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小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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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孙秀才家父亲早逝，原是只有一个老母亲拉扯他长大，所以他母亲也被街坊称作孙寡妇。
因为寡居的缘故，孙秀才儿时和母亲没少招人讽刺和嘲笑，暗暗发誓要出人头地，打脸这些妄言之人。
孙母年轻时也拼着一口气，凭借自己会一些刺绣的手工活，日夜操劳，供孩子读书学习，吃穿住用并不比同龄人差。
孙秀才早年也是个争气的，不到弱冠之年便考中了秀才，在当地颇有些小小名气，也逐渐赢得了乡里人的尊敬，还取了一个貌美的妻子。
然而不幸的是，后面接连几次考试，都无法再进一步，成为举人。
由于乡试三年才举行一次，三年又三年，女儿都已长大，他却一直不第，还因此日夜买醉，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喝完酒之后，动辄对孙佩仪母女非打即骂。
骂妻子没给他生下个男孩，后来妻子也实在忍受不了，抛下他们父女悄悄地远走他乡。
说到这里，他已是痛哭流涕：“我原以为自己有个美满的家庭，却不想和母亲一样形同鳏居。”
“我母亲眼睛半瞎了做不了活计，家里实在太困难了，送孙佩仪去学堂，也只是听说学堂免费，还给吃的。”
宁静娴了然于胸，他自己读书多年，并没有任何谋生的能力，只靠着老母亲捡起绣活补贴家里。
孙秀才平日里待人彬彬有礼，文采颇好，街坊也都认为他是个老实人，可一旦酒瘾犯上来，却又像个瘾君子一样可怕。
看着孙佩仪可怜兮兮的神色，宁静娴心里软成一片。她看看宋律先，后者也明白她的意思，想收养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宋律先将宁静娴拉到一边：“静娴，咱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还收养了吟雪作为义女，当时若不是咱们养不起，也不至于将吟雪送到沈大夫那边。”
宁静娴也陷入沉思：“可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就这样浪费了她的天分，我于心不忍。”
宋律先想到一个办法：“不如将她送到镇上的青竹书院，甄夫子也是个仁厚的，兴许能教她更多学问，她在那边帮厨，也还能有些收入。”
宁静娴表示赞同：“只能暂且如此，并且这钱直接用于赡养她和孙婆婆，不能给孙秀才一分钱。”
两人将想法同孙秀才说明，算是某种交换条件，他若想养活自己，也可以去青竹书院帮工，而不能去抢夺祖孙二人的钱财。
宋律先知道这样明文的约定恐怕没有效力，特意挥挥拳头吓唬孙秀才。
也幸亏这是个内心软弱的，才能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不敢借故耍酒疯。
夫妇俩带着孩子来到了青竹书院，拜见了甄夫子。
虽然宁静娴对小姑娘的情况更清晰，但在外的场合人们总认为宋律先更有说服力。
宋律先介绍完情况，不忘强调：“夫子，这孩子是我们村里学堂最聪敏的，读书又快，理解又好，您可一定让她在学堂旁听些。”
赵思远等几个孩子听说书院新来了一个帮厨的小姑娘，和他们一般大小，干活却麻利得像个大人，都好奇地冲进了厨房。
看到那小姑娘也才七八岁年纪，虽然衣着粗糙简朴，却掩不住清丽的柳眉杏眼，是个温婉可人的妹妹。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一个大大咧咧的公子哥儿喊道。
孙佩仪朝门口看了一眼，并不答话。旁边的人立刻开始谴责这个莽撞的小伙子：“人家在劳作，你可是唐突了！”
被说的公子哥儿有些脸红，不由得用折扇掩住嘴巴。
