以为说的是她，下意识就道了句：“好的哥哥。不过我也要去外地拍戏了，这部戏要去外地影视城……”
她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劲。
屈壮壮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的不是她。
屈萌萌“咦”了一声：“哥哥你是在和宁馨说话吗？”
宁馨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过去。才发现屈壮壮看的真的是她。
“屈哥哥你在说我吗？”宁馨意外地问。
刚才屈壮壮直接说了句“妹妹”，她就想也没想直接没搭理。
她的概念是，人家兄妹俩说话，关她什么事儿？
谁知这个“妹妹”竟然是她……
看着宁馨震惊的模样，屈壮壮忍不住笑了：“对啊。就是你。你不知道，我喊你‘洛宁馨’或者‘洛妹妹’或者‘宁馨妹妹’，爷爷都会说太见外了，嫌那样叫不好听。我也只好喊一声‘妹妹’了。”
屈广锋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宁馨笑了笑，与屈老爷子说：“爸你也真是的。这样叫来叫去的多不好啊。”
他是觉得这样子会让洛宁馨不高兴。
毕竟人家姑娘家，自己好好的，爸妈在国外。没必要非得带着屈家这个“拖累”。
叫一声“妹妹”说起来好像是把人家小姑娘当自己人。问题是，这不是逼着人家非得和屈家亲近吗？
这真不太好。
屈广锋身为大学教授，下意识地就会在各种问题上，都为孩子们多考虑一点。
所以他是真的认为这样不太妥当。
屈老爷子平时也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性子，这时候却是哼了哼鼻子，扭头问宁馨：“小馨馨啊。你说爷爷这样做，不好吗？”
屈广锋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他爸这不是又在逼着人家小姑娘非得说‘没什么’吗？？
就在屈广锋刚刚腹诽着的时候，宁馨已然答道：“没事啊爷爷。我觉得很好的。”
屈老爷子就挑衅地望向自家大儿子：“看到了吧？小馨馨都不介意。你在那边乱刺毛什么。”
屈广锋无力地摆摆手。
行吧行吧。
老小孩老小孩……果然就是这样。
以前的屈老爷子威风八面，犟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
现在倒好。
老爷子直接成了小孩子脾气，什么都要人哄着才行了。
也亏得人家小洛不介意，愿意哄着老人家。
想到这儿，屈广锋觉得十分愧对宁馨，歉然道：“以后那就麻烦您多来跑跑了。”
宁馨听出来屈教授说话时言语中透出来的歉然，笑道：“没什么麻烦的。我和爷爷相处地很好。我也乐意来这里玩。”
屈广锋就释然地笑了笑。
屈壮壮也跟着宽慰自家老爸：“妹妹喜欢咱们这儿，是好事。我不在的时候，你多照顾妹妹些。记得多买点好吃的过来。”
“这个包给我了！”屈萌萌主动举手：“虽然我人在外地不在家里。但是！网购那么发达了。我肯定经常在网上买了东西寄过来给咱们妹妹吃。”
屈萌萌一直想要个妹妹。
一来是因为，她一直是最小的，所以没什么人需要她去疼爱。她也想尝一尝照顾人的感觉。
二来，她知道自己原本有个堂妹的。结果堂妹找不到了。她这个做姐姐的心，一直无处安放。
现在多了个洛宁馨是她妹妹，正好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小姑娘。她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多弄点吃的给咱妹妹吃。
金宝燕正好端着一碗汤从厨房出来，看到屈萌萌举手，奇道：“萌萌你又想到什么歪点子了？”
“不是歪点子。是说爷爷非让我们叫小馨‘妹妹’呢。”屈萌萌说。
金宝燕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一岁开始就离开了他们的女孩儿，眼泪一下子就到了眼眶，鼻子一酸，差点端不住手里的大碗。
她缓了缓心神，笑道：“小馨做妹妹，多好啊。”
把汤碗放到了餐桌上，金宝燕和宁馨道：“以后你需要什么，到我办公室和我说就行。咱们不需要见外的。”
“那就麻烦您了。”宁馨说。
“什么您不您的。”金宝燕嗔了她一眼：“叫大伯母。”
宁馨笑道：“嗯嗯谢谢大伯母。”
金宝燕从屈淩馨出生开始，就巴望着能听一声“大伯母”。
虽然十几年了都没听到。可是现在听见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叫了这么一声，她的心里某个空着的角落顿时好像就被填满了。
她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老爷子一直让宁馨叫他“爷爷”。
“乖孩子。”金宝燕也很喜欢这个懂事又努力的女孩儿。她欣慰地道：“以后把这儿当自己家。不用拘束，啊？”
“好的。大伯母。”宁馨道。
一时间家里的气氛十分和睦。
屈老爷子十分高兴，“咱们家，虽然做什么的都有。但是，大家只要拧成了一股绳，做什么事情都互相帮衬着，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他环视着屋内的后辈们，点点头：“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年纪大了，帮不了你们多少了。以后就是你们互相照应着，万事都有个伴儿。”
大家都应声做了保证。
宁馨原本还只是在琢磨着老爷子的这番话。
可是想着想着，她忽然间就觉得，这些话真的是太有道理了。
有道理到，可以用在各个方面。
……比如凰语的推广。
宁馨突然就来了灵感。她侧身问屈老爷子：“爷爷。凰语的宣传，我想多走几个渠道，多弄点办法。你看行不行？”
“随你便！”屈老爷子声如洪钟地道：“你是它的负责人。什么都是你来安排。这个不用问我。”
“好~”宁馨应道。
不过，屈老爷子的话倒是提醒了屈广锋。
屈广锋搁下筷子：“爸。要不然，您给宁馨在‘凰语’集团里弄个职位。这样她以后做起事情来方便，也不用干什么都要请示您了。”
“是啊是啊。”金宝燕也说：“‘凰语’到底是个正儿八经的公司。宁馨虽然是您口头上允诺了可以帮助凰语了，但公司职员不一定肯听她的。您给她个职位，她也好办事。”
这倒是提醒了老爷子。
