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三族退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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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三人谈话间，地下空间剧烈颤抖，地气乱颤。
始麒麟伤重的神躯坠入大地。
天道出世，他们那疯狂杀戮的念头清醒了几分，顿时感知到了身上厚重到极致的煞气。
真灵衰弱，本源枯竭，看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麒麟山脉，始麒麟悲声长啸，恸哭不已。
想着昔年一幕幕的场景，他的心中不由的后悔起来。
争道，争道，争的到底是哪般。
看着破碎的洪荒地界，地气沸腾，始麒麟好似又回到了远古洪荒。
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由他亲手造成的。
作为最亲近大地的第一位先天生灵，他出手毁了大地。
渐渐地，始麒麟眼中出现了一道决绝。
他拖着伤重的残躯站起身来，散尽本源，流入大地，弥平地气。
“吼！”
始麒麟嘶吼，声音中正平和，没有一丝杀气。
“天道在上，我地玄愿意化身麒麟崖，散尽本源，永镇大地。愿天道垂怜，佑我麒麟一族。今后凡麒麟出没，必生祥瑞，永不见刀兵祸灾。”
始麒麟张嘴吐出一件灵宝，从中走出数百只幼小的麒麟。
紧接着，他慢慢闭上了双眼，庞大的神躯渐渐石化。
“族长，族长……”
麒麟哀鸣，疾声呼唤，可始麒麟早已散道，再不可能现世。
不远处，龙首豺身的睚眦拖着滴血的杀剑，双眸通红，朝这边走来。
一剑撕开虚空，朝这些弱小的麒麟挥去。
轰隆隆！
忽然，虚空裂开，祖龙一只龙爪探了出来，一根手指便将睚眦弹到北海。
“睚眦，你好好清醒一下，不要被罗睺留下的杀戮之道左右。”
“老三已经死了，我与他是大道之争，你灭他最后的苗裔，是想让全洪荒的都笑话我吗。”
始麒麟一死，战场上的麒麟一族战意全无，逐渐撤出了战场。
元凤嘶鸣，依旧不愿意放弃。
祖龙眼中闪过几分无奈，在虚无世界中吼道：
“极阴生灵就是麻烦，你不就是看上元旻那个小白脸了吗，你等老子我晋升混元大罗之境，我亲手把他抓回来，与你在一起，生一堆的小凤凰，好不好，快给我让开。”
元凤听到这番话，眼神更加冷锐，杀机四溢。
元旻在地下空间中，好几次想要出手却又都忍住了。
鸿钧道：“你可不要出手，坏了他们之间的因果。”
祖龙操纵玄冥重水，元凤操纵七色天火。
水火大战，双方的神躯也在硬碰硬，酣战许久。
整片洪荒到处都是龙凤虚影，两族大战的更加激烈。
每一刻都有大罗修士陨落。
近些年来，加入凤族的先天神圣忽然多了起来，这样凤族才能在麒麟族退场之后接着与龙族厮杀。
“吸溜！”
旁边，罗睺忽然不争气的咽了一下口水，扭头道：“既然因果已消，就把我铸造的诛仙剑阵还给我。”
“这滚滚煞气正是剑阵的最佳养料。龙凤二族若是全部死光，此剑绝对可以杀伤混元大罗修士。”
鸿钧黑着脸道：“诛仙剑阵我带去了大罗天，用来处理你留下来的祸患。”
罗睺嘴角抽搐，再也没提过还剑的话。
大战了近半个元会，祖龙与元凤都是伤痕累累，龙凤二族更是陨落无数。
最终，元凤嘶鸣一声，声音传遍洪荒。
“凤族修士随我返回不死火山。”
