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叁】戏魇（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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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英姐家的房很普通, 大家开门的是个豁牙的年轻人。
“丑货儿，英英姐起来了没？”村长问。
被叫做“丑货儿”的年轻人呲牙笑：“我大姑每不亮就起来了，村长真是稀客啊。”
“带两位外地客人过来问个卜。”村长直接向里走, 展翼青岫在后面跟着。
院不大, 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正房三间, 里传出个似男似女的声音，拉长了腔道：“昨日田偶遇，以为用尽了今生的运。夜间私会不成, 被那夺命炮声拦住。不想今日竟有缘再见, 缘分真个儿浓稠似蜜啊。”
青岫展翼：这什么台词？是不是走错门了？
房门突然打开，个穿着红袍的矮小的人迈着八字步走出来，脸颊狭长, 黑瘦有棱，笑起来颇具……喜感。
“大姑, 您坐这儿。”丑货极有眼力劲儿地在院当摆了把师椅英英姐坐。
英英姐猛往上窜, 稳稳当当坐在了师椅上，脸上带着满足至极的笑容：“从此哀家坐拥双美，艳福齐。”
展翼活了二十多年没被这么明目张胆地强撩过, 且还是青岫起被撩。
村长急忙打断了：“得了得了，说正事儿吧！”
丑货满脸笑容地英英姐大声耳语：“大姑节制啊。”
英英姐用鼻哼了声, 两起招了招，意是让展翼青岫起过来。
俩人谁也没动。
“丑货儿，推我过。”英英姐声令下，丑货就推着师椅向两人“开”过来。
原来这师椅的下面居然安了小轮。
村长对两人低声道：“别怕, 英英姐在占卜之前必须要细占卜人的。”
这规矩是自己定的吧。
英英姐先凑近了离更近的展翼，被丑货儿扶着站在了师椅上，仔细观察展翼。
展翼刚开始是在抗拒后退, 后来也不怎么整个情绪就都用于憋笑了。
英英姐的眼睛着着展翼，就突然变成了对在起的斗鸡眼，就这样用斗鸡眼了展翼半。
然后又青岫，这次斗鸡眼分开了，两个眼珠向左右两边跑，彻底分开，十分滑稽。
青岫始终面无表情。
英英姐揉了揉眼睛，叹了口：“哎呀，你们两个是打哪儿来的呀？我刚才差点儿没压住。”
“英英姐注意影响啊，可不兴这么胡说了。”村长在旁提醒。
英英姐被丑货儿扶着坐回到师椅上，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你们是寻人来的？”
这句令两人都吃了惊。
英英姐又说：“是寻失踪亲友？”
这回展翼答话了：“是。”
“把的姓名出生年月都报上来，有的照片吗？也我。”英英姐旦办起正事来还是挺有占卜范儿的。
青岫报上了青峤的名字出生年月，又从机里调出了青峤的张照片。
英英姐望着青峤的照片，个深呼吸：“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众人：“……”
“哀家从此放弃江山，坐拥三美！沉沦至死！”
村长抄起了院里的某个农具：“别再说犯法的话啦……”
英英姐老实了会儿，了二人，又揉了揉眼睛：“真难受啊，想还不能多！那个，要不我先从阳间找找？”
展翼还没来及回答，就见英英姐目光涣散地盯着院里的某处出了神。
就这么出神了大概十几分钟，英英姐又说道：“把我放大镜拿来，人多了找不着啊。”
丑货儿急忙屋里拿放大镜。
村长扶着农具向青岫展翼低声道：“你们放心，英英姐寻人从来没有寻不到的。”
青岫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对这个猥琐的巫产生了信任，仿佛真的能用放大镜到什么东似的。
放大镜拿来了，极为普通，质量似乎也不好。
英英姐又拿着放大镜了几分钟：“没在阳间。”
青岫只觉得心沉，就轻轻叹了口。
“哎呀，宝贝儿，你把我的心都叹碎了！”英英姐急坏了，将放大镜扔丑货儿，“我阴间找找。”
“大姑，你今早晨吃那么少阴间行吗？”丑货儿特别担心自己的大姑，“你才吃了六个鸡蛋。”
