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门内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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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乔小乔说安全师和观察者相继遇害，周小同怔了一下，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虽说他刚刚成为监察使，与他们两人一起共事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在名义上，他们好歹也算同事一场。更何况，安全师在他成为监察使之前，明里暗里都帮助他很多，此时突闻噩耗，他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很多。突然间，他想到了在冷藏室死去的那些分身，知道那些应该是他们二人之一在临死前使用后造成的，只是很可惜，分身并没有改变他们注定要死去的结局。
见周小同神色不正常，乔小乔在一旁低声地说：“知道这个消息时，我也很伤痛。可现在不是我们沉浸在个人情感中的时候，我们需要守护G星，并在战争中生存下去。只有活着，我们才能为他们报仇，也让他们的死亡不是毫无价值。”
周小同的情绪虽然很失落，但也明白此刻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沉默了许久，他问道：“现在该做些什么？”
当下的G星可以说是破败到了极点，除了一堆人不人鬼不鬼的尸体，存活下来的生命少得可怜。要想靠着这点微薄之力守护G星，太艰难了，以至于周小同自己都没有多大的信心，只能茫然地问乔小乔。
“守护联络部，等待救援。如果有机会，尽可能多地杀死AI。”乔小乔想了想，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决定G星真正命运的是即将到来的联盟军队，以及联盟与AI之间的战争结果。相对于前者而言，他们两人的个体行为，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如果说他们唯一能做，且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如乔小乔所说的，守护住联络部，避免G星最后的阵地失守。
乔小乔说了这几句话后，穿过悬浮在空中的木门，进入密室中。她靠近克莱因瓶的模型，并将自己的手放在模型表面。在她的手刚刚碰触到模型的那一刹那，模型如倒塌的塔牌，一下子消散，随后变成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她的面前快速重组，成为了一台数字感十足的控制平面。
在控制平面形成的瞬间，周小同恰巧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时，他微微一怔。
控制平面的样子他很熟悉，曾经在ZOS系统中见过关于它的讲解，那是克莱因瓶操作系统的最核心部分，拥有它就能彻底掌握克莱因瓶系统。之前他也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但它到底藏在哪里，却一无所知。直到此刻乔小乔打开密室，与模型接触后，他才明白。原来最核心的控制中枢一直隐藏在人为创造出来的空间当中。
正是因为它储存的地方很安全，克莱因瓶才不至于因为病毒而受到损害，不仅仅如此，密室中其他的精密仪器也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即便此刻密室的门大开，里面的东西也并没有很快就坏掉。
看来门内的空间与门外的世界的交流，是通过一种特别的方式进行的，也正是如此，病毒才没有办法进入其中。周小同心想。
乔小乔盯着操作平台愣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将自己的ZOS操作系统与克莱因瓶的操作系统联立起来，借此来控制整个G星所在的恒星系的防御。
在获得授权的那一刹，周小同觉得，似乎有一柄无上的权杖被掌握在乔小乔的手中，她的一言一行，都能决定整个恒星系内所有生命的生死。
……
季桑的思维在几处监测仪器中来回游荡，他从一支舰队舰长，成为了仪器的监测员，可以说是大起大落。因此，他一刻都不停歇地观察着G星所在的恒星系的动静，这是他唯一能戴罪立功的机会。
在他潜伏的103个小时后，他收到来自对面星系的一则高强电磁波动。仔细分析后，发现那是一束由原生生命的飞船在临毁坏之前发射出来的。
