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新婚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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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搭配她的水红立领斜襟长衫和梅子色下裙,头发全部盘上去,戴了一套金丝红宝石头面。

    晴雪给她破天荒插了一支丝绒石榴花珍珠步摇。

    凌岫看了眼镜子,没多说什么。

    晴雨拿来斗篷给她披上。

    姜宴见她收拾好,伸手握住她的:“时辰差不多了,去请安吧。”

    凌岫点头:“好。”又顿了一下:“我备的见面礼呢?”

    “在这里。”姜宴取过一个小匣子。

    侯府人员简单,凌岫只需要给姜宴四岁的小侄女送见面礼就好了。

    目前只这一个小辈。

    凌岫其实有点别扭,但是侧目看着姜宴又想,他家人口简单,倒也不是很麻烦。

    而且基本都见过。

    忍着身体不适,凌岫心中骂骂咧咧,慢慢迈步跟着姜宴往主院走。

    但是。

    为什么侯府这么大?

    凌岫走了一会儿,拉住姜宴的手一顿,“还有多久?”

    姜宴停下脚步转头,见她额头冒出点点汗珠。

    “阿岫,你身体不适?”

    凌岫点头:“难受。”干脆承认。

    姜宴一愣。

    顾忌着她昨晚操劳,他已经特地放慢步子,没想到她依然难受。

    看周围除了丫鬟没别人,他利落地弯腰把凌岫抱起来走。

    凌岫干脆手一搭在姜宴脖子上随他去了,谁叫他自己做的孽?

    心中无语。

    到了主院门口才把凌岫放下,姜宴扶着她走进去。

    凌岫深呼吸。

    她问:“等下该怎么做?”

    姜宴笑笑:“跟着我来就好。”

    牵着她进主屋。

    凌岫一打量,除了老侯爷坐在姜宴父母牌位下首,其余平辈都站在他的旁边。

    走上前,她跟着姜宴接过丫鬟端来的茶杯,先敬过高堂牌位。

    然后敬老侯爷。

    姜宴看了她一眼,带头跪在蒲团上,先道:“伯父请用茶。”

    凌岫跟着喊:“伯、父请用茶。”差点咬了舌头。

    老侯爷抚着自己的美须,满意点点头,接过新人递来的茶一饮而尽。

    “好好好,希望你们夫妻俩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幸福美满!”

    老侯爷深感欣慰,自己以后下去也能对弟弟弟媳有交代了。

    言罢递给侄媳早已备好的见面礼。

    凌岫老实地接过来,是一对品相完美的翠玉双蝶佩。

    接下来姜宴领着她依次向姜祈和沈璧君见礼:“堂兄,堂嫂。”

    凌岫:“见过堂兄,堂、嫂!”

    感觉有点烫嘴,打个顿,凌岫一脸真诚。

    昨天才见过沈璧君,还喊夫人,现在凌岫只得老实改口。

    最后她拿出自己的见面礼,递给沈璧君旁边的小侄女姜宓。

    “见过小姜宓。”

    凌岫看着的小姑娘婴儿肥的脸蛋儿,胖乎乎的,手感应该很好。

    还不是很熟,她有贼心没贼胆下手。

    小孩比较害羞。

    先抬头看看娘亲,见她鼓励点点头才伸手接过。

    捧着小胖手跟凌岫行礼:“见过小婶婶,谢谢婶婶。”

    凌岫听她一口一个婶婶,人都麻了。

    但。

    “不客气。”凌岫只能温柔以待。

    硬着头皮对小孩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这会儿连身体不适都忽略了。

    姜宴不禁莞尔。

    众人寒暄后,又用过早膳。老侯爷发话,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待午时再聚。

    凌岫看着沈璧君意味深长地眼神,连忙跟姜宴一道行礼道别。

    脸有点发热,有种干了坏事被人发现的错觉。

    出了主院姜宴还是照样把凌岫抱回去。

    凌岫这才注意到姜宴的院子在西边,下人不是很多,只有洒扫的以及管起居的健仆。

    西边大院原来是姜宴父母的住处,隔壁小院子就是婚房所在。

    凌岫看着院子门头上的匾额有‘净明院’三字,笔力遒劲潇洒。

    心中一想便知道这是姜宴父亲的笔墨。

    进到主屋新房,姜宴把凌岫放在床边,“阿岫,你哪里难受?”

    让她半靠着软枕,准备给她捏捏肩。

    凌岫闻言却抬眼看他,眼神蕴含着不知明的意味。

    最终还是难以启齿。

    不好说啊。

    怕打击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又怕助长他某些方面的气焰。

    姜宴:??

    他不知道凌岫心思转到何方,只觉得有点莫名。

    想到什么,突然起身出去了。

    片刻又回来了。

    顶着一脸热意,站在凌岫跟前,让其余人都退出去。

    他有点迟疑,支支吾吾:“阿岫,你,你,是不是那里难受?可以用药膏涂涂。”

    凌岫愣住。

    空气瞬间安静了。

    仿佛一秒万年。

    半晌后。

    凌岫突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罐子,咬牙:“那你出去。”

    她豁出去了!

    姜宴迟疑点头,尽量让自己声音正常:“要,要我帮你吗?”

    “不必!”

    姜宴一步三回头离开房间。

    等凌岫自己龇牙咧嘴,艰难涂完药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老脸泛红。

    是尴尬的。

    感受一下,别说,感觉药膏清清凉凉,应该对患处很有用。

    把药罐子往枕头底下一藏,凌岫以被子蒙头,逃避现实。

    心中念经: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姜宴。

    双脚大致扣完三室一厅,才迷迷糊糊睡着。

    所以等姜宴去书房处理一下公事,回屋发现凌岫睡的打小呼噜。

    给她把蒙头的被子压在脖子下,就坐在床边痴汉脸看她。

    他们终于成亲了。

    这会儿感觉背上被凌岫挠出来伤痕都不疼不痒了。

    *

    新婚燕尔的第二天。

    凌岫早上睁开眼睛,看见一片胸膛,还眯着眼睛愣了一会儿。

    昨天去主院用过午膳回来,姜宴带她去书房,给了她净明院的管家钥匙。

    于是处理了一回姜宴的……财产。

    然后这人一直粘着她。

    幸好昨晚上姜宴没有兽性大发……啊摔!

    只是单纯抱着她睡觉。

    凌岫长吐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动作很轻,却听到头顶传来姜宴的声音:“夫人,你醒了?”

    凌岫:“……”翻了个身,麻溜滚出他怀里:“早,早上好。”

    凌岫很想问他的手不嫌麻么?

    犹豫一顿,还是算了。

    姜宴却觉得要是一直都这样就好了,每天都能起床看到媳妇儿。

    岁月静好。

    婚假太少了,时时想粘着人。

    而凌岫却是只要不提睡觉都好说,不打扰她做事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姜宴以为给了她一晚休息就够了,次日晚上就又蠢蠢欲动。

    “我,我还没恢复好!”

    凌岫只得找借口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