“行，”英英姐了青岫眼，“我正是年少力强粉嫩多汁的季节。”
青岫：“……那就拜托您了。”
英英姐的双眼放了光，很快又揉了揉眼，面部像面瘫了似的，整个松弛下来，双眼放空盯着地面。
几分钟之后，英英姐的表情开始发生各种微妙的变化，时而贪婪，时而猥琐，时而开怀，时而哀伤，时而奸诈，时而迷离……
阴间的时间比阳间要长些，过了好会儿，英英姐的表情才慢慢回到脸上：“阴间也没有。”
丑货儿第个表示了惊奇：“怎么会这样啊大姑！阳间阴间都没有，那人在哪儿啊？”
展翼青岫也很想问，这种情况人会在哪儿？
“答案只有个，青峤现在，非生非死。”英英姐慢慢说出这几个字。
“非生非死？”青岫问。
“对，非生非死，下落不明。”
“大姑，非生非死是啥意啊？是不是就像溺水的人那样，在水里扑腾扑腾的？”丑货儿问。
这个“非生非死”的状态实在令人不得其解，尤其丑货关于溺水人的形容，更令青岫觉得不舒服。
“非也，人是平静的，非生非死。”英英姐仰叹，“可惜我的道行还是不够，不出的具体位置，但应该离咱们这儿很远很远。”
“有多远啊？出了咱们县了吗？”村长问句。
“三千里。”英英姐说出个距离，把村长丑货儿都吓了跳。
展翼青岫倒没觉得惊讶，因为本来就断定青桥出了省，相隔三千里也不足为奇。
“人能找到吗？需要多久？”展翼终于问了出来。
“能找到，多久不道。”英英姐打了几个哈欠，整个人变得非常疲惫。
“您受累了，赶紧回歇会儿吧。”村长放下农具，又变得礼貌客起来。
“问卜需要多少钱？”青岫打算付账。
英英姐此时已经回屋了，只剩下丑货儿在院支应：“般都是33块，你们也33吧。”
付清了账，青岫展翼就与村长离开了。
丑货儿把钱拿回屋里，英英姐还在炕上躺着，此刻翻了个身：“哎，我就是馋们的身。”
“大姑啊，你可别说疯话了，你这个身份又不能怎么着人家。”丑货儿拿出几个核桃来，用锤砸，“你吃点核桃吧，刚才费脑了。”
英英姐长叹声：“可惜呀，我们这种人只能是童男或处，终身不得更改或微调。老妒我啊！”
丑货儿边砸核桃边说：“大姑啊，你不早就微调过了吗？”
“胡说八道，你大姑我守身如玉！”
“你不是从童男变成处了吗？”
“……”
“对了大姑，刚才那两个外地人怎么费了你那么多眼力啊！们到底是什么东啊？”丑货儿突然想起了这茬。
“我也说不清楚，这两个人吧，跟咱们不样，每个人身上都有好多影儿，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些影吧，都是颠倒着的，有斜着的有歪着的有躺着的，反正乱七八糟的。”英英姐想到这里又揉了揉眼睛。
“那不会是俩影怪吧？”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鬼怪怪，别到晚神神叨叨，迷迷信信，”英英姐下了炕，捏起核桃仁开始吃，“而且们俩说话的声音也咱们不样，有好多回声儿！那些回声儿吧，们说的话还不样！”
“不样那还叫回声儿吗？”
“就这么说吧，‘我爱吃核桃仁儿’，打比方们说的是这句话，但是声音里掺杂的那些回声是这么说的：‘仁吃爱核我桃儿吃’！”
“复杂了大姑，你刚才就跟念了句咒儿似的。”丑货儿惊呆了。
“可不，我听俩说话就跟念咒儿似的，可好听啦。”……
青岫对英英姐的占卜半信半疑，但通过了解，青峤的确是没有来过五牛村。
“这趟没白来，我虽然不怎么信这些，但那个英英姐的确常人有些不同。”展翼对青岫说出自己的分析。
“我不明白说的那个状态是什么意。”
展翼明白青岫说的是那个非生非死的状态：“反正没有死，这就够了。”
青岫抬起来，望着村边丰收的情景：“我们可以找找距离这里三千里的地方，但如果以个点向四面八方行半径辐射的话，三千里的可能性就多了。”
“总会有办法。”
两人告别了村长家，又开车向不远处的裘家村而。
很容易就找到了裘富贵的家，因为们家的房是村最好的，新盖的琉璃瓦五间正房，宽敞明亮。
青岫展翼面面相觑着，这与裘富贵的经济状况实在不符。
“房是我弟出钱盖的，”裘富贵的哥哥裘富年脸朴实，提起自己的弟弟就忍不住落泪，“可惜富贵命苦，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你们会儿千万别说漏了嘴啊，我那老娘还不道这个事儿……”
“我听说，老每年冬都富贵家里过冬，这件事直瞒着她不会穿帮吗？”展翼问。
