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欲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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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先才那秀媛无欲无求的模样，青鸾心底里的疑惑更深了。
琉璃听着青鸾再次的追问，这才想清楚了答案回道：“其实咱们做丫鬟的，能嫁入一户富庶人家就已经不错了，别提做正房，就是做妾也比在穷苦人家当正房来得舒坦不是？反正咱们也是做惯了伺候人的事儿，也不怕做姨娘会有多辛苦呀！更何况，姨娘能比丫鬟更累吗？”
琉璃这番话倒也通透直白，青鸾笑时脸上都扬起了两个深深的小酒窝。
“也对，有好日子干嘛不要呢？这才是人之常情呀！”
听着青鸾这么一段话，容若思索了一番今天发生的事儿，突然意识到青鸾的目的何在了。
琉璃离开之后，容若猫着腰，在青鸾耳畔问道：“主子可是怀疑秀媛姐姐？”
青鸾用自己的指尖轻轻点着耳垂上的红宝石坠子，“是啊，秀媛跟着母亲嫁来的王府，从小就看着我长大的，如今也这般岁数了，她倒是也没心思嫁出去，却也不想做夫人……换做常人，母亲主动提及此事，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她为何反复推辞？她若是有心上人，也必定不会再留着王府里伺候父王了呀！若说她对母亲有多忠心，再忠心也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不是？”
说着，她看了看容若。容若点了点头，也觉得应该是这个道理。
青鸾揣着手，忽然拧眉不语了起来。这王府上下，无论自己喜欢不喜欢的人，多少她都已经知道了那些人的欲求何在。而唯独这个秀媛，似乎什么都不求。
无欲之人则无弱点，一个毫无弱点的人，母亲难道真能拿捏得住？
按理说那秀媛的能耐，要做一房正室主持中馈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她的出身低微，自然不可能成为大户人家的正房夫人。
“她在父王身边这些年，倒是也帮了母亲不少事儿吧！”
这话，是对阮嬷嬷问的。阮嬷嬷连连点头，完全没发现什么破绽：“是啊，若不是秀媛提醒，老身也不会想到要好生告诫王妃，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秀媛就是觉着，王妃久不打理后宅，大权几乎都要旁落到林氏手里了，这才着急找到了老身！”
青鸾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镯子，依旧愁眉不展。阮嬷嬷不懂她到底在担心些什么，而青鸾也只是直觉上觉着，秀媛这般什么都不求，有些可怕。
实在寻不出什么端倪，这事就被搁在一旁没有多想了。
便是在青鸾琢磨着秀媛的事情时，正秀阁那儿却出了个让旁人意想不到的状况。
聂萱在众人打扫着院子的时候，当场逮着一个偷拿了发簪的丫鬟。
林氏一看见那支发簪，马上就想起自己从林家姨娘张氏那里得到的信件里，就曾经提及过，在红宝银鱼盏的包裹里还有那么一支簪子。
这支牛角簪子看似不起眼，却是稀有的白犀牛角制作，这雕刻发簪的匠人更是在晋江当地赫赫有名的人物。
发簪上留着落款，林氏微微蹙眉，言道说：“这东西确实是给音姐儿的，别看这模样不起眼，光是这个落款，就能值二两金呢！”
林氏指着那发簪上刻着的字迹，丫鬟彻底吓着了——她哪儿知道这东西竟然这般值钱！
原本以为是谁不要了的东西掉在角落里，而自己的首饰又少，这路过的小丫鬟才起了私吞的心思。谁知，聂萱竟然眼疾手快，马上就抓住了她的手，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小丫鬟手里攥着一支牛角发簪。
得知了此事的聂音还躺在榻上，她也有看过张氏的那封信，本都疏忽了这么一支发簪的存在，被这般提及，她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小丫鬟被罚关在柴房一天不许吃东西。毕竟，这东西不是在屋子里捡到的，所以南宫月也不想重罚了这孩子。
再者，这毕竟是正秀阁的丫鬟，她若是罚得太狠，怕是林氏又要心生不悦了。
可是这一回，林氏倒是巴不得把这丫鬟狠狠打一顿了！
等南宫月等人离开后，她坐在聂音身边一顿埋怨。
“这个死丫头，说不定就是她偷偷拿了这发簪，才让院子里的人染了瘟病！”
聂音也这么觉得，虽然她们实在猜不到，自己究竟是碰到什么才会间接染上了这瘟病。再做了一番盘问，那丫鬟却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在打扫院子时才刚刚发现的这支发簪。
疑云笼罩在林氏与聂音头上，她俩也是实在寻不到端倪，最终也只好把气撒在了这小丫鬟身上。
