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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7 过去,后背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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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脑子一片空白,呆愣愣地瞅着手机屏幕上所显示的两个字,‘温琛’。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得抖了起来,恍恍惚惚地在屏幕上点下了接通。

    未等她开口,电话那边的温琛便抢先出了声,“陆晓筝,明天下午四点老地方,不见不散。”

    开门见山,直冲主题。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的话太多,可是当她再次听到来自那个许久未听到的声音时,太多的话反而都卡在了喉咙里,说出不来。

    不如说,是不知道该说哪些话。

    “恩?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那就这样好了,明天老地方见面。”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决定将一切都留到明天。

    *

    林夏笙推开了公寓门,在玄关换着家居拖鞋时,忽然腰间一重,眼前视线从脚背一花变成了自家天花板,刚穿上的脱鞋又反从脚上飞了出去。

    她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以一种斜着的怪异姿势被他夹在怀里,她转过头瞪着罪魁祸首,却苦于自己被背对着他被包起来的,想瞪死他都十分艰难。

    “印小悠,你又发病了!”她两只手想掰开他的臂膀,可是苦于力气完全比不过他,他的手臂就像铁柱一样纹丝不动。

    他笑得很是欢乐,“今天特别想抱抱你。”边说,边抱着双脚腾空的林夏笙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定格时,在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直接改成了公主抱。

    “你,你要抱也好好抱啊,刚刚那什么鬼抱法!腰都被你勒疼了!而且,你丫不是天天都在抱啊!”

    “今天特别想啊,换着花样的抱法,怡情。”他今天很兴奋,兴奋地一直等着她回来就是想要抱着她转来转去。

    “我靠,你几岁了你!还有你别用这种那么自豪像偷吃到蜜糖的小孩样儿的表情好不好!你是不吃错药了!”言语鞭挞之际,撇到乱掉在地的妥协,更怒不可遏,“印小悠个混蛋你放我下来!我的拖鞋!拖鞋!我要穿拖鞋!”

    “穿什么拖鞋,光脚的,我抱你进去。”

    “你!干嘛呢你我一回来就发神经,你是不是被雷劈了脑子坏掉了!”

    他低下头,在她脸颊上香了口,满意地舔了舔下唇,“心情好。”

    他抱着她来到客厅,在椅子上放下,“对了,你今天和陆晓筝出去了?”

    “恩,和晓筝、西瓜出去玩了。”

    “……西瓜?”

    “对啊。”

    “那个小时候暗恋你的对象?”他的语气带了点酸。

    “你怎么知道他以前喜欢我?”

    “……傻子都看得出。”

    林夏笙无奈摊手:“你怎么那么在意这个啊,那根本就是过去式了。”

    他想起那天在出租车的事情,略不痛快地哼唧:“不管是不是过去式,他就是喜欢过你。我心里就是倍儿不爽。”

    “你这算是吃醋吗?”她好笑地看着他,“你连这个都吃啊,你是不是从母体出生后被丢到酸梅汤里浸染过了啊。”

    “谁叫你身边优秀的男性那么多,一个奥丁,现在又是个穆瑾熙,我感觉我家宝宝天天都在被人虎视眈眈地瞅着。”

    “我去,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啊,小西瓜和我现在就是哥们儿啊。至于莫淳伊那个家伙,我躲他都来不及。而且——”她思忖几秒,一脸惊恐地拜拜手,“他喜欢我的话,我觉得简直是见了鬼一样的吓人,也不可能喜欢我。”

    从以前,他喜欢的,一直都是能为他站在台上,战斗的陈晓欣。

    他靠过来蹭了蹭她的脸,有些撒娇的味道,“不管,我就是不开心。”

    “……那你就不开心去吧。”

    “没事儿,让我亲你几口,我就开心了。”他的笑容,真切地告诉了她,他的图谋不轨。

    “印小悠!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个禽兽!”她怫然,“大骗子!”

    “这怎么能叫骗呢,哪儿骗你了!”

    “不管,你给我玩套路!”

    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啧啧啧,这叫诱导,怎么叫骗呢?”

    林夏笙揶揄一笑:“你可以再不要脸点,需不需要我给你搬个奖!”

