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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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的夏天很舒服。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干。相比春天的暖意融融，夏天反倒多了些活力。
街上的姑娘都换上了漂亮的裙子和短裤。放眼望去全是美腿。
苏柳也穿上一条波西米亚风的长裙。要去美国度假嘛，穿这个最合适不过了。
苏柳皮肤白皙，虽然瘦，但该平的地方平，该挺的地方也真是挺。穿这条裙子恰好把所有的优点都凸显出来。一路上回头率也是很高的，苏柳有一种回到了学生时代的错觉。穿上漂亮衣服，炫耀一般在街上走着。
一手拉着宣宣一手拉着行李箱。两人轻装上阵。
“妈妈你看！大云彩！好像棉花糖啊！”宣宣指着窗外，小脸乐开了花，兴奋极了。
苏柳也被他感染，嘴边一直挂着笑。
“小吃货！”苏柳揉了揉儿子肉肉的脸，心里无比满足。
只要有宣宣在身边，她就满足了。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妈妈，妈妈，我想嘘嘘。”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小人突然安静下来，颇不好意思地小声跟苏柳说。
苏柳无奈：“走吧，妈妈带你去。”
等在厕所门外，苏柳有些无聊。低头抠着自己的手。
突然，好像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苏柳抬起头看过去，正好逮到廖婧刚把头转过去。苏柳皱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妈妈，我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宣宣从卫生间里出来，拉着苏柳的手就要回到座位。苏柳便把廖婧的事抛到脑后，低声道：“让你喝了那么多橙汁！一会儿我可不陪你来了！”
宣宣嘟着小嘴，坐回座位。
“橙汁太好喝了嘛！”
苏柳笑笑，这个小鬼！
飞机到美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宣宣这是第一次出国，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以前走到哪身边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到了美国，有金发碧眼的白人，有高大健壮的黑人，什么人种都有。宣宣就跟到了新奇世界一样，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妈妈，那个姐姐好漂亮啊。”
苏柳顺着宣宣的目光看过去，没忍住笑出了声。
宣宣疑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妈妈你笑什么啊？”
苏柳强忍着弯起的嘴角：“没什么，确实很漂亮！”
她想，她还是不要告诉他那其实是一个留着长发，颇具阴柔气息的白人男子了……
因为苏寄松不放心，所以早早就告诉柳雅琴苏柳和宣宣要去美国玩的事。
接机的人密密麻麻的，苏柳抱着宣宣还在眯眼找着呢，柳雅琴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女儿跟外孙。
只见一个穿着宝蓝色连衣裙的中年妇人，高举着手臂挥舞着：“小柳儿！宣宣！在这儿！”
苏柳闻声看过去。笑开。
“走。外婆在那边等我们呢！”苏柳在宣宣耳边说道。
“哎呀，可想死我了！怎么样，累不累？”柳雅琴一见到他们母子俩就没忍住抱住了他们。
苏柳嘴边一直挂着淡笑：“还好。”
柳雅琴赶忙把苏柳手里的行李递给身后的年轻男孩：“喏，思霖，帮你姐拿着。”
郑思霖拉过苏柳银灰色的行李箱，抬起那张青春朝气的脸庞，一笑开八颗白牙明晃晃的。苏柳在心里嘀咕：啧啧，年轻可真好！
“姐，你们俩就带了这点行李吗？”
苏柳点点头：“缺什么再买，带的行李太多也累赘。”
宣宣全程都是懵的状态。突然冒出个外婆就够他消化一阵的了，这怎么又出来个如此年轻的舅舅？
