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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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凯恩第二次看到王都的城墙。
上一次看到城墙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孩——七八岁，勉强能够记事的年纪。当时的他，是跟着汤玛士来到这里的，那高耸的城墙给了凯恩强烈的印象。所以虽然那一次只是在王都匆匆过了几天，但是他还记得这青灰色的城墙。
这是魔法之墙。传说是救世主亲自在这城墙上施法，禁止了一切飞行和传送的法术。换句话说，不管什么魔法师，都得乖乖的靠着双腿进城。这一点历来被当做一件奇迹看待的，甚至变成了王都的一处景观。就连汤玛士那样沉稳的人也承认自己年轻时候压抑不住好奇心，特地的尝试过一次。
不过汤玛士并不赞同这个传说。根据他的考证（当然这也是很多魔法师的看法），城墙的建成时间要在救世主陨落之后。但是汤玛士也承认，设置这个强大魔法的人很可能是第一批法师中的成员，也就是那些亲身从因奥尼奇手中学习魔法的人，甚至可能是最初的那批“贤者”所为。不过有一点谣言是满世界都知道的：相关的魔法技术已经失传，而失传的原因，大概是王室不想有第二座城市能够建成这种城墙。甚至可能相关的技术根本没有失传，只是被禁锢在书本里，禁止魔法师们修行。
无论如何，对于凯恩来说，也只是第二次看到城墙而已。根据雷斯道玛，也就是凯恩合伙人的计划，他们将在王都呆上那么一天。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雷斯道玛在上一次夏龙城的意外收获之后，已经决心做一笔大生意。为了做这笔生意，他必须要在王都这里找到相关的门路和情报。
和凯恩印象中不同的是，雷斯道玛在生意方面居然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记得雷斯道玛之前一路上都是随心所欲的做生意——每一个村镇他都有买有卖。但是这一次，雷斯道玛把赶路放在了第一位。除了极少数利润丰厚而且重量不大的香料之外，雷斯道玛居然一路没怎么停留就跑到王都来了。
说句实话，这么一个著名走私犯居然胆敢大大方方的进王都，真的弄不清楚他是大胆呢，还是鲁莽呢。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还真的是钻准了空子了——王都之内，对于施法者的控制非常严格，每个进城的施法者都会被检查身份。但是对于没有魔法能力的平民，王都却几乎没有任何管制措施。这种做法的初衷很容易理解：对于国家而言，没有魔法能力的平民称得上没有任何威胁可言。但是眼下却给了雷斯道玛一个极大的机会。
“呼，我们终于到了。”雷斯道玛在路边停下马车。“合伙人，明天黎明我们在这里见。”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双方早就在路上约定好了。不管怎么说，以凯恩现在通缉犯的身份，进城的可能性很低。只要他接近城门，就会被侦测的法术察觉，然后卫兵就会校对他的身份。
雷斯道玛那些化妆手段骗骗擦身而过的路人，那效果是很好的。但是如果是面对一双警惕的眼睛，有多少效果就值得怀疑了。化妆毕竟是化妆，如果盯着细看的话，多多少少会发现某些不协调之处。
总之，为了避免这些麻烦，凯恩不得不和雷斯道玛暂时分开。雷斯道玛到王都里去找人找关系找情报，凯恩则就在城郊的镇子上无所事事的呆上那么一天。
按照具体的时间来说，其实也谈不上“一天”。雷斯道玛毕竟是谨慎的人，他很清楚在王都呆越久就越危险。事实上，他只打算呆上一夜，争取黄昏时分进城，黎明时候就离开。整个过程静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
而凯恩要做的，就是在等到黎明时分。
因为时间确实很短的缘故，凯恩身上除了衣服之外几乎没有携带任何多余的东西。他也确实没有任何要做的事情，只是在镇子上闲逛以消磨时间。
不知不觉中，夕阳已经完全落山。此时天空之上只有明亮的晚霞照亮了远方的城墙。
几辆马车滚滚而过，速度极快，而且完全没有避让行人的意思。就这样从镇子的大街上冲了过去，撞坏了不少东西。马车上散发着清晰的魔法灵光，让人清楚的明白这车属于一个魔法师，而且应该是一个高阶魔法师。所以被撞坏了东西的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跑个球！”凯恩听到有人在咒骂。“最好你跑到城门口正好看到城门关了！”
要说明的是，咒骂的这一位是路边一个贩卖水果的小摊贩，他的摊子边角被刮擦到，两三个果子已经被摔坏了。
事实上，不只是受损的人，其他人也在咒骂这几辆车。只有凯恩一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车辆远去的方向。
他认识那辆车。
没错，就是那辆车。那辆英德纳城总督的专用车——凯恩之前经常看到那辆车（也自己乘坐了很多次），所以他有把握自己没有认错。事实上，那一次能从英德纳城逃生，靠的也是这辆车。
