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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小牛村的蹊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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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几个人了?”沈素年想不到会这么严重,随即就神色凝重了起来,“既然在骨头里面没有查出毒素来,那是什么毒药竟然这么霸道,能够在人死了之后,又浸泡一月多,还能毒死人?”

    刘月也很是疑惑,对着沈素年道:“我也想不通,所以又去查探了水源,可若不是水源的问题,他们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中毒呢?”

    “刘大夫,你先回医馆,我有要事要与黄大人禀报,稍后再去小牛村一看究竟。”沈素年冷静地说道。

    刘月本欲提脚要走,可是才踏出一步,复又折了回来,清秀的脸上不自然地闪过一抹淡淡的羞涩,问道:“那个,沈捕快,阿钊不会有危险吧?”

    “会有危险,但是我已经让人保护他了,应当无碍。”沈素年对陆宸的功夫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那就好。”刘月似乎觉得这样问了一下有些突兀,又添了一句,“那你也要小心些。”

    沈素年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直接进了衙门。

    “沈捕快!你总算回来了!那小牛村那边又出事了!死了几个人,我们去查,也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张大年最先见到沈素年,赶紧上前几步,对着沈素年道。

    “我知道了,刘大夫已经和我说了,黄大人呢?我有急事要黄大人。”沈素年直奔内堂,却不想刚进门,就看见了一副令人尴尬的场景。

    里头有个男子,衣衫半褪,正坐在凳子上让福伯擦着药膏,虽然那人是趴着的,但是但从背影,沈素年还是可以认出来,正是衙门的师爷曹岩。

    他脸上被烧坏,背上也没有好多少,本来就是布满伤疤的背部,又受了新伤,血肉黏连,尤其的恐怖。

    “沈捕快回来了?”福伯见了沈素年,赶紧打了声招呼,道,“可是带的烧饼吃完了?我再给你整些吧。”

    曹岩一听沈素年回来,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复杂神色,赶紧将自己的衣衫扯了起来,匆匆裹紧,站了起来,却见沈素年神色自如,对着福伯道:“早就吃完了,我找大人禀报那边的案子,等我回来,福伯炖锅羊肉给我吃。”

    曹岩见沈素年脸上没有异样,暗暗舒了一口气,赶紧上前道:“我和大人刚从小牛村回来,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

    “曹师爷在小牛村受的伤?”沈素年敏锐地问道。

    曹岩点了点头,道:“刘大夫来报案后,我们去小牛村要尸体,打算让老赵头检验,但是小牛村的村民很是激动,还用农具打人,我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尸体。”

    人死了,讲究入土为安,只要他们做捕快和仵作的人,才想要从尸体上寻求真相,他们的反应,也情有可原。

    “沈捕快回来了,可有进展?”说话间,李小春已经早去通报了黄大人,黄知县从内堂出来,脸上也挨了好几处伤。

    “大人,此事关系非常大,我去查过那道观,那道光上用迷香迷惑信徒,那些信徒但凡上了道观,被迷幻香一熏,再加上被那些道士的道法催眠,就会失去理智,六亲不认。我觉得那些尸体应当也是被这样迷惑才会自愿放血的。那些迷香,是在隔壁县的一个香铺里头买来的,我用计取了香铺的帐薄,还有那迷香的解药。阿钊说明天晚上,就是那妖道的出关日子,会有不少信徒被选中飞仙,我们必须阻住这所为的飞仙,然后控制那妖道。”沈素年没说一个字,在座的人就惊愕多一分。

    “王捕头呢?这事儿隔壁的柳县令知道了吗?”黄大人又问道,看向沈素年的目光已经不止是赞许,还有几分佩服。

    “那柳县令无心查案,只喜欢听戏,还在我的饭食里头下了迷、药,想让我昏睡度日,我估计他和那道观定然是狼狈为奸,有所勾结的,所以明天晚上,我们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沈素年目光定定地看着黄知县,“大人,此事你一定要信我,分秒必争,集合人手,不然又是数十条性命。”

    黄知县蹙眉道:“衙门只有不到六十人的官兵,若是那柳县令真的和道观狼狈为奸,我们恐怕没有胜算。”