“你们说得对。之前是我疏忽了。”屈老爷子道：“回头我和俊浩商量商量，看看让小馨做点什么比较好。”
职位得高一些，不然不好办事。而且职位能够兼顾的东西得多一点，不然她办事的时候，其他部门不肯配合也不行。
屈老爷子暗自思考着这个问题。
宁馨则是在考虑自己之前提到的那件事。
——从多个方面来给‘凰语’做宣传。
付康导演的综艺节目，非常多样化。
目前来说，他导演的几个综艺都相当火热。而且性质各个不同。
有一个是主打户外游戏。还一个是真人唱歌pk类。再一个是考验嘉宾演技的。还有便是美食类的节目……
这些节目在电视上和网络上都很受欢迎。所以不论宁馨选择哪一个，都是非常沾光的，能够极大的提高曝光度。
在和顾豪商量过后，宁馨决定选择哪个“唱歌pk类”的综艺。
其实宁馨更倾向于参加美食类的节目。
原因倒也不是太难。
她纯粹就是想吃点好吃的……
当然了唐景川做饭非常好吃。但是，如果有机会能在节目里再蹭一波美食，又有谁会去拒绝呢？
宁馨做好决定后，就把这件事儿和付康说了。
付康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意见，甚至非常欢喜。
“咱们可说定了啊。”付康故意板起脸来，做出非常严肃认真的模样：“你参加这个唱歌类的比赛节目，可以。但是你一旦参加了。就不能随便退出。得是你被淘汰了才能离开节目。”
“这样啊……”宁馨有些犹豫：“那么会不会太耽搁您时间了？”
宁馨是真的怕这样会耽搁了付康的时间。
毕竟她这个任选付康导演的综艺，参加一次的机会。是她无意间提了个建议而得到的。
既然说好了是参加一次。
她如果没被淘汰的话，就得蹭好几波付康综艺的热度了。
会不会不太好？
看出宁馨的犹豫，付康赶紧和她解释：“小洛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啊。我也巴不得你能多参加参加我的节目呢。你肯来，我求之不得。别有心理压力。”
付康说的是实打实的心里话。
宁馨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演什么唱什么都能爆红。就跟自带流量似的那么牛。
偏偏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一个小群演出身的。要不是冯静雅和顾明生慧眼识英才，她怕是就要被埋没在那些小小的配角角色上了。
所以她是真的很有观众缘。
付康真的希望宁馨能够多上他的节目。也好让他的节目再更爆爆爆。
谁会嫌热度多呢？？越多越好啊简直是。
面对着付康的诚恳邀约，宁馨自然欣然答应下来。
但她还有一件事想要询问一下付康的意见。
“付导。”宁馨犹豫着询问：“我想借了您的节目，宣传一下某个首饰品牌，不知道您愿意吗？”
付康愣了一下。
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做事很有分寸。她从来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意见。
现在她既然说了，就表明两个问题。
其一，她觉得这件事可行性很大，从而他答应的可能非常大。所以才会提出来。
其二，这个首饰品牌虽然热度可能不如他的综艺节目高，但是，在节目中亮出来这个首饰品牌，绝对不会降低综艺的档次。
“你先说说看，是哪个品牌？”付康有些好奇宁馨会给她个什么答案。
宁馨就道：“‘凰语’。不知道付导您听说过吗？”
“‘凰语’！”付康震惊地无法言表：“居然是它吗？”
他当然是听说过‘凰语’的。
而且，他家里还有好几样凰语的首饰，是他妈妈买的。
当年的‘凰语’可是国内的首饰第一品牌。那时候的年轻人，无不以拥有这个品牌的首饰为荣。
他妈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买了不少放在家里，经常戴着。
可是后来，‘凰语’的创始人出了事儿。这个品牌一蹶不振。付康的妈妈就也没有再提过它了，只能伤心地把那些首饰压在箱底。
并不是说她觉得那些首饰晦气所以不再戴了。
而是，‘凰语’的创始人不在了，以后那些首饰，将是他们家能够留下的唯几的真正是这个品牌的首饰。
后来再生产的‘凰语’，就再也不是以前的‘凰语’了……
思及妈妈说过的那些话。付康的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
他小声地询问宁馨，因为有些紧张，说话时候的语气都显得没那么自然了：“你怎么能想到用‘凰语’来和我的节目合作的？”
“我是先接触了‘凰语’创始人的家里人，想要重新做好这个品牌。然后才想到要和您合作的。”宁馨坦然道。
她把自己和屈家人的认识，简单两三句说明了一下，并没有详细讲太多。
但是足以让付康明白过来，宁馨现在是掌握着‘凰语’的一定权力的。
如果他答应下来，她可以立刻让这个品牌与他做的节目合作。
“好！”付康想到母亲当年拿着‘凰语’首饰时的小心翼翼的模样，不再多想，直接答应下来：“我们就试试看吧！”
他这样豪爽的态度倒是让宁馨吓了一跳。
“付导。”宁馨上下打量着他：“你都不问问我的方案，就答应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付导吗？”
付康哈哈大笑。
他朝宁馨赞许地点点头：“你在接触到‘凰语’家里人后，能够想到帮忙宣传‘凰语’，这已经是很难得事情了。作为我们这些老‘凰语’粉。”
他指了指自己：“我们这些粉丝，巴不得看到‘凰语’重新进入大众的眼睛。所以，我先答应了你，然后我们再做细商。细节都是商量出来的，我们总能找到最合适的办法，不是吗？”
提起这个事儿，付康是真的有点激动。
虽然在他妈妈看来，‘凰语’的创始人夫妻俩去世了，留下的‘凰语’就不再是原来的它。
但是付康的意见略有不同。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国内的民族品牌。拥有着一定的粉丝基础。
如果把它重新扶起来的话，现在的首饰市场说不定还能再掀起一波支持国内首饰产业的浪潮。
当然了，现在也有不少新兴的企业在做国内首饰。
但是像‘凰语’那样引领了一代人的青春，出现短短几年就一跃成为国内翘楚的，实在是没有。
‘凰语’就是‘凰语’。独一无二的，再没第二个它。
宁馨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得到了付导的支持。
她欣喜之余，也没有忘记了自己其他的打算。
