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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惊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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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下来,逼人的寒气透过车厢外面的木板渗进车厢里,赫连穆宁只觉得自己的耳膜似乎都要被这个声音刺穿。

    赫连穆宁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耳朵,余光看见上官凝稳稳的站在原地,似乎对这个声音丝毫没有察觉到不适,反而脸上隐隐的有一丝笑意。

    这声音只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效用,不用想也是喊话之人用了传声术,可是想要修习传声术至少需要二十年以上的内力才可以,现在车窗外的这个人,传声术可谓已经是炉火纯青,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而收放自由,而这种修为没有四十年以上的内力是绝无可能的。

    本王,年届四十岁的王爷除了麓山王似乎没有别的人选了,难道上官凝竟然和麓山王之间有牵扯?

    赫连穆宁可是亲耳听见车窗外那人的所说的话了。

    不过,还没等赫连穆宁想明白,车窗上的帘子便被人用内力掀起来,一左一右几枚米粒大小的珍珠穿透车厢两侧的木板,将车帘牢牢的固定住。

    赫连穆宁被嵌在木板上的珍珠晃花了眼睛,心中则是惊恐不定,以此人的武功想要杀死自己与碾死一只蚂蚁无异。

    就在车厢门口的帘子要被掀开的一刹那,赫连穆宁突然飞身站到了上官凝的身侧,之前架在紫玉脖子上的那把刀,此时架在了上官凝的脖子上。

    上官凝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样一个小人,自己前世竟然将其当做宝贝,真是瞎了眼。

    车厢外的光线透过大开的门帘照进了车厢里,一身墨色长袍的男子如天神般出现在车门处,五官如斧雕刻而成,卧蝉眼妩媚不再,周身的杀气让七月的天气瞬间变为冬日。

    颜慕殇没想到,赫连穆宁竟然会挟持上官凝,如果早知道如此,刚才他就应该用那几颗珍珠将其直接废掉。

    “赫连大人,刚刚是谁说的想要和本郡主双宿双飞的,现在转眼间赫连大人就把刀架在了本郡主的脖子上,啧啧啧,赫连大人的这出戏唱的可真是精彩!”

    上官凝感受到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凉,也能感受到刀刃贴在自己皮肤上的锋利,可是她竟然出奇的平静。

    并非上官凝不怕死,而是因为上官凝知道自己不会死,对面的那个男子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出现危险,但是……

    “赫连穆宁,你可是想好了你这么做的后果?”

    赫连穆宁此时已经完全看清楚了面前宛若天神般的男子,哪里是什么麓山王,分明就是上官凝的未婚夫君晟阳王颜慕殇。

    可是,不是说这个晟阳王是个只知道纵情山水和贪恋男色的嘛,为什么此时他能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森森的杀气,这种气息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只有经常出入生死过惯刀头饮血日子的人才会出现。

    “原来是晟阳王,王爷真是爱妻心切,郡主还没有过门呢,王爷就步步相随,真是让穆宁我羡慕嫉妒呢!”

    赫连穆宁尽管心中忐忑,但是却也知道面对敌人的时候气势很重要,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胆怯和退缩。

    “你的手,拿开!”

    颜慕殇完全没有理会赫连穆宁的话,一双眼睛全部落在上官凝脖子边的那只拿着刀的手上,眼睛里看不见明显的怒气,但是赫连穆宁却知道只要自己的手动上一动,这双眼睛的主人就会让自己立时从世上消失。

    “王爷,穆宁也是对郡主心中爱慕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爷不会是如此小气之人吧!”

    “最后一次。”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出手会误伤到上官凝,颜慕殇恐怕早就将赫连穆宁大卸八块了。

    赫连穆宁心头一抖,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论武功他肯定不是晟阳王的对手,论身份地位他更是远远不及,现在他唯一可以仰仗的就是只能是上官凝了。

    “郡主,你的未婚夫脾气还真是火爆,对我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他难道不知道我胆子小,一受惊吓就会手脚发抖嘛!”

    赫连穆宁将嘴贴在上官凝的耳边,呼出的热气直接贴着上官凝的耳朵。

    “哦?是吗,那你难道不知道本郡主我受了惊吓也容易手脚发抖嘛!”

