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亢龍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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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南境，海京城，帝都。
两座丞相府邸，一左一右立在朝阳桥的两端，张易之深居简出，周怀英门客络绎不绝，二人一静一动，都是本年科举的主考官。
这两年二人受太后赏识，时人称左右宰相，张易之，主管尚书省，同尚书门下三品，，联系内廷关系。周怀英主管中书省，同中书门下三品。
主考场，灯火通明，几位大人齐聚在翰林院，批改着考卷。
“周大人，张大人，睡觉咯。”管家隔着窗户，看到屋里透亮的烛光。
“我不困，而且我不和没有立场的官说话。”周怀英得声音透过窗传了出来，“皇亲国戚，就不应该包庇他们。”
“周大人，少帝年幼，皇权两立，文官里面我内你外，这朝堂才能维持稳定，怀英你现在根基不稳，岂能一下子否定上品用皇室宗亲，中品选用世族，下品选用平民的推选办法。”张易之又说道：“你为了少帝，为了太后想想，为什么要选我们两个人。”
“哪里还有时间，能够让王公贵族随心所欲，占居要职，我们要给陛下整理出一个，怎样的朝堂，才对得起如此重任。”周怀英情绪激动的道，脸上胡须抖得一跳一跳，“我最喜欢听的还是人家叫我周先生，大臣就该负担大臣的责任。”
“我是这次科举考试的主考官，怀英兄，南境的改革需要你的支持，选贤任能，这才是南境最需要的考试，是对国家最好的延续，贵族王权统治、世族的经济与繁荣、也是对南境稳定最好的支柱。”
“我们就如那歌里唱的，拱桥下抱柱等人的尾生，等洪水来了却无法走了，谁来了都改变不了改革的国策，是溺水而亡还是乘风破浪，全在你我手中实现。”
张尚书拍了拍身旁并肩而坐的周怀英，言辞恳切道：“哎，怀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领导尚书省，两年来维系朝堂关系，也与大理寺卿联合调查血宴案，现场无迹可寻，调查皇亲国戚与帝宫名册也不曾有所进展，当天在明德殿出现的所有宫人都还在大理寺关押着，究竟是谁用何物下毒，答案至今未解。”
“易之，因为那场事故，南境的翰林考试也休试了一年。乱世降于英才，过去已成历史无法改变，要相信南境的未来，世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少帝身上，今年我们会迎来许多优秀的学生啊，他们才是南境未来的中流砥柱，他们才是少帝真正可以依托，任用的人啊”周怀英感慨的说道。
“怀英兄，高明，这次翰林学试初试，我想和你比一比，看看谁的眼光更准，找出那几个可以依托的年轻人。”
“好，便以初试完考为期。”
“一言为定。”
南境另一边，航舟
“董五爷，饶命。”
“董五爷，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只见五爷身边的跟班，秦不武趴在地上，对着船老大董五，使劲磕头。
“五叔，小武他。”旁边的英俊少年刚要开口，便给董五的声音压了回去。
“小春，不许给他求情，我爹因为鸦片死的，你爹因为大麻死的。”董爷一只脚跨船泊码头的石墩子上，盯着地上的秦不武，冷厉道，“私藏鸦片，这是害人害己，这是背信弃义，这是利欲熏心。”
“我知道错了，放开我，董爷我和小春一起长大，您看着我们长大的，饶了我这一次吧。”
“五爷，您惩罚他这一回儿吧，你还不交代，谁给你的货，谁给你出的主意，货又要交给谁。”于老六拿着把鱼叉在旁说道，然后一脚踢了过去，“还不交代实情？”
“六爷，你，我交代，我们三个去闽东虎门港跑货的那趟，对方船还没到，我们在港口船厂休息的时候，我遇到另一个当地的船老大，叫许乃继，他问我是哪里来的，我说航舟，他说每次我们来跑船卸货之后是不是空船回去，我说是的，后来第一次他让我拉了一船龍眼、铁观音茶、和茶盘回来，他说他们的船载不下这么多特产了，那一趟他们的船也过来了，到了以后给了我们一人一百文钱，一来二去，每次去闽东都会问问他要不要带些东西过去，然后他们的船就不跟来了，直接让我送到东渡的仓库，交给库管老程就没有我们的事儿了。”