不过那一次逃到安全地方之后，凯恩就弃车而去。这辆车无疑是回到了总督府平时停车的位置了……但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凯恩可不相信这辆车是被人偷走了。而且除了总督，理论上不应该有其他人坐这辆车的。如果没弄错的话，此时坐在这辆马车里的，应该是史蒂文、泽拉兹尼、沙力士这三个人中的一个或者多个。
换句话说，就是杀害了汤玛士的凶手！
他们……也来王都了？
凯恩最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虽然很迫切的希望为汤玛士复仇，但是他眼下什么也做不了。别说人家的马车呼啸而过，哪怕马车停下来也没用。作为一个学徒，更作为一个师侄，凯恩很清楚自己几位师叔的能力。所以他知道，之前那一次干掉了凯西完全是依靠运气。而运气这种东西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之一，它会在上一分钟对你宠爱有加，但是下一分钟就会毫无眷恋的离你而去。
在他继续自己消磨时间的闲逛的时候，前方车轮声再一次响起。没错，正是那辆总督专用车又回来了。
三辆马车一起停在小镇上的旅馆门口。前面说过，这里是王都的城郊，旅馆的生意向来不错。很多囊中羞涩的旅人都选择在城外过夜——城里的消费可是城郊的好几倍呢。
凯恩站在一个角落，死死盯着马车的车门。果然，一个穿戴着华丽服饰的男人走出来。彼此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凯恩一眼就认出了史蒂文。史蒂文胸前已经挂着一枚徽章，这是他身为帝国总督的标志。
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这东西应该是……属于汤玛士的！
“切，运气真不好。”史蒂文并没有察觉暗中窥视他的凯恩——话说回来，这也不是他的错，他也压根不可能想到这种事情。“就差了一点而已……”
“大人，无非是多等待一夜罢了。”马车夫安慰道。“明天我们即可进城，您无需为这点小事挂怀。”
接着，从第二、第三辆马车上都有人走出来。其中有两个是凯恩也认识的人，都是住在英德纳城的魔法师。另外几个则是武装的士兵，明显是史蒂文的护卫。
看到这么多人，凯恩情不自禁的将身体向后藏了藏。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被对方发现，恐怕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在这里多等一夜罢了。”史蒂文说道，然后走向旅馆大门。
三辆马车到来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旅馆里的人，一位明显是老板的男人走到旅馆门口恭候大驾。他们用带着地方口音的话彼此说了几句，然后史蒂文和他所有的随从都走了进去，而旅馆里自然也有几个少年出来照料马车和马。
看到他们将马车停好，然后把拉车马牵进马厩，凯恩忍不住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他今天看到了史蒂文马车的那种过快的速度——因为这个，史蒂文被无数路人咒骂过了。表面上它似乎是马车对于路人的单方面威胁，但是实际上它对于乘车的人也同样危险。
以这种高速飞驰的时候，假如出了一点小事故——比方说马失前蹄，或者车轮脱轴什么的，车里的人会被高速震出马车。哪怕是高阶法师，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也是缺乏抵抗能力的。当然了，如果运气好那也许只是擦伤扭伤什么的小伤，但是如果他运气差的话……
摔断脖子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
这家旅馆是一间非常平凡的建筑——毫无特色，只是房子外墙看起来刚刚粉刷过，比较新。凯恩小心的绕着旅馆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没有警卫什么的。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这里是王都郊外，怎么可能有土匪盗贼之类的人物出没呢？
马车停靠的位置是旅馆的边上的一个小空地。但是这里却面对着旅馆几十个窗口。换句说，随便一个什么人凑巧向窗外看去，都能看到马车。凯恩思索再三，觉得破坏马车的风险太大了。再说了，要在马车上搞破坏并不是靠着人的手就能做到的事情，使用魔法的话则极容易被身为高阶法师的史蒂文察觉。
凯恩最后决定把目标定为马蹄铁。刚才他绕圈的时候就看到马厩边上有修理马蹄用的工具。而随着他再一次围着旅馆绕了一圈，他的计划也定下来了。趁着天黑，混进马厩那边，弄坏一个马蹄铁——不是完全弄坏，而是把上面的钉子弄松。此类情况凯恩亲自目睹过。在马匹缓步前进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马匹全力奔驰，马蹄铁就很容易脱落。而这种瞬间的意外几乎必然会造成马匹失去平衡而摔倒。
时间上看，旅馆内的客人应该在用饭，这正是动手的好机会。凯恩趁着夜色摸到了马厩边上，在他来得及确定目标之前，却听见一声“是谁！”的大声喝问。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史蒂文两个魔法师护卫之一。这个人凯恩自己也认识，只不过叫不出此人姓名。当然，这个人肯定是认识凯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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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凯恩第二次看到王都的城墙。