祖龙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三族争霸，终究是他赢了。
他很想笑，但一眼望去，他带出来的龙族连十万分之一都不到了。
每一条真龙身上都萦绕漆黑的煞气，封锁本源，蒙昧真灵，此后的时间里，他们的修为无法再进一步。
甚至还会倒退。
祖龙的心忽然砰砰剧烈跳动起来，有一丝丝的抽疼，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还有何种面目去见他们。
战场上的龙族，见凤族离去，他们再无对手，可他们的眼中，没有战胜对手的喜悦，只是一脸的茫然，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标，心中空落落的。
“我们……赢了？”
不远处，有一只龙龟驼着背，似是不可置信一般，低声呢喃了一句。
可没有一位龙族发出欢呼，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沉甸甸的。
南方天地，元凤回转，身形落寞。
此刻的九百九十九座不死火山已经到了碎裂的边缘。
自从元旻将这些不死火山炼制成灵宝之后，这九百九十九座火山就成为凤族修士大罗之道的承载物。
凤凰涅盘，有不死神通。
但她们涅盘的次数太多了，这些不死火山濒临破碎，当初元凤自远古洪荒时代就镇压下来的天火有再度喷发的可能。
望着身后百十位本源接近枯竭、垂垂老矣的凤族大罗修士，元凤心头不忍，掌心一道四色光辉悄然绽放。
无穷蕴含生命之力的符文落入她们的体内，助她们修复本源，恢复生机。
“尔等潜心修炼，或者还有望保住现在的境界。不要再被煞气蒙蔽心智。”
“小小，你没有参加三族大战，以后你就是凤族新的族长。”
元凤身前，火光一闪，南方离地焰光旗落入凤小小的掌中。
而后，元凤化作一道火光返回了梧桐神殿。
神殿中，两枚圆形巨蛋位于中央位置，无数符文环绕。
此外，还有两名修士，其中一人，人首蛇身，容貌苍古，正是伏羲。
另一位，黑衣黑发，气息凌厉，容貌有些苍老，周身空间幻灭。
“元凤族长！”
见到元凤，伏羲与鲲鹏急忙起身行礼道。
自从听了元旻的话，伏羲一路向北去北海寻到了鲲鹏，后来又撺掇着他一起来到凤族，借着元旻的名义，成功靠近了还未出世的大鹏。
天道出世，伏羲的修为扶摇而上，直入大罗之境，势不可挡，达到自身圆满的境界。
元凤颔首道：“有劳两位了，如今大战终结，你们可以离开不死火山了。”
元凤抬手，百丈长的梧桐树枝出现在殿内。
“伏羲，你与凤族颇有缘分，本座也没什么好送的，就以梧桐神树的一截树枝相赠。”
“鲲鹏，你精通速度与空间法则，我凤族的九天翱翔也是天下极速，想来对你有些作用。”
元凤伸出手指，一缕缕符文没入鲲鹏的眉心。
鲲鹏随即大喜道：“族长恩情，鲲鹏永不敢忘。”
“你们快些走吧，不死火山要破碎了，届时天火将不受压制，毁灭整个南方天地。”
两人面面相觑，而后离开了不死火山。
等他们离开没多久，不死火山中传来一道震撼天地的声音：
“天道在上，吾元凤自知掀起天地大战，罪孽深重，愿以吾残躯，永镇不死火山。除非洪荒破灭，否则绝不出世。”
不死火山上空，元凤那庞大的神躯再度浮现。
“族长，不要啊。”
“小小，快去请元旻道主。”
……
元凤异常果决，在发下大誓后撞向大地，神躯崩解成亿万道流光，弥合火山裂缝，重新镇压了天火。
虚无世界中，祖龙听到元凤的声音，抬起头，龙眼中流出拳头那么大的眼泪。
他低声哽咽道：“我不争了，你们都回来吧。”
元旻说过，这是一条绝路，可他们偏不信，非要到无法回头的境地才知道后悔。