聂萱心中有愧，知道这丫头不过是个替罪羊。她偷偷地在小厨房里拿了个馒头，用做荷叶饭的大荷叶卷了些水，从门缝里塞给了那小丫鬟。丫鬟并不知道是谁给自己送吃的，只是心里感激得不行。
当聂萱再偷偷从柴房门口回到屋子里，却听得林氏与聂音正在讨论着别的事情。
“不觉得今儿个王妃突然过来十分蹊跷吗？为何她一来，这簪子就被找着了？”
这是聂音的声音。林氏接着回道：“我也这么觉得！说不定，咱们正秀阁里，有内鬼？”
听得这词，聂萱身子一抽，手心儿里又冒了些许冷汗。
“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咱们也确实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聂音手托着腮，“我与二姐也就差了半岁，她虽然还未办及笄礼，但若是我先订了亲，就可能是我先办及笄。可是有她在，那些王公贵胄家的公子哥，不都盯着她，哪儿会看我一眼？更何况，还有南宫家……娘啊，有没有办法，先给我寻个好人家，把事儿定下来？”
林氏细细琢磨着，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人家。“我等你外祖父回来，与他好生商量一番如何？”
“嗯，也好！反正我不要做妾室，娘你也是知道的……这种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凭什么我就得任凭她们欺负！”聂音没好气地转过头去嘟着嘴。
林氏好生安抚着她，满口都是南宫月与青鸾又多欺行霸市一般。聂萱听着她俩的话，无奈叹了口气。她一直都在王府里没出门过几回，怎就没见南宫月和青鸾主动欺负过这俩人呢？
倒是她们自己寻事不断，怎就不懂自省呢！
聂萱只觉得，自己为什么会是林氏所生，仿佛只有聂音才是她的女儿，而自己就是个没娘的孩子……
不爱哭闹也不爱说话的她，如今也只好把南宫月作为心里唯一能依赖的人了。只是这次，她没料到，青鸾竟然这么帮着自己。本来，她只是害怕南宫月会骂她，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王。所以，她才绕了个圈子，先与青鸾商议。想来，就是青鸾要告诉长辈，也总是要先告诉母亲的吧？
谁料，青鸾竟然一手一脚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聂萱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感激她帮了这么个忙。至少如今，林氏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音姐儿也不会给自己脸色看了。
“有王妃在一天，咱们终究要被压一头！娘啊，毕竟前些日子，你从父王那儿得了允许主持中馈，现如今王妃又出来走动了，咱们的日子可就未必能比前阵子好过了！”聂音压着声音说着，“外院库房的账本不是又给了王妃吗？咱们的私库如今可还充盈？”
林氏愁眉，摇了摇头，“光打点府里的人，还有外面的那些铺子里的事儿，就花了不少！这些日子田庄上的收成不怎么样，成衣铺子的生意也不行，首饰铺子就更不提了！咱们的日子呀，看来还是得掐着过了……”
“这可不行！我还得准备嫁妆呢！”聂音咬了咬下唇，“不如……娘啊，你再主持中馈，王府里的钱银不就从你这儿流动了？”
“说得轻巧！你也是知道王妃现在已经重新主中馈了，哪儿还有我的事儿！”林氏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聂音却突然掐了她一把，林氏刚想叫唤，谁知聂音突然瞪着眼睛说道：“让她再躺下一回不就行了？”
聂萱贴着墙根听着，当她听见这句话时，手掌不禁抓住了自己的衣襟，一口气没能喘得上来！
聂音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要对母亲不利？这种事情，她可不会置之不理！
可是，聂萱知道，自己没凭没据的，不能在母亲面前做挑拨离间的事。这样一来，会两头不讨好！
思前想后，如今能再帮一次忙的，或许也只有青鸾了。
今天才见了青鸾一次，自己若是走动多了，怕还是会被林氏发现。她正琢磨着，该如何给青鸾传信呢？
*
瞿府之中，桂湘的脸红肿着跪在地上，面前是自己的丈夫与父亲。
桂禾渊坐于高堂之位，瞿平玉却是站在他身边，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是晚辈，更是个犯了错的晚辈。
桂禾渊本不知道，瞿平玉突然请自己上瞿府做客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可当他看见女儿这模样时，开始却是十分气愤的。
才想质问瞿平玉，却见瞿平玉突然跪地致歉。
“是我对不起梓仙，没能相信她的清白！岳父，请给平玉一个赎罪的机会！”
桂禾渊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得桂湘跪在另一边抽泣不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然而，提及了“梓仙”之名，桂禾渊的心头一颤——自己的女儿，他怎会不心疼！可是如今，他不敢提这个名字啊！