她还想了另外两个可以让‘凰语’走到人们视野中的办法。
周日拍摄《清婉》的时候，宁馨主动带了一些‘凰语’首饰的照片，拿给导演林栖看。
“林导。”宁馨翻动着照片，一一指给林栖细瞧：“您看。这些耳环，这些戒指，还有这些项链……其实都可以用在我们的剧里。”
照片上的首饰非常漂亮。
而且，十八年前的华国，还时兴着带有点古典风格的设计。所以‘凰语’的很多旧款的首饰，都是有着很浓烈的古风元素的。
就算现在‘凰语’的新品推出过许多界了。可是，因为屈老爷子念旧，所以让‘凰语’的设计组在做设计的时候，尽量还是贴近以前的风格为好。
这也是为什么‘凰语’的首饰越来越被年轻人唾弃着“过时”的缘由。
它们的很多款式，都还是多年前流行的样子，与现在的时尚格格不入。
但是正因为这些‘格格不入’的存在，才使得宁馨想到把这些首饰带到剧组各人面前。
林栖很欣赏这些首饰，也承认这些首饰的做工极好，风格与《清婉》也很搭。
可，有个非常现实的事情摆在了他的面前。
林栖为难地说：“小洛啊，你也知道咱们剧组的经费没那么多。如果首饰都是用这些真货的话，再加上每个人都要不同，每个人的不同衣服配的首饰也不同，这样算来，这么经常换新的，经费恐怕撑不住啊。”
对于这个问题，宁馨也早就考虑在内了。
“林导您不用怕。”宁馨给了他一个微笑，宽慰着他：“我当然不是逼着您去买了。是在建议您可以‘租用’它们。”
“租？”林栖听后，眼睛略微睁大了些：“你说说看。”
“就是我们提供‘凰语’各种各样的可以租出来的首饰，任您挑选。租金是要付的，就按照制作道具首饰的价格来好了。这样的话，道具首饰那一部分的预算，正好可以用来租用首饰。您看行吗？”
这个提议让林栖真的很心动。
真正的好首饰，和普通的道具首饰，在灯光底下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如果全剧的这些耳饰和手饰腕饰都用真货的话，灯光一打，镜头一靠近，那演员本身的气质都提上来了。
要知道，一般这种大品牌的首饰，可以赞助几样首饰给剧组租用。
像是‘凰语’这样大批量的同意租用的，还是真的少。
“你有什么要求吗？”林栖沉吟道：“说说看，你想得到什么。”
他才不会傻到以为，这样便宜的租金租给剧组首饰，这丫头一点要求都没有。
天上掉馅饼是不可能的。
肯定是大家各取所需，拿了自己所需要的利益，才能合作下去。
宁馨笑道：“我要求的倒也不多。就是希望导演在以后的记着见面会上啊，或者是采访中啊，多夸一夸‘凰语’。再和大家说一说‘凰语’这个品牌的东西真的好，不信的话大家可以看剧……类似这种宣传就好了。”
‘凰语’赞助剧组，虽然只得了一些租金，租金还不算很高。
但是，却有了后续大批的免费的宣传。
这个就是宁馨的主意。
现在的凰语，只能维持住一定的状态继续把公司开下去。多余的利润是没有的。
所以，这样的免费宣传越多越好。
宁馨说完后，期盼地看着林栖。
林栖思考了几分钟，点点头：“我觉得可行。”
他又觉得，这小姑娘好不容易弄来了那么多的好首饰租给剧组，他也不能就只单单那些口头宣传。
于是林栖道：“这样吧。除去你说的那些个宣传手段外，我另外在给你字幕里面的宣传。”
他拿手比划了一下：“每集剧尾出字幕的时候，不是先有演员表吗？演员表过去，我就让人放一个‘凰语’的宣传广告，借此告诉观众们，咱们剧里的首饰那么好，都拖了‘凰语’的福。这样可能效果更好。不如就这样吧！”
宁馨没想到，林栖会主动给了那么大的宣传造势。
她非常感激，忙道：“谢谢林导！”
“别那么客气了。”林栖摆摆手说：“我们当初就是看着‘凰语’成长起来，然后陨落的。我也不希望这个品牌就这么没落下去。”
他现在四十出头。
他正在青春年少的时候，正好也是‘凰语’辉煌的时候。
林栖家里就有几样是他自己攒钱买的‘凰语’。因此对这个品牌也有种格外的感情。
他说得十分认真，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不舍与眷恋。
看到这一幕后，宁西不由得一愣。
原本她只是听说，‘凰语’是一代人的青春。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有那么真切感受过。
如今经历了付康和林栖两位不同工作方向的导演的喟叹，她才真正意识到，‘凰语’在当年是如何的兴盛。
也同时非常难过地感受到，那位‘屈广飞’设计师的离去，让国内首饰爱好者们多么的悲痛。
“谢谢林导。”宁馨认真道：“我一定会努力把‘凰语’做好的。您放心。”
宁馨是个说做就做的脾气。
所以，在说动了两位导演答应和‘凰语’合作后，她的日程表上，便出现了她最后的一个合作对象。
霸者。
游戏霸者。
宁馨的这个打算，可能就比较耗时了。她想要在霸者的皮肤里，设计一个系列，与‘凰语’有关系。
当然了，这个只能是暂时的考虑而已。
首饰品牌与游戏的合作，在这个世界里还是头一次听说，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所以宁馨指定了一个大致的计划表，兴致勃勃地带着它冲到了霸者位于a市的总部。
霸者游戏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是位于a市闹市区里的一个高档写字楼。距离宁馨和唐景川的家，倒是不太远。
宁馨平时忙到飞起，压根没时间去霸者的游戏公司看看。所以她就拜托了唐景川，让唐景川问问看，他们公司周末有没有经理值班。
——她只能凑了周日不用补《清婉》镜头的时候，到霸者去看一看。平时是没时间的。
而唐景川，原本就是霸者的游戏策划。只不过原本他是在岍市的公司，现在调到了a市来上班。
有了唐景川这个“中间人”，许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这一天，唐景川告诉宁馨，他们公司有几个高层会在周日值班。
而这个周日，《清婉》即将拍摄的是男女配的一些对手戏。宁馨上午没有镜头需要拍，下午去剧组就可以。
她或许过去霸者的公司看看。
“你能和我一起过去吗？”宁馨好生问唐景川：“你现在在新公司里怎么样？和同事们熟悉了吗？要不然你和我一起过去，顺便和新同事们熟络一下？”
她是好心所以这么说的。
因为她知道，唐景川原本就是直接听命于董事长的特别策划。以前在岍市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都是董事长秘书罗帆安排的，与别的普通策划不在一起。
