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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84 相见,结束这些,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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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械运作的时那嘶哑的噪音,密室内漆黑阴冷的气氛,以及,那个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和防护帽的……父亲。

    林夏笙刚一步入这间研究室,就有种透不过起来的感觉。

    就像是这个研究室被人抽干了氧气,逼得人浑身毛骨悚然的痛苦。

    没有生气,只有无尽的阴冷和苍白。

    林丰达显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样,忙活得连门被人打开都没注意到。

    因为,他着急,急着赶紧完成一切,然后回家。

    “林先生。”赵勿见林丰达迟迟没有注意到他与林夏笙的到来,便开口叫唤。

    熟悉而响亮的声音,让林丰达的思绪从工作中被抽拉了出来,才缓缓回头,道:“赵勿先生,距离交成果的日子还……”

    话被卡在喉咙,吞回了腹部。目光从赵勿,移向了他身旁相对娇小的身影。

    那个身影,他怎么会不熟悉?

    嘴巴就像是抽筋,打着颤,舌头只差没打结:“夏夏夏夏笙笙……笙?”

    眼周部肌肉使劲得运动两下,眨眨眼睛,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眼睛盯了太久的药物,都花了。

    只是,眼前的人儿并未消失,依旧站立在那儿。

    林夏笙微微迈开脚步。伸长了手臂朝他探去,唇部带着细微的痉挛,忽张忽合的。林丰达像是逃跑似的后退了几步,后腰撞上了实验桌,发出一声闷响。

    这才注意到,父亲在排斥自己靠近的林夏笙,顿时停下了脚步,不敢再继续靠前,站在原地说:“爸,东西……做完了吗?”

    脑海像是荒凉而干枯的沙地,有得只有被风席卷而飞扬的尘沙,略微寂寥、略微凌乱。

    “呃,呵呵……”林丰达反而有些释怀的笑了。因为自己女儿的眼神中没有责备、怨恨,而是关切。

    他以为,她会愤怒的呵斥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欺骗了妈,也欺骗了所有人!做这种违心买卖!

    他以为,她会悲戚的哭诉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过分,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妈,怎么可以做这种丧尽天良的生意。

    那些,都只是他以为,而已。

    她所关心的,都不是那些所谓的欺骗和正理。而是他的工作成果。

    “我听赵勿说,成果差不多了的样子。”她徐徐靠近他,“如果做完了,以后就不要再做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好吗?”

    她是那样镇定的诉说着这番话,脸上没有丝毫的愤怒和埋怨,反而是一副凭诚相谈的语气。

    原来,他的女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成长成了个那么成熟的孩子了。

    回想往昔,总是跟在他们夫妻二人身后苦苦求着关注的小娃娃,长大了。总是悲伤地眸光转化为坚定,在她这离开家的七年间,她是真真正正的成长了的。

    泪水在眼眶中饱和过度,像是之前都被隐藏在不见天日的井中,现在才溢出来,涔涔落下。

    粗糙的手掌,捂住了眼睛,害怕让女儿看见这般脆弱的自己。眼睛又红又肿的,简直不像话,口中不断吐出哭泣的叹息,却又带着隐忍。

    实验室只留下这隐隐地抽泣声,赵勿默默地退出了屋子,让这对父女留下些空间。

    林夏笙上前想要触碰父亲的肩,他却敏捷的侧过了身子,也测过了头,但是捂着眼睛的手,依旧没有放下。

    “夏笙你,你别看我,这,我我简直是……太不像话了……”他空闲的另一只手不停地阻挡着夏笙的靠近,夏笙只是轻轻搭在他伸出的手臂。才发觉,他的父亲,手臂竟在隐隐发抖,像是即将枯萎的树枝,历尽沧桑的脆弱。

    他心中的悲伤,透过手臂传导给了她。

    那个总是气宇轩昂的父亲,也有脆弱的一面。

    目光落在父亲的头发间,原来不知不觉,他那满丛的青丝竟有了些许白丝。

    时光不饶人,岁月不堪回首。

    爸爸,老了。

    而她,长大了。

    或许先前与父母的和好,有些悠悠推波助澜后的原因,也有些自己早就想得到父母爱的原因。

    但许多事情,并不是说放下就放下。

    曾经一家三口相处时所造成的伤害,她一直都还记得,有些事,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那些年,一个不成熟的家庭,早就了分裂的悲剧。

    可好在几年后,机缘巧合,又有了些好转的迹象。

    只是,即便如此,心中的伤痕是存在的,并不会抹消。

    心中的芥蒂,也存了根。

    只是,当看到父亲原本黝黑光亮的发,有了花白,染了沧桑。

    曾经一切的不愉快,与之相比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父亲,是真的老了。

    岁月面前,有什么是不值得被放下的?

    再也止不住内心涌现的感情,忧愁?还是缅怀?或是苍凉,她也不知道,也许都有。重重情绪叠加,肢体不受控制开始受感情的趋势,抱住了那个即将年迈半百的人。

    “爸,我们快点把这一切结束,然后,我们回家,好不好?”不知何时,自己的声音也开始哽咽,泪水没下,鼻涕已经开始酝酿。

    而父亲早已经泪水鼻涕混成一滩,即使手挡着,也阻挡不住这已然决堤之水的流露。

    “呜呜”父亲早已无力再说任何话,被女儿懂事的模样惹得更是心痛万分。

    痛的,是女儿独自一人过了那么多年,经历了多少,才能变成这般懂事。

    悲的,是女儿独自一人过了那么多年,没有亲情陪伴,如今却不怨恨他们。

    情绪稍稍平缓后,父女二人终于坐下来,真真正正的好好谈了谈。

    “爸,你太高估我了,我怎么会没怨恨过你们,我又不是神。”她吐了吐舌头,“不过,在我遇到了那些人之后,他们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其实,在不认识他们的时候,我和一个女混蛋没什么区别哈哈!”