突然接到这束电波，他有些疑惑，不敢有任何的回应，害怕这是原生生命的圈套，他一旦回应，就会被对方锁定目标，进行远程打击。但接下来，当他调整监测仪器的角度，让其更好地观察到恒星系的动态时，他发现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本处于静止状态的星系，此刻终于运动起来，就像一幅静止的山水画，在突然间活过来。
恒星系的突然异变，让他拿捏不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想继续探查恒星系内部的详细情况，便发射了一束又一束的探测波，但如之前一样，他发射出去的电波全部石沉大海，收不到回应。试验几次后，他确认，虽然恒星系运动起来，但他仍然无法探知里面的详细情况。
此刻，他只能被动地接收从里面传出来的信息。
虽然这样的结果很让他沮丧，光靠着这则情报，根本不足以让他重新恢复以往的权势。但毕竟情况有了转变，他当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以量子传讯仪传给自己的上级。他此刻心里可就全部指望着恒星系传来的情报，即使无法官复原职，可哪怕远离这里，他也愿意。要知道这里可是战争前线，多呆一秒钟，都可能葬身于此。
……
大气层中的灰色物质渐渐退去后，遮天蔽日的黑色帷幕仿佛被人从外界狠狠地撕破，光明重新出现在这个世间，照亮每一寸土地。
周小同偏着头，微眯着眼望着窗外的晨光，感受到G星此刻变弱了许多，便问道：“防御能力降低了吗？”
“嗯。”乔小乔点了点头，“我取消了无差别攻击，现在的克莱因瓶系统只会杀死敌人以及他们所属的一切物质，至于星系内本有的生命，则不再攻击。”
“无差别攻击？”周小同有些疑惑，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若按乔小乔所说，G星岂不是一直处于克莱因瓶的威胁下。
“是的。”乔小乔答道，“安全师在临死前，为了阻止AI们在自己死后进攻无人操控的克莱因瓶系统，便将其设置为绝对防御状态。即就是，除了G星外，所有被克莱因瓶系统笼罩的区域内的物质，都会进入绝对零度。绝对零度下的任何粒子都没有动能，也就是说，它们已经真正地死去。即便有些物质是从外界以光速进入这片区域内，也会很快进入绝对零度。”
听了乔小乔的这番解释，周小同无比震惊。
他刚刚成为监察使的时候，也了解过克莱因瓶系统，但只是只言片语，没有去深入研究。直到此时听她的讲解，他才明白，克莱因瓶系统到底是一种可怕的武器。
绝对零度，即-273.14℃，这是整个宇宙的最低温度，一旦到达这个温度，连电子运动都会停止，因此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在绝对零度下存在。按照周小同以往所知道的知识，绝对零度只能无限逼近，而不能到达，但克莱因瓶的出现无疑颠覆他的认知。
不过一想，庄家连空间都能人为创造出来，克莱因瓶的出现又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他便释然了。
绝对零度要想达到，除非是其所在的空间从创造之初，就没有动能和热量。所以庄家很可能将克莱因瓶笼罩的区域，做成了全新的空间，也只有这样，从理论上才能达到绝对零度。周小同如此猜想着。
“但为什么G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突然间，他想到了这一点，问道。
乔小乔笑了笑，回答：“记得我刚说过关于灰色物质的性质吗？”
周小同皱眉，回想她之前的话，才想到她曾说过，灰色物质让G星独立于整个恒星系，不受到克莱因瓶系统的影响。
“但并不是完全不受影响，至少G星在之前的那段时间内，无法从恒星系以及宇宙其他星球获得能源。”乔小乔说道。
周小同想了许久，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关于克莱因瓶的具体运作原理，他怎么想都没有任何的头绪。他知道，克莱因瓶属于庄家最顶级的科技产品，他想要明白其原理，至少得学习上成百上千年，将自己落下的所有关于宇宙学基本原理、物理学基本原理以及数学基本原理弄清楚。
心想着这些，他使劲甩着脑袋，让自己将探索克莱因瓶的念头暂且搁置。
就在他做完这些，准备张口询问乔小乔其他一些事情时，他突然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干呕，脑袋时不时地疼痛。仔细检查之后，他发现原来是无数杂乱的短频电波如潮水一样，一股脑地涌了过来，汇聚在他的身边，就像是有无数人的人一起在他耳边念叨佛经，很让人心烦意乱。