    “大人,可以去城门调兵啊!青石县一向太平,那些城防官兵整日吃饱了就是斗鸡撩狗,此时不调,还待何时啊?”李小春果然是衙门里头最机灵的人,立即就出了一个好主意。

    “好,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我贸然带着那么多的官兵过去,那柳县令不会察觉吗?”黄大人又纳闷了。

    众人顿时静默,面面相觑,都在想办法。

    静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沈素年出声道:“我刚过去查案的时候听村民说,小牛村上有条小道可以上云顶山的,咱们可以从那小道上过去,让猎人带路,然后蛰伏在上面,静候晚上。”

    曹岩不由得又多看了一眼沈素年,只见她神色沉静,从容不迫,竟然有种令人不忍直视的光芒。

    “可是小牛村现在对我们衙门的人很是敌视,甚至在村口放了人把守,不让我们进入,这计划能不能行得通,还是个未知数。”曹岩忧心忡忡道。

    沈素年这就有些疑惑了,衙门去检验尸体,或者要回尸体解剖验毒,也是循例,若是家属不愿意,衙门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两方的矛盾怎么会激烈到这个地步呢?甚至连黄大人和曹师爷都受了伤?

    “我去小牛村看看,他们死了这么多人,难道不想要知道真相吗?”沈素年道。

    “带上张大年李小春,再带几个官兵。”黄大人嘱咐道。

    沈素年应了下来,带上人后,却发现李小春赶过来的竟然是一辆骡车!

    呃,其实有辆马车的,不过让她和王捕头赶到隔壁县去了。

    想到柳县令那金碧辉煌的衙门,富丽堂皇的庭院,再对比一下这青石县的衙门,真真是穷的清清白白啊。

    还好,那个小捕快因为害怕自己毒发,还守在外面,沈素年和张大年,李小春三人上了小捕快的马车先行一步,几个官兵赶着骡车跟在后面。

    到了小牛村的村口,果真如曹岩所言,有几个壮汉守在村口,一副闲人勿进的模样。

    沈素年下了车,那几个人立即围了上来,大声道:“又是你们这些捕快!今早已经说得清楚了,尸体都下葬了!绝不可能让你们做掘坟的缺德事!那几个人都是意外死的,不需要查什么案子!”

    沈素年见他们的态度如此强硬,心里头越发的疑惑了,上次她来查案的时候,这些村民都挺热情的,为何短短几日,竟然就变成这样了?

    不行,现今上山的事情迫在眉睫,若是不从小牛村走,从官道走的话,定然会叫柳县令察觉的,若是他通知了道观,让道观有了防范,这事情的难度就更大了。

    沈素年眉头一皱一舒之间,已经想到了法子,上前一步扣住了一个男人,冷声斥责道:“谁说我们是来要尸体的!今早我们大人和师爷来小牛村循例问话,却被你们这些刁民打伤!你们可知道殴打朝廷命官和秀才老爷是什么罪!我这一次来,就要要捉人的!快将今日打伤大人和师爷的人交出来!”

    那些人都是防着他们来要尸体的,才会这般理直气壮,可是沈素年突然转换来说辞,说他们殴打朝廷命官和秀才老爷,他们都是一下子愣住了,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才是。

    “怎么?不肯交人是不是!来人,给我进村子里头搜!找到犯人,押入天牢伺候!”沈素年手一挥,让张大年和李小春带着几个官兵进了村子,开始挨家挨户搜了起来。

    那几个汉子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觑,直到沈素年一行人进了村子,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派大腿道:“村长说过不能让官兵进村子的!怎么办?”

    “快去禀告村长!就说衙门来拿人了!”另一个汉子焦急道。

    沈素年借着搜查的名义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小牛村好几户人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还没有看出端倪来,那几个汉子已经通报了村长,那村长带着一大群人赶了过来,将沈素年几个人围了起来。

    沈素年神色冷厉地看着他们,声色俱厉道:“官府查案,你们若干干涉阻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这是小牛村!我是小牛村的村长,我们村子不欢迎官府的人进入!请你们出去!”小牛村的村长用拐杖指着沈素年,“不然,你们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态度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硬,看来事情果真不好办!

    “老人家别激动,别激动,我们这一次来不是要尸体的,只是今日我们大人在你们这里受了伤,殴打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可不小,你们村子里头若是不将打人者交出来,我们可要围村了!”李小春上前了几步,半软半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