    上官凝话音一落,赫连穆宁的脸上突然现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原本架在上官凝脖子上的刀也应声而落,赫连穆宁整个人蜷缩在地,一张脸惨白如纸。

    颜慕殇看着眼前突变的一幕,也是楞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看样子这赫连穆宁定是中了什么毒,可是从头至尾上官凝的身子都没有移动过,以自己的听力和感觉,是没有任何人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手脚而自己察觉不到的。

    “赫连大人,刚刚本郡主说的话真的不是妄语,本郡主一害怕就会手脚发抖,不知如何安放,有些时候做了什么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啧啧啧,真是对不住赫连大人了啊!”

    看着在自己脚下滩成泥似的赫连穆宁,上官凝的眼中满满的讽刺和寒意,竟然想要把自己做为人质,他可是知道自己重生的这几年每一日里都在做什么嘛!

    她几乎每日每夜都会想同样的问题,怎么让赫连穆宁和蒋宜兰死去,而且要死的极为的痛苦,来偿还前辈子他们对自己对上官一脉造下的罪孽。

    “凝儿!”

    颜慕殇完全没有理会赫连穆宁,而是直接飞身上前,将上官凝揽在自己的怀里,虽然上官凝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但是颜慕殇犹自觉得心内恐惧和愧疚。

    刚刚,凝儿就在自己的眼前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可是自己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没办法立刻将凝儿解救下来,凝儿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娇弱女子,被人那样挟持,一定是恐惧万分的吧!

    “殇,我没事!”

    上官凝感受到颜慕殇紧绷的身体,和声音里只有自己才能察觉出来的心疼和愧疚,小手轻轻的在颜慕殇的腰上拍了拍,用动作安定颜慕殇的心。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赫连穆宁此时的样子扭曲的可怕,起初苍白如纸的脸,现在变成了绛紫色,一块一块青紫色的蝴蝶一样的巨大斑块分部在绛紫色的脸上。

    整张脸都红肿的像是煮熟的猪头,特别是原本薄如花瓣的嘴唇已经彻底变了样子,一个又一个小米粒大小的水泡密密麻麻的出现在已经肿的锃明瓦亮的嘴唇上面,而且这些小泡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冒出来。

    而这似乎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赫连穆宁双手捂着的位置是袍子下面的一处,身体所有痛苦的来源似乎就是其双手捂着的位置,颜慕殇看着赫连穆宁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家的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合自己的胃口了。

    “殇,这里好吵,我们走吧!”

    上官凝看都没看一眼萎靡在地鬼哭狼嚎的赫连穆宁,仰起脸蛋,笑如春山,轻声的对颜慕殇说道。

    美人在怀,而且是如此这般的娇羞可人,颜慕殇也没心思理会那个人,更何况,颜慕殇相信此时的赫连穆宁一定是痛苦异常,不过,这还不是关键,真正痛苦的还没有开始。

    不过,这并不代表颜慕殇就会对刚才赫连穆宁对凝儿的无礼不追究了,竟然敢动他的女人,哼!

    就在上官凝转身下车的瞬间,几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悄无声息的分别击打在了赫连穆宁身上的几处。

    鬼哭狼嚎的声音戛然而止。

    “好了,凝儿,现在安静了!”

    “嗯,好,可是紫玉和乐儿还在马车上。”

    “云锁已经安排了人将她们送到素依那里去解毒。”

    “可是我的马车被那人弄脏了。”

    “别怕,为夫送一辆给凝儿即可。”

    “那岂不是又让你破费了?”

    “你马上就是我颜慕殇的娘子了,我的就是你的,花的都是你的银子。”

    “那还是别送我马车了,我喜欢银子。”

    ……

    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阳光下和谐的依偎在一起,画面无比的温暖,似乎岁月就此无声,天地只存这样一对璧人。

    没人知道车厢里的赫连穆宁此时已经被疼痛和奇怪的瘙痒折磨的不成人形,可是双唇上下张合却不能发出声音,双手也像是被粘牢在身侧一样,动弹不得,不能喊叫不能挠痒,赫连穆宁整个人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鲶鱼只有活生生的忍受。

    而远在城西的素依见到被云锁送到自己院子里的两个丫头时,一张脸也是难看到不行,她名满大雍的第一神医现在竟然已经沦落到帮着人家解蒙汗药的地步了嘛!