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然后问：“你有没有听到很奇怪的声音？”
只是他却见到此刻乔小乔的俏脸同样煞白，并且呢喃自语：“他们来了！”
听到乔小乔说安全师和观察者相继遇害，周小同怔了一下，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虽说他刚刚成为监察使，与他们两人一起共事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在名义上，他们好歹也算同事一场。更何况，安全师在他成为监察使之前，明里暗里都帮助他很多，此时突闻噩耗，他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很多。突然间，他想到了在冷藏室死去的那些分身，知道那些应该是他们二人之一在临死前使用后造成的，只是很可惜，分身并没有改变他们注定要死去的结局。
见周小同神色不正常，乔小乔在一旁低声地说：“知道这个消息时，我也很伤痛。可现在不是我们沉浸在个人情感中的时候，我们需要守护G星，并在战争中生存下去。只有活着，我们才能为他们报仇，也让他们的死亡不是毫无价值。”
周小同的情绪虽然很失落，但也明白此刻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沉默了许久，他问道：“现在该做些什么？”
当下的G星可以说是破败到了极点，除了一堆人不人鬼不鬼的尸体，存活下来的生命少得可怜。要想靠着这点微薄之力守护G星，太艰难了，以至于周小同自己都没有多大的信心，只能茫然地问乔小乔。
“守护联络部，等待救援。如果有机会，尽可能多地杀死AI。”乔小乔想了想，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决定G星真正命运的是即将到来的联盟军队，以及联盟与AI之间的战争结果。相对于前者而言，他们两人的个体行为，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如果说他们唯一能做，且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如乔小乔所说的，守护住联络部，避免G星最后的阵地失守。
乔小乔说了这几句话后，穿过悬浮在空中的木门，进入密室中。她靠近克莱因瓶的模型，并将自己的手放在模型表面。在她的手刚刚碰触到模型的那一刹那，模型如倒塌的塔牌，一下子消散，随后变成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她的面前快速重组，成为了一台数字感十足的控制平面。
在控制平面形成的瞬间，周小同恰巧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时，他微微一怔。
控制平面的样子他很熟悉，曾经在ZOS系统中见过关于它的讲解，那是克莱因瓶操作系统的最核心部分，拥有它就能彻底掌握克莱因瓶系统。之前他也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但它到底藏在哪里，却一无所知。直到此刻乔小乔打开密室，与模型接触后，他才明白。原来最核心的控制中枢一直隐藏在人为创造出来的空间当中。
正是因为它储存的地方很安全，克莱因瓶才不至于因为病毒而受到损害，不仅仅如此，密室中其他的精密仪器也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即便此刻密室的门大开，里面的东西也并没有很快就坏掉。
看来门内的空间与门外的世界的交流，是通过一种特别的方式进行的，也正是如此，病毒才没有办法进入其中。周小同心想。
乔小乔盯着操作平台愣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将自己的ZOS操作系统与克莱因瓶的操作系统联立起来，借此来控制整个G星所在的恒星系的防御。
在获得授权的那一刹，周小同觉得，似乎有一柄无上的权杖被掌握在乔小乔的手中，她的一言一行，都能决定整个恒星系内所有生命的生死。
……
季桑的思维在几处监测仪器中来回游荡，他从一支舰队舰长，成为了仪器的监测员，可以说是大起大落。因此，他一刻都不停歇地观察着G星所在的恒星系的动静，这是他唯一能戴罪立功的机会。
在他潜伏的103个小时后，他收到来自对面星系的一则高强电磁波动。仔细分析后，发现那是一束由原生生命的飞船在临毁坏之前发射出来的。
突然接到这束电波，他有些疑惑，不敢有任何的回应，害怕这是原生生命的圈套，他一旦回应，就会被对方锁定目标，进行远程打击。但接下来，当他调整监测仪器的角度，让其更好地观察到恒星系的动态时，他发现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本处于静止状态的星系，此刻终于运动起来，就像一幅静止的山水画，在突然间活过来。
