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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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了宸王妃，阮嬷嬷也是心酸不已，她知道因为老丞相的去世闹得王妃与宸王闹了些许口角，南宫月为此还病了一阵子，往后干脆终日躲在屋子里不见人了。若不是这次女儿大病了一场，南宫月也不会放下了自己的那些执拗劲儿离开自己的锦园。
聂青鸾睁着眼睛，已经完全没了睡意。她巴巴地瞪大了眼睛，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自己的记忆，和聂青鸾的记忆，混做一团，让她差点儿就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
“阮嬷嬷，还有个事儿，你还真的要帮我留意了。”
她忽然蹙眉，想到了梦里那镜子里的桂梓仙，对自己说的话。她虽然没听得清楚，但却记住了那镜子里的唇语——有人害我。
本以为，那是在说桂梓仙自己的事儿，可是细想起来，这一场大病，为何能险些要了聂青鸾的性命？不由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
她的记忆不全，靠自己肯定是猜不到什么人会对聂青鸾下手。
如今，她只好看看，身边的忠仆是不是真的有一片赤诚肝胆了！
“我生病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儿，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都给我详细查清。”
阮嬷嬷听了这话，忽然若有所思。她抬头望着聂青鸾，凑了过去低声问道：“郡主，这件事不光是老身一直有留意，其实王爷也是有怀疑的！而郡主这次的病，绝非普通风寒……吴太医虽然让老身知道了真相，王爷却是不许老身告诉旁人的！”
聂青鸾侧目，“父王？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她微微蹙眉，追问着，“我这场病，就不像是普通的风寒发热！吴太医怎么说的？阮嬷嬷切莫要瞒着我！”
阮嬷嬷无奈，见四下无人，只好悄声回：“郡主这是得了瘟病！可是现如今，闹瘟灾的地方远在千里之外的晋江，这京城里头可是半点儿疫情都不曾听说过呀！更何况，郡主平日里极少离开王府，又是如何染了病的呢？好在吴太医反应及时，咱们在曦园里头烧了白醋艾草，现如今丫头婆子们都没得病。再加上王爷吩咐了不许乱说，旁人可都不知道呢！”
“难怪！此事实在蹊跷。阮嬷嬷，要知道我今天执意要去丹心寺上香祈福，便是知道自己险些为此丢了性命！好在有菩萨保佑，我才能够重新醒过来。”
聂青鸾闭上了双眼，说出了这番话后，阮嬷嬷虽说没能马上明白，但细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郡主已经自己察觉到了这场病背后该是有怪的！
“把我近日里用过的所有东西都一并收起来吧，无论瓷器细软还是水粉首饰。”
阮嬷嬷此时却是微微一笑：“郡主放心，这些事情，老身早就安排好了！”
青鸾细看着阮嬷嬷，她的眼角都布满了细纹，皮肤也是皱皱巴巴的，明明五十岁还没到呢却已经如此衰老了。
轻叹后，她便这般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虽然还未恢复得彻底，但这会儿确实是比前几日舒坦太多了。或许今天上山耗了气力，这才会觉得颇为疲乏。倒是辛苦了你们陪着我提心吊胆的……这些日子，让院子里的人好生休息，这人累了，可也是容易病的！万万不能被这病气给过到啊！”
阮嬷嬷点点头，咬着牙，沉默不语。
其实照顾着聂青鸾的这些日子里，她心里多少也有了谱，猜到了为什么郡主的病这般反常。
“我有些渴了，给我倒杯水吧，不要茶，白水就行。”