看着宣宣瞪大眼睛，一脸疑惑的样子，柳雅琴的心都快化成水儿了。忙上前从苏柳怀里抱过宣宣：“宣宣，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啊？”
宣宣求助的眼神投向苏柳。苏柳笑着上前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宣宣，这是外婆。那个呢，”指了指一旁站着的郑思霖，“你应该叫舅舅。”
宣宣本就是个人来疯。介绍完，过了刚开始的不适。马上就活泛起来。小声音脆生生的：
“外婆好！舅舅好！”
“哎，好，好！”柳雅琴稀罕的恨不得在孩子脸上亲几口。
郑思霖也是笑眯眯的，伸手戳了戳宣宣肉肉的脸。
“真够萌的！”
见弟弟戳自己儿子的脸，苏柳竖起眉毛。伸手也戳了郑思霖的脸一下：
“你也挺萌的！”
“姐！”郑思霖抓狂，他又不是小孩子！
“咯咯咯！”宣宣在一旁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这些年苏柳跟母亲见面虽然不多，感情也没有她跟父亲那样好，但也不至于横眉冷对。柳雅琴还是很爱这个女儿的，苏柳能感觉得到。
郑思霖是柳雅琴跟现在丈夫的儿子。比苏柳小六岁。还在念大学。这几年视频总能见到这个弟弟。郑思霖的性格挺外向的，而且一直很喜欢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只要有机会来中国，不管是旅游还是学习都要来找苏柳。
本就不讨厌，苏柳也很喜欢这个弟弟。
见孩子们相处的这么好，柳雅琴是真的从心里高兴。
“好了，咱也别站在这儿了。车都在外面等着了。思霖他爸还在家等着要给你们俩接风呢！咱快回去吧！”柳雅琴说道。
苏柳点点头，跟着他们往机场楼外走。
“苏柳！”突然有人在身后喊住苏柳。
闻声苏柳回过头。一瞬间所有好心情被打破。
“妈，你们先上车，我等下就去。”
柳雅琴看着叫住女儿的女人，微皱了下眉，点了点头：“好，我们在车上等你。”
等三人走远。苏柳换上冷肃的面容，嘴角冷硬的勾着：
“廖婧。”
廖婧站在苏柳面前，面容也是凉的。
“苏柳，我想……跟你谈谈。”
苏柳哼笑：“谈？不好意思，我很忙。”言罢便要转身。
廖婧连忙拉住苏柳，眼神专注：“就一分钟。”
苏柳微眯着眼看着面前即使用化妆品也掩盖不住憔悴的女人：“你想说什么？”
廖婧松开手，抬起头：“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是吗？”
苏柳不作声，算是默认。
廖婧笑：“你真可怕。一直以来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默默看着。等到他爱上你了再给他致命一击。呵，还是你心狠。”
苏柳挑眉，正身，双臂抱胸：“你脑子有病吧？”
廖婧一愣。没想到苏柳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苏柳笑得没有温度：“你一个小三站在这里理直气壮地指责我，请问，谁给你的自信？这世道……”苏柳忍不住轻笑，“我心狠不狠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厉潇他爱受不受，没有人逼他。”说着苏柳上前一步，跟廖婧贴得很近，微弯上半身。
廖婧不自主后退一步。梗着脖子，说不出话。
苏柳红唇微勾，尽是嘲讽和淡漠：“别以为我表现得丝毫不在乎就真的随便谁都能骑我脖子上拉屎。”
苏柳直起身，眉眼间透漏出来的不屑和鄙夷，像极了白铭轩。
廖婧紧握的右手颤抖着。与其说理亏，还不如说是被苏柳一瞬凌厉的气场骇到说不出一个字。一双杏眼睁得圆亮，嘴唇颤抖。手里的包带都被捏得变了形。
苏柳轻哼。满不在乎，欲转身离去。
从小到大廖婧都没有被人这么当面羞辱过。小时候父母宠着，长大了男人宠着。这辈子，她最大的挫折不过是离婚，和厉潇不爱她。盯着苏柳的背影，廖婧眼中浮起雾气。眸光复杂难辨，有被羞耻的屈辱，还有……恨。
“对于我来说，厉潇就是最珍贵的。放弃他，你会后悔。”廖婧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掷地有声。
苏柳连头都没回。面无表情：
“那祝你们白头偕老。”
廖婧气得浑身发颤。
***
苏柳先去了她拜托柳雅琴帮忙找的小别墅。把行李放好就带着宣宣去了郑家。
