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水微波丽人影 最是难测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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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
姑苏。
燕子坞。
盈盈一水间，冷香小筑。
一女凭栏，眼望远方，神情看似宁静，眉宇间却有淡淡的哀愁，说不出的幽怨难明。
只见她粉衣薄裙，头上扎着两条绿色丝带，长发飘飘，五观精致，眉目如画，当风而立，衣袂飘飘，宛若神仙中人。
风吹水动，脚下湖水秋波荡漾，波纹一圈一圈扩散开去，又消失不见，犹如这女子此刻的心情一般，波澜起伏。
一个青衣少女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件长衣，快到那粉衣女子身后，放慢了脚步，慢慢走上前，轻声道：“小姐，起风了，当心着凉。”说着，将手中长衣展开，给那粉衣女子披上。
那女子没有回头，伸手拉了拉衣领，低声道：“阿碧，公子呢？”
阿碧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低声道：“小姐，公子爷还是在书房里，关上门，不让人进去，不让人打扰，谁一吵他，他就大喊大叫发脾气。我叫他吃饭，他也发脾气，嫌我吵了他，让我把饭放在门口，他自己饿了自己端进去吃。”说吧，叹了口气。
那粉衣女子默默听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阿碧迟疑一下，低声道：“小姐，你说这段时间公子爷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究竟是为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他会不会是……”
那粉衣女子霍然回头，盯着阿碧，沉声道：“你是想说公子的疯病已经好了？”
阿碧迟疑半晌，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他跟前段日子不一样了。以前他每日都要穿黄袍戴皇冠，把自己打扮成皇帝的样子，每天还要我用船载他上岸，他要上朝，让我用糖果点心召集一帮小孩子扮作大臣上朝站班，他要治国理政，就当自己是皇帝，裁决天下大事，每日沉溺其中，乐此不疲。他还净说些疯言疯语，全不着调。”
那粉衣女子静静听着，默然不语。
阿碧接着道：“可是自打小姐你从大理国回到他身边，他就不一样了。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痴痴呆呆，可是却不再疯疯癫癫，安静多了，痴言疯语也少了，这段日子更是把自己关在那么大一个书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谁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说到这里，阿碧停了下来，迟疑片刻，轻声道：“小姐，我看在公子爷心中，小姐始终还是他最重要的人，只有你才能让公子爷安静下来，也只有你才能让公子爷好起来。”
那粉衣女子默然无语，沉默一会，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他现在这样子，连我都认不出，他就没认出我是他的语嫣妹子，我又能怎么样？”
这粉衣女子正是凌波仙子王语嫣。
阿碧望着王语嫣，想说什么，嘴唇张了张，却欲言又止，硬生生咽了回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一时间，二女尽皆沉默不语，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王语嫣低声道：“阿碧，咱们走，去看看公子。”
阿碧喜道：“是，小姐。”说罢，上前搀着王语嫣，慢慢往回走去。
进了听风小榭，来到书房门口，只见房门紧闭，阿碧一眼望见门口木盘里空碗空盘子，喜道：“小姐，公子爷在书房里面呢，我刚端来的饭菜他都吃了，你看！”
王语嫣心中也自安心，点了点头，示意阿碧上前敲门。