这一刻，祖龙只想永远待在这黑暗的虚无世界中，永远不再见任何人。
突然，东海腹地，传来山崩海啸的巨大声响。
祖龙布置在海眼处的阵法因为大战而受损，现在彻底裂开。
无尽的混沌河流喷涌，席卷一切。
龙族那传承了数十个纪元的水晶宫化为废墟，无数龙子龙孙吭都没吭一声就化作了血雾。
他们临死前对祖龙的祈祷声，呢喃声跨越重重空间传入祖龙的耳中。
他们身死的一幕幕场景在祖龙脑海中不断重现。
祖龙着急的捂住耳朵，自语道：“不是我，不怪我，不要怨我。”
东海，海浪滔天，龙族的百万年基业毁于一旦。
战场上的龙族修士早已疲惫不堪，想要划开虚空都无法做到。
“祖龙，你是龙族至高无上的皇，求您救救那些孩子。”
“祖龙，你在哪，你听到我们的呼唤了吗。”
“祖龙……”
声声呼唤跨越空间没入祖龙的真灵之中。
祖龙状若癫狂，在虚无世界中大吼大叫，却始终不敢踏足真实世界半步。
乍然，一阵梆梆梆的声音传来。
小白出现，胳膊上挎着渔鼓，以净世大道敲响渔鼓，道音清冽婉转。
西方素色云界旗绽放亿万道白色毫光，诸邪不侵，万法不沾。
渔鼓中飘出无数金色的符文，慢慢抚慰了祖龙的心伤。
祖龙渐渐恢复了心智。
一曲唱罢，小白稽首一礼，身形缓缓散去。
“元旻让我告诉你，世间犹有未尽之事，需要你去完成。”
“你要是能懂得开天之灵这个身份的另一重含义，未来的龙族未必没有崛起的希望。”
祖龙幻化人形，朝都广山的方向稽首一拜。
随即，他划破虚空，出现在了战场上。
看着远处堆叠如山的龙族尸体，祖龙双眸通红，沉声道：“吾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龙族。”
“现在，吾颁布作为族长的最后一道命令，所有参加过三族大战的龙族从此自囚龙神狱。”
“非天地大赦，不可出世。”
“自即日起，吾将不再是你们的族长。龙族的新一任族长，敖广。”
而后祖龙怒吼一声，幻化成龙形，飞上高空，向东海而去。
“天道在上，吾祖龙自知罪孽深重，愿永镇东海海眼，除非洪荒破灭，否则绝不出世。”
“愿天道鉴之，给龙、凤、麒麟三族一线生机。”
“错在吾，罪在吾，一切由吾承担。”
祖龙飞到东海之上，落入海眼，顿时汹涌的海水恢复平静，只是海面上漂浮的水晶碎片似在轻声诉说着什么。
轰隆隆。
虚空之上，飘荡起数之不尽的金色功德庆云。
一缕缕犹如柳絮状的金色雪花飘落大地，恢复生机。
麒麟崖边，那些幼弱麒麟体内的煞气逐渐消失，眼眸清明。
不死火山，到处弥漫的恐怖热量消散。整片不死火山，像是进入冬季一般。
一缕缕功德神光没入梧桐神殿的两只巨蛋中，孔雀与大鹏的虚影若隐若现，传出一道模糊的感激神念。
东海深处，时间宛若倒流，四散的水晶碎片重新汇聚在一起，化作水晶宫。
宫中，无数奶声奶气的幼龙玩耍，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没有察觉。
唯独龙座上的那个年轻男子敖广，在无声无息间突破了大罗之境。
他一脸后怕，眼神深处犹有余悸。
天道出世，天地规则越发明显。
只是元旻似乎感应到在大地深处，似乎也有一道意志在蠢蠢欲动。
鸿钧笑道：“天覆之，地载之，才有无尽生灵的成长，洪荒才有可能趋于完善。”
“天道之下，当有地道与之对立。”
“天道无亲无欲，但其也有吞噬一切，掌控一切的本能。”
“原本，道友立下轮回，可由女娲合于地道，执掌地道轮回。道友立于大罗天，传道众生。青莲为天庭之主，统御群星，司掌万物，主神道之昌盛。”
“可计划赶不上变数，罗睺临死前将一身煞气灌注大罗天，影响了天道。”
“如今的天道，以道友的修为，恐怕还无法合一压制，只能吾亲自来了。”
