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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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罡宇能够来回缓步行走，已经是第二天的入夜时分。断了四根手指，三根肋骨，如此之重的伤势，也万幸是撞上了华神医，若是寻常郎中，四根手指断然无救，单是三根肋骨的复原，起码也在三个月开外。
万重山恢复的更快，右手左腿上的剑伤已经基本愈合。按照华神医的说法，那就是三天左右，便能活蹦乱跳。
对于华神医不可思议、神乎其技的医术，两人却是根本不觉得奇怪，如果痊愈速度奇慢无比，那还有什么资格叫神医，不如改名叫华郎中算了。
两个从未走出过地狗镇方圆五十里的乡村懵懂少年，或许一度天真的以为，地狗镇就是整个天下。
桑葚树下，石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肴。
一道青椒蒜蓉烧茄子，显然过了火候，看起来就像是一大坨深绿色的泥巴。
一碗西红柿葱花蛋汤，红绿黄白相间，看相上乘，味道未知。
最抢眼的就是中间那一大木盆子里装的青椒爆炒野猪肉，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木盆是药童用来清洗药材的，足有两尺方圆，深约一尺。野猪肉是连皮带肉的砍在一起，成人巴掌大小一块，厚度也差不多。
华神医一手捉着酒壶，一手揉着太阳穴，看着一头一脸汗珠子的万重山，骇然问道：“小山，你确定这些玩意能吃？！”
万重山一愣，随即不满道：“神医，不是老子装啊，您是不知道，咱们那地儿方圆几里地，撞上哪家办红白喜事，嘿！都得带着红包来请老子，您猜干什么？因为老子是大厨啊，红包小点老子还不乐意去，您尝尝这红烧茄子......泥，细嫩软滑，最适合您。”
华神医坚决不信，眼神疑惑的看向坐在对面的易罡宇。后者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哈！看到了吧？神医，老子这兄弟最是实诚，坚决不会说假话，您快试试。”
华神医举起木筷，挑了一点红烧茄子泥，犹豫片刻，这才放入嘴里。
万重山站在一边，神情期待而紧张。
华神医腮帮子动了几下，两道雪白长眉微微皱起。万重山原本两脚并拢站着，眼看华神医这表情，立马换成了弓箭步。
“你干什么？”华神医斜眼问道。
“呃......厨房站得太久，有点乏累，换个姿势。”万重山赶紧道。
华神医轻轻点头，道：“看相虽然一塌糊涂，但好在味道不错，正如你说得一般细嫩软滑，若是火候再精准点，堪称上乘之作。”
万重山大喜过望，眉开眼笑道：“神医，再试试这大块野猪肉。老子不怕告诉您，这道绝对是老子的成名菜，多次得到了父老乡亲们的一致好评。”
华神医在试过红烧茄子泥之后，明显对万重山的厨艺有了一丝信心，于是夹起一块相对较小较薄的野猪肉片，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后，“嗯”了一声，接着就把剩下的一股脑儿地塞进了嘴里。
万重山和易罡宇相视一笑。
“一起吃。”华神医抿了一小口药酒，猛地看见万重山把三块野猪肉叠在一起用木筷夹着塞进嘴里，一顿猛嚼，腮帮子鼓得老高，嘴角更是流油。这吃相，吓死人。
反观易罡宇倒是斯文秀气许多，一口菜，一口饭，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华神医放下木筷，轻声叹息，道：“老夫今天总算是明白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为何就一直没有哪家的姑娘看上眼？小罡吧，穷得妇孺皆知，名声在外，在比穷这个领域内，你也绝对算得上是一柱擎天了。至于小山，长得牛高马大，一身蛮力，兴许有哪家看上你这把好劳力，但你这吃相，令人无需细思就能看出你极恐的胃口。容老夫斗胆猜测一下，一亩稻谷约莫收成千斤，大概能舂出六七百斤大米，你如实告诉老夫，够你两个月的口粮不？”