有人悄悄议论：“听说妹妹会和我们一起念书，到时夫子点名，咱们不就知道了？”
这时候厨房管事的厨娘正抱着一只沉重的大锅走进来：“小子们莫要挡道！都是些娇娇宝贝，仔细烫伤了你们，老娘可赔不起！”
一群来看热闹的富贵少爷们才一哄而散，跑回教室去听下午的课。
这厨娘话虽粗俗，但是为人热心肠又乐观，书院的学生们总喜欢和她开玩笑，因此也不惧她的嘲讽和责骂。
有时明知道会被骂，还是会在课间去找厨娘讨要一些零嘴以防饥饿，有她照料着孙佩仪，让宁静娴也放心不少。
宋苑苑在院子里晃着小腿儿听赵思远绘声绘色地描绘见到那小女孩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小孩就是小孩，前面还对我一见钟情，新的妹妹来了便被吸引过去。
她在学堂里的时候，也见过几次那孩子，只不过被分到年纪更大一些的班里，并不在她带着玩耍的幼儿班。
确实是个极机敏的孩子，只不过太过腼腆温柔，说话的声音也小小的，从来不敢争先。
每次宁静娴让她起来，都是对答如流，毫无犹疑。
宋苑苑想尝试着教她一些四书五经以外的东西，便在课间和她比划简单的算术。
说起来数字是挺抽象的东西，对于七八岁的孩子是有些难理解，但孙佩仪没几天就掌握了基本的计算。
过了数日，甚至向她请教起乘除法的问题。
宋苑苑还是紧急去找宋律先打听了古人对于乘除法的表示方法，这才放心地教给她。
“那咱们以后多去看看她吧，我认识佩仪，她人特别好，思远哥哥肯定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宋苑苑笑着说。
“那可太好了，”赵思远一脸的开心，望向身边的宁清，清行倒是没什么感觉，仍然温柔笑着陪他们一起四处玩耍。
正在期待的时候，忽然赵思远身边的小厮匆匆走来，朝着宋苑苑兄妹拱拱手，又向赵思远福了福，才开口道：“少爷，老爷传您去他的书房一趟。”
赵思远有些不解：“爹爹此时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厮也是一脸不解：“回少爷，小的并不知情，老爷只说是带您见识见识，详细的，您去了便知。”
赵思远告别了兄妹两人，随着小厮去到父亲的书房。
看到父亲似乎换上了一件比平日里更隆重和正式的衣服。
这孙秀才家父亲早逝，原是只有一个老母亲拉扯他长大，所以他母亲也被街坊称作孙寡妇。
因为寡居的缘故，孙秀才儿时和母亲没少招人讽刺和嘲笑，暗暗发誓要出人头地，打脸这些妄言之人。
孙母年轻时也拼着一口气，凭借自己会一些刺绣的手工活，日夜操劳，供孩子读书学习，吃穿住用并不比同龄人差。
孙秀才早年也是个争气的，不到弱冠之年便考中了秀才，在当地颇有些小小名气，也逐渐赢得了乡里人的尊敬，还取了一个貌美的妻子。
然而不幸的是，后面接连几次考试，都无法再进一步，成为举人。
由于乡试三年才举行一次，三年又三年，女儿都已长大，他却一直不第，还因此日夜买醉，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喝完酒之后，动辄对孙佩仪母女非打即骂。
骂妻子没给他生下个男孩，后来妻子也实在忍受不了，抛下他们父女悄悄地远走他乡。
说到这里，他已是痛哭流涕：“我原以为自己有个美满的家庭，却不想和母亲一样形同鳏居。”
“我母亲眼睛半瞎了做不了活计，家里实在太困难了，送孙佩仪去学堂，也只是听说学堂免费，还给吃的。”
宁静娴了然于胸，他自己读书多年，并没有任何谋生的能力，只靠着老母亲捡起绣活补贴家里。
孙秀才平日里待人彬彬有礼，文采颇好，街坊也都认为他是个老实人，可一旦酒瘾犯上来，却又像个瘾君子一样可怕。
看着孙佩仪可怜兮兮的神色，宁静娴心里软成一片。她看看宋律先，后者也明白她的意思，想收养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宋律先将宁静娴拉到一边：“静娴，咱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还收养了吟雪作为义女，当时若不是咱们养不起，也不至于将吟雪送到沈大夫那边。”