“这不是新房都盖起来了吗？屋也暖了，不用再城里过冬了。”裘富年叹了口，“再说我弟弟在城里的那个家小得不行，把钱都攒下来盖这个房了。”
“这房得要不少钱吧？我听说治病也花了不少钱。”
“你们……是不是富贵欠你们钱啊？”裘富年的表情突然警惕起来。
展翼急忙摆了摆：“那不是，我们也是因为工有联系，聊得还挺投缘的。当初听说得了这个病，还医院过。今也是顺道来这边办事，想起说老家在这儿，就想过来。富贵直孝顺，这点我挺佩服。”
“哦，这样啊。”裘富年这才放松下来，“富贵孝顺，可惜好人不长命啊。对了，那个工程是不是你们介绍的啊？我听富贵说有好心老板介绍了两个挣钱的工程，这才攒下了钱。”
很明显，裘富贵是哥哥说了谎，年裘富贵身体就已经不行了，不是在医院度过，就是在家里歇着，根本没有余力承揽工程。
裘富贵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展翼青岫将买好的礼品老送屋，在家里略坐了坐就告辞了。
越野车向夜露村的方向驶。
“如果没猜错的话，裘富贵钱的人应该就是那张电话卡的真实主人。”青岫望着外面金黄色的麦田，浪浪泛着耀眼的光芒。
“我找朋友查过裘富贵名下的银钱流水，没有点痕迹，那个人的应该都是现金。”展翼又戴上了墨镜，黑色镜片反衬着金黄色的麦田。
夜露村的探查并没有什么展。
既然已经开车出来了，两人索性又了更远处的白驹村。
依然没有青峤曾经来过的痕迹，这个村更为荒僻，当地人说已经两三年没来过生人了。
两人都有些失望，但路奔波劳顿，还是在白驹村村长安排的户农家院先住下了。
屋倒是干净，青岫大概又整理了番。
“我茅厕，现在热了，可能得撒撒药粉驱虫。”展翼了院。
现在是正午，外面已经有了暑热，但屋里依然清凉。
青岫在心里算着日，按照十相隔的规律，明的这个时候就又该入境了。
也不筹币什么时候才能凑够，那个英英姐的话让人半信半疑，但入契境的这件事呢，当真就能实现人的任何愿望吗？
青岫刚想到这儿，只觉得阵熟悉的感觉降临，整个人陷入了片虚无之境。
英英姐家的房很普通, 大家开门的是个豁牙的年轻人。
“丑货儿，英英姐起来了没？”村长问。
被叫做“丑货儿”的年轻人呲牙笑：“我大姑每不亮就起来了，村长真是稀客啊。”
“带两位外地客人过来问个卜。”村长直接向里走, 展翼青岫在后面跟着。
院不大, 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正房三间, 里传出个似男似女的声音，拉长了腔道：“昨日田偶遇，以为用尽了今生的运。夜间私会不成, 被那夺命炮声拦住。不想今日竟有缘再见, 缘分真个儿浓稠似蜜啊。”
青岫展翼：这什么台词？是不是走错门了？
房门突然打开，个穿着红袍的矮小的人迈着八字步走出来，脸颊狭长, 黑瘦有棱，笑起来颇具……喜感。
“大姑, 您坐这儿。”丑货极有眼力劲儿地在院当摆了把师椅英英姐坐。
英英姐猛往上窜, 稳稳当当坐在了师椅上，脸上带着满足至极的笑容：“从此哀家坐拥双美，艳福齐。”
展翼活了二十多年没被这么明目张胆地强撩过, 且还是青岫起被撩。
村长急忙打断了：“得了得了，说正事儿吧！”
丑货满脸笑容地英英姐大声耳语：“大姑节制啊。”
英英姐用鼻哼了声, 两起招了招，意是让展翼青岫起过来。
俩人谁也没动。
“丑货儿，推我过。”英英姐声令下，丑货就推着师椅向两人“开”过来。
原来这师椅的下面居然安了小轮。
村长对两人低声道：“别怕, 英英姐在占卜之前必须要细占卜人的。”
这规矩是自己定的吧。
英英姐先凑近了离更近的展翼，被丑货儿扶着站在了师椅上，仔细观察展翼。
展翼刚开始是在抗拒后退, 后来也不怎么整个情绪就都用于憋笑了。
英英姐的眼睛着着展翼，就突然变成了对在起的斗鸡眼，就这样用斗鸡眼了展翼半。
然后又青岫，这次斗鸡眼分开了，两个眼珠向左右两边跑，彻底分开，十分滑稽。
青岫始终面无表情。
英英姐揉了揉眼睛，叹了口：“哎呀，你们两个是打哪儿来的呀？我刚才差点儿没压住。”
“英英姐注意影响啊，可不兴这么胡说了。”村长在旁提醒。
英英姐被丑货儿扶着坐回到师椅上，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你们是寻人来的？”
这句令两人都吃了惊。