阮嬷嬷的思绪未断，却是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得手微微一颤。定了定神后，她倒上了一杯白水，吹了吹，看水温合适了，才递给青鸾。
青鸾喝了温水神色缓和了许多，再加上想到了些许关于病情的端倪，阮嬷嬷实在是忍不住肚子里的话了：“郡主，老身怀疑，五天前郡主新得的那一套红宝银鱼盏，不是刚到手就沏了茶给用了吗？”
青鸾撑起了身子，盯着阮嬷嬷，“那银鱼盏可有什么问题？”在脑海之中，那红宝银鱼盏的模样顺势就跳了出来。
阮嬷嬷低着头，“老身只是猜测！这些日子郡主用的都是平日里用惯了的老物件，唯独那一套杯盏是新来的！而那套东西……是三小姐让人送来的，说是郡主平日里最喜欢这些精致茶盏！”
“不错，我是喜欢这些东西。阮嬷嬷，你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吧！”青鸾正色道，“别怕出错，就怕不敢想，从而遗漏了什么！”
阮嬷嬷狠狠点了点头，“老身就是怀疑那套杯盏，会不会是从疫区给弄来的？毕竟林巡抚在晋江，时不时都会送来些许东西给林夫人！”
青鸾猛地一瞪眼，她脸色原本就已经甚是苍白，听了这句话，更是双唇煞白！
身子本能地开始有了怒气，这种愤怒，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心跳得越来越快，她抓着身下的锦缎铺盖，死死咬了咬牙，“茶盏可还在？小心包裹起来送去给吴太医！有什么消息，先告诉父王。”
阮嬷嬷一福身，用坚定的声音应答着：“老身这就去办！”
好在阮嬷嬷离开前，容若恰好回来了。阮嬷嬷简单说了自己的去向，容若也是惊着了，同样期待着结果。
进屋子之前，容若还不忘找了两个二等丫鬟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进来后赶紧关上了房门。
压着步子却如同小跑般地来到罗汉床前，容若福了福身子，轻声言道：“郡主，那姚府妾室的事情，确实奇怪的紧！奴婢本是打算好好问问姚家人，至少先知道那桂家的嫡小姐为什么死得这般蹊跷。谁知，这事儿竟然还牵扯到了瞿府！”
听见了瞿府这两个字，聂青鸾睁大了眼睛。
“瞿府？哪个瞿府啊……”
她故作不知，心中却是再次被掀起了惊涛骇浪。
“就是大理寺少卿瞿平玉大人的府邸！便是在姚家三少爷娶亲之前没几日，他已经迎娶了桂府二小姐桂湘。而这个桂湘同样也是庶女，还是那姚三夫人的同胞姐姐！原本那瞿大人应该是向桂府大小姐提亲的，当时那提亲的彩礼车队还是震惊了整条街的人呢！谁知……谁知最后他竟然娶了那庶出的二小姐！”
说话的时候，容若都是一脸的惊讶之情。
而聂青鸾，面儿上却是不为所动，波澜不惊的声音只是随口冒出了一句：“然后呢？”
容若轻叹了口气，回道说：“我本就觉得奇怪，这里头的乌龙未免也太多了，旁人谁看不懂这背后必定有事儿呢？倒是那姚府的人嘴巴大，说是那桂家大小姐桂梓仙在成亲之前，竟然和姚三公子搭上了，两个人还私相授受！这件事被桂梓仙身边的丫鬟给揭发去了桂大人那儿，事情自然就发酵了！”
听到这里，聂青鸾突然冷笑了一声：“出卖自己的主子，这样的丫鬟，难不成还好端端活着？”
容若一听这话，吓得身上顿时出了冷汗！她听过这种口气，每每自家小姐想要对付什么人的时候，她就会这般说话……
“容若，那你可打听到了，为何桂大人舍得让自家嫡长女嫁去姚家做妾？就常理而言，做父亲的怎会忍心？”
这件事，她是真的想知道！毕竟，她还是桂梓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机会与父亲好好说清楚自己的冤屈！她宁可相信，父亲依旧是被奸人蒙骗。但如果真是这样，桂禾渊又为何不阻止自己进姚家做妾，不阻止桂璇在瞿府羞辱自己……
可是此刻，她却是不得不耐着性子，放下心头那如同一团烈火般的执念，不急不慢地问着身旁的容若。