宁静娴也陷入沉思：“可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就这样浪费了她的天分，我于心不忍。”
宋律先想到一个办法：“不如将她送到镇上的青竹书院，甄夫子也是个仁厚的，兴许能教她更多学问，她在那边帮厨，也还能有些收入。”
宁静娴表示赞同：“只能暂且如此，并且这钱直接用于赡养她和孙婆婆，不能给孙秀才一分钱。”
两人将想法同孙秀才说明，算是某种交换条件，他若想养活自己，也可以去青竹书院帮工，而不能去抢夺祖孙二人的钱财。
宋律先知道这样明文的约定恐怕没有效力，特意挥挥拳头吓唬孙秀才。
也幸亏这是个内心软弱的，才能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不敢借故耍酒疯。
夫妇俩带着孩子来到了青竹书院，拜见了甄夫子。
虽然宁静娴对小姑娘的情况更清晰，但在外的场合人们总认为宋律先更有说服力。
宋律先介绍完情况，不忘强调：“夫子，这孩子是我们村里学堂最聪敏的，读书又快，理解又好，您可一定让她在学堂旁听些。”
赵思远等几个孩子听说书院新来了一个帮厨的小姑娘，和他们一般大小，干活却麻利得像个大人，都好奇地冲进了厨房。
看到那小姑娘也才七八岁年纪，虽然衣着粗糙简朴，却掩不住清丽的柳眉杏眼，是个温婉可人的妹妹。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一个大大咧咧的公子哥儿喊道。
孙佩仪朝门口看了一眼，并不答话。旁边的人立刻开始谴责这个莽撞的小伙子：“人家在劳作，你可是唐突了！”
被说的公子哥儿有些脸红，不由得用折扇掩住嘴巴。
有人悄悄议论：“听说妹妹会和我们一起念书，到时夫子点名，咱们不就知道了？”
这时候厨房管事的厨娘正抱着一只沉重的大锅走进来：“小子们莫要挡道！都是些娇娇宝贝，仔细烫伤了你们，老娘可赔不起！”
一群来看热闹的富贵少爷们才一哄而散，跑回教室去听下午的课。
这厨娘话虽粗俗，但是为人热心肠又乐观，书院的学生们总喜欢和她开玩笑，因此也不惧她的嘲讽和责骂。
有时明知道会被骂，还是会在课间去找厨娘讨要一些零嘴以防饥饿，有她照料着孙佩仪，让宁静娴也放心不少。
宋苑苑在院子里晃着小腿儿听赵思远绘声绘色地描绘见到那小女孩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小孩就是小孩，前面还对我一见钟情，新的妹妹来了便被吸引过去。
她在学堂里的时候，也见过几次那孩子，只不过被分到年纪更大一些的班里，并不在她带着玩耍的幼儿班。
确实是个极机敏的孩子，只不过太过腼腆温柔，说话的声音也小小的，从来不敢争先。
每次宁静娴让她起来，都是对答如流，毫无犹疑。
宋苑苑想尝试着教她一些四书五经以外的东西，便在课间和她比划简单的算术。
说起来数字是挺抽象的东西，对于七八岁的孩子是有些难理解，但孙佩仪没几天就掌握了基本的计算。
过了数日，甚至向她请教起乘除法的问题。
宋苑苑还是紧急去找宋律先打听了古人对于乘除法的表示方法，这才放心地教给她。
“那咱们以后多去看看她吧，我认识佩仪，她人特别好，思远哥哥肯定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宋苑苑笑着说。
“那可太好了，”赵思远一脸的开心，望向身边的宁清，清行倒是没什么感觉，仍然温柔笑着陪他们一起四处玩耍。
正在期待的时候，忽然赵思远身边的小厮匆匆走来，朝着宋苑苑兄妹拱拱手，又向赵思远福了福，才开口道：“少爷，老爷传您去他的书房一趟。”
赵思远有些不解：“爹爹此时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厮也是一脸不解：“回少爷，小的并不知情，老爷只说是带您见识见识，详细的，您去了便知。”
赵思远告别了兄妹两人，随着小厮去到父亲的书房。
看到父亲似乎换上了一件比平日里更隆重和正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