柳雅琴也知道住在郑家苏柳肯定会不舒服，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把郑家在同一个别墅区的另一栋小一点的别墅腾出来给苏柳和宣宣住，离郑家别墅不过两分钟的路。这样彼此都有私密的空间，来往也方便。
郑明杰端坐在饭桌上首，笑容和蔼：“小柳儿，多吃些。这龙虾味道很不错的。宣宣也是，多吃些。”
苏柳笑了笑，点点头：“好的。”
宣宣压根不用告诉，闷头吃着自己盘里的东西，认真极了。还不忘抬起头，笑呵呵的：“谢谢郑爷爷！”
“不谢不谢。”郑明杰笑得两只眼睛都快没了。表情跟柳雅琴如出一辙。都恨不得把宣宣抱在怀里亲几口。
只有郑思霖小声嘟囔：“我这外甥怎么傻乎乎的！”
苏柳耳力极好，郑思霖还就坐在自己对面。毫不客气踹了他一脚，瞪眼：“没你傻！”
郑思霖龇牙咧嘴，还不敢反驳。
“你也多吃点儿，你呀，一到夏天胃口就不好。明天我亲自给你做几个凉菜，必须给我吃下一碗饭不可。”郑明杰小声跟柳雅琴说道。
柳雅琴噘嘴：“知道啦！”
苏柳笑开。其实，看着母亲的生活这么如意，继父对她还这么好，心里真的很欣慰。最平淡的幸福不过如此。
突然想到了厉潇。苏柳的微笑淡了几分。这世上，不是谁都能有一个完美结局的。童话故事我们看到的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却不知道，王子和公主也是生活在柴米油盐中，也会为了一件小事争吵，冷战。
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它完美。对于厉潇，她爱过，怨过，恨过，两人的生活除了痛苦和麻木，也是有幸福的。
新婚那几年，他们也会牵着手漫步在夏夜里；宣宣降生那刻，他也喜极而泣过。只不过这些微小的快乐和幸福已经被越来越多的痛苦和失望掩埋。
经营婚姻跟养花一样，不倾注感情，不付出努力，又怎么会活下来？苏柳微笑，对于这段感情，她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的了。深爱过，失望过，幸福过，伤心过，所有酸甜苦辣咸都尝过，一段感情能经历的她都经历过。倾付所有，虽然换来的是背叛和分离，她也不曾后悔。
苏柳舒了一口气。前所未有的舒畅。
突然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苏柳忙拿起。
看了眼屏幕，微愣，接起：
“喂？”
D市的夏天很舒服。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干。相比春天的暖意融融，夏天反倒多了些活力。
街上的姑娘都换上了漂亮的裙子和短裤。放眼望去全是美腿。
苏柳也穿上一条波西米亚风的长裙。要去美国度假嘛，穿这个最合适不过了。
苏柳皮肤白皙，虽然瘦，但该平的地方平，该挺的地方也真是挺。穿这条裙子恰好把所有的优点都凸显出来。一路上回头率也是很高的，苏柳有一种回到了学生时代的错觉。穿上漂亮衣服，炫耀一般在街上走着。
一手拉着宣宣一手拉着行李箱。两人轻装上阵。
“妈妈你看！大云彩！好像棉花糖啊！”宣宣指着窗外，小脸乐开了花，兴奋极了。
苏柳也被他感染，嘴边一直挂着笑。
“小吃货！”苏柳揉了揉儿子肉肉的脸，心里无比满足。
只要有宣宣在身边，她就满足了。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妈妈，妈妈，我想嘘嘘。”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小人突然安静下来，颇不好意思地小声跟苏柳说。
苏柳无奈：“走吧，妈妈带你去。”
等在厕所门外，苏柳有些无聊。低头抠着自己的手。
突然，好像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苏柳抬起头看过去，正好逮到廖婧刚把头转过去。苏柳皱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妈妈，我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宣宣从卫生间里出来，拉着苏柳的手就要回到座位。苏柳便把廖婧的事抛到脑后，低声道：“让你喝了那么多橙汁！一会儿我可不陪你来了！”
宣宣嘟着小嘴，坐回座位。
“橙汁太好喝了嘛！”
苏柳笑笑，这个小鬼！