宁馨想着，唐景川当时是刚从别的游戏公司换工作到了霸者的。
后来在岍市工作没多久，他又为了她而跑到了a市来。
频繁更换工作的后果就是，他和公司的同事们压根就不熟悉。而且很有可能不好融入到旧同事的圈子里去。
宁馨想着今天她可以见到他不少同公司的新同事，带了他一起，说不定还能让他多认识几个人。
当然了。
她没有在写字楼上过班，所以这些公司里的弯弯绕绕，她是不懂的。
所以征询一下唐景川的意见，看看这样行不行得通。如果这样做反而对他不好的话，她肯定也不会带他过去。
果然。
唐景川听了她的意见后，就有些犹豫。
“我还是不去了。”唐景川道：“我和这些宣传部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去了也是添乱。”
宁馨非常理解他的顾虑，见他不肯过去，就独自打车前往霸者的工作大楼。
霸者宣传部的办公室位于大楼的32层。
宁馨坐了电梯上去，一路上都在考虑着，一会儿见到了宣传部的那些工作人员们，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愿比较合适。
毕竟对方没有理由必须和她合作。这种跨领域的东西，对对方来说也是一种挑战。
霸者那边很有可能因为不想冒险而拒绝了她。
可是，霸者是现在最流行的手游。年轻人都很喜欢它。
所以宁馨很诚恳的想要和霸者合作。为的就是让‘凰语’也能吸引到现在的年轻人们。多一些年轻顾客。
宁馨都做好了心里准备了，想着该怎么和一些陌生人打交道。
结果。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目的地。然后打开。
宁馨一抬头，看到的赫然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一个人。
……霸者的董事长秘书，罗帆。
唐鸿云立刻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六叔……你这是……发现什么了？”
说话的时候, 唐鸿云的脑袋微微偏向唐景川的方向，眼神很迷茫，像是没搞清楚状况的好奇宝宝。
不过, 唐景川深知这小子的戏精本性, 丝毫不为之所动, 淡淡道：“你想瞒着我什么, 我就发现了你什么。”
他弯了弯唇角，笑看唐鸿云：“所以你说我是发现了什么？”
这一通话翻来覆去的说, 像是绕口令。
唐鸿云却是听得心惊胆战。
他的小心思果然瞒不过六叔去！
但是。
还有但是。唐鸿云既然这次这么胆儿肥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就必定是有所倚仗的。
到底是在唐六叔的“凶残”下生活太多年了，所以他刚开始小心思被六叔发现的时候，实在是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现在缓一缓神后他反应过来了，赶紧站直了身体, 把衣领整了整放好。
“六叔。”唐鸿云拿出自己演技派水准的淡定模样，虽然心里慌得一批, 但是面容看上去非常冷静：“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哦？”这句话倒是让唐景川稍微意外了一点点：“你说。”
唐鸿云：“……你应该知道, 我一直在帮你瞒着宁馨吧？”
唐景川略一挑眉，没吭声。
他的沉默给了唐鸿云莫大的胆子。唐鸿云当即高兴起来，觉得六叔被他难为得已经哑口无言了。
唐鸿云便往前倾身朝着唐景川更靠近了点：“所以六叔啊六叔, 这次你可儿是失算了。如果你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我可是会把你的身份告诉宁馨哟。那她就知道你是我六叔了~”
唐鸿云望着继续沉默的唐景川，更加兴奋起来：“所以六叔你一定一定要考虑仔细了, 到底要不要让我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
从小到大第一次威胁六叔，而且还成功的让六叔闭口不言……唐鸿云觉得自己牛批极了。几乎是能够攀登世界巅峰的那种厉害程度。
他正暗自高兴着, 就见唐景川微微抿唇笑着，淡然说出三个字：“零花钱。”
唐鸿云怔住了：“？？”
“零花钱。”唐景川微笑道：“如果你还想继续收到零花钱的话，就请麻溜儿的闭上你的嘴。当然了, 如果你不在乎那些钱的话，就当我没说。”
唐鸿云：“……”
呜呜呜呜六叔不愧是六叔，直接掐住了他的七寸，让他丝毫反驳不得。
所以说为什么六叔在家里威严甚重？还不是掌握了家中财政大权嘛。
唐鸿云秒怂。
“不不不。”唐鸿云赶紧改口，非常谄媚地说：“六叔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威胁你呢？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尊重的就是您老人家了~”
唐景川但笑不语。
唐鸿云赶紧继续改口：“不是老人家。六叔怎么会是老人家呢？就算您比小馨馨大了五六岁，那也不可能是老人家嘛。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一次唐景川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唐鸿云立马闭了嘴，乖巧地站在一旁，准备迎接六叔雷霆般的震怒。
唐景川一脚踹在了唐鸿云小腿上。力度不算大，但是，能让他感觉到些微的疼痛。
唐鸿云夸张地倒抽一口凉气。
“我错了。”唐鸿云瘪了瘪嘴。
唐景川冷着脸轻嗤：“现在知道疼了？早先眼巴巴地一直跟在宁馨后面，非要和她组cp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唐鸿云嗫喏着说：“这不是没想起来零花钱的事情嘛。”
还想着终于可以用“马甲到底掉不掉”的事情来威胁一下六叔。
结果倒好，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这个买卖做的亏大发了。
“其实我也没想着坑小六婶什么。”唐鸿云道：“我这不是觉得，我和她组cp，总好过于让她和别人组cp吧？好歹她和我经常在一起，也安全一点。”
说到这儿，他忽然来了灵感，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唐景川：“六叔你不知道。现在的臭男人们啊，可过分了。整天说小姑娘们这小姑娘们那的。我听了都替他们臊得慌。你想想怎么放心让小六婶和他们整天一起单独拍戏呢。”