上一次看到城墙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孩——七八岁，勉强能够记事的年纪。当时的他，是跟着汤玛士来到这里的，那高耸的城墙给了凯恩强烈的印象。所以虽然那一次只是在王都匆匆过了几天，但是他还记得这青灰色的城墙。
这是魔法之墙。传说是救世主亲自在这城墙上施法，禁止了一切飞行和传送的法术。换句话说，不管什么魔法师，都得乖乖的靠着双腿进城。这一点历来被当做一件奇迹看待的，甚至变成了王都的一处景观。就连汤玛士那样沉稳的人也承认自己年轻时候压抑不住好奇心，特地的尝试过一次。
不过汤玛士并不赞同这个传说。根据他的考证（当然这也是很多魔法师的看法），城墙的建成时间要在救世主陨落之后。但是汤玛士也承认，设置这个强大魔法的人很可能是第一批法师中的成员，也就是那些亲身从因奥尼奇手中学习魔法的人，甚至可能是最初的那批“贤者”所为。不过有一点谣言是满世界都知道的：相关的魔法技术已经失传，而失传的原因，大概是王室不想有第二座城市能够建成这种城墙。甚至可能相关的技术根本没有失传，只是被禁锢在书本里，禁止魔法师们修行。
无论如何，对于凯恩来说，也只是第二次看到城墙而已。根据雷斯道玛，也就是凯恩合伙人的计划，他们将在王都呆上那么一天。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雷斯道玛在上一次夏龙城的意外收获之后，已经决心做一笔大生意。为了做这笔生意，他必须要在王都这里找到相关的门路和情报。
和凯恩印象中不同的是，雷斯道玛在生意方面居然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记得雷斯道玛之前一路上都是随心所欲的做生意——每一个村镇他都有买有卖。但是这一次，雷斯道玛把赶路放在了第一位。除了极少数利润丰厚而且重量不大的香料之外，雷斯道玛居然一路没怎么停留就跑到王都来了。
说句实话，这么一个著名走私犯居然胆敢大大方方的进王都，真的弄不清楚他是大胆呢，还是鲁莽呢。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还真的是钻准了空子了——王都之内，对于施法者的控制非常严格，每个进城的施法者都会被检查身份。但是对于没有魔法能力的平民，王都却几乎没有任何管制措施。这种做法的初衷很容易理解：对于国家而言，没有魔法能力的平民称得上没有任何威胁可言。但是眼下却给了雷斯道玛一个极大的机会。
“呼，我们终于到了。”雷斯道玛在路边停下马车。“合伙人，明天黎明我们在这里见。”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双方早就在路上约定好了。不管怎么说，以凯恩现在通缉犯的身份，进城的可能性很低。只要他接近城门，就会被侦测的法术察觉，然后卫兵就会校对他的身份。
雷斯道玛那些化妆手段骗骗擦身而过的路人，那效果是很好的。但是如果是面对一双警惕的眼睛，有多少效果就值得怀疑了。化妆毕竟是化妆，如果盯着细看的话，多多少少会发现某些不协调之处。
总之，为了避免这些麻烦，凯恩不得不和雷斯道玛暂时分开。雷斯道玛到王都里去找人找关系找情报，凯恩则就在城郊的镇子上无所事事的呆上那么一天。
按照具体的时间来说，其实也谈不上“一天”。雷斯道玛毕竟是谨慎的人，他很清楚在王都呆越久就越危险。事实上，他只打算呆上一夜，争取黄昏时分进城，黎明时候就离开。整个过程静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
而凯恩要做的，就是在等到黎明时分。
因为时间确实很短的缘故，凯恩身上除了衣服之外几乎没有携带任何多余的东西。他也确实没有任何要做的事情，只是在镇子上闲逛以消磨时间。
不知不觉中，夕阳已经完全落山。此时天空之上只有明亮的晚霞照亮了远方的城墙。
几辆马车滚滚而过，速度极快，而且完全没有避让行人的意思。就这样从镇子的大街上冲了过去，撞坏了不少东西。马车上散发着清晰的魔法灵光，让人清楚的明白这车属于一个魔法师，而且应该是一个高阶魔法师。所以被撞坏了东西的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跑个球！”凯恩听到有人在咒骂。“最好你跑到城门口正好看到城门关了！”
要说明的是，咒骂的这一位是路边一个贩卖水果的小摊贩，他的摊子边角被刮擦到，两三个果子已经被摔坏了。
事实上，不只是受损的人，其他人也在咒骂这几辆车。只有凯恩一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车辆远去的方向。
他认识那辆车。
没错，就是那辆车。那辆英德纳城总督的专用车——凯恩之前经常看到那辆车（也自己乘坐了很多次），所以他有把握自己没有认错。事实上，那一次能从英德纳城逃生，靠的也是这辆车。
不过那一次逃到安全地方之后，凯恩就弃车而去。这辆车无疑是回到了总督府平时停车的位置了……但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凯恩可不相信这辆车是被人偷走了。而且除了总督，理论上不应该有其他人坐这辆车的。如果没弄错的话，此时坐在这辆马车里的，应该是史蒂文、泽拉兹尼、沙力士这三个人中的一个或者多个。