    出了这样的事情,上官凝原本想着改日再去姑姑那拜访,却没想到颜慕殇竟然坚持要去。

    “你还是先回去吧,转过弯就是姑姑的院子了!”

    “我也一起去拜访一下姑姑!”

    “姑姑喜静,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那我便只站着,不说话!”

    上官凝扶了扶额,实在是有些无奈,刚刚那个冷酷霸气的让自己都有些迷醉的男子和眼前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们虽然有了婚约,但是毕竟没有成亲,一起去拜访姑姑似乎于理不合。”

    上官凝想了半晌,虽然知道颜慕殇对世俗规矩都很不屑,但好歹对自己的心意却是十分在乎的,希望自己这么说颜慕殇能够放弃这个想法。

    “王爷,郡主,我家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

    上官凝和颜慕殇两人一路上都在纠结要不要一同去忧和苑,不知不觉竟是已经走到了忧和苑的大门口,上官凝刚想要催促颜慕殇离开,忧和苑的大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露珠从门里探出头来,见到两人,便恭敬的出声招呼。

    上官凝一愣,露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姑是怎么知道自己和颜慕殇同行的呢,而且姑姑不是最不喜与陌生人特别是皇室中人打交道的嘛!

    “露珠姑娘,前面引路吧!”

    颜慕殇一手拉着上官凝的衣袖,一边对着露珠开口,上官凝更是奇怪,颜慕殇竟然连露珠的名字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凝一路上都在思考颜慕殇和姑姑之间的关系,可走到姑姑所在的屋子门口,却仍旧是一头雾水。

    “属下见过主子。”

    等到露珠将茶水都准备妥当,关门退出去之后,原本一直端坐上座的上官月突然起身,面对着颜慕殇福身施礼,态度极为恭敬。

    上官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的人头昏脑涨,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自己的姑姑什么时候竟然成了颜慕殇的下属,姑姑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能有什么本事进入高手如云的逐殇楼呢!

    “姑姑,我与凝儿不久就要成亲,以后这礼就免了吧!”

    颜慕殇宠溺的看着一脸懵傻的上官凝,心中不禁有点恶作剧小得意。

    凝儿一定想不到上官月早在几年前就被自己收入逐殇楼,甚至于时间比自己认识上官凝可能还要早上一些日子。

    “主子,万万使不得,楼内的规矩属下清楚的很,决不可因为属下一人而坏了规矩。”

    “姑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必过于在意。”

    上官凝听着两个人在自己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打着哑谜,再看自己的姑姑原本清冷如霜的面容,在面对颜慕殇的时候竟是满面的崇敬。

    “姑姑?”

    上官凝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就是唱戏,这剧本也有些编的过于离谱吧!

    上官月听到山官凝唤自己,便起身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之前并不知道主子竟然和自己这个侄女早有情愫,更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能够结亲,毕竟上官一脉百年来从没有女儿嫁与颜氏家族。

    初一接到主子的传信时,她是惊讶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缓过神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侄女能够嫁给主子这样的男子为妻,做为姑姑上官月是十分欣慰的。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子并非如传言那般的放浪形骸荒唐不羁,相反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凝儿嫁给她一定会是很幸福的。

    “来,凝儿,到姑姑这里来。”

    上官月微微一笑,原本就容貌姣好的上官月此时再这样浅淡一笑,真如月色皎皎粲然生辉,上官凝不自觉的就抬步走到了上官月的身前。

    上官月一把就将上官凝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细嫩的掌心摩擦着上官凝同样白皙柔软的小手。

    “吓到了吧?其实我和主子,不,和王爷是在五年前就相识的,我也是在回青云城的前一个月才加入逐殇楼的。”

    上官月能理解上官凝的疑惑,毕竟如果时间倒流几年,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成为江湖上人人敬畏的逐殇楼的下属。

    “可是,姑姑你……”。

    “凝儿是想说,姑姑一个弱女子,身无长技甚至于还缠绵病榻,是怎么进入逐殇楼的,是不是?”