他一口一个“小六婶”，言语中透着足足的尊敬意味。好歹是让唐景川的脸色和缓了不少。
看着唐鸿云认真悔改的乖巧模样，唐景川轻哼一声：“知道是你小六婶，知道你该护着她就好。既然你选择了要帮我护好她，那就说到做到。你和她在一起上节目或者拍戏拍综艺的时候，总得看顾好了她才行。”
唐鸿云把六叔的话仔细琢磨了一遍。
这才明白过来，六叔说的‘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后护好小六婶’。
也算他命大，刚才机智地主动说是在护着小六婶，这才逃过一劫。
唐鸿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唐景川却是站起来，拂了拂衣袖：“我得走了。你在这里乖乖听话，好好陪爷爷。”
“你要走了？”唐鸿云一愣。
“嗯。”唐景川道：“我是抽时间赶过来看看的。今天宁馨去拍《清婉》了，晚上回来肯定很累。我回去给她做晚饭去。”
唐鸿云一脸的震惊加不敢置信：“……”
所以说，六叔这大老远地从岍市坐飞机赶回a市去，走得那么匆忙，就是为了亲手给小六婶做晚饭吃？？？
问题最关键的是。
六叔经常给六婶做饭吗！！
唐鸿云觉得，真是要被自己刚刚发现的这个让人意外的消息给轰得晕过去了。
唐景川最近非常忙碌。
娱乐圈的各种事情安排下去，既要掌握着大的发展方向，还要部署之后的各种发展策略。
游戏公司是他自己一手创办的。当时不过是突发奇想要搞个游戏而已，如今一不小心做大了，总是要继续用心顾念着的。
酒店和餐饮连锁的那些店，很多汇报都要看。还得看看总经理们送来的下一个季度的计划表……
他真的是各种忙碌，各种抽不开身。
偶尔有点休闲点的时间，他就会飞到岍市陪陪爷爷，再给宁馨做几个小菜一起吃。
大部分时间他是没空的。
或许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这段时间里，宁馨往大院儿里住的时间就慢慢多了一些。
除去家里没有唐景川的时候没有人气儿这个原因之外，另一个缘由则是，最近屈老爷子没人陪。
老爷子的二儿子一家已经去世。
大儿子和大儿媳的工作非常忙，没空来大院儿经常陪老人家。
更何况，屈萌萌现在要演戏，全国各地的跑。屈壮壮则是打算报名参军了，正在各种准备中，也长时间不在家里。
屈老爷子一向疼爱孙辈，如今身边没有孙辈，非常寂寞。他很想让宁馨经常过来陪他。
这种情形下，宁馨自然答应。
屈壮壮参军的事情，是宁馨刚开始拍《爱我你怕了吗》的那个礼拜，知道的。
屈老爷子家里的晚辈们。
大儿子屈广锋和儿媳都是大学教授，文质彬彬。二儿子和二儿媳则是创办了首饰品牌，从商。
孙女儿屈萌萌做了演员。
所以屈老爷子的后辈，竟然没有一个继承了老爷子的志愿的。
屈老爷子一直希望家里出个顶天立地的军人。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孩子们志不在此。
老爷子素来非常公正严明。所以孩子们志不在此，他也不勉强。
每次孩子们放弃了从军，转而学这个学那个。做这个做那个，他都没表示反对，而是笑眯眯乐呵呵地把他们送去学他们想要学的东西。
几十年过去。
屈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身为长孙的屈壮壮突然意识到，爷爷已然老去。
当年那个能够把他扛在肩膀上到处乱跑的爷爷，现在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家了。
每次屈老爷子生病住院，屈壮壮的心里都更加难过一分。
所以他在研究生活的最后几个月里做了一个决定。
毕业后就去从军。
他是真心的想要继承爷爷的心愿，想要当个军人。而且，他觉得，为了家国而参军，是个非常严肃且非常光荣的事情。
爷爷已经非常好了。
看他喜欢学艺术，就让他学艺术，从他小时候开始培养，直到研究生，学业有成。
现在他已经做完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自然要担起家中的大梁，认真做个好孙儿，好儿子，好哥哥。
“妹妹。”大家一起聚餐的时候，屈壮壮突然喊了一声，说：“我过段时间就要去军校了，长时间不能回家。家里这边就得麻烦妹妹你帮忙看顾着了。”
屈萌萌原本以为说的是她，下意识就道了句：“好的哥哥。不过我也要去外地拍戏了，这部戏要去外地影视城……”
她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劲。
屈壮壮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的不是她。
屈萌萌“咦”了一声：“哥哥你是在和宁馨说话吗？”
宁馨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过去。才发现屈壮壮看的真的是她。
“屈哥哥你在说我吗？”宁馨意外地问。
刚才屈壮壮直接说了句“妹妹”，她就想也没想直接没搭理。
她的概念是，人家兄妹俩说话，关她什么事儿？
谁知这个“妹妹”竟然是她……
看着宁馨震惊的模样，屈壮壮忍不住笑了：“对啊。就是你。你不知道，我喊你‘洛宁馨’或者‘洛妹妹’或者‘宁馨妹妹’，爷爷都会说太见外了，嫌那样叫不好听。我也只好喊一声‘妹妹’了。”
屈广锋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宁馨笑了笑，与屈老爷子说：“爸你也真是的。这样叫来叫去的多不好啊。”
他是觉得这样子会让洛宁馨不高兴。
毕竟人家姑娘家，自己好好的，爸妈在国外。没必要非得带着屈家这个“拖累”。
叫一声“妹妹”说起来好像是把人家小姑娘当自己人。问题是，这不是逼着人家非得和屈家亲近吗？
这真不太好。
屈广锋身为大学教授，下意识地就会在各种问题上，都为孩子们多考虑一点。
所以他是真的认为这样不太妥当。
屈老爷子平时也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性子，这时候却是哼了哼鼻子，扭头问宁馨：“小馨馨啊。你说爷爷这样做，不好吗？”
屈广锋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他爸这不是又在逼着人家小姑娘非得说‘没什么’吗？？