易罡宇微笑不语，万重山略一思索，实诚道：“如果不来客人，勉强够了。”
华神医忍不住笑道：“你的父母想必骨瘦如柴吧？”
万重山道：“老子很少吃饱过。”
华神医点头道：“倒是有点孝心......小山，老夫问你，你觉得昨天打伤你和小罡的一男一女，厉害不？”
万重山瞪眼道：“厉害的紧。”
“服气？”
万重山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人家是真刀真枪的干，老子干不过，当然服气。但是老子就是不服那赫连老头，仗着自己会几招妖法猛抽老子的大嘴巴子，老子坚决表示不服，等老子打得过他了，铁定一个个抽回来。”
华神医抚须笑问道：“屠夫张昨天也抽了你几个大嘴巴子，那你服不？”
“服。”
“这又是为何？”
万重山一本正经道：“老子干不过那对狗男女，但那对狗男女看到屠夫老张，两条腿就跟筛糠似的，搞不好还双双尿了裤子，这就证明那对狗男女打不过屠夫老张，老子就更加打不过了，不服不行。”
华神医道：“脑袋瓜子倒是不笨，老夫不妨告诉你，那对你嘴里的狗男女，可是幻剑宗的内室弟子，仙家修为估摸着是九宫境七重天上下，对仙法大家而言，自然不值一提，但真要杀你们两个，就是一剑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们会离开地狗镇，万一遇上，可要小心。”
万重山道：“神医，小心有个屁用，干不过就是干不过，大不了被一剑割了脑袋，想要老子跪地求饶，那是断然不存在的。”
华神医道：“有份孝心，又有点骨气，脑袋瓜子也还凑合，小山，要不老夫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什么机会？”万重山愕然问道。
“自然是一个能够打赢狗男女的机会喽。”
“当真？！”
“老夫岂会骗你？”华神医道，“你去找狄瘦子，拜他为师，最多一年，你就能把那对狗男女揍得满地找牙。”
万重山一脸惊疑，脱口而出道：“那个打铁匠？！”
“正是。”
“不去！打死不去！”
华神医微笑问道：“被他揍过？”
万重山不好意思说，易罡宇就把柴刀的事情说了一遍，华神医听完，道：“小山，你少说也有两百斤吧，人家狄瘦子屈指弹起一块炭火，就能把你揍飞一条街，好好想想吧。”
万重山道：“厉害是厉害的，但他根本不鸟人，老子去过他铁匠铺几次，就没听他说过一个字，搞不好是个哑巴。神医，你说哑巴怎么教徒弟，难道在地上画画不成？”
华神医失笑道：“这些你别管，你要想以后遇见狗男女不夹着尾巴跑路，现在就去找他。进去之后，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就是三个响头。”
万重山疑惑道：“这就完了？”
“当然没有。”华神医淡然道，“狄瘦子肯定一脚把你踢出来，这个时候你要继续冲进去，但是这次别磕头，你告诉他，白沙古井上的那杆长枪，你能拿起来就行了。”
“什么？！”易罡宇和万重山齐齐惊呼出声，一脸懵逼。
“去就对了。”华神医用木筷挑起一坨红烧茄子泥，眨眼道，“老夫保证你不会被狄瘦子揍成如此这般模样。”
两人无言以对。
华神医接着说道：“狄瘦子肯定不信，你就告诉他屠夫张可以作证，他要还是不信，你再说老夫也可以作证。”
万重山死活不去。
那杆四十人都不能动其分毫的长枪，他要是能拿起来，就不会被虐成孙子了。
华神医不疾不徐道：“不去也行，那就等着被狗男女杀头好了，反正你活着也是糟蹋粮食，还不如早点挂了，免得隔三差五就往老夫这里跑，真当药材不要钱呢。”
万重山猛地站起，大声道：“去就去！大不了再被抽几个大嘴巴子，反正老子最近已经被抽的麻木了，不在乎多来几个。”
万重山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易罡宇摸了摸鼻子，小声问道：“神医，骗人不好吧？”
“谁骗人？”
易罡宇实诚道：“万重山去找狄铁匠，说能拿起长枪，这不就是骗人么？您告诉万重山他能拿起长枪，不是在骗他么？”
华神医淡然道：“他本来就拿得起，何来骗人？”
