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小祖宗[综武侠] > 40、煮鹤焚琴25

40、煮鹤焚琴25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黄药师的提前离开并没有在恶人谷引起什么大波澜。

    只有一个人反应巨大, 恍若塌了天,那便是小鱼儿。

    “他他他……他怎么走了呀?”小鱼儿睁大了眼睛, 语气里满是失望。

    “这么舍不得他啊?”李葭忍不住笑,“但他有要事在身,必须先走啦。”

    小鱼儿:“……唉,好吧。”

    李葭还是好奇:“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舍不得他?”

    小鱼儿这才转着眼珠子老实答道:“他走了, 就没人做饭了呀,反正恶人谷里这么多人, 没人做的饭能和他比。”

    这原因叫李葭哭笑不得, 也叫和他一起过来找李葭的花无缺有点紧张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这么说。

    小鱼儿觉得花无缺这是没见识过别人做的饭菜, 立刻开始给他讲在黄药师来之前,他每天在恶人谷吃的都是什么。

    “唉, 你在移花宫长大,肯定不懂我的痛苦。”讲到最后, 他还故作老成地叹起了气,旋即问道, “对了, 移花宫是不是顿顿有肉吃?”

    花无缺却摇头道:“没有。”

    小鱼儿:“???”怎么可能, 当初怜星送你来的时候, 你明明穿得像个少爷!

    花无缺想了想, 说移花宫的确不愁吃穿,但因邀月和怜星都不喜肉食,阖宫上下便很少见肉菜。

    “尤其是大……邀月宫主, 她尤其不爱大鱼大肉。”

    两个主人的饮食习惯摆在那,花无缺自然也只能跟着这么吃。

    因此,在离开移花宫上恶人谷来之前,他吃过的荤腥或许比小鱼儿更少些。

    小鱼儿听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又隐隐有种被安慰到的感觉,末了拍拍兄弟的肩膀道:“没事,以后你就不用整天跟着她们喝清粥了!”

    看他们兄弟越处越好,李葭也甚是安慰。

    眼下黄药师提前离开,她留下恶人谷闲来无事,干脆在教导小鱼儿之余,帮忙把黄药师那套自创的落英剑法教给了花无缺。

    兄弟俩各学各的,均进步飞快。

    等到年末,燕南天的身体终于彻底休养完毕,他们俩也将李葭和黄药师教的东西学得有模有样了。

    “今年雪重。”万春流大约是舍不得小鱼儿,主动开口挽留了一番,“你们不妨等过完年停了雪再走,否则山路难行,同样无法在开春前到江南。”

    李葭虽然很想快点去见黄药师,但想到这两个孩子才七岁不到些,还是不能随便挨冻的年纪,到底应了下来。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留了下来,西门吹雪却说要走了。

    西门吹雪的理由很简单,之前他留在恶人谷是因为燕南天的伤还没彻底好透,黄药师又有事提前走了,只李葭一个恐怕很难压制住全谷的恶人,现在燕南天已经恢复,他的神剑诀和嫁衣神功加上李葭的小无相功生死符,根本不用担心恶人们造次。

    “所以你决定提前回太原?”李葭挠了挠脸,“也对,你这趟离开万梅山庄,一走便是半年,怕也少见得很,万梅山庄上下怕是都担心得很。”

    西门吹雪:“……不是。”他没打算直接回太原。

    李葭:“??”那你要干嘛去?

    西门吹雪没回答,不过朝她挑了挑眉,意思是你听到就行,我就不说了,没这个必要。

    李葭差点傻了:“啊?你要去绣玉谷移花宫找邀月打架?!”

    西门吹雪一本正经地点了头,心道因为上回与邀月交手其实并未尽兴。

    李葭:“……行、行吧。”

    确认了他想提前离开的理由后,李葭也彻底打消了让他留在恶人谷一起吃顿年夜饭再走的打算。

    为什么呢?因为她知道这人比剑的瘾头上来了是根本拦不住的。

    最终西门吹雪在除夕之前离开了恶人谷。

    他一走,之前那些被他拿来当陪练靶子的恶人们,比如司马烟便松了一口气。

    “天啊,可算能过个好年了。”司马烟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前段时间我真的每天都觉得这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有那么夸张吗?”李葭看他表情夸张至此,忍不住笑道,“他后来不都专心去折腾青衣楼那群人了吗?”

    “但我还是看见他就腿软啊!”司马烟哀嚎,“别说我了,就连杜老大那样的真汉子都不太想跟他打交道!”

    李葭笑得更灿烂了,而司马烟见状,叹气之余也忍不住想八卦两句:“所以李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交上这个朋友的?”