就在屈广锋刚刚腹诽着的时候，宁馨已然答道：“没事啊爷爷。我觉得很好的。”
屈老爷子就挑衅地望向自家大儿子：“看到了吧？小馨馨都不介意。你在那边乱刺毛什么。”
屈广锋无力地摆摆手。
行吧行吧。
老小孩老小孩……果然就是这样。
以前的屈老爷子威风八面，犟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
现在倒好。
老爷子直接成了小孩子脾气，什么都要人哄着才行了。
也亏得人家小洛不介意，愿意哄着老人家。
想到这儿，屈广锋觉得十分愧对宁馨，歉然道：“以后那就麻烦您多来跑跑了。”
宁馨听出来屈教授说话时言语中透出来的歉然，笑道：“没什么麻烦的。我和爷爷相处地很好。我也乐意来这里玩。”
屈广锋就释然地笑了笑。
屈壮壮也跟着宽慰自家老爸：“妹妹喜欢咱们这儿，是好事。我不在的时候，你多照顾妹妹些。记得多买点好吃的过来。”
“这个包给我了！”屈萌萌主动举手：“虽然我人在外地不在家里。但是！网购那么发达了。我肯定经常在网上买了东西寄过来给咱们妹妹吃。”
屈萌萌一直想要个妹妹。
一来是因为，她一直是最小的，所以没什么人需要她去疼爱。她也想尝一尝照顾人的感觉。
二来，她知道自己原本有个堂妹的。结果堂妹找不到了。她这个做姐姐的心，一直无处安放。
现在多了个洛宁馨是她妹妹，正好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小姑娘。她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多弄点吃的给咱妹妹吃。
金宝燕正好端着一碗汤从厨房出来，看到屈萌萌举手，奇道：“萌萌你又想到什么歪点子了？”
“不是歪点子。是说爷爷非让我们叫小馨‘妹妹’呢。”屈萌萌说。
金宝燕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一岁开始就离开了他们的女孩儿，眼泪一下子就到了眼眶，鼻子一酸，差点端不住手里的大碗。
她缓了缓心神，笑道：“小馨做妹妹，多好啊。”
把汤碗放到了餐桌上，金宝燕和宁馨道：“以后你需要什么，到我办公室和我说就行。咱们不需要见外的。”
“那就麻烦您了。”宁馨说。
“什么您不您的。”金宝燕嗔了她一眼：“叫大伯母。”
宁馨笑道：“嗯嗯谢谢大伯母。”
金宝燕从屈淩馨出生开始，就巴望着能听一声“大伯母”。
虽然十几年了都没听到。可是现在听见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叫了这么一声，她的心里某个空着的角落顿时好像就被填满了。
她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老爷子一直让宁馨叫他“爷爷”。
“乖孩子。”金宝燕也很喜欢这个懂事又努力的女孩儿。她欣慰地道：“以后把这儿当自己家。不用拘束，啊？”
“好的。大伯母。”宁馨道。
一时间家里的气氛十分和睦。
屈老爷子十分高兴，“咱们家，虽然做什么的都有。但是，大家只要拧成了一股绳，做什么事情都互相帮衬着，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他环视着屋内的后辈们，点点头：“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年纪大了，帮不了你们多少了。以后就是你们互相照应着，万事都有个伴儿。”
大家都应声做了保证。
宁馨原本还只是在琢磨着老爷子的这番话。
可是想着想着，她忽然间就觉得，这些话真的是太有道理了。
有道理到，可以用在各个方面。
……比如凰语的推广。
宁馨突然就来了灵感。她侧身问屈老爷子：“爷爷。凰语的宣传，我想多走几个渠道，多弄点办法。你看行不行？”
“随你便！”屈老爷子声如洪钟地道：“你是它的负责人。什么都是你来安排。这个不用问我。”
“好~”宁馨应道。
不过，屈老爷子的话倒是提醒了屈广锋。
屈广锋搁下筷子：“爸。要不然，您给宁馨在‘凰语’集团里弄个职位。这样她以后做起事情来方便，也不用干什么都要请示您了。”
“是啊是啊。”金宝燕也说：“‘凰语’到底是个正儿八经的公司。宁馨虽然是您口头上允诺了可以帮助凰语了，但公司职员不一定肯听她的。您给她个职位，她也好办事。”
这倒是提醒了老爷子。
“你们说得对。之前是我疏忽了。”屈老爷子道：“回头我和俊浩商量商量，看看让小馨做点什么比较好。”
职位得高一些，不然不好办事。而且职位能够兼顾的东西得多一点，不然她办事的时候，其他部门不肯配合也不行。
屈老爷子暗自思考着这个问题。
宁馨则是在考虑自己之前提到的那件事。
——从多个方面来给‘凰语’做宣传。
付康导演的综艺节目，非常多样化。
目前来说，他导演的几个综艺都相当火热。而且性质各个不同。
有一个是主打户外游戏。还一个是真人唱歌pk类。再一个是考验嘉宾演技的。还有便是美食类的节目……
这些节目在电视上和网络上都很受欢迎。所以不论宁馨选择哪一个，都是非常沾光的，能够极大的提高曝光度。
在和顾豪商量过后，宁馨决定选择哪个“唱歌pk类”的综艺。
其实宁馨更倾向于参加美食类的节目。
原因倒也不是太难。
她纯粹就是想吃点好吃的……
当然了唐景川做饭非常好吃。但是，如果有机会能在节目里再蹭一波美食，又有谁会去拒绝呢？
宁馨做好决定后，就把这件事儿和付康说了。
付康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意见，甚至非常欢喜。
“咱们可说定了啊。”付康故意板起脸来，做出非常严肃认真的模样：“你参加这个唱歌类的比赛节目，可以。但是你一旦参加了。就不能随便退出。得是你被淘汰了才能离开节目。”
“这样啊……”宁馨有些犹豫：“那么会不会太耽搁您时间了？”
宁馨是真的怕这样会耽搁了付康的时间。
毕竟她这个任选付康导演的综艺，参加一次的机会。是她无意间提了个建议而得到的。
既然说好了是参加一次。
她如果没被淘汰的话，就得蹭好几波付康综艺的热度了。
会不会不太好？
看出宁馨的犹豫，付康赶紧和她解释：“小洛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啊。我也巴不得你能多参加参加我的节目呢。你肯来，我求之不得。别有心理压力。”
付康说的是实打实的心里话。