“哼，见利忘义的畜生，什么货你都敢带，这是要被那些因为大烟失去亲人的航舟城民唾弃的，你这一趟下来，多少人沉浸在大烟馆里，多少人家因为这个东西家破人亡，我们跑船的人和天斗和海斗和人斗，是要有良心的。”董老五说完话，看着被绑着的秦不武，挥手指了指海示意老六可以动手了。
于老六去开动货船，身边的人走到秦不武身边，在耳朵贴着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兄弟。”便把他封住嘴，塞进了竹筐里，封上盖，任凭秦不武如何挣扎，两个挑夫把他送上了船，船开了。
李小春想要上去救他，被于老六死死的按住了，“海上有海上的规矩，这是大哥立下的规矩，不能买这些害人的玩意儿。”
“五爷，六爷，我回家去了。”李小春眼眶红透了，看着五爷。
五爷向他点点头。
李小春，有些接受不了这样，退了两步独自走开了，看他的方向是回家，去找妹妹了。
小春走远，码头上只剩五爷和老六两个人。
“老六，这次的买卖你也有份吧。”
“闽东那个，许乃继，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应该是你的亲姐夫吧。”董老五站起来问于老六。
“五哥，这件事情是我没做好，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走露了消息，让整个码头都知道是我们的船运送了鸦片，娘卖个谢皮儿。”于老六，过去搭他的肩膀，幸好是五哥想的周到，两年前就让我不要参与这个事情，秦不武，也是金钱的诱惑害了你啊！”于老六叹息道。
“这批货没了，是损失，南境的大人会想办法把货要回来，但这个生意我们以后是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了。”
船越来越远，李小春也到了家门口，他知道不武要被丢下海，他也在闽东见过，许乃继是先找的于德佑，再找的不武。这件事一定有问题，我去找妹妹拿船。
一年后，南境，海京城，帝都。
两座丞相府邸，一左一右立在朝阳桥的两端，张易之深居简出，周怀英门客络绎不绝，二人一静一动，都是本年科举的主考官。
这两年二人受太后赏识，时人称左右宰相，张易之，主管尚书省，同尚书门下三品，，联系内廷关系。周怀英主管中书省，同中书门下三品。
主考场，灯火通明，几位大人齐聚在翰林院，批改着考卷。
“周大人，张大人，睡觉咯。”管家隔着窗户，看到屋里透亮的烛光。
“我不困，而且我不和没有立场的官说话。”周怀英得声音透过窗传了出来，“皇亲国戚，就不应该包庇他们。”
“周大人，少帝年幼，皇权两立，文官里面我内你外，这朝堂才能维持稳定，怀英你现在根基不稳，岂能一下子否定上品用皇室宗亲，中品选用世族，下品选用平民的推选办法。”张易之又说道：“你为了少帝，为了太后想想，为什么要选我们两个人。”
“哪里还有时间，能够让王公贵族随心所欲，占居要职，我们要给陛下整理出一个，怎样的朝堂，才对得起如此重任。”周怀英情绪激动的道，脸上胡须抖得一跳一跳，“我最喜欢听的还是人家叫我周先生，大臣就该负担大臣的责任。”
“我是这次科举考试的主考官，怀英兄，南境的改革需要你的支持，选贤任能，这才是南境最需要的考试，是对国家最好的延续，贵族王权统治、世族的经济与繁荣、也是对南境稳定最好的支柱。”
“我们就如那歌里唱的，拱桥下抱柱等人的尾生，等洪水来了却无法走了，谁来了都改变不了改革的国策，是溺水而亡还是乘风破浪，全在你我手中实现。”
张尚书拍了拍身旁并肩而坐的周怀英，言辞恳切道：“哎，怀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领导尚书省，两年来维系朝堂关系，也与大理寺卿联合调查血宴案，现场无迹可寻，调查皇亲国戚与帝宫名册也不曾有所进展，当天在明德殿出现的所有宫人都还在大理寺关押着，究竟是谁用何物下毒，答案至今未解。”