    李葭思索良久,道:“因为我武功好不怕他?”

    司马烟:“……”我脚踩风火轮离开。

    除夕过后,断断续续下了半个冬天的雪终于有停的迹象了。

    李葭和燕南天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初五那日就走,出发去江南。

    “也不知江琴那小人如今究竟如何了!”一提到江别鹤,燕南天就无法维持大侠风度,只差没咬牙切齿了,“待我这回见了他,我必要将他碎尸万段。”

    李葭也担心得很:“如果他真的勾结了青衣楼,那此事便没那么容易了结了,只盼黄药师已查清了个中原委。”

    燕南天一听,顿时很抱歉:“都怪我,若不是我……”

    “行了,你就别怪自己了。”李葭最怕听这种话,忙打断他,“当初我们来恶人谷时,根本还不认识你,纯粹是想着答应了了恨大师。”

    燕南天还想再说什么,但她依旧没给机会,继续道:“这样吧,你要真觉得很对不住我们,那这趟你负责驾车赶路?”

    “那本就是我该做的。”燕南天道。

    李葭摆摆手,直接钻入马车。

    化雪时节赶路并不比落雪天好受多少,但有李葭和燕南天日夜护着,小鱼儿和花无缺这两兄弟也没吃到什么苦。

    一路行至临近入关之际,他们碰上了一个只着粗布单衣在雪地中疾驰的少年。

    发现少年的是负责赶车的燕南天,李葭和两个小孩则是听到了他的惊呼声。

    “怎么了?”李葭听到惊呼,打开车门问了一句。

    “那孩子。”燕南天指了指不远处赶路速度飞快,眼看着与他们马车也相差无几的少年,“天这么冷,他穿得也单薄,又对风雪浑然不觉,真真是叫人惊叹。”

    李葭定睛望去,发现他果然半点都不曾夸张。

    而与此同时,跟着她一起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的两个小孩也瞧见了那少年。

    小鱼儿哇了一声,花无缺则担忧道:“他都不会觉得冷吗?”

    “看他装束,应当是常居塞外的,不是从小习惯了这种天气,就是搬来后适应得差不多了。”作为在天山长大的人,李葭自认在这件事上是很有发言权的,“不过你们要是担心他,咱们倒是可以捎他一程,反正他看着和我们同路,也是要入关。”

    “可以吗?”花无缺仰起头向她确认。

    “为什么不可以?”李葭反问。

    这么问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他们觉得可以,对方却还是有可能会拒绝他们的。

    在燕南天将马车驶向他,热情地表示可以带他一程时,他虽郑重谢过了他们,却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李葭听到他说不必,整个人都迷惑了,便忍不住又一次探出车门,望向这单薄的少年:“为何不必?外面这么冷,你也没个蔽寒的衣物,上来坐着不好吗?”

    少年大概没想到车里的人会忽然探出头来,先怔了一下,而后才别开眼道:“我娘说过,无功不受禄。”

    他顿了顿才继续,“我身无长物,付不出车钱,那便不坐。”

    李葭:“……”我们好像没说要收你钱吧!

    她试图告诉他这是个免费搭载邀约,结果他拒绝得更快了,道:“那我更不能上你们的车。”

    李葭再度:“……”怎么这么犟!

    偏偏她也是个犟性子,被对方拒绝两次后,反而更卯着劲想说服他了。

    只见她目光幽幽,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停至他悬于腰间的一块废铁片上。

    “那是你的兵刃吗?”否则没必要挂在这么容易抓至手中开用的地方。

    少年又是一怔,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点头道:“是,它是我的剑。”

    李葭虽然很想说它看上去实在不像一柄剑,但听到他的语气,便知他是认真在阐述这个事实。

    于是她也收了所有的玩笑之心,郑重道:“所以你是个剑客。”

    他没有否认。

    “那这样。”她想了个办法,“你上马车来,等我们到了最近的驿站休息时,你指点一下这孩子的剑法,便算是给我们付了车钱,如何?”

    她口中的孩子自然就是花无缺,毕竟小鱼儿是她的徒弟,学的是天山派武功而非剑。

    少年闻言,定神思忖了好一会儿,最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而转向燕南天,指着他的剑道:“他也用剑,武功比我好,何不让他指点?”

    燕南天哈哈大笑,也不知是在笑这少年的“计较”,还是别的什么。

    笑毕,他拍了拍车门,道:“那自然是因为某家要赶车,到停车歇息时,早累得抬不起手了,还如何指点?”

