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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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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上车,直到我回家,他都没再打来。

    我也一直憋着,不愿打过去。大概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朋友的原因吧,堵在那儿了,我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不想去问。

    “结果郁闷的还是我自己啊!”到了晚上,是固定发疯时间。“算了,打游戏去!”

    等到电话的再度响起,我都要进入梦乡了。

    “喂——?”反应慢半拍。

    “睡了?”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听到这个上翘的尾音,我一下就清醒了,这是他的声音,很好听。

    “嗯。不过,还没睡着。”我赶忙解释,就是说,你可以找我说话,你没打扰到我啊。

    “呵,是么。”这次是轻轻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夜晚里,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好像也是一种幸福。

    “嗯。”我还是肯定的回答。

    “你发的短信我看到了。”哎?是为了这事儿?不过,好像也没别的事……“哦。”

    “肖铃问的吧?”他的声音不大,在这夜里,正合适。

    “嗯。”

    “他没女朋友。不过,有喜欢的人。”

    “啊?那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没反应过来,我就是觉得半夜能听到他的声音很高兴。

    不过,肖铃,游益,等到他们两个的名字真的在大脑里成型了……“你刚刚说什么?谁没女朋友?游益?那就是肖铃有戏了?”

    我好像听到了那边他的叹息,“他是没女朋友,可是他有一个喜欢的人,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啊?那肖铃不是很可怜?”他那边不置可否。两边都不说话,才感到夜晚的宁静。

    “那,游益喜欢的那个人喜欢他吗?他干嘛不去表白?还是说他已经表白过了,被拒绝了?”

    他还是不说话。

    隔了会儿,我听到他说:“你确定今天晚上我们就这样,一直讨论游益的感情生活?”

    “那不然呢?”我脱口而出。然后才发现,我好像说错了什么……

    “算了。”

    “哎,别啊,说别的也可以。”我赶忙说。最不希望他说这两个字了。

    “最近上班累吗?”

    “嗯,还好。”

    “一城没给你添麻烦吧?”

    “嗯,没有。”如果今天他说的那些不算麻烦的话。“那你呢?最近很忙吗?”

    “嗯,有新的案子要做。”所以昨天才没回我的短信,嗯,一定是这样。

    “叮当喜欢吃什么?”哎?这个话题会不会转换的有点快?

    “肉。只要是肉它就很满足了。”

    我又听到他笑了。“跟某人很像。”

    “某人?”我吗?“我哪有那么喜欢吃肉了?!”

    “水煮鱼不是肉?红烧肉不是肉?糖醋排骨没有肉?”

    “那又不一样……”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好像谁都不愿意先挂电话。这种感觉,久违了。那时候放假了我想跟他说话,都只能求表哥帮忙,以是他的同学为理、以问作业为由,打给他,还都说不上几句,还不能经常打,生怕被怀疑。所以在偷溜出来的时候我就会使劲说,把没见到他的那几天里没说的话全补上,现在想想,他竟也能一直听着,不嫌我烦。

    等到第二天我把游益的事说给肖铃听的时候,她的反应跟我的一样:“他喜欢的那个人喜欢他吗?他干嘛不去表白?还是说他已经表白过了,被拒绝了?”

    “我也是这么问的,可惜你的周大帅哥没回答我。”我以无比同情的语气说。

    “哎,那我岂不是没戏了?要是那个女生还是他初恋女友什么的。”肖铃开始沮丧了,“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弃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我喜欢的类型的男生哎。”

    “游益是你喜欢的类型?怎么跟我记得的不一样。”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反正现在他是我喜欢的类型。”肖铃斩钉截铁的说,“不过现在的重点是,我该怎么让他喜欢上我?”

    “他都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肖铃打断我,“可那也只是单相思啊,正好我也是单相思,我们可以互补!”

    “你这么快就决定好了?真要去追他啊?”

    “嗯!”她无比坚定的说道,“□□教导我们,有困难也要上!”

    “他说过吗?”

    “这不重要。”

    做好了决定之后,肖铃首先想到的就是在周末的时候约游益出来,她说只有相处的时间多了,游益才会发现她的好。而她和游益不过是才认识不久的人,所以自然希望我和周坠辰作陪,那样就不会唐突也不会太尴尬了。于是,跟他们约时间的重任又交到了我身上。

    这次我是直接打的电话,下班了就打,不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机会。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他醉酒的话虽然不可信,可好歹是说过的,说不定我再努把力,他不喝醉也能说呢?而且,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朋友,也着实很让人在意,现在周一城看到我眼里满满的都是同情,让我很不知所措,要是约出来了,不就可以问清楚了吗?

    电话接通之后我想到的开场白就兀自走丢了……“额……”

    “怎么了?”

    “你现在忙吗?”

    “还好。”

    “那你这周末忙吗?”还是直接问的好。

    他顿了下,“有事?”

    “啊,有。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肖铃那里有几张家长送的游乐园的票,想约游益去玩,又不好意思就两个人去。”至于是不是真的就不需要考证了,反正我学生的家长没送过我票。

    “有时间限制的?”这也知道?好崇拜……

    “嗯,快过时间了。”拜托拜托,快答应我吧,不然我会被肖铃折磨死的。

    “那可能不行,最近的这个案子有些棘手,新游戏的上市也不是很顺利,还有很多需要调整的东西。”

    “啊?那好吧,你们的事业最重要,我相信肖铃能理解的。”可我真的这么跟她说的话,她一定会说我无能的。T_T.“那你忙好了,不打扰你了。”

    “嗯。”

    不过好在,肖铃也就怨念了几天,然后就开始去搜集情报了,似乎是说,要先从现有的网络资源入手,虽然度娘提供的资料不一定准确,但可以是一个参考。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她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有关他的资料,游益不说,他也没告诉我的事,毕竟还是有很多的啊。说不介意也是假的。

    “哎哎,他大学是那个名校哎!好厉害啊!