    各自洗完澡后,林夏笙盖着被子躺上了床,看到印式悠又惯例的光膀子,忍不住吐槽,“你敢不敢穿件上衣,就穿个平角裤在我面前来回跑得晃悠,白得发亮跟个LED灯管似得辣眼睛,说真的你的膀子再看下去我真要审美疲劳了啊。”

    被她这么一说,他有些心塞。第一次被人嫌弃审美疲劳,以前都是被人夸长得漂亮。

    每次一有人这么说,他就怒形于色。

    大爷们儿一个被人夸长得漂亮,简直是侮辱他的男子气概!

    可现在却突然觉得,宁愿她夸他长得漂亮……

    “夏笙,既然上面你看疲劳了,那我给你看下面?”

    “我靠!”林夏笙忍不住爆粗。

    他做起了脱裤子的动作。

    “我靠!”她遮住眼睛,“你别,你别别别,我没疲劳,尼玛你的身材实在太他妈棒了,那么秀色可餐的膀子,又白又嫩又结实!傻逼才看腻!”

    见她惊惶失措地捂眼睛,娇羞模样,他忍不禁笑了。

    本来就是唬唬她,谁知道她反应那么激烈。

    听到他的笑声,她才觉得不对头,放下手看他,发觉自己被他坑了。

    纠起身后的枕头就朝他脸上甩:“你又骗我!”

    他扬手轻松护住脸前,接住枕头,头从枕头后伸出来,笑得恣意:“这表扬我听得挺爽,再来两句。”

    “丫的给我滚蛋!!”

    结束了两人日常惯例嘴炮战,林夏笙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洗完得澡跟着白洗了一样。

    被他惹得又浑身热腾腾的,手凑着脸庞扇起风来降温。

    余光一扫,就停留在他白花花的身子骨上移不走了。

    啧,这肌肉分布真是均匀,床头柜的昏黄灯光修饰了下,这肌肉凹凸阴影更加深刻了。

    讲真,还挺性感,要审美疲劳的难度还是有点儿大的——

    呸,她在想什么玩意!

    他背过身坐在床边,撩开半边被子,钻了上来。

    线条分明的背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冲入她的视线。

    确切说是第一次仔细观察他那么近距离的后背。

    悲伤有一条深浅难估,短小却宽的痕迹,在他除了肩胛骨以外都格外平滑的背脊上显得特别突显。

    那分明就是一道伤疤。

    也不知怎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抽紧,鬼使神差地就伸手抚上那道扎痛她眼的疤痕。

    “你,背上受过伤?”她细细摩挲着那道凸凸的痕迹。

    其实这道疤面积不大,所以不注意的话并不会看到。如果不是灯光加深了伤口的阴影,又凑的那么近,她估计也不会注意到。

    “恩,小时候的了。”他没再多说,倏地转过头来,谄笑,“怎么,心疼我了?”

    好好的气氛被他给破坏了个干净,‘啪’得一声,一巴掌拍上他后背,佯怒:“谁心疼你!我看你就是小时候油腔滑调嘴巴又贱,遭人恨了被人砍的!”

    “哈,你还真猜对了。”他有点自嘲得笑起,这刀的因果,确实是被人怨恨着的。

    “不会吧,谁啊,那么苦仇大恨的!?”听他那么正经的模样,才知道自己瞎开的玩笑竟然还成了事实,心里有些难过,又上去抚摸了下。

    “太过分了!对一个小孩子这样,你要是早几年认识我,我肯定帮你打回来!就像那群殴打你的流氓一样!呵、呵、哈、嘿!”她还在他身旁划起了拳。

    他宽慰地撸了撸她的长发,双瞳剪水,情真意切。

    “如果早几年认识你,总觉得我就难以想象怎么和你发展了。”

    “什么发展?不就这样吗,挺水到渠成的。”

    或许吧,不过——那时候的我,不够强大,甚至是依靠别人的保护才能捡一条命回来。

    或许,会比现在更加力不从心吧。

    后背上的那道疤,是他成长的转折。

    所有的疤,他都有做掉,唯独这条,他一直留着。

    ‘印式悠!你该死,你该死!你为了任务,竟然选择放弃他!为什么,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你!是他啊啊啊!呜啊啊啊!印式悠你为什么不去死啊啊啊啊!’