“易之，因为那场事故，南境的翰林考试也休试了一年。乱世降于英才，过去已成历史无法改变，要相信南境的未来，世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少帝身上，今年我们会迎来许多优秀的学生啊，他们才是南境未来的中流砥柱，他们才是少帝真正可以依托，任用的人啊”周怀英感慨的说道。
“怀英兄，高明，这次翰林学试初试，我想和你比一比，看看谁的眼光更准，找出那几个可以依托的年轻人。”
“好，便以初试完考为期。”
“一言为定。”
南境另一边，航舟
“董五爷，饶命。”
“董五爷，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只见五爷身边的跟班，秦不武趴在地上，对着船老大董五，使劲磕头。
“五叔，小武他。”旁边的英俊少年刚要开口，便给董五的声音压了回去。
“小春，不许给他求情，我爹因为鸦片死的，你爹因为大麻死的。”董爷一只脚跨船泊码头的石墩子上，盯着地上的秦不武，冷厉道，“私藏鸦片，这是害人害己，这是背信弃义，这是利欲熏心。”
“我知道错了，放开我，董爷我和小春一起长大，您看着我们长大的，饶了我这一次吧。”
“五爷，您惩罚他这一回儿吧，你还不交代，谁给你的货，谁给你出的主意，货又要交给谁。”于老六拿着把鱼叉在旁说道，然后一脚踢了过去，“还不交代实情？”
“六爷，你，我交代，我们三个去闽东虎门港跑货的那趟，对方船还没到，我们在港口船厂休息的时候，我遇到另一个当地的船老大，叫许乃继，他问我是哪里来的，我说航舟，他说每次我们来跑船卸货之后是不是空船回去，我说是的，后来第一次他让我拉了一船龍眼、铁观音茶、和茶盘回来，他说他们的船载不下这么多特产了，那一趟他们的船也过来了，到了以后给了我们一人一百文钱，一来二去，每次去闽东都会问问他要不要带些东西过去，然后他们的船就不跟来了，直接让我送到东渡的仓库，交给库管老程就没有我们的事儿了。”
“哼，见利忘义的畜生，什么货你都敢带，这是要被那些因为大烟失去亲人的航舟城民唾弃的，你这一趟下来，多少人沉浸在大烟馆里，多少人家因为这个东西家破人亡，我们跑船的人和天斗和海斗和人斗，是要有良心的。”董老五说完话，看着被绑着的秦不武，挥手指了指海示意老六可以动手了。
于老六去开动货船，身边的人走到秦不武身边，在耳朵贴着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兄弟。”便把他封住嘴，塞进了竹筐里，封上盖，任凭秦不武如何挣扎，两个挑夫把他送上了船，船开了。
李小春想要上去救他，被于老六死死的按住了，“海上有海上的规矩，这是大哥立下的规矩，不能买这些害人的玩意儿。”
“五爷，六爷，我回家去了。”李小春眼眶红透了，看着五爷。
五爷向他点点头。
李小春，有些接受不了这样，退了两步独自走开了，看他的方向是回家，去找妹妹了。
小春走远，码头上只剩五爷和老六两个人。
“老六，这次的买卖你也有份吧。”
“闽东那个，许乃继，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应该是你的亲姐夫吧。”董老五站起来问于老六。
“五哥，这件事情是我没做好，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走露了消息，让整个码头都知道是我们的船运送了鸦片，娘卖个谢皮儿。”于老六，过去搭他的肩膀，幸好是五哥想的周到，两年前就让我不要参与这个事情，秦不武，也是金钱的诱惑害了你啊！”于老六叹息道。
“这批货没了，是损失，南境的大人会想办法把货要回来，但这个生意我们以后是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了。”
船越来越远，李小春也到了家门口，他知道不武要被丢下海，他也在闽东见过，许乃继是先找的于德佑，再找的不武。这件事一定有问题，我去找妹妹拿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