易罡宇道：“四十人都抬不动那杆长枪呢，神医，您莫非不知道？还有，咱们的镇长蔡银纹，那么厉害的仙家人物，风火雷电的折腾了一上午，也是没辙啊。”
华神医一愣，道：“蔡银纹......那么厉害的仙家人物......好吧，蛮厉害、蛮厉害。小山的事情你不用管，这是赫连真吾送你的【小倾城】，收好了。这是张临渊送你的【饕餮珠】，也收好了。”
易罡宇接过【小倾城】，纳入怀中，却是迟疑着不去接那【饕餮珠】。
“怎么？嫌弃？”
易罡宇连忙摇头，道：“张大叔为什么要送我【饕餮珠】呢？他杀猪的时候告诉我，这串珠子能够吞噬猪皮猪血，想来肯定是宝贝的。”
“猪皮？猪血？”华神医傻眼，道：“这张临渊倒是蛮会忽悠人的。小罡，你也别管张临渊为什么送你【饕餮珠】？硬是想不明白的话，就当是奖励你的油炸小泥鳅味道出彩好了，至于这【饕餮珠】有什么用？迟早总会知道。后天就是五月初九，这几天小镇上来了很多外人，几乎全是仙道盟和八大门派的，他们到时会在小镇招募外院弟子和内室弟子，你和小山，可以一家家的去碰碰运气。”
易罡宇只能接过【饕餮珠】，戴在左手腕上，用衣袖盖住之后，问道：“神医，您是想让我们修仙吗？可是我并不想修仙啊。”
华神医不解，问道：“修仙有什么不好？你可知道，在小镇之外，无数人想尽办法、削尖脑袋也要一脚踏进修仙之门。”
易罡宇轻声道：“修仙就会杀人。”
“什么？”
易罡宇道：“那一对年轻男女，若是没有修仙，大概就不会有杀机杀心。”
华神医一愣，道：“你不修仙，不也照样杀人，那一刀子从腰眼进去，寻常人早就死了。所幸那年轻人用自身仙家真元暂时压制了伤口，控制了伤势，这才撑到张临渊过来。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张临渊出手，那年轻人还是会死在回家的半路上。说到这里，我还真的很好奇，以你的性格，怎么会对那年轻人下死手呢？”
易罡宇抬头道：“他侮辱我的双亲。”
不等华神医说话，易罡宇眼神冷峻，接着说道：“辱人父母者，不配为人，但我也并没有想着要杀死他，只是【小倾城】和【杀猪刀法】，那个时候忽然不受我控制了。”
易罡宇能够来回缓步行走，已经是第二天的入夜时分。断了四根手指，三根肋骨，如此之重的伤势，也万幸是撞上了华神医，若是寻常郎中，四根手指断然无救，单是三根肋骨的复原，起码也在三个月开外。
万重山恢复的更快，右手左腿上的剑伤已经基本愈合。按照华神医的说法，那就是三天左右，便能活蹦乱跳。
对于华神医不可思议、神乎其技的医术，两人却是根本不觉得奇怪，如果痊愈速度奇慢无比，那还有什么资格叫神医，不如改名叫华郎中算了。
两个从未走出过地狗镇方圆五十里的乡村懵懂少年，或许一度天真的以为，地狗镇就是整个天下。
桑葚树下，石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肴。
一道青椒蒜蓉烧茄子，显然过了火候，看起来就像是一大坨深绿色的泥巴。
一碗西红柿葱花蛋汤，红绿黄白相间，看相上乘，味道未知。
最抢眼的就是中间那一大木盆子里装的青椒爆炒野猪肉，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木盆是药童用来清洗药材的，足有两尺方圆，深约一尺。野猪肉是连皮带肉的砍在一起，成人巴掌大小一块，厚度也差不多。
华神医一手捉着酒壶，一手揉着太阳穴，看着一头一脸汗珠子的万重山，骇然问道：“小山，你确定这些玩意能吃？！”
万重山一愣，随即不满道：“神医，不是老子装啊，您是不知道，咱们那地儿方圆几里地，撞上哪家办红白喜事，嘿！都得带着红包来请老子，您猜干什么？因为老子是大厨啊，红包小点老子还不乐意去，您尝尝这红烧茄子......泥，细嫩软滑，最适合您。”
华神医坚决不信，眼神疑惑的看向坐在对面的易罡宇。后者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哈！看到了吧？神医，老子这兄弟最是实诚，坚决不会说假话，您快试试。”
华神医举起木筷，挑了一点红烧茄子泥，犹豫片刻，这才放入嘴里。
万重山站在一边，神情期待而紧张。