    “这是什么专业啊,看都看不懂。

    “听说做游戏的人都容易早衰哎,三十多岁挣到钱了就不干了是最好的。看他那个样子,我还真是不敢想象他秃顶的样子。”

    嗯,周坠辰秃顶的样子我也不敢想象。我默默听着,默默点头。

    肖铃现在是一看到什么消息就马上复述给我听,顺便带上她惊奇的语调和“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和周大帅哥的公司一上市就受到几家大型著名游戏公司的注意。你看你看,这条,还有这条。”她拿着手机指给我看,“他们的公司做到现在这样,肯定很不容易。”

    “嗯,我听一个师兄说过,做游戏的,基本上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

    “哎哎,你看你看,还有人说要嫁给周大帅哥呢!”我一看,果真,都是些小姑娘的话。

    “难道就没有看上你们家游益的?”

    谁知她听后无比娇羞的回了我一句:“谁是我们家的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滚。我也只是回你句玩笑。”然后又是:“哇,他穿正装好帅啊!你快看,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好吗!果然男生还是要工作、要专注于事业才帅气!哪像那个渣男,一天到晚就知道觊觎老娘的钱!”

    “……你还是娇羞一点的好。”

    “游益喜欢娇羞一点的?”

    “我想,他应该是不喜欢一口一个‘老娘’的的吧。”

    “滚!”

    结果周坠辰的案子忙到年底也没空出一天来,就连肖铃期盼已久的圣诞节,据说他们都是在加班中度过的。而我也就只是对他们表示了十二万分的同情,外加一个小小的圣诞礼物——一个护颈,灰色的,还有个熊的头……虽然买的时候肖铃极力反对:“这样的护颈谁会戴啊,幼稚死了,你都多大人了,我都替周大帅哥感到丢人。”“……”想比较之下,她的的确实要实用很多——一个的打火机。听起来,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

    “你怎么就知道他抽烟?”

    “男人一般都抽烟,何况是他们这种工作,当然会抽烟来缓解压力了。而且,我想象着他抽烟的样子,那么帅!”

    “那他要是不抽烟呢?”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她看着我,然后以无比痛心的语调说:“那就留给他收藏。”

    不过,真正送到手的情况却很不一样。

    因为他很忙,所以我是直接送上门的。好吧,这只是一个想见他的借口,毕竟是真的好久没见到了。他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很好找,里面的具体情况虽然没能得以参观,但从门口就已经感知到了,那真的是一种只有男人才能制造出来的氛围环境。还好他是在独立的办公室里办公。

    他接过我的礼物时,还说了句:“时间很忙,没准备礼物,抱歉。圣诞快乐。”嗯,我有这句就够了。等他真正看到我的礼物时,我看到了他的表情变化,从微笑变到了嘲笑。

    “难道你也嫌幼稚?或者不适合你?我可是特意挑选的灰色。”

    谁知他把护颈拿在手里,看了好大一会儿后戴在了脖子上……

    “嗯,好吧,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违和感,但是只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我极力推荐我的礼物,“而且,你看啊,这是护颈啊,对你的颈椎是有好处的!像你们这样的成天对着电脑,本来就够不好的了,怎么能还亏待了你的脖子呢?你是是吧?”

    “这你也信?”又是带着笑意的嗓音。“安易,你的年龄和智商真的相符吗?”那张脸满是笑意,让我看花了眼,管他符不符呢,只要你高兴就行。不过大概是我高兴的太明显,他戴了一会儿就摘下来了。

    “哎,你干嘛不戴了啊?”

    “在公司不方便,我还是回家戴好了。安易,你下次要还准备送我礼物,还是挑点别的好了,至少,是不会让我形象受损的。”

    “……”你怎么就知道还有下次……

    而肖铃那边则是另一种情况。

    “他居然真的不抽烟!居然真的被你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这说明他是个好男人……

    “不抽烟还不好啊,至少肺就比抽烟的人好很多,说不定比你的还好呢,你还成天吃粉笔灰呢。”

    “闭嘴!你说,我就送个打火机给他收藏,多没意思啊。”

    “你当时不也说了吗,他要不抽的话,就当收藏的。”虽然是很痛心的说的。

    “收藏,说好听了是收藏,说不好听了就是把它扔到一个角落里,再也不去看它第二眼。而且,他要是哪天忘了这是我送的,转手送给别人了怎么办?那就真的没第二眼可看了。”肖铃的沮丧我算是看出来了,就为了一个小小的打火机……

    “你的护颈虽然幼稚,可他至少答应了你会戴啊。”

    “‘虽然幼稚’这四个字可以去掉。”

    “安易,你说我怎么这么笨呢?挑个礼物都挑不会。”沮丧升级。

    看状我只好安慰她说:“那就多挑几次嘛,多挑几次就会了。你看,元旦不是快到了吗?到时候你就可以送他新年礼物了啊。”

    “那你打算送周帅什么?我要参考参考。”

    “额,我没打算送来着。”

    她一听声音立马提高了,“为什么?”

    “这……才送过礼物,他也没说多好,我就觉得吧,我的品位好像也需要那么一点点的提升……”说着我还特意那手指比了下,真的就是一点点的。

    “看来咱们俩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

    然后,这一年就在肖铃对游益的追求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