容若回道说：“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桂大人信了桂梓仙真的与姚三公子有情，可是毕竟人家请了媒人提亲的是桂璇，而不是桂梓仙。虽说不曾婚配的男女私受信物并不奇怪，但两个已经有了婚约的人私相授受，就是坏了家规门风的事儿，所以桂大人才决定干脆让姐妹俩就这么嫁去姚家了……而那桂梓仙本来要带去瞿家的嫁妆，竟然也成了那桂湘的东西！想来也这事儿就是蹊跷的，关于那桂家大小姐奴婢早年略有耳闻，她也是个京里有名的美人儿，才情更是丝毫不逊色于其他世家小姐。那瞿大人更是倾心了桂大小姐多年，如今被皇上看中提拔成了大理寺少卿，才特意趁着新官上任的好势头去桂府提亲的呢！若是他真喜欢桂大小姐，怎么又能转眼就娶了桂湘？”
作为王府的一等丫鬟，容若也是见过世面的，多少都清楚后宅里那些数不清的道道，不会像是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她的怀疑确实没错了方向，只是她不知，眼前自家的主子，却是比她更清楚这其中的矛盾何在了。
聂青鸾接着这话茬言道：“是啊，我也这么想。瞿大人既然是大理寺少卿，看待世事自然不会像个山野村夫一般粗浅。他若是真喜欢桂梓仙……”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手都不禁颤抖了起来，好在是捂在毯子里，“而桂大人如果是真疼爱自己的女儿，怎会这么轻易就信了她与旁人有染？难不成那姚三公子，比瞿大人的相貌更好，身世更高？那为何姚三公子不去对那桂梓仙提亲，反倒是对桂璇提亲？若我是男子，知道自己喜欢的姑娘被旁人抢了先，不去闹一闹才怪！”
不温不火的口气说着这番话，容若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想想都觉得漏洞百出！那姚三公子，我今儿个偷偷见着了一眼，根本就是不如瞿大人丁点儿的好！别说家世，不过是个开酒楼的商户——就是看人的相貌模样，都差了瞿大人一大截！桂梓仙又不是个傻的，怎么会与姚三有私？”
“她怎么死的，你可打听到了？”青鸾追问着。
容若点点头，回道说：“姚家人说，桂梓仙才进门，就被自己的妹妹桂璇给喂了一大碗的红花！”
提及了宸王妃，阮嬷嬷也是心酸不已，她知道因为老丞相的去世闹得王妃与宸王闹了些许口角，南宫月为此还病了一阵子，往后干脆终日躲在屋子里不见人了。若不是这次女儿大病了一场，南宫月也不会放下了自己的那些执拗劲儿离开自己的锦园。
聂青鸾睁着眼睛，已经完全没了睡意。她巴巴地瞪大了眼睛，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自己的记忆，和聂青鸾的记忆，混做一团，让她差点儿就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
“阮嬷嬷，还有个事儿，你还真的要帮我留意了。”
她忽然蹙眉，想到了梦里那镜子里的桂梓仙，对自己说的话。她虽然没听得清楚，但却记住了那镜子里的唇语——有人害我。
本以为，那是在说桂梓仙自己的事儿，可是细想起来，这一场大病，为何能险些要了聂青鸾的性命？不由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
她的记忆不全，靠自己肯定是猜不到什么人会对聂青鸾下手。
如今，她只好看看，身边的忠仆是不是真的有一片赤诚肝胆了！
“我生病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儿，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都给我详细查清。”
阮嬷嬷听了这话，忽然若有所思。她抬头望着聂青鸾，凑了过去低声问道：“郡主，这件事不光是老身一直有留意，其实王爷也是有怀疑的！而郡主这次的病，绝非普通风寒……吴太医虽然让老身知道了真相，王爷却是不许老身告诉旁人的！”
聂青鸾侧目，“父王？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她微微蹙眉，追问着，“我这场病，就不像是普通的风寒发热！吴太医怎么说的？阮嬷嬷切莫要瞒着我！”