想到了先才那秀媛无欲无求的模样，青鸾心底里的疑惑更深了。
琉璃听着青鸾再次的追问，这才想清楚了答案回道：“其实咱们做丫鬟的，能嫁入一户富庶人家就已经不错了，别提做正房，就是做妾也比在穷苦人家当正房来得舒坦不是？反正咱们也是做惯了伺候人的事儿，也不怕做姨娘会有多辛苦呀！更何况，姨娘能比丫鬟更累吗？”
琉璃这番话倒也通透直白，青鸾笑时脸上都扬起了两个深深的小酒窝。
“也对，有好日子干嘛不要呢？这才是人之常情呀！”
听着青鸾这么一段话，容若思索了一番今天发生的事儿，突然意识到青鸾的目的何在了。
琉璃离开之后，容若猫着腰，在青鸾耳畔问道：“主子可是怀疑秀媛姐姐？”
青鸾用自己的指尖轻轻点着耳垂上的红宝石坠子，“是啊，秀媛跟着母亲嫁来的王府，从小就看着我长大的，如今也这般岁数了，她倒是也没心思嫁出去，却也不想做夫人……换做常人，母亲主动提及此事，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她为何反复推辞？她若是有心上人，也必定不会再留着王府里伺候父王了呀！若说她对母亲有多忠心，再忠心也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不是？”
说着，她看了看容若。容若点了点头，也觉得应该是这个道理。
青鸾揣着手，忽然拧眉不语了起来。这王府上下，无论自己喜欢不喜欢的人，多少她都已经知道了那些人的欲求何在。而唯独这个秀媛，似乎什么都不求。
无欲之人则无弱点，一个毫无弱点的人，母亲难道真能拿捏得住？
按理说那秀媛的能耐，要做一房正室主持中馈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她的出身低微，自然不可能成为大户人家的正房夫人。
“她在父王身边这些年，倒是也帮了母亲不少事儿吧！”
这话，是对阮嬷嬷问的。阮嬷嬷连连点头，完全没发现什么破绽：“是啊，若不是秀媛提醒，老身也不会想到要好生告诫王妃，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秀媛就是觉着，王妃久不打理后宅，大权几乎都要旁落到林氏手里了，这才着急找到了老身！”
青鸾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镯子，依旧愁眉不展。阮嬷嬷不懂她到底在担心些什么，而青鸾也只是直觉上觉着，秀媛这般什么都不求，有些可怕。
实在寻不出什么端倪，这事就被搁在一旁没有多想了。
便是在青鸾琢磨着秀媛的事情时，正秀阁那儿却出了个让旁人意想不到的状况。
聂萱在众人打扫着院子的时候，当场逮着一个偷拿了发簪的丫鬟。
林氏一看见那支发簪，马上就想起自己从林家姨娘张氏那里得到的信件里，就曾经提及过，在红宝银鱼盏的包裹里还有那么一支簪子。
这支牛角簪子看似不起眼，却是稀有的白犀牛角制作，这雕刻发簪的匠人更是在晋江当地赫赫有名的人物。
发簪上留着落款，林氏微微蹙眉，言道说：“这东西确实是给音姐儿的，别看这模样不起眼，光是这个落款，就能值二两金呢！”
林氏指着那发簪上刻着的字迹，丫鬟彻底吓着了——她哪儿知道这东西竟然这般值钱！
原本以为是谁不要了的东西掉在角落里，而自己的首饰又少，这路过的小丫鬟才起了私吞的心思。谁知，聂萱竟然眼疾手快，马上就抓住了她的手，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小丫鬟手里攥着一支牛角发簪。
得知了此事的聂音还躺在榻上，她也有看过张氏的那封信，本都疏忽了这么一支发簪的存在，被这般提及，她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小丫鬟被罚关在柴房一天不许吃东西。毕竟，这东西不是在屋子里捡到的，所以南宫月也不想重罚了这孩子。
再者，这毕竟是正秀阁的丫鬟，她若是罚得太狠，怕是林氏又要心生不悦了。
可是这一回，林氏倒是巴不得把这丫鬟狠狠打一顿了！
等南宫月等人离开后，她坐在聂音身边一顿埋怨。
“这个死丫头，说不定就是她偷偷拿了这发簪，才让院子里的人染了瘟病！”
聂音也这么觉得，虽然她们实在猜不到，自己究竟是碰到什么才会间接染上了这瘟病。再做了一番盘问，那丫鬟却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在打扫院子时才刚刚发现的这支发簪。
疑云笼罩在林氏与聂音头上，她俩也是实在寻不到端倪，最终也只好把气撒在了这小丫鬟身上。
聂萱心中有愧，知道这丫头不过是个替罪羊。她偷偷地在小厨房里拿了个馒头，用做荷叶饭的大荷叶卷了些水，从门缝里塞给了那小丫鬟。丫鬟并不知道是谁给自己送吃的，只是心里感激得不行。
当聂萱再偷偷从柴房门口回到屋子里，却听得林氏与聂音正在讨论着别的事情。
“不觉得今儿个王妃突然过来十分蹊跷吗？为何她一来，这簪子就被找着了？”