换句话说，就是杀害了汤玛士的凶手！
他们……也来王都了？
凯恩最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虽然很迫切的希望为汤玛士复仇，但是他眼下什么也做不了。别说人家的马车呼啸而过，哪怕马车停下来也没用。作为一个学徒，更作为一个师侄，凯恩很清楚自己几位师叔的能力。所以他知道，之前那一次干掉了凯西完全是依靠运气。而运气这种东西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之一，它会在上一分钟对你宠爱有加，但是下一分钟就会毫无眷恋的离你而去。
在他继续自己消磨时间的闲逛的时候，前方车轮声再一次响起。没错，正是那辆总督专用车又回来了。
三辆马车一起停在小镇上的旅馆门口。前面说过，这里是王都的城郊，旅馆的生意向来不错。很多囊中羞涩的旅人都选择在城外过夜——城里的消费可是城郊的好几倍呢。
凯恩站在一个角落，死死盯着马车的车门。果然，一个穿戴着华丽服饰的男人走出来。彼此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凯恩一眼就认出了史蒂文。史蒂文胸前已经挂着一枚徽章，这是他身为帝国总督的标志。
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这东西应该是……属于汤玛士的！
“切，运气真不好。”史蒂文并没有察觉暗中窥视他的凯恩——话说回来，这也不是他的错，他也压根不可能想到这种事情。“就差了一点而已……”
“大人，无非是多等待一夜罢了。”马车夫安慰道。“明天我们即可进城，您无需为这点小事挂怀。”
接着，从第二、第三辆马车上都有人走出来。其中有两个是凯恩也认识的人，都是住在英德纳城的魔法师。另外几个则是武装的士兵，明显是史蒂文的护卫。
看到这么多人，凯恩情不自禁的将身体向后藏了藏。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被对方发现，恐怕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在这里多等一夜罢了。”史蒂文说道，然后走向旅馆大门。
三辆马车到来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旅馆里的人，一位明显是老板的男人走到旅馆门口恭候大驾。他们用带着地方口音的话彼此说了几句，然后史蒂文和他所有的随从都走了进去，而旅馆里自然也有几个少年出来照料马车和马。
看到他们将马车停好，然后把拉车马牵进马厩，凯恩忍不住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他今天看到了史蒂文马车的那种过快的速度——因为这个，史蒂文被无数路人咒骂过了。表面上它似乎是马车对于路人的单方面威胁，但是实际上它对于乘车的人也同样危险。
以这种高速飞驰的时候，假如出了一点小事故——比方说马失前蹄，或者车轮脱轴什么的，车里的人会被高速震出马车。哪怕是高阶法师，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也是缺乏抵抗能力的。当然了，如果运气好那也许只是擦伤扭伤什么的小伤，但是如果他运气差的话……
摔断脖子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
这家旅馆是一间非常平凡的建筑——毫无特色，只是房子外墙看起来刚刚粉刷过，比较新。凯恩小心的绕着旅馆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没有警卫什么的。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这里是王都郊外，怎么可能有土匪盗贼之类的人物出没呢？
马车停靠的位置是旅馆的边上的一个小空地。但是这里却面对着旅馆几十个窗口。换句说，随便一个什么人凑巧向窗外看去，都能看到马车。凯恩思索再三，觉得破坏马车的风险太大了。再说了，要在马车上搞破坏并不是靠着人的手就能做到的事情，使用魔法的话则极容易被身为高阶法师的史蒂文察觉。
凯恩最后决定把目标定为马蹄铁。刚才他绕圈的时候就看到马厩边上有修理马蹄用的工具。而随着他再一次围着旅馆绕了一圈，他的计划也定下来了。趁着天黑，混进马厩那边，弄坏一个马蹄铁——不是完全弄坏，而是把上面的钉子弄松。此类情况凯恩亲自目睹过。在马匹缓步前进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马匹全力奔驰，马蹄铁就很容易脱落。而这种瞬间的意外几乎必然会造成马匹失去平衡而摔倒。
时间上看，旅馆内的客人应该在用饭，这正是动手的好机会。凯恩趁着夜色摸到了马厩边上，在他来得及确定目标之前，却听见一声“是谁！”的大声喝问。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史蒂文两个魔法师护卫之一。这个人凯恩自己也认识，只不过叫不出此人姓名。当然，这个人肯定是认识凯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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