阮嬷嬷无奈，见四下无人，只好悄声回：“郡主这是得了瘟病！可是现如今，闹瘟灾的地方远在千里之外的晋江，这京城里头可是半点儿疫情都不曾听说过呀！更何况，郡主平日里极少离开王府，又是如何染了病的呢？好在吴太医反应及时，咱们在曦园里头烧了白醋艾草，现如今丫头婆子们都没得病。再加上王爷吩咐了不许乱说，旁人可都不知道呢！”
“难怪！此事实在蹊跷。阮嬷嬷，要知道我今天执意要去丹心寺上香祈福，便是知道自己险些为此丢了性命！好在有菩萨保佑，我才能够重新醒过来。”
聂青鸾闭上了双眼，说出了这番话后，阮嬷嬷虽说没能马上明白，但细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郡主已经自己察觉到了这场病背后该是有怪的！
“把我近日里用过的所有东西都一并收起来吧，无论瓷器细软还是水粉首饰。”
阮嬷嬷此时却是微微一笑：“郡主放心，这些事情，老身早就安排好了！”
青鸾细看着阮嬷嬷，她的眼角都布满了细纹，皮肤也是皱皱巴巴的，明明五十岁还没到呢却已经如此衰老了。
轻叹后，她便这般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虽然还未恢复得彻底，但这会儿确实是比前几日舒坦太多了。或许今天上山耗了气力，这才会觉得颇为疲乏。倒是辛苦了你们陪着我提心吊胆的……这些日子，让院子里的人好生休息，这人累了，可也是容易病的！万万不能被这病气给过到啊！”
阮嬷嬷点点头，咬着牙，沉默不语。
其实照顾着聂青鸾的这些日子里，她心里多少也有了谱，猜到了为什么郡主的病这般反常。
“我有些渴了，给我倒杯水吧，不要茶，白水就行。”
阮嬷嬷的思绪未断，却是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得手微微一颤。定了定神后，她倒上了一杯白水，吹了吹，看水温合适了，才递给青鸾。
青鸾喝了温水神色缓和了许多，再加上想到了些许关于病情的端倪，阮嬷嬷实在是忍不住肚子里的话了：“郡主，老身怀疑，五天前郡主新得的那一套红宝银鱼盏，不是刚到手就沏了茶给用了吗？”
青鸾撑起了身子，盯着阮嬷嬷，“那银鱼盏可有什么问题？”在脑海之中，那红宝银鱼盏的模样顺势就跳了出来。
阮嬷嬷低着头，“老身只是猜测！这些日子郡主用的都是平日里用惯了的老物件，唯独那一套杯盏是新来的！而那套东西……是三小姐让人送来的，说是郡主平日里最喜欢这些精致茶盏！”
“不错，我是喜欢这些东西。阮嬷嬷，你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吧！”青鸾正色道，“别怕出错，就怕不敢想，从而遗漏了什么！”
阮嬷嬷狠狠点了点头，“老身就是怀疑那套杯盏，会不会是从疫区给弄来的？毕竟林巡抚在晋江，时不时都会送来些许东西给林夫人！”
青鸾猛地一瞪眼，她脸色原本就已经甚是苍白，听了这句话，更是双唇煞白！
身子本能地开始有了怒气，这种愤怒，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心跳得越来越快，她抓着身下的锦缎铺盖，死死咬了咬牙，“茶盏可还在？小心包裹起来送去给吴太医！有什么消息，先告诉父王。”
阮嬷嬷一福身，用坚定的声音应答着：“老身这就去办！”
好在阮嬷嬷离开前，容若恰好回来了。阮嬷嬷简单说了自己的去向，容若也是惊着了，同样期待着结果。
进屋子之前，容若还不忘找了两个二等丫鬟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进来后赶紧关上了房门。
压着步子却如同小跑般地来到罗汉床前，容若福了福身子，轻声言道：“郡主，那姚府妾室的事情，确实奇怪的紧！奴婢本是打算好好问问姚家人，至少先知道那桂家的嫡小姐为什么死得这般蹊跷。谁知，这事儿竟然还牵扯到了瞿府！”
听见了瞿府这两个字，聂青鸾睁大了眼睛。
“瞿府？哪个瞿府啊……”