阿碧上前轻轻敲门，轻声道：“公子爷，公子爷，小姐来看你了！”没人答话，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阿碧迟疑一下，又轻轻敲门，轻声道：“公子爷，小姐来了，请您开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阿碧眼睛望向王语嫣，王语嫣皱皱眉头，阿碧侧身让开，王语嫣上前轻轻敲门，轻声道：“表哥，开门，是我，语嫣。”
房内无人搭腔，还是没有一丝响动。
王语嫣又敲了敲门，屋内还是没有一点声息。
王语嫣犹豫一下，试着一推门，没想到一下子就推开了，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紧，一下子把门开大，快步进去，阿碧也急忙跟着进去。
一眼望去，只见大大的书房内除了满屋书架，空无一人。
王语嫣和阿碧都是一惊，两人急忙快步走进，两下分开，各自朝着一个方向绕着书架走了一圈，还是不见慕容复踪影。
阿碧大急，急急奔回来，望着王语嫣道：“小姐，公子爷他去了哪里，他……”
王语嫣心中也自惶急，却强自镇定，眼睛扫了扫，快步走到靠窗那张书桌前，一眼望见桌面，浑身一震，登时呆住了。
阿碧跟过去，看到王语嫣这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顺着王语嫣的目光望去，身子也是一震，一下子呆住。
只见坚硬的大理石桌面上一行大字：“字谕表妹阿碧，十日回，勿念勿寻。”笔力雄健，笔画遒劲，一笔一划犹如斧凿刀刻一般，深达数寸。
王语嫣呆呆站立，望着桌上几个大字，脸上神情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又是震惊，又是疑惑，还有着深深的担忧，说不出的复杂难言。
阿碧回过神来，大喜道：“公子爷好了，好了，好了！”狂喜之下，忘了自己身份，上前抱着王语嫣，泪流满面，大声道：“少爷好了，好了，谢天谢地，菩萨保佑，佛祖显灵，公子爷好了，好了……”声音带着哽咽哭腔，已是泪流满面。
王语嫣呆呆望着桌上那行大字，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阿碧察觉王语嫣神情有异，放开王语嫣，急道：“小姐，你怎么了，公子爷好了，你怎么不高兴？”回过神来，忽然明白，急道：“小姐，你是不是担心公子爷出去会遇到什么危险，是不是？”
王语嫣摇了摇头，默然无语，过了一会，沉声道：“阿碧，你看他这字……”
阿碧一惊，急忙走到桌边，俯身低头仔细一看，松了口气，回头望着王语嫣道：“没错，这是公子爷的笔体字迹，我认得，不会错的，怎么了，小姐，有什么不对么？”
秋高气爽。
姑苏。
燕子坞。
盈盈一水间，冷香小筑。
一女凭栏，眼望远方，神情看似宁静，眉宇间却有淡淡的哀愁，说不出的幽怨难明。
只见她粉衣薄裙，头上扎着两条绿色丝带，长发飘飘，五观精致，眉目如画，当风而立，衣袂飘飘，宛若神仙中人。
风吹水动，脚下湖水秋波荡漾，波纹一圈一圈扩散开去，又消失不见，犹如这女子此刻的心情一般，波澜起伏。
一个青衣少女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件长衣，快到那粉衣女子身后，放慢了脚步，慢慢走上前，轻声道：“小姐，起风了，当心着凉。”说着，将手中长衣展开，给那粉衣女子披上。
那女子没有回头，伸手拉了拉衣领，低声道：“阿碧，公子呢？”
阿碧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低声道：“小姐，公子爷还是在书房里，关上门，不让人进去，不让人打扰，谁一吵他，他就大喊大叫发脾气。我叫他吃饭，他也发脾气，嫌我吵了他，让我把饭放在门口，他自己饿了自己端进去吃。”说吧，叹了口气。
那粉衣女子默默听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阿碧迟疑一下，低声道：“小姐，你说这段时间公子爷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究竟是为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他会不会是……”
那粉衣女子霍然回头，盯着阿碧，沉声道：“你是想说公子的疯病已经好了？”
阿碧迟疑半晌，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他跟前段日子不一样了。以前他每日都要穿黄袍戴皇冠，把自己打扮成皇帝的样子，每天还要我用船载他上岸，他要上朝，让我用糖果点心召集一帮小孩子扮作大臣上朝站班，他要治国理政，就当自己是皇帝，裁决天下大事，每日沉溺其中，乐此不疲。他还净说些疯言疯语，全不着调。”