华神医腮帮子动了几下，两道雪白长眉微微皱起。万重山原本两脚并拢站着，眼看华神医这表情，立马换成了弓箭步。
“你干什么？”华神医斜眼问道。
“呃......厨房站得太久，有点乏累，换个姿势。”万重山赶紧道。
华神医轻轻点头，道：“看相虽然一塌糊涂，但好在味道不错，正如你说得一般细嫩软滑，若是火候再精准点，堪称上乘之作。”
万重山大喜过望，眉开眼笑道：“神医，再试试这大块野猪肉。老子不怕告诉您，这道绝对是老子的成名菜，多次得到了父老乡亲们的一致好评。”
华神医在试过红烧茄子泥之后，明显对万重山的厨艺有了一丝信心，于是夹起一块相对较小较薄的野猪肉片，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后，“嗯”了一声，接着就把剩下的一股脑儿地塞进了嘴里。
万重山和易罡宇相视一笑。
“一起吃。”华神医抿了一小口药酒，猛地看见万重山把三块野猪肉叠在一起用木筷夹着塞进嘴里，一顿猛嚼，腮帮子鼓得老高，嘴角更是流油。这吃相，吓死人。
反观易罡宇倒是斯文秀气许多，一口菜，一口饭，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华神医放下木筷，轻声叹息，道：“老夫今天总算是明白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为何就一直没有哪家的姑娘看上眼？小罡吧，穷得妇孺皆知，名声在外，在比穷这个领域内，你也绝对算得上是一柱擎天了。至于小山，长得牛高马大，一身蛮力，兴许有哪家看上你这把好劳力，但你这吃相，令人无需细思就能看出你极恐的胃口。容老夫斗胆猜测一下，一亩稻谷约莫收成千斤，大概能舂出六七百斤大米，你如实告诉老夫，够你两个月的口粮不？”
易罡宇微笑不语，万重山略一思索，实诚道：“如果不来客人，勉强够了。”
华神医忍不住笑道：“你的父母想必骨瘦如柴吧？”
万重山道：“老子很少吃饱过。”
华神医点头道：“倒是有点孝心......小山，老夫问你，你觉得昨天打伤你和小罡的一男一女，厉害不？”
万重山瞪眼道：“厉害的紧。”
“服气？”
万重山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人家是真刀真枪的干，老子干不过，当然服气。但是老子就是不服那赫连老头，仗着自己会几招妖法猛抽老子的大嘴巴子，老子坚决表示不服，等老子打得过他了，铁定一个个抽回来。”
华神医抚须笑问道：“屠夫张昨天也抽了你几个大嘴巴子，那你服不？”
“服。”
“这又是为何？”
万重山一本正经道：“老子干不过那对狗男女，但那对狗男女看到屠夫老张，两条腿就跟筛糠似的，搞不好还双双尿了裤子，这就证明那对狗男女打不过屠夫老张，老子就更加打不过了，不服不行。”
华神医道：“脑袋瓜子倒是不笨，老夫不妨告诉你，那对你嘴里的狗男女，可是幻剑宗的内室弟子，仙家修为估摸着是九宫境七重天上下，对仙法大家而言，自然不值一提，但真要杀你们两个，就是一剑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们会离开地狗镇，万一遇上，可要小心。”
万重山道：“神医，小心有个屁用，干不过就是干不过，大不了被一剑割了脑袋，想要老子跪地求饶，那是断然不存在的。”
华神医道：“有份孝心，又有点骨气，脑袋瓜子也还凑合，小山，要不老夫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什么机会？”万重山愕然问道。
“自然是一个能够打赢狗男女的机会喽。”
“当真？！”
“老夫岂会骗你？”华神医道，“你去找狄瘦子，拜他为师，最多一年，你就能把那对狗男女揍得满地找牙。”
万重山一脸惊疑，脱口而出道：“那个打铁匠？！”
“正是。”
“不去！打死不去！”
华神医微笑问道：“被他揍过？”
万重山不好意思说，易罡宇就把柴刀的事情说了一遍，华神医听完，道：“小山，你少说也有两百斤吧，人家狄瘦子屈指弹起一块炭火，就能把你揍飞一条街，好好想想吧。”