飞机到美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宣宣这是第一次出国，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以前走到哪身边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到了美国，有金发碧眼的白人，有高大健壮的黑人，什么人种都有。宣宣就跟到了新奇世界一样，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妈妈，那个姐姐好漂亮啊。”
苏柳顺着宣宣的目光看过去，没忍住笑出了声。
宣宣疑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妈妈你笑什么啊？”
苏柳强忍着弯起的嘴角：“没什么，确实很漂亮！”
她想，她还是不要告诉他那其实是一个留着长发，颇具阴柔气息的白人男子了……
因为苏寄松不放心，所以早早就告诉柳雅琴苏柳和宣宣要去美国玩的事。
接机的人密密麻麻的，苏柳抱着宣宣还在眯眼找着呢，柳雅琴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女儿跟外孙。
只见一个穿着宝蓝色连衣裙的中年妇人，高举着手臂挥舞着：“小柳儿！宣宣！在这儿！”
苏柳闻声看过去。笑开。
“走。外婆在那边等我们呢！”苏柳在宣宣耳边说道。
“哎呀，可想死我了！怎么样，累不累？”柳雅琴一见到他们母子俩就没忍住抱住了他们。
苏柳嘴边一直挂着淡笑：“还好。”
柳雅琴赶忙把苏柳手里的行李递给身后的年轻男孩：“喏，思霖，帮你姐拿着。”
郑思霖拉过苏柳银灰色的行李箱，抬起那张青春朝气的脸庞，一笑开八颗白牙明晃晃的。苏柳在心里嘀咕：啧啧，年轻可真好！
“姐，你们俩就带了这点行李吗？”
苏柳点点头：“缺什么再买，带的行李太多也累赘。”
宣宣全程都是懵的状态。突然冒出个外婆就够他消化一阵的了，这怎么又出来个如此年轻的舅舅？
看着宣宣瞪大眼睛，一脸疑惑的样子，柳雅琴的心都快化成水儿了。忙上前从苏柳怀里抱过宣宣：“宣宣，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啊？”
宣宣求助的眼神投向苏柳。苏柳笑着上前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宣宣，这是外婆。那个呢，”指了指一旁站着的郑思霖，“你应该叫舅舅。”
宣宣本就是个人来疯。介绍完，过了刚开始的不适。马上就活泛起来。小声音脆生生的：
“外婆好！舅舅好！”
“哎，好，好！”柳雅琴稀罕的恨不得在孩子脸上亲几口。
郑思霖也是笑眯眯的，伸手戳了戳宣宣肉肉的脸。
“真够萌的！”
见弟弟戳自己儿子的脸，苏柳竖起眉毛。伸手也戳了郑思霖的脸一下：
“你也挺萌的！”
“姐！”郑思霖抓狂，他又不是小孩子！
“咯咯咯！”宣宣在一旁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这些年苏柳跟母亲见面虽然不多，感情也没有她跟父亲那样好，但也不至于横眉冷对。柳雅琴还是很爱这个女儿的，苏柳能感觉得到。
郑思霖是柳雅琴跟现在丈夫的儿子。比苏柳小六岁。还在念大学。这几年视频总能见到这个弟弟。郑思霖的性格挺外向的，而且一直很喜欢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只要有机会来中国，不管是旅游还是学习都要来找苏柳。
本就不讨厌，苏柳也很喜欢这个弟弟。
见孩子们相处的这么好，柳雅琴是真的从心里高兴。
“好了，咱也别站在这儿了。车都在外面等着了。思霖他爸还在家等着要给你们俩接风呢！咱快回去吧！”柳雅琴说道。
苏柳点点头，跟着他们往机场楼外走。
“苏柳！”突然有人在身后喊住苏柳。
闻声苏柳回过头。一瞬间所有好心情被打破。
“妈，你们先上车，我等下就去。”
柳雅琴看着叫住女儿的女人，微皱了下眉，点了点头：“好，我们在车上等你。”
等三人走远。苏柳换上冷肃的面容，嘴角冷硬的勾着：
“廖婧。”
廖婧站在苏柳面前，面容也是凉的。
“苏柳，我想……跟你谈谈。”
苏柳哼笑：“谈？不好意思，我很忙。”言罢便要转身。
廖婧连忙拉住苏柳，眼神专注：“就一分钟。”
苏柳微眯着眼看着面前即使用化妆品也掩盖不住憔悴的女人：“你想说什么？”
廖婧松开手，抬起头：“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是吗？”