“道友可合于地道，天道地道同出，将来或许还有人道出世。天为六，地为七，人为八。如此，洪荒最多可以容纳二十一尊混元大罗修士。”
元旻笑道：“倒也甚好，洪荒不用像祖龙那般走向绝境。”
鸿钧笑了笑，忽而道：“道友，只是那青莲之事我要与你商议一番。”
“原本她是天庭之主，这不可撼动。”
“但罗睺之死，三族之战，煞气散入天地之间。吾算到，终究还要再经历一场杀劫，才能让这些煞气消泯。”
“下一量劫，天庭会牵连其中，青莲她不适合再入劫数。”
元旻摆手笑道：“无碍，届时她可入地道，七尊圣人她可任选其一。”
“如此，就多谢道友了。”
……
轰隆隆。
三人谈话间，地下空间剧烈颤抖，地气乱颤。
始麒麟伤重的神躯坠入大地。
天道出世，他们那疯狂杀戮的念头清醒了几分，顿时感知到了身上厚重到极致的煞气。
真灵衰弱，本源枯竭，看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麒麟山脉，始麒麟悲声长啸，恸哭不已。
想着昔年一幕幕的场景，他的心中不由的后悔起来。
争道，争道，争的到底是哪般。
看着破碎的洪荒地界，地气沸腾，始麒麟好似又回到了远古洪荒。
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由他亲手造成的。
作为最亲近大地的第一位先天生灵，他出手毁了大地。
渐渐地，始麒麟眼中出现了一道决绝。
他拖着伤重的残躯站起身来，散尽本源，流入大地，弥平地气。
“吼！”
始麒麟嘶吼，声音中正平和，没有一丝杀气。
“天道在上，我地玄愿意化身麒麟崖，散尽本源，永镇大地。愿天道垂怜，佑我麒麟一族。今后凡麒麟出没，必生祥瑞，永不见刀兵祸灾。”
始麒麟张嘴吐出一件灵宝，从中走出数百只幼小的麒麟。
紧接着，他慢慢闭上了双眼，庞大的神躯渐渐石化。
“族长，族长……”
麒麟哀鸣，疾声呼唤，可始麒麟早已散道，再不可能现世。
不远处，龙首豺身的睚眦拖着滴血的杀剑，双眸通红，朝这边走来。
一剑撕开虚空，朝这些弱小的麒麟挥去。
轰隆隆！
忽然，虚空裂开，祖龙一只龙爪探了出来，一根手指便将睚眦弹到北海。
“睚眦，你好好清醒一下，不要被罗睺留下的杀戮之道左右。”
“老三已经死了，我与他是大道之争，你灭他最后的苗裔，是想让全洪荒的都笑话我吗。”
始麒麟一死，战场上的麒麟一族战意全无，逐渐撤出了战场。
元凤嘶鸣，依旧不愿意放弃。
祖龙眼中闪过几分无奈，在虚无世界中吼道：
“极阴生灵就是麻烦，你不就是看上元旻那个小白脸了吗，你等老子我晋升混元大罗之境，我亲手把他抓回来，与你在一起，生一堆的小凤凰，好不好，快给我让开。”
元凤听到这番话，眼神更加冷锐，杀机四溢。
元旻在地下空间中，好几次想要出手却又都忍住了。
鸿钧道：“你可不要出手，坏了他们之间的因果。”
祖龙操纵玄冥重水，元凤操纵七色天火。
水火大战，双方的神躯也在硬碰硬，酣战许久。
整片洪荒到处都是龙凤虚影，两族大战的更加激烈。
每一刻都有大罗修士陨落。
近些年来，加入凤族的先天神圣忽然多了起来，这样凤族才能在麒麟族退场之后接着与龙族厮杀。
“吸溜！”
旁边，罗睺忽然不争气的咽了一下口水，扭头道：“既然因果已消，就把我铸造的诛仙剑阵还给我。”
“这滚滚煞气正是剑阵的最佳养料。龙凤二族若是全部死光，此剑绝对可以杀伤混元大罗修士。”
鸿钧黑着脸道：“诛仙剑阵我带去了大罗天，用来处理你留下来的祸患。”
罗睺嘴角抽搐，再也没提过还剑的话。
大战了近半个元会，祖龙与元凤都是伤痕累累，龙凤二族更是陨落无数。