万重山道：“厉害是厉害的，但他根本不鸟人，老子去过他铁匠铺几次，就没听他说过一个字，搞不好是个哑巴。神医，你说哑巴怎么教徒弟，难道在地上画画不成？”
华神医失笑道：“这些你别管，你要想以后遇见狗男女不夹着尾巴跑路，现在就去找他。进去之后，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就是三个响头。”
万重山疑惑道：“这就完了？”
“当然没有。”华神医淡然道，“狄瘦子肯定一脚把你踢出来，这个时候你要继续冲进去，但是这次别磕头，你告诉他，白沙古井上的那杆长枪，你能拿起来就行了。”
“什么？！”易罡宇和万重山齐齐惊呼出声，一脸懵逼。
“去就对了。”华神医用木筷挑起一坨红烧茄子泥，眨眼道，“老夫保证你不会被狄瘦子揍成如此这般模样。”
两人无言以对。
华神医接着说道：“狄瘦子肯定不信，你就告诉他屠夫张可以作证，他要还是不信，你再说老夫也可以作证。”
万重山死活不去。
那杆四十人都不能动其分毫的长枪，他要是能拿起来，就不会被虐成孙子了。
华神医不疾不徐道：“不去也行，那就等着被狗男女杀头好了，反正你活着也是糟蹋粮食，还不如早点挂了，免得隔三差五就往老夫这里跑，真当药材不要钱呢。”
万重山猛地站起，大声道：“去就去！大不了再被抽几个大嘴巴子，反正老子最近已经被抽的麻木了，不在乎多来几个。”
万重山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易罡宇摸了摸鼻子，小声问道：“神医，骗人不好吧？”
“谁骗人？”
易罡宇实诚道：“万重山去找狄铁匠，说能拿起长枪，这不就是骗人么？您告诉万重山他能拿起长枪，不是在骗他么？”
华神医淡然道：“他本来就拿得起，何来骗人？”
易罡宇道：“四十人都抬不动那杆长枪呢，神医，您莫非不知道？还有，咱们的镇长蔡银纹，那么厉害的仙家人物，风火雷电的折腾了一上午，也是没辙啊。”
华神医一愣，道：“蔡银纹......那么厉害的仙家人物......好吧，蛮厉害、蛮厉害。小山的事情你不用管，这是赫连真吾送你的【小倾城】，收好了。这是张临渊送你的【饕餮珠】，也收好了。”
易罡宇接过【小倾城】，纳入怀中，却是迟疑着不去接那【饕餮珠】。
“怎么？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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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皮？猪血？”华神医傻眼，道：“这张临渊倒是蛮会忽悠人的。小罡，你也别管张临渊为什么送你【饕餮珠】？硬是想不明白的话，就当是奖励你的油炸小泥鳅味道出彩好了，至于这【饕餮珠】有什么用？迟早总会知道。后天就是五月初九，这几天小镇上来了很多外人，几乎全是仙道盟和八大门派的，他们到时会在小镇招募外院弟子和内室弟子，你和小山，可以一家家的去碰碰运气。”
易罡宇只能接过【饕餮珠】，戴在左手腕上，用衣袖盖住之后，问道：“神医，您是想让我们修仙吗？可是我并不想修仙啊。”
华神医不解，问道：“修仙有什么不好？你可知道，在小镇之外，无数人想尽办法、削尖脑袋也要一脚踏进修仙之门。”
易罡宇轻声道：“修仙就会杀人。”
“什么？”
易罡宇道：“那一对年轻男女，若是没有修仙，大概就不会有杀机杀心。”
华神医一愣，道：“你不修仙，不也照样杀人，那一刀子从腰眼进去，寻常人早就死了。所幸那年轻人用自身仙家真元暂时压制了伤口，控制了伤势，这才撑到张临渊过来。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张临渊出手，那年轻人还是会死在回家的半路上。说到这里，我还真的很好奇，以你的性格，怎么会对那年轻人下死手呢？”
易罡宇抬头道：“他侮辱我的双亲。”
不等华神医说话，易罡宇眼神冷峻，接着说道：“辱人父母者，不配为人，但我也并没有想着要杀死他，只是【小倾城】和【杀猪刀法】，那个时候忽然不受我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