恒星系的突然异变，让他拿捏不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想继续探查恒星系内部的详细情况，便发射了一束又一束的探测波，但如之前一样，他发射出去的电波全部石沉大海，收不到回应。试验几次后，他确认，虽然恒星系运动起来，但他仍然无法探知里面的详细情况。
此刻，他只能被动地接收从里面传出来的信息。
虽然这样的结果很让他沮丧，光靠着这则情报，根本不足以让他重新恢复以往的权势。但毕竟情况有了转变，他当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以量子传讯仪传给自己的上级。他此刻心里可就全部指望着恒星系传来的情报，即使无法官复原职，可哪怕远离这里，他也愿意。要知道这里可是战争前线，多呆一秒钟，都可能葬身于此。
……
大气层中的灰色物质渐渐退去后，遮天蔽日的黑色帷幕仿佛被人从外界狠狠地撕破，光明重新出现在这个世间，照亮每一寸土地。
周小同偏着头，微眯着眼望着窗外的晨光，感受到G星此刻变弱了许多，便问道：“防御能力降低了吗？”
“嗯。”乔小乔点了点头，“我取消了无差别攻击，现在的克莱因瓶系统只会杀死敌人以及他们所属的一切物质，至于星系内本有的生命，则不再攻击。”
“无差别攻击？”周小同有些疑惑，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若按乔小乔所说，G星岂不是一直处于克莱因瓶的威胁下。
“是的。”乔小乔答道，“安全师在临死前，为了阻止AI们在自己死后进攻无人操控的克莱因瓶系统，便将其设置为绝对防御状态。即就是，除了G星外，所有被克莱因瓶系统笼罩的区域内的物质，都会进入绝对零度。绝对零度下的任何粒子都没有动能，也就是说，它们已经真正地死去。即便有些物质是从外界以光速进入这片区域内，也会很快进入绝对零度。”
听了乔小乔的这番解释，周小同无比震惊。
他刚刚成为监察使的时候，也了解过克莱因瓶系统，但只是只言片语，没有去深入研究。直到此时听她的讲解，他才明白，克莱因瓶系统到底是一种可怕的武器。
绝对零度，即-273.14℃，这是整个宇宙的最低温度，一旦到达这个温度，连电子运动都会停止，因此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在绝对零度下存在。按照周小同以往所知道的知识，绝对零度只能无限逼近，而不能到达，但克莱因瓶的出现无疑颠覆他的认知。
不过一想，庄家连空间都能人为创造出来，克莱因瓶的出现又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他便释然了。
绝对零度要想达到，除非是其所在的空间从创造之初，就没有动能和热量。所以庄家很可能将克莱因瓶笼罩的区域，做成了全新的空间，也只有这样，从理论上才能达到绝对零度。周小同如此猜想着。
“但为什么G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突然间，他想到了这一点，问道。
乔小乔笑了笑，回答：“记得我刚说过关于灰色物质的性质吗？”
周小同皱眉，回想她之前的话，才想到她曾说过，灰色物质让G星独立于整个恒星系，不受到克莱因瓶系统的影响。
“但并不是完全不受影响，至少G星在之前的那段时间内，无法从恒星系以及宇宙其他星球获得能源。”乔小乔说道。
周小同想了许久，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关于克莱因瓶的具体运作原理，他怎么想都没有任何的头绪。他知道，克莱因瓶属于庄家最顶级的科技产品，他想要明白其原理，至少得学习上成百上千年，将自己落下的所有关于宇宙学基本原理、物理学基本原理以及数学基本原理弄清楚。
心想着这些，他使劲甩着脑袋，让自己将探索克莱因瓶的念头暂且搁置。
就在他做完这些，准备张口询问乔小乔其他一些事情时，他突然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干呕，脑袋时不时地疼痛。仔细检查之后，他发现原来是无数杂乱的短频电波如潮水一样，一股脑地涌了过来，汇聚在他的身边，就像是有无数人的人一起在他耳边念叨佛经，很让人心烦意乱。
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然后问：“你有没有听到很奇怪的声音？”
只是他却见到此刻乔小乔的俏脸同样煞白，并且呢喃自语：“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