    女子悲愤地哭喊着,周围没有人拦着,也没有人敢拦。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真的没别的可说。

    女子痛苦而扭曲的脸充满了仇恨,他不敢在对着这双眼。

    并非害怕,而是无脸面对。

    随即而来,便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局面。

    女子不知从哪儿带了把刀子,高高举起,飞奔而去,朝着背对着她的印式悠,狠狠地捅了上去!

    血从刀口沿着刀身流至刀柄。

    女子的手,染上了他的血。

    周遭是一片阒然无声,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尤为清晰。

    印式悠察觉到疼痛的时候,是发觉鼻息间萦绕着浓郁而熟悉的血腥味。

    他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去,而女子还手握着刀柄,刀子就在他的骨肉里旋转而动,被挖得阔大。

    女子惊叫一声,松开了手。

    双手带着鲜红的血,感觉染红了自己的眼。

    一阵尖声惨叫,女子跪在地,捂着头,面无血色。

    她疯了。

    他倒了。

    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的是——女人死寂一般的瞳孔。

    以及,嘴角那抹凄凄惨笑。

    “怎么了?”她看到他有些悲伤的侧颜,探头凑近他。

    “没事儿,有点儿困了慌神。”他将她揽入怀里。

    他抱得很紧,好似在害怕着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我……胸闷了……”她被埋在了他结实的胸膛间,他的拥抱比以往要紧致得多,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夏笙,永远不要离开我,行吗?”他拨开她碎薄的刘海,垂首亲吻她的额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相信我,不可以离开,好吗?”

    他的脸上,无措而没有安全感。她很少会看到这样落寞的他,她抬头,吻上他,笑笑,“这可以是你说的,以后你想丢掉我,都没戏了哦,我会对你死缠烂打的。”

    “不会。”

    他深深地望着她,情不自禁地深吻上她,两个人在被子里吻得不分你我。

    他能感受到她现在已经会开始回应他的热情,他沙哑着声音贴着她的脸颊低语,“……你再这么纵容我,我觉得我真要控制不住了啊。”

    “……yuki在旁边看着……”她瞄了眼趴睡在一旁的yuki,红着脸喃喃。

    “那就看着,以后他还会多个小伙伴呢。”他笑得暧昧。

    “小……小伙伴?”她惊叫出声,脸红得快冒烟,“印小悠,你……你结婚年龄还没到呢!就想要小伙伴了吗!”

    “恩,其实吧,我是可以不到结婚年龄就能扯证的。”他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啊?得了吧,难道民政局是你家开的。”她白他一眼。

    “怎么会,我要是开民政局,也不会住在你家隔壁了。”

    “喂,你这话里意思不太对啊,你怎么说的好像这里和贫民窟一样的感觉啊。”

    “你脑洞真大,你是用什么感觉神经感觉到我表达的是这个意思的,打开来让我瞧瞧。”说着,他便开始捏起她的脸来,上瞧下瞧。

    “我靠,你太重口了,你要把我脑袋打开吗!”她嫌弃地脖子往后缩缩,又把他的手拍掉。

    结果拍掉的手掉到了胸上,“你让我检查这里?”

    “印小悠!谁让你检查这里了!你分明就是在吃我豆腐,还检查这里呢你简直无敌了!感觉神经还能长在我胸上吗!”

    他促狭笑:“谁说那里没有感觉神经,我碰了你不是有反应了吗。”

    “你!!丫的滚蛋!”

    *

    看似布置随意的小茶馆,简约却精致,仔细观察能发觉这儿装潢时店主的细心,每个小桌都有装饰物巧妙的将其分割开来,是很好的谈聊地点。

    陆晓筝到的时候,温琛早已点好了茶点,在那边等着。

    隔着层窗纱,她望见许久未见的他,那么挺拔。

    有股,恍如隔世的味道。

    她加快了脚步来到桌前,拉开椅子,“久等了。”

    看着窗外发呆的他,听到她那熟悉久违的声音,便即刻转过头,“没有很久。”

    点好了茶水,桌前便陷入了沉默。

    片晌:

    “我有话要说。”她说。

    “你要说什么?”他说。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你先说好了。”陆晓筝笑笑。

    “我们说的大概都是一件事,你先说吧。”

    “……”她犹豫了下,“我们,就这样,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