宁馨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演什么唱什么都能爆红。就跟自带流量似的那么牛。
偏偏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一个小群演出身的。要不是冯静雅和顾明生慧眼识英才，她怕是就要被埋没在那些小小的配角角色上了。
所以她是真的很有观众缘。
付康真的希望宁馨能够多上他的节目。也好让他的节目再更爆爆爆。
谁会嫌热度多呢？？越多越好啊简直是。
面对着付康的诚恳邀约，宁馨自然欣然答应下来。
但她还有一件事想要询问一下付康的意见。
“付导。”宁馨犹豫着询问：“我想借了您的节目，宣传一下某个首饰品牌，不知道您愿意吗？”
付康愣了一下。
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做事很有分寸。她从来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意见。
现在她既然说了，就表明两个问题。
其一，她觉得这件事可行性很大，从而他答应的可能非常大。所以才会提出来。
其二，这个首饰品牌虽然热度可能不如他的综艺节目高，但是，在节目中亮出来这个首饰品牌，绝对不会降低综艺的档次。
“你先说说看，是哪个品牌？”付康有些好奇宁馨会给她个什么答案。
宁馨就道：“‘凰语’。不知道付导您听说过吗？”
“‘凰语’！”付康震惊地无法言表：“居然是它吗？”
他当然是听说过‘凰语’的。
而且，他家里还有好几样凰语的首饰，是他妈妈买的。
当年的‘凰语’可是国内的首饰第一品牌。那时候的年轻人，无不以拥有这个品牌的首饰为荣。
他妈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买了不少放在家里，经常戴着。
可是后来，‘凰语’的创始人出了事儿。这个品牌一蹶不振。付康的妈妈就也没有再提过它了，只能伤心地把那些首饰压在箱底。
并不是说她觉得那些首饰晦气所以不再戴了。
而是，‘凰语’的创始人不在了，以后那些首饰，将是他们家能够留下的唯几的真正是这个品牌的首饰。
后来再生产的‘凰语’，就再也不是以前的‘凰语’了……
思及妈妈说过的那些话。付康的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
他小声地询问宁馨，因为有些紧张，说话时候的语气都显得没那么自然了：“你怎么能想到用‘凰语’来和我的节目合作的？”
“我是先接触了‘凰语’创始人的家里人，想要重新做好这个品牌。然后才想到要和您合作的。”宁馨坦然道。
她把自己和屈家人的认识，简单两三句说明了一下，并没有详细讲太多。
但是足以让付康明白过来，宁馨现在是掌握着‘凰语’的一定权力的。
如果他答应下来，她可以立刻让这个品牌与他做的节目合作。
“好！”付康想到母亲当年拿着‘凰语’首饰时的小心翼翼的模样，不再多想，直接答应下来：“我们就试试看吧！”
他这样豪爽的态度倒是让宁馨吓了一跳。
“付导。”宁馨上下打量着他：“你都不问问我的方案，就答应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付导吗？”
付康哈哈大笑。
他朝宁馨赞许地点点头：“你在接触到‘凰语’家里人后，能够想到帮忙宣传‘凰语’，这已经是很难得事情了。作为我们这些老‘凰语’粉。”
他指了指自己：“我们这些粉丝，巴不得看到‘凰语’重新进入大众的眼睛。所以，我先答应了你，然后我们再做细商。细节都是商量出来的，我们总能找到最合适的办法，不是吗？”
提起这个事儿，付康是真的有点激动。
虽然在他妈妈看来，‘凰语’的创始人夫妻俩去世了，留下的‘凰语’就不再是原来的它。
但是付康的意见略有不同。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国内的民族品牌。拥有着一定的粉丝基础。
如果把它重新扶起来的话，现在的首饰市场说不定还能再掀起一波支持国内首饰产业的浪潮。
当然了，现在也有不少新兴的企业在做国内首饰。
但是像‘凰语’那样引领了一代人的青春，出现短短几年就一跃成为国内翘楚的，实在是没有。
‘凰语’就是‘凰语’。独一无二的，再没第二个它。
宁馨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得到了付导的支持。
她欣喜之余，也没有忘记了自己其他的打算。
她还想了另外两个可以让‘凰语’走到人们视野中的办法。
周日拍摄《清婉》的时候，宁馨主动带了一些‘凰语’首饰的照片，拿给导演林栖看。
“林导。”宁馨翻动着照片，一一指给林栖细瞧：“您看。这些耳环，这些戒指，还有这些项链……其实都可以用在我们的剧里。”
照片上的首饰非常漂亮。
而且，十八年前的华国，还时兴着带有点古典风格的设计。所以‘凰语’的很多旧款的首饰，都是有着很浓烈的古风元素的。
就算现在‘凰语’的新品推出过许多界了。可是，因为屈老爷子念旧，所以让‘凰语’的设计组在做设计的时候，尽量还是贴近以前的风格为好。
这也是为什么‘凰语’的首饰越来越被年轻人唾弃着“过时”的缘由。
它们的很多款式，都还是多年前流行的样子，与现在的时尚格格不入。
但是正因为这些‘格格不入’的存在，才使得宁馨想到把这些首饰带到剧组各人面前。
林栖很欣赏这些首饰，也承认这些首饰的做工极好，风格与《清婉》也很搭。
可，有个非常现实的事情摆在了他的面前。
林栖为难地说：“小洛啊，你也知道咱们剧组的经费没那么多。如果首饰都是用这些真货的话，再加上每个人都要不同，每个人的不同衣服配的首饰也不同，这样算来，这么经常换新的，经费恐怕撑不住啊。”
对于这个问题，宁馨也早就考虑在内了。
“林导您不用怕。”宁馨给了他一个微笑，宽慰着他：“我当然不是逼着您去买了。是在建议您可以‘租用’它们。”
“租？”林栖听后，眼睛略微睁大了些：“你说说看。”
“就是我们提供‘凰语’各种各样的可以租出来的首饰，任您挑选。租金是要付的，就按照制作道具首饰的价格来好了。这样的话，道具首饰那一部分的预算，正好可以用来租用首饰。您看行吗？”
这个提议让林栖真的很心动。
真正的好首饰，和普通的道具首饰，在灯光底下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如果全剧的这些耳饰和手饰腕饰都用真货的话，灯光一打，镜头一靠近，那演员本身的气质都提上来了。