那粉衣女子静静听着，默然不语。
阿碧接着道：“可是自打小姐你从大理国回到他身边，他就不一样了。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痴痴呆呆，可是却不再疯疯癫癫，安静多了，痴言疯语也少了，这段日子更是把自己关在那么大一个书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谁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说到这里，阿碧停了下来，迟疑片刻，轻声道：“小姐，我看在公子爷心中，小姐始终还是他最重要的人，只有你才能让公子爷安静下来，也只有你才能让公子爷好起来。”
那粉衣女子默然无语，沉默一会，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他现在这样子，连我都认不出，他就没认出我是他的语嫣妹子，我又能怎么样？”
这粉衣女子正是凌波仙子王语嫣。
阿碧望着王语嫣，想说什么，嘴唇张了张，却欲言又止，硬生生咽了回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一时间，二女尽皆沉默不语，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王语嫣低声道：“阿碧，咱们走，去看看公子。”
阿碧喜道：“是，小姐。”说罢，上前搀着王语嫣，慢慢往回走去。
进了听风小榭，来到书房门口，只见房门紧闭，阿碧一眼望见门口木盘里空碗空盘子，喜道：“小姐，公子爷在书房里面呢，我刚端来的饭菜他都吃了，你看！”
王语嫣心中也自安心，点了点头，示意阿碧上前敲门。
阿碧上前轻轻敲门，轻声道：“公子爷，公子爷，小姐来看你了！”没人答话，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阿碧迟疑一下，又轻轻敲门，轻声道：“公子爷，小姐来了，请您开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阿碧眼睛望向王语嫣，王语嫣皱皱眉头，阿碧侧身让开，王语嫣上前轻轻敲门，轻声道：“表哥，开门，是我，语嫣。”
房内无人搭腔，还是没有一丝响动。
王语嫣又敲了敲门，屋内还是没有一点声息。
王语嫣犹豫一下，试着一推门，没想到一下子就推开了，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紧，一下子把门开大，快步进去，阿碧也急忙跟着进去。
一眼望去，只见大大的书房内除了满屋书架，空无一人。
王语嫣和阿碧都是一惊，两人急忙快步走进，两下分开，各自朝着一个方向绕着书架走了一圈，还是不见慕容复踪影。
阿碧大急，急急奔回来，望着王语嫣道：“小姐，公子爷他去了哪里，他……”
王语嫣心中也自惶急，却强自镇定，眼睛扫了扫，快步走到靠窗那张书桌前，一眼望见桌面，浑身一震，登时呆住了。
阿碧跟过去，看到王语嫣这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顺着王语嫣的目光望去，身子也是一震，一下子呆住。
只见坚硬的大理石桌面上一行大字：“字谕表妹阿碧，十日回，勿念勿寻。”笔力雄健，笔画遒劲，一笔一划犹如斧凿刀刻一般，深达数寸。
王语嫣呆呆站立，望着桌上几个大字，脸上神情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又是震惊，又是疑惑，还有着深深的担忧，说不出的复杂难言。
阿碧回过神来，大喜道：“公子爷好了，好了，好了！”狂喜之下，忘了自己身份，上前抱着王语嫣，泪流满面，大声道：“少爷好了，好了，谢天谢地，菩萨保佑，佛祖显灵，公子爷好了，好了……”声音带着哽咽哭腔，已是泪流满面。
王语嫣呆呆望着桌上那行大字，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阿碧察觉王语嫣神情有异，放开王语嫣，急道：“小姐，你怎么了，公子爷好了，你怎么不高兴？”回过神来，忽然明白，急道：“小姐，你是不是担心公子爷出去会遇到什么危险，是不是？”
王语嫣摇了摇头，默然无语，过了一会，沉声道：“阿碧，你看他这字……”
阿碧一惊，急忙走到桌边，俯身低头仔细一看，松了口气，回头望着王语嫣道：“没错，这是公子爷的笔体字迹，我认得，不会错的，怎么了，小姐，有什么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