    对着自己的过往,她打着哈哈。也不打算细谈。

    毕竟,很多事情,都过去了。无论是,莫淳伊……还是,印式悠。

    原来,当身边有了支持,就仿佛充满了力量。所以,她当时才敢,那样打莫淳伊的吧。

    人类啊,真的是很渺小,如同沙漏中的一颗砂砾,微乎其微、任由着世界的摆布;然而却又是世界不可或缺的存在。就像是沙漏中的每一粒小砂砾,堆积在一起,成为巨大的沙漏中满当当的存在,一如世界被人类填满。

    所以才需要相互扶持,相互依存。依赖并不丢人,丢人的是那些自认为强大而选择独立的人。一如曾经的林夏笙。

    “哎,但是你现在成长成这样,我真的很开心,也很愧疚。”林丰达摇摇头,叹叹气。

    不知何时,父亲变得开始爱叹气了。

    “呵呵,都说啊,这人老了,很多东西也就想开了。爸爸曾经为了工作和名利,丝毫不顾念你的感受,到头来,也不过是如此。”他低叹,“不过是枚被高层人士玩弄的凡人,这名声太高,也是不好的啊……”

    如果,不是当时他分外努力着医学研究,想必也不会被带来这里,进行着这样的工作。

    “哎,当年也一时糊涂,以为做这种工作,多么的光荣,去没想到是进行特殊药品的研究。实在是有违医德啊。”

    “爸,一切都过去了的,大不了这次做完,我们就辞职。”

    “太天真了,他们只会用尽其用,在我没失去利用价值之前,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杀出去!来个血流成河!”

    “……”林父显然有些傻了。

    “开玩笑的。”

    *

    坐着回程的车上,林夏笙如同来时一样,一语不发。不过,神情却是淡然了许多。

    街道上车辆稀薄,看来时间已经很晚很晚了,只剩下满城的霓虹灯光,好是晃眼。

    和父亲聊了许久,也知道了许多内情。原来,这所谓的中日交流,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目的,便是父亲他们研发的新兴毒品的交易买卖。说白了就是走私。

    她本就知道,诸神黄昏不如表面那么光鲜亮丽,只是也没想到会这么的腐败不堪。真是有够恶心的。

    “呵,这诸神黄昏的水真是够深不见底的。”

    “哎,自古以来政治官员就没干净过,你要理解。”林父叹息道。

    林夏笙食指摩挲着下巴底端,时不时的咬咬嘴唇,思考着。

    那么说,悠悠所谓的调查她的父亲,就是调查这个?

    “爸,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实验样品自行保留一些?”她眸子闪烁,睫羽微颤,一股狡黠的味道。

    林父疑惑:“怎么了?”

    “也许,有办法让我们脱离这个苦海呢。你告诉我能不能想办法保留?”

    “这……”他犹豫了下,“实验室里材料的量都是被记录在案的,所以所用多少以及成品,都是有记录的,要保留一些恐怕很难。”

    “果然是一群老狐狸。”她嘘嘘,“没关系,你就保留一些,一点点就够了。至于记录的事,应该是归赵勿管吧?”

    “确实是这样,对啊,说到赵勿……你怎么和他一起来的?”林父这才回想起刚刚见面时的情景,便狐疑起来。

    “恩,我和他认识,很铁的哥们啦。总是如果是他负责记录,我可以让他帮你改下记录的。”林夏笙很肯定的点头。

    “是这样当然就再好不过,不过他靠得住吗?会不会出卖你?”

    林夏笙竖起了大拇指,展露笑靥:“当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安心存货!”

    透过车窗,看着被一片漆黑淹没的高楼,却在微笑。

    “在笑什么?”赵勿看着她。

    “恩,就是和爸爸聊了聊天,心里舒坦了许多。”她转过身来,“对了赵勿,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关于记录的事情,你应该知道。”

    “恩,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改数据,是吧?”

    “聪明。”她赞许道:“你愿意吗?”

    赵勿苦笑,口气中带着无奈的宠溺:“傻瓜,你以为是为什么带你来的?你的要求,我早就想到了的。”

    她打了个的手势,道:“那你就是答应了,那么拜托你了啊。”

    *

    运动场上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

    混战已经进行了几个钟头,却无奈于总人数实在是太多,打了那么久都没个完。

    体育场上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如同僵尸一样慢吞吞地行走。然后两人对立,相互出拳,汗水与血水融合飞溅,画面真是够热血沸腾。

    然而,这热血的场景唯一不符合的景象,便是在将桌台下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喝着水,吃着泡面的印式悠。

    他像是在享用晚餐时,打开电视机看着节目一样悠闲潇洒,只差没有叫好,把它当世界武术杯看了。

    人数渐渐减少,渐渐地场地上残留的人只能以个位计数。

    印式悠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缓缓起身,清幽的嗓音响起:

    “真是够慢的,打了那么久。”

    地上的尸体们以及依旧健在还在垂死挣扎的人群心中哭泣着:你妹的,你为谁都是你啊!那么超人以一敌百!

    “那么,我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