苏柳不作声，算是默认。
廖婧笑：“你真可怕。一直以来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默默看着。等到他爱上你了再给他致命一击。呵，还是你心狠。”
苏柳挑眉，正身，双臂抱胸：“你脑子有病吧？”
廖婧一愣。没想到苏柳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苏柳笑得没有温度：“你一个小三站在这里理直气壮地指责我，请问，谁给你的自信？这世道……”苏柳忍不住轻笑，“我心狠不狠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厉潇他爱受不受，没有人逼他。”说着苏柳上前一步，跟廖婧贴得很近，微弯上半身。
廖婧不自主后退一步。梗着脖子，说不出话。
苏柳红唇微勾，尽是嘲讽和淡漠：“别以为我表现得丝毫不在乎就真的随便谁都能骑我脖子上拉屎。”
苏柳直起身，眉眼间透漏出来的不屑和鄙夷，像极了白铭轩。
廖婧紧握的右手颤抖着。与其说理亏，还不如说是被苏柳一瞬凌厉的气场骇到说不出一个字。一双杏眼睁得圆亮，嘴唇颤抖。手里的包带都被捏得变了形。
苏柳轻哼。满不在乎，欲转身离去。
从小到大廖婧都没有被人这么当面羞辱过。小时候父母宠着，长大了男人宠着。这辈子，她最大的挫折不过是离婚，和厉潇不爱她。盯着苏柳的背影，廖婧眼中浮起雾气。眸光复杂难辨，有被羞耻的屈辱，还有……恨。
“对于我来说，厉潇就是最珍贵的。放弃他，你会后悔。”廖婧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掷地有声。
苏柳连头都没回。面无表情：
“那祝你们白头偕老。”
廖婧气得浑身发颤。
***
苏柳先去了她拜托柳雅琴帮忙找的小别墅。把行李放好就带着宣宣去了郑家。
柳雅琴也知道住在郑家苏柳肯定会不舒服，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把郑家在同一个别墅区的另一栋小一点的别墅腾出来给苏柳和宣宣住，离郑家别墅不过两分钟的路。这样彼此都有私密的空间，来往也方便。
郑明杰端坐在饭桌上首，笑容和蔼：“小柳儿，多吃些。这龙虾味道很不错的。宣宣也是，多吃些。”
苏柳笑了笑，点点头：“好的。”
宣宣压根不用告诉，闷头吃着自己盘里的东西，认真极了。还不忘抬起头，笑呵呵的：“谢谢郑爷爷！”
“不谢不谢。”郑明杰笑得两只眼睛都快没了。表情跟柳雅琴如出一辙。都恨不得把宣宣抱在怀里亲几口。
只有郑思霖小声嘟囔：“我这外甥怎么傻乎乎的！”
苏柳耳力极好，郑思霖还就坐在自己对面。毫不客气踹了他一脚，瞪眼：“没你傻！”
郑思霖龇牙咧嘴，还不敢反驳。
“你也多吃点儿，你呀，一到夏天胃口就不好。明天我亲自给你做几个凉菜，必须给我吃下一碗饭不可。”郑明杰小声跟柳雅琴说道。
柳雅琴噘嘴：“知道啦！”
苏柳笑开。其实，看着母亲的生活这么如意，继父对她还这么好，心里真的很欣慰。最平淡的幸福不过如此。
突然想到了厉潇。苏柳的微笑淡了几分。这世上，不是谁都能有一个完美结局的。童话故事我们看到的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却不知道，王子和公主也是生活在柴米油盐中，也会为了一件小事争吵，冷战。
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它完美。对于厉潇，她爱过，怨过，恨过，两人的生活除了痛苦和麻木，也是有幸福的。
新婚那几年，他们也会牵着手漫步在夏夜里；宣宣降生那刻，他也喜极而泣过。只不过这些微小的快乐和幸福已经被越来越多的痛苦和失望掩埋。
经营婚姻跟养花一样，不倾注感情，不付出努力，又怎么会活下来？苏柳微笑，对于这段感情，她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的了。深爱过，失望过，幸福过，伤心过，所有酸甜苦辣咸都尝过，一段感情能经历的她都经历过。倾付所有，虽然换来的是背叛和分离，她也不曾后悔。
苏柳舒了一口气。前所未有的舒畅。
突然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苏柳忙拿起。
看了眼屏幕，微愣，接起：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