她故作不知，心中却是再次被掀起了惊涛骇浪。
“就是大理寺少卿瞿平玉大人的府邸！便是在姚家三少爷娶亲之前没几日，他已经迎娶了桂府二小姐桂湘。而这个桂湘同样也是庶女，还是那姚三夫人的同胞姐姐！原本那瞿大人应该是向桂府大小姐提亲的，当时那提亲的彩礼车队还是震惊了整条街的人呢！谁知……谁知最后他竟然娶了那庶出的二小姐！”
说话的时候，容若都是一脸的惊讶之情。
而聂青鸾，面儿上却是不为所动，波澜不惊的声音只是随口冒出了一句：“然后呢？”
容若轻叹了口气，回道说：“我本就觉得奇怪，这里头的乌龙未免也太多了，旁人谁看不懂这背后必定有事儿呢？倒是那姚府的人嘴巴大，说是那桂家大小姐桂梓仙在成亲之前，竟然和姚三公子搭上了，两个人还私相授受！这件事被桂梓仙身边的丫鬟给揭发去了桂大人那儿，事情自然就发酵了！”
听到这里，聂青鸾突然冷笑了一声：“出卖自己的主子，这样的丫鬟，难不成还好端端活着？”
容若一听这话，吓得身上顿时出了冷汗！她听过这种口气，每每自家小姐想要对付什么人的时候，她就会这般说话……
“容若，那你可打听到了，为何桂大人舍得让自家嫡长女嫁去姚家做妾？就常理而言，做父亲的怎会忍心？”
这件事，她是真的想知道！毕竟，她还是桂梓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机会与父亲好好说清楚自己的冤屈！她宁可相信，父亲依旧是被奸人蒙骗。但如果真是这样，桂禾渊又为何不阻止自己进姚家做妾，不阻止桂璇在瞿府羞辱自己……
可是此刻，她却是不得不耐着性子，放下心头那如同一团烈火般的执念，不急不慢地问着身旁的容若。
容若回道说：“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桂大人信了桂梓仙真的与姚三公子有情，可是毕竟人家请了媒人提亲的是桂璇，而不是桂梓仙。虽说不曾婚配的男女私受信物并不奇怪，但两个已经有了婚约的人私相授受，就是坏了家规门风的事儿，所以桂大人才决定干脆让姐妹俩就这么嫁去姚家了……而那桂梓仙本来要带去瞿家的嫁妆，竟然也成了那桂湘的东西！想来也这事儿就是蹊跷的，关于那桂家大小姐奴婢早年略有耳闻，她也是个京里有名的美人儿，才情更是丝毫不逊色于其他世家小姐。那瞿大人更是倾心了桂大小姐多年，如今被皇上看中提拔成了大理寺少卿，才特意趁着新官上任的好势头去桂府提亲的呢！若是他真喜欢桂大小姐，怎么又能转眼就娶了桂湘？”
作为王府的一等丫鬟，容若也是见过世面的，多少都清楚后宅里那些数不清的道道，不会像是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她的怀疑确实没错了方向，只是她不知，眼前自家的主子，却是比她更清楚这其中的矛盾何在了。
聂青鸾接着这话茬言道：“是啊，我也这么想。瞿大人既然是大理寺少卿，看待世事自然不会像个山野村夫一般粗浅。他若是真喜欢桂梓仙……”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手都不禁颤抖了起来，好在是捂在毯子里，“而桂大人如果是真疼爱自己的女儿，怎会这么轻易就信了她与旁人有染？难不成那姚三公子，比瞿大人的相貌更好，身世更高？那为何姚三公子不去对那桂梓仙提亲，反倒是对桂璇提亲？若我是男子，知道自己喜欢的姑娘被旁人抢了先，不去闹一闹才怪！”
不温不火的口气说着这番话，容若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想想都觉得漏洞百出！那姚三公子，我今儿个偷偷见着了一眼，根本就是不如瞿大人丁点儿的好！别说家世，不过是个开酒楼的商户——就是看人的相貌模样，都差了瞿大人一大截！桂梓仙又不是个傻的，怎么会与姚三有私？”
“她怎么死的，你可打听到了？”青鸾追问着。
容若点点头，回道说：“姚家人说，桂梓仙才进门，就被自己的妹妹桂璇给喂了一大碗的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