英英姐又说：“是寻失踪亲友？”
这回展翼答话了：“是。”
“把的姓名出生年月都报上来，有的照片吗？也我。”英英姐旦办起正事来还是挺有占卜范儿的。
青岫报上了青峤的名字出生年月，又从机里调出了青峤的张照片。
英英姐望着青峤的照片，个深呼吸：“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众人：“……”
“哀家从此放弃江山，坐拥三美！沉沦至死！”
村长抄起了院里的某个农具：“别再说犯法的话啦……”
英英姐老实了会儿，了二人，又揉了揉眼睛：“真难受啊，想还不能多！那个，要不我先从阳间找找？”
展翼还没来及回答，就见英英姐目光涣散地盯着院里的某处出了神。
就这么出神了大概十几分钟，英英姐又说道：“把我放大镜拿来，人多了找不着啊。”
丑货儿急忙屋里拿放大镜。
村长扶着农具向青岫展翼低声道：“你们放心，英英姐寻人从来没有寻不到的。”
青岫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对这个猥琐的巫产生了信任，仿佛真的能用放大镜到什么东似的。
放大镜拿来了，极为普通，质量似乎也不好。
英英姐又拿着放大镜了几分钟：“没在阳间。”
青岫只觉得心沉，就轻轻叹了口。
“哎呀，宝贝儿，你把我的心都叹碎了！”英英姐急坏了，将放大镜扔丑货儿，“我阴间找找。”
“大姑，你今早晨吃那么少阴间行吗？”丑货儿特别担心自己的大姑，“你才吃了六个鸡蛋。”
“行，”英英姐了青岫眼，“我正是年少力强粉嫩多汁的季节。”
青岫：“……那就拜托您了。”
英英姐的双眼放了光，很快又揉了揉眼，面部像面瘫了似的，整个松弛下来，双眼放空盯着地面。
几分钟之后，英英姐的表情开始发生各种微妙的变化，时而贪婪，时而猥琐，时而开怀，时而哀伤，时而奸诈，时而迷离……
阴间的时间比阳间要长些，过了好会儿，英英姐的表情才慢慢回到脸上：“阴间也没有。”
丑货儿第个表示了惊奇：“怎么会这样啊大姑！阳间阴间都没有，那人在哪儿啊？”
展翼青岫也很想问，这种情况人会在哪儿？
“答案只有个，青峤现在，非生非死。”英英姐慢慢说出这几个字。
“非生非死？”青岫问。
“对，非生非死，下落不明。”
“大姑，非生非死是啥意啊？是不是就像溺水的人那样，在水里扑腾扑腾的？”丑货儿问。
这个“非生非死”的状态实在令人不得其解，尤其丑货关于溺水人的形容，更令青岫觉得不舒服。
“非也，人是平静的，非生非死。”英英姐仰叹，“可惜我的道行还是不够，不出的具体位置，但应该离咱们这儿很远很远。”
“有多远啊？出了咱们县了吗？”村长问句。
“三千里。”英英姐说出个距离，把村长丑货儿都吓了跳。
展翼青岫倒没觉得惊讶，因为本来就断定青桥出了省，相隔三千里也不足为奇。
“人能找到吗？需要多久？”展翼终于问了出来。
“能找到，多久不道。”英英姐打了几个哈欠，整个人变得非常疲惫。
“您受累了，赶紧回歇会儿吧。”村长放下农具，又变得礼貌客起来。
“问卜需要多少钱？”青岫打算付账。
英英姐此时已经回屋了，只剩下丑货儿在院支应：“般都是33块，你们也33吧。”
付清了账，青岫展翼就与村长离开了。
丑货儿把钱拿回屋里，英英姐还在炕上躺着，此刻翻了个身：“哎，我就是馋们的身。”
“大姑啊，你可别说疯话了，你这个身份又不能怎么着人家。”丑货儿拿出几个核桃来，用锤砸，“你吃点核桃吧，刚才费脑了。”
英英姐长叹声：“可惜呀，我们这种人只能是童男或处，终身不得更改或微调。老妒我啊！”
丑货儿边砸核桃边说：“大姑啊，你不早就微调过了吗？”
“胡说八道，你大姑我守身如玉！”
“你不是从童男变成处了吗？”
“……”
“对了大姑，刚才那两个外地人怎么费了你那么多眼力啊！们到底是什么东啊？”丑货儿突然想起了这茬。
“我也说不清楚，这两个人吧，跟咱们不样，每个人身上都有好多影儿，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些影吧，都是颠倒着的，有斜着的有歪着的有躺着的，反正乱七八糟的。”英英姐想到这里又揉了揉眼睛。
“那不会是俩影怪吧？”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鬼怪怪，别到晚神神叨叨，迷迷信信，”英英姐下了炕，捏起核桃仁开始吃，“而且们俩说话的声音也咱们不样，有好多回声儿！那些回声儿吧，们说的话还不样！”