要知道，一般这种大品牌的首饰，可以赞助几样首饰给剧组租用。
像是‘凰语’这样大批量的同意租用的，还是真的少。
“你有什么要求吗？”林栖沉吟道：“说说看，你想得到什么。”
他才不会傻到以为，这样便宜的租金租给剧组首饰，这丫头一点要求都没有。
天上掉馅饼是不可能的。
肯定是大家各取所需，拿了自己所需要的利益，才能合作下去。
宁馨笑道：“我要求的倒也不多。就是希望导演在以后的记着见面会上啊，或者是采访中啊，多夸一夸‘凰语’。再和大家说一说‘凰语’这个品牌的东西真的好，不信的话大家可以看剧……类似这种宣传就好了。”
‘凰语’赞助剧组，虽然只得了一些租金，租金还不算很高。
但是，却有了后续大批的免费的宣传。
这个就是宁馨的主意。
现在的凰语，只能维持住一定的状态继续把公司开下去。多余的利润是没有的。
所以，这样的免费宣传越多越好。
宁馨说完后，期盼地看着林栖。
林栖思考了几分钟，点点头：“我觉得可行。”
他又觉得，这小姑娘好不容易弄来了那么多的好首饰租给剧组，他也不能就只单单那些口头宣传。
于是林栖道：“这样吧。除去你说的那些个宣传手段外，我另外在给你字幕里面的宣传。”
他拿手比划了一下：“每集剧尾出字幕的时候，不是先有演员表吗？演员表过去，我就让人放一个‘凰语’的宣传广告，借此告诉观众们，咱们剧里的首饰那么好，都拖了‘凰语’的福。这样可能效果更好。不如就这样吧！”
宁馨没想到，林栖会主动给了那么大的宣传造势。
她非常感激，忙道：“谢谢林导！”
“别那么客气了。”林栖摆摆手说：“我们当初就是看着‘凰语’成长起来，然后陨落的。我也不希望这个品牌就这么没落下去。”
他现在四十出头。
他正在青春年少的时候，正好也是‘凰语’辉煌的时候。
林栖家里就有几样是他自己攒钱买的‘凰语’。因此对这个品牌也有种格外的感情。
他说得十分认真，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不舍与眷恋。
看到这一幕后，宁西不由得一愣。
原本她只是听说，‘凰语’是一代人的青春。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有那么真切感受过。
如今经历了付康和林栖两位不同工作方向的导演的喟叹，她才真正意识到，‘凰语’在当年是如何的兴盛。
也同时非常难过地感受到，那位‘屈广飞’设计师的离去，让国内首饰爱好者们多么的悲痛。
“谢谢林导。”宁馨认真道：“我一定会努力把‘凰语’做好的。您放心。”
宁馨是个说做就做的脾气。
所以，在说动了两位导演答应和‘凰语’合作后，她的日程表上，便出现了她最后的一个合作对象。
霸者。
游戏霸者。
宁馨的这个打算，可能就比较耗时了。她想要在霸者的皮肤里，设计一个系列，与‘凰语’有关系。
当然了，这个只能是暂时的考虑而已。
首饰品牌与游戏的合作，在这个世界里还是头一次听说，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所以宁馨指定了一个大致的计划表，兴致勃勃地带着它冲到了霸者位于a市的总部。
霸者游戏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是位于a市闹市区里的一个高档写字楼。距离宁馨和唐景川的家，倒是不太远。
宁馨平时忙到飞起，压根没时间去霸者的游戏公司看看。所以她就拜托了唐景川，让唐景川问问看，他们公司周末有没有经理值班。
——她只能凑了周日不用补《清婉》镜头的时候，到霸者去看一看。平时是没时间的。
而唐景川，原本就是霸者的游戏策划。只不过原本他是在岍市的公司，现在调到了a市来上班。
有了唐景川这个“中间人”，许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这一天，唐景川告诉宁馨，他们公司有几个高层会在周日值班。
而这个周日，《清婉》即将拍摄的是男女配的一些对手戏。宁馨上午没有镜头需要拍，下午去剧组就可以。
她或许过去霸者的公司看看。
“你能和我一起过去吗？”宁馨好生问唐景川：“你现在在新公司里怎么样？和同事们熟悉了吗？要不然你和我一起过去，顺便和新同事们熟络一下？”
她是好心所以这么说的。
因为她知道，唐景川原本就是直接听命于董事长的特别策划。以前在岍市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都是董事长秘书罗帆安排的，与别的普通策划不在一起。
宁馨想着，唐景川当时是刚从别的游戏公司换工作到了霸者的。
后来在岍市工作没多久，他又为了她而跑到了a市来。
频繁更换工作的后果就是，他和公司的同事们压根就不熟悉。而且很有可能不好融入到旧同事的圈子里去。
宁馨想着今天她可以见到他不少同公司的新同事，带了他一起，说不定还能让他多认识几个人。
当然了。
她没有在写字楼上过班，所以这些公司里的弯弯绕绕，她是不懂的。
所以征询一下唐景川的意见，看看这样行不行得通。如果这样做反而对他不好的话，她肯定也不会带他过去。
果然。
唐景川听了她的意见后，就有些犹豫。
“我还是不去了。”唐景川道：“我和这些宣传部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去了也是添乱。”
宁馨非常理解他的顾虑，见他不肯过去，就独自打车前往霸者的工作大楼。
霸者宣传部的办公室位于大楼的32层。
宁馨坐了电梯上去，一路上都在考虑着，一会儿见到了宣传部的那些工作人员们，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愿比较合适。
毕竟对方没有理由必须和她合作。这种跨领域的东西，对对方来说也是一种挑战。
霸者那边很有可能因为不想冒险而拒绝了她。
可是，霸者是现在最流行的手游。年轻人都很喜欢它。
所以宁馨很诚恳的想要和霸者合作。为的就是让‘凰语’也能吸引到现在的年轻人们。多一些年轻顾客。
宁馨都做好了心里准备了，想着该怎么和一些陌生人打交道。
结果。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目的地。然后打开。
宁馨一抬头，看到的赫然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一个人。
……霸者的董事长秘书，罗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