最终，元凤嘶鸣一声，声音传遍洪荒。
“凤族修士随我返回不死火山。”
祖龙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三族争霸，终究是他赢了。
他很想笑，但一眼望去，他带出来的龙族连十万分之一都不到了。
每一条真龙身上都萦绕漆黑的煞气，封锁本源，蒙昧真灵，此后的时间里，他们的修为无法再进一步。
甚至还会倒退。
祖龙的心忽然砰砰剧烈跳动起来，有一丝丝的抽疼，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还有何种面目去见他们。
战场上的龙族，见凤族离去，他们再无对手，可他们的眼中，没有战胜对手的喜悦，只是一脸的茫然，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标，心中空落落的。
“我们……赢了？”
不远处，有一只龙龟驼着背，似是不可置信一般，低声呢喃了一句。
可没有一位龙族发出欢呼，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沉甸甸的。
南方天地，元凤回转，身形落寞。
此刻的九百九十九座不死火山已经到了碎裂的边缘。
自从元旻将这些不死火山炼制成灵宝之后，这九百九十九座火山就成为凤族修士大罗之道的承载物。
凤凰涅盘，有不死神通。
但她们涅盘的次数太多了，这些不死火山濒临破碎，当初元凤自远古洪荒时代就镇压下来的天火有再度喷发的可能。
望着身后百十位本源接近枯竭、垂垂老矣的凤族大罗修士，元凤心头不忍，掌心一道四色光辉悄然绽放。
无穷蕴含生命之力的符文落入她们的体内，助她们修复本源，恢复生机。
“尔等潜心修炼，或者还有望保住现在的境界。不要再被煞气蒙蔽心智。”
“小小，你没有参加三族大战，以后你就是凤族新的族长。”
元凤身前，火光一闪，南方离地焰光旗落入凤小小的掌中。
而后，元凤化作一道火光返回了梧桐神殿。
神殿中，两枚圆形巨蛋位于中央位置，无数符文环绕。
此外，还有两名修士，其中一人，人首蛇身，容貌苍古，正是伏羲。
另一位，黑衣黑发，气息凌厉，容貌有些苍老，周身空间幻灭。
“元凤族长！”
见到元凤，伏羲与鲲鹏急忙起身行礼道。
自从听了元旻的话，伏羲一路向北去北海寻到了鲲鹏，后来又撺掇着他一起来到凤族，借着元旻的名义，成功靠近了还未出世的大鹏。
天道出世，伏羲的修为扶摇而上，直入大罗之境，势不可挡，达到自身圆满的境界。
元凤颔首道：“有劳两位了，如今大战终结，你们可以离开不死火山了。”
元凤抬手，百丈长的梧桐树枝出现在殿内。
“伏羲，你与凤族颇有缘分，本座也没什么好送的，就以梧桐神树的一截树枝相赠。”
“鲲鹏，你精通速度与空间法则，我凤族的九天翱翔也是天下极速，想来对你有些作用。”
元凤伸出手指，一缕缕符文没入鲲鹏的眉心。
鲲鹏随即大喜道：“族长恩情，鲲鹏永不敢忘。”
“你们快些走吧，不死火山要破碎了，届时天火将不受压制，毁灭整个南方天地。”
两人面面相觑，而后离开了不死火山。
等他们离开没多久，不死火山中传来一道震撼天地的声音：
“天道在上，吾元凤自知掀起天地大战，罪孽深重，愿以吾残躯，永镇不死火山。除非洪荒破灭，否则绝不出世。”
不死火山上空，元凤那庞大的神躯再度浮现。
“族长，不要啊。”
“小小，快去请元旻道主。”
……
元凤异常果决，在发下大誓后撞向大地，神躯崩解成亿万道流光，弥合火山裂缝，重新镇压了天火。
虚无世界中，祖龙听到元凤的声音，抬起头，龙眼中流出拳头那么大的眼泪。