    这话说得夸张,不过倒也是实话,至少这一路上,燕南天的确从没对花无缺抓着停车间隙练的剑发表什么感想。

    两人都隐瞒了李葭也可以做这事的事实,好说歹说,总算是让这少年松口点了头。

    少年自称阿飞,与李葭之前猜的一样,因从小居于关外,对这种风雪天并不陌生也并不畏惧。

    “那你入关是为了?”察觉到他上车之后一直都很戒备,李葭在问出这一句之后又迅速补充了后半句,“若是不方便回答,就当我不曾问过。”

    他沉默片刻,说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我娘过世前说让我去保定沈家祠堂认祖归宗。”他平静道,“我葬完她,便出发往潼关来了。”

    李葭:“欸……”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就问出了这么不好同外人聊的事,不由得有点抱歉。

    而就在这时,马车外的燕南天出了声。

    “保定沈家?!”燕南天似是相当不可置信,“你是保定沈家的后人?”

    李葭:“……?”我只听说过保定李家?

    阿飞皱了皱眉,道:“我娘是这么说的。”

    燕南天迟疑了一下:“你娘是?”

    问完不等阿飞回答,他又有些忐忑地先解释了起来,“十多年前,我初入江湖时,曾受过一位高手指点,他姓沈,也出自保定沈家。”

    另一边李葭回忆半天后,也终于想起来保定沈家到底是哪户人家了。

    “是不是出过一位九州王的那个沈家?”她问燕南天。

    燕南天说正是,而且他当年遇到的那位指点过他的高手,恰好就是九州王沈天君的独子,名侠沈浪是也。

    “可惜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有了归隐之心,后来没几年,我便听说他携了妻子和好友一道去海外寻仙山了。”

    李葭:“……”等等,独子?也就是说,保定沈家准确来说只有沈浪这么一个后代咯?

    那眼前这个自称要去保定沈家认祖归宗的少年难不成是沈浪的儿子?!

    李葭理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后,总算知道燕南天为什么会那么急切地询问他娘是谁了。

    这……听上去有点复杂啊……

    阿飞倒是没太当一回事,坐在那安静地听完他俩的对话,便平静地答道:“我娘姓白,她不是沈浪的妻子。”

    李葭:“呃……那是?”

    阿飞:“……她没说。”

    阿飞他娘白飞飞死之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爹叫沈浪,你日后若有机会去沈家的祠堂,记得给沈氏列祖列宗磕个头。

    他不知道父母辈的纠葛,燕南天作为一个认识沈浪及其妻子的人,却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但当年的纠葛又过于复杂狗血,以至于燕南天都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憋了一路。

    入夜之前,马车恰好行到了一间客栈附近,几人便决定停车稍作休整。

    阿飞是个守诺之人,一下车便按约定开始指点花无缺。

    可惜有点不太顺利,因为他的剑是在关外苦寒之地与野兽厮杀时自行悟出来的,和黄药师那套精心设计,在招式上恨不得尽善尽美的落英剑法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换句话说,花无缺练剑他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且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指点起。

    最后是李葭给这一大一小想了个办法,李葭说那你陪无缺过几个招吧,不用内力,单纯比划一下,见招拆招嘛。

    等这两人进入状态后,憋了一路的燕南天才悄悄跟李葭说起了自己对阿飞身世的推测。

    “他说他母亲姓白,但并非沈浪大侠的妻子。”燕南天道,“那便只有当年那位活在传说里的幽灵宫主了。”

    “幽灵宫?”这个李葭不用回忆就能反应过来,因为就在她小时候刚到天山那会儿,幽灵宫还是西域一大势力呢,只是后来忽然之间就再也没了声息,“幽灵宫的主人……似乎的确姓白。”

    燕南天看她知道是谁,便没有对幽灵宫多作解释,继续往下说道:“我虽不知幽灵宫主白飞飞与沈浪夫妇之间究竟有何具体纠葛,但当年我见到他二人时,他们夫妇便是苦寻幽灵宫主无果来着。”

    “据说白飞飞与沈夫人曾互相有恩,后来白飞飞忽然不告而别,孤身一人,也不知去了何处。”

    李葭:“……怀了沈浪的孩子才不告而别的?为了不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燕南天:“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沈浪大侠曾亲口承认过,他与幽灵宫主的确有过……肌肤之亲。”

    李葭毕竟是个黄花大姑娘,所以聊这事的时候,燕南天难免有点尴尬,

    好在这事重点不在沈浪和白飞飞有过肌肤之亲,而是——

    “……不过是幽灵宫主强迫了他。”燕南天说。

    李葭惊呆了:“不是把,阿飞他娘这么厉害的吗?!”

    因为太过惊呆,说这话的时候,她忘了控制自己的音量,直接惊动了另一边的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