    上官凝脸上微红,她的确是有这样的疑惑,毕竟逐殇楼中的人物她是见过一些的,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众人的本事却是明明白白摆在那的。

    “凝儿,你真是太不了解你这个姑姑了!”

    颜慕殇今日之所以想着和上官凝一起到忧和苑来,就是不想有事瞒着上官凝,既然两人已经连为一体,那么就不该有什么事情是彼此不清楚的不明白的。

    不过,显然,上官凝对于颜慕殇还是生了气的,因此颜慕殇说完话上官凝连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

    颜慕殇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皮没来由的一阵猛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自己仔细分辨了一下,跳动快的就是右眼。

    天不怕地不怕,驰骋江湖无人能敌的逐殇楼楼主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后背冒冷风,再一次后悔当时就不该听上官月的,一早交底儿了,也不必让凝儿对自己这样恶眼相向,不,是压根就不屑于看自己。

    “凝儿,此事你不要怪罪王爷,我的身份是我自己主张暂时先瞒住你的!”

    上官凝一愣,瞒着自己,为什么?

    “凝儿,并非是姑姑不信任你,而是在青云城情况太复杂了,姑姑手里的银庄和铺子被太多人觊觎,姑姑之所以不肯对你说出事情,也是觉得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也正因如此姑姑才恳请王爷讲此事暂时瞒了下来。”

    “是啊,凝儿,姑姑返回青云城的时候,情势十分的复杂和危险,我和姑姑都一致认为,让你知道的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否则恐怕那些黑手会伸到到你的身上。”

    上官凝眉头微皱,姑姑和颜慕殇的话她不是不信,也相信两个人是真的为自己好,但是谁也不愿像个傻子似的一无所知,至少她上官凝不是那种养在温室里见不得风雨的花儿。

    “凝儿,姑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小孩子,经历的事情太少,对人对事都缺乏基本的判断,但是经过最近这段时间,姑姑也是看出来了,我的狞恶是个聪明机敏有勇敢的姑娘,姑姑也是时候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上官月一边说,一边拉着上官凝的手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凝儿可是知道永鑫钱庄?”

    上官凝点了点头,这永鑫钱庄的规模仅次于大雍朝廷开设的公立钱庄,在大雍甚至于整个天和大陆,永鑫钱庄的名号那都是叫的响的,但是这个永鑫钱庄不是已故姑丈所创立的嘛。

    “那凝儿你可知道永鑫钱庄的幕后老板是谁?”

    这回是颜慕殇开的口,他总是要想办法弥补嘛,希望自己态度积极些,能够将功折罪。

    “是姑姑?”

    “凝儿果然聪明!”

    上官凝吃了一惊,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却绝对没想到会是真的,怎么可能,不是说姑姑是被姑丈的婆家逼着和离的吗,既是如此姑姑怎么会拥有徐家的产业呢!

    “你以为你姑丈的死真如传闻所言吗?”

    “姑丈难道不是坠楼而亡的?”

    上官凝真的没想过自己今日之行竟然会知道如此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当然不是,你姑丈是被人毒杀之后推下楼的,真正致命的并非是坠楼所造成的伤口,而是身体里的毒。”

    “既然是中毒,那症状应该很明显啊,为什么仵作竟然检查不出来,还跟朝廷上报是坠楼而亡的呢!”

    听着结局是一样的,但是中毒而亡和坠楼而亡之间的差别却是十分巨大,记得当时市井的传言都是姑丈和姑姑感情不睦,姑丈与姑姑争吵后一时想不开才选择坠楼自尽的。

    可如果是中毒,那事情就截然不同了的,一个想要自杀的人要么就选择服毒,要么就选择坠楼,怎么可能先服了毒药之后再从楼上坠亡呢!

    ------题外话------

    酒儿今天又在医院泡了一天,看着娃娃做雾化哭的撕心裂肺,酒儿看着也心疼的陪着哭,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是真的,哎!趁着娃娃睡了酒儿才码的字,更新晚了,宝儿们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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