“不样那还叫回声儿吗？”
“就这么说吧，‘我爱吃核桃仁儿’，打比方们说的是这句话，但是声音里掺杂的那些回声是这么说的：‘仁吃爱核我桃儿吃’！”
“复杂了大姑，你刚才就跟念了句咒儿似的。”丑货儿惊呆了。
“可不，我听俩说话就跟念咒儿似的，可好听啦。”……
青岫对英英姐的占卜半信半疑，但通过了解，青峤的确是没有来过五牛村。
“这趟没白来，我虽然不怎么信这些，但那个英英姐的确常人有些不同。”展翼对青岫说出自己的分析。
“我不明白说的那个状态是什么意。”
展翼明白青岫说的是那个非生非死的状态：“反正没有死，这就够了。”
青岫抬起来，望着村边丰收的情景：“我们可以找找距离这里三千里的地方，但如果以个点向四面八方行半径辐射的话，三千里的可能性就多了。”
“总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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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就找到了裘富贵的家，因为们家的房是村最好的，新盖的琉璃瓦五间正房，宽敞明亮。
青岫展翼面面相觑着，这与裘富贵的经济状况实在不符。
“房是我弟出钱盖的，”裘富贵的哥哥裘富年脸朴实，提起自己的弟弟就忍不住落泪，“可惜富贵命苦，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你们会儿千万别说漏了嘴啊，我那老娘还不道这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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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新房都盖起来了吗？屋也暖了，不用再城里过冬了。”裘富年叹了口，“再说我弟弟在城里的那个家小得不行，把钱都攒下来盖这个房了。”
“这房得要不少钱吧？我听说治病也花了不少钱。”
“你们……是不是富贵欠你们钱啊？”裘富年的表情突然警惕起来。
展翼急忙摆了摆：“那不是，我们也是因为工有联系，聊得还挺投缘的。当初听说得了这个病，还医院过。今也是顺道来这边办事，想起说老家在这儿，就想过来。富贵直孝顺，这点我挺佩服。”
“哦，这样啊。”裘富年这才放松下来，“富贵孝顺，可惜好人不长命啊。对了，那个工程是不是你们介绍的啊？我听富贵说有好心老板介绍了两个挣钱的工程，这才攒下了钱。”
很明显，裘富贵是哥哥说了谎，年裘富贵身体就已经不行了，不是在医院度过，就是在家里歇着，根本没有余力承揽工程。
裘富贵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展翼青岫将买好的礼品老送屋，在家里略坐了坐就告辞了。
越野车向夜露村的方向驶。
“如果没猜错的话，裘富贵钱的人应该就是那张电话卡的真实主人。”青岫望着外面金黄色的麦田，浪浪泛着耀眼的光芒。
“我找朋友查过裘富贵名下的银钱流水，没有点痕迹，那个人的应该都是现金。”展翼又戴上了墨镜，黑色镜片反衬着金黄色的麦田。
夜露村的探查并没有什么展。
既然已经开车出来了，两人索性又了更远处的白驹村。
依然没有青峤曾经来过的痕迹，这个村更为荒僻，当地人说已经两三年没来过生人了。
两人都有些失望，但路奔波劳顿，还是在白驹村村长安排的户农家院先住下了。
屋倒是干净，青岫大概又整理了番。
“我茅厕，现在热了，可能得撒撒药粉驱虫。”展翼了院。
现在是正午，外面已经有了暑热，但屋里依然清凉。
青岫在心里算着日，按照十相隔的规律，明的这个时候就又该入境了。
也不筹币什么时候才能凑够，那个英英姐的话让人半信半疑，但入契境的这件事呢，当真就能实现人的任何愿望吗？
青岫刚想到这儿，只觉得阵熟悉的感觉降临，整个人陷入了片虚无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