这是聂音的声音。林氏接着回道：“我也这么觉得！说不定，咱们正秀阁里，有内鬼？”
听得这词，聂萱身子一抽，手心儿里又冒了些许冷汗。
“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咱们也确实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聂音手托着腮，“我与二姐也就差了半岁，她虽然还未办及笄礼，但若是我先订了亲，就可能是我先办及笄。可是有她在，那些王公贵胄家的公子哥，不都盯着她，哪儿会看我一眼？更何况，还有南宫家……娘啊，有没有办法，先给我寻个好人家，把事儿定下来？”
林氏细细琢磨着，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人家。“我等你外祖父回来，与他好生商量一番如何？”
“嗯，也好！反正我不要做妾室，娘你也是知道的……这种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凭什么我就得任凭她们欺负！”聂音没好气地转过头去嘟着嘴。
林氏好生安抚着她，满口都是南宫月与青鸾又多欺行霸市一般。聂萱听着她俩的话，无奈叹了口气。她一直都在王府里没出门过几回，怎就没见南宫月和青鸾主动欺负过这俩人呢？
倒是她们自己寻事不断，怎就不懂自省呢！
聂萱只觉得，自己为什么会是林氏所生，仿佛只有聂音才是她的女儿，而自己就是个没娘的孩子……
不爱哭闹也不爱说话的她，如今也只好把南宫月作为心里唯一能依赖的人了。只是这次，她没料到，青鸾竟然这么帮着自己。本来，她只是害怕南宫月会骂她，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王。所以，她才绕了个圈子，先与青鸾商议。想来，就是青鸾要告诉长辈，也总是要先告诉母亲的吧？
谁料，青鸾竟然一手一脚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聂萱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感激她帮了这么个忙。至少如今，林氏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音姐儿也不会给自己脸色看了。
“有王妃在一天，咱们终究要被压一头！娘啊，毕竟前些日子，你从父王那儿得了允许主持中馈，现如今王妃又出来走动了，咱们的日子可就未必能比前阵子好过了！”聂音压着声音说着，“外院库房的账本不是又给了王妃吗？咱们的私库如今可还充盈？”
林氏愁眉，摇了摇头，“光打点府里的人，还有外面的那些铺子里的事儿，就花了不少！这些日子田庄上的收成不怎么样，成衣铺子的生意也不行，首饰铺子就更不提了！咱们的日子呀，看来还是得掐着过了……”
“这可不行！我还得准备嫁妆呢！”聂音咬了咬下唇，“不如……娘啊，你再主持中馈，王府里的钱银不就从你这儿流动了？”
“说得轻巧！你也是知道王妃现在已经重新主中馈了，哪儿还有我的事儿！”林氏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聂音却突然掐了她一把，林氏刚想叫唤，谁知聂音突然瞪着眼睛说道：“让她再躺下一回不就行了？”
聂萱贴着墙根听着，当她听见这句话时，手掌不禁抓住了自己的衣襟，一口气没能喘得上来！
聂音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要对母亲不利？这种事情，她可不会置之不理！
可是，聂萱知道，自己没凭没据的，不能在母亲面前做挑拨离间的事。这样一来，会两头不讨好！
思前想后，如今能再帮一次忙的，或许也只有青鸾了。
今天才见了青鸾一次，自己若是走动多了，怕还是会被林氏发现。她正琢磨着，该如何给青鸾传信呢？
*
瞿府之中，桂湘的脸红肿着跪在地上，面前是自己的丈夫与父亲。
桂禾渊坐于高堂之位，瞿平玉却是站在他身边，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是晚辈，更是个犯了错的晚辈。
桂禾渊本不知道，瞿平玉突然请自己上瞿府做客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可当他看见女儿这模样时，开始却是十分气愤的。
才想质问瞿平玉，却见瞿平玉突然跪地致歉。
“是我对不起梓仙，没能相信她的清白！岳父，请给平玉一个赎罪的机会！”
桂禾渊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得桂湘跪在另一边抽泣不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然而，提及了“梓仙”之名，桂禾渊的心头一颤——自己的女儿，他怎会不心疼！可是如今，他不敢提这个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