他低声哽咽道：“我不争了，你们都回来吧。”
元旻说过，这是一条绝路，可他们偏不信，非要到无法回头的境地才知道后悔。
这一刻，祖龙只想永远待在这黑暗的虚无世界中，永远不再见任何人。
突然，东海腹地，传来山崩海啸的巨大声响。
祖龙布置在海眼处的阵法因为大战而受损，现在彻底裂开。
无尽的混沌河流喷涌，席卷一切。
龙族那传承了数十个纪元的水晶宫化为废墟，无数龙子龙孙吭都没吭一声就化作了血雾。
他们临死前对祖龙的祈祷声，呢喃声跨越重重空间传入祖龙的耳中。
他们身死的一幕幕场景在祖龙脑海中不断重现。
祖龙着急的捂住耳朵，自语道：“不是我，不怪我，不要怨我。”
东海，海浪滔天，龙族的百万年基业毁于一旦。
战场上的龙族修士早已疲惫不堪，想要划开虚空都无法做到。
“祖龙，你是龙族至高无上的皇，求您救救那些孩子。”
“祖龙，你在哪，你听到我们的呼唤了吗。”
“祖龙……”
声声呼唤跨越空间没入祖龙的真灵之中。
祖龙状若癫狂，在虚无世界中大吼大叫，却始终不敢踏足真实世界半步。
乍然，一阵梆梆梆的声音传来。
小白出现，胳膊上挎着渔鼓，以净世大道敲响渔鼓，道音清冽婉转。
西方素色云界旗绽放亿万道白色毫光，诸邪不侵，万法不沾。
渔鼓中飘出无数金色的符文，慢慢抚慰了祖龙的心伤。
祖龙渐渐恢复了心智。
一曲唱罢，小白稽首一礼，身形缓缓散去。
“元旻让我告诉你，世间犹有未尽之事，需要你去完成。”
“你要是能懂得开天之灵这个身份的另一重含义，未来的龙族未必没有崛起的希望。”
祖龙幻化人形，朝都广山的方向稽首一拜。
随即，他划破虚空，出现在了战场上。
看着远处堆叠如山的龙族尸体，祖龙双眸通红，沉声道：“吾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龙族。”
“现在，吾颁布作为族长的最后一道命令，所有参加过三族大战的龙族从此自囚龙神狱。”
“非天地大赦，不可出世。”
“自即日起，吾将不再是你们的族长。龙族的新一任族长，敖广。”
而后祖龙怒吼一声，幻化成龙形，飞上高空，向东海而去。
“天道在上，吾祖龙自知罪孽深重，愿永镇东海海眼，除非洪荒破灭，否则绝不出世。”
“愿天道鉴之，给龙、凤、麒麟三族一线生机。”
“错在吾，罪在吾，一切由吾承担。”
祖龙飞到东海之上，落入海眼，顿时汹涌的海水恢复平静，只是海面上漂浮的水晶碎片似在轻声诉说着什么。
轰隆隆。
虚空之上，飘荡起数之不尽的金色功德庆云。
一缕缕犹如柳絮状的金色雪花飘落大地，恢复生机。
麒麟崖边，那些幼弱麒麟体内的煞气逐渐消失，眼眸清明。
不死火山，到处弥漫的恐怖热量消散。整片不死火山，像是进入冬季一般。
一缕缕功德神光没入梧桐神殿的两只巨蛋中，孔雀与大鹏的虚影若隐若现，传出一道模糊的感激神念。
东海深处，时间宛若倒流，四散的水晶碎片重新汇聚在一起，化作水晶宫。
宫中，无数奶声奶气的幼龙玩耍，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没有察觉。
唯独龙座上的那个年轻男子敖广，在无声无息间突破了大罗之境。
他一脸后怕，眼神深处犹有余悸。
天道出世，天地规则越发明显。
只是元旻似乎感应到在大地深处，似乎也有一道意志在蠢蠢欲动。
鸿钧笑道：“天覆之，地载之，才有无尽生灵的成长，洪荒才有可能趋于完善。”
“天道之下，当有地道与之对立。”
“天道无亲无欲，但其也有吞噬一切，掌控一切的本能。”
“原本，道友立下轮回，可由女娲合于地道，执掌地道轮回。道友立于大罗天，传道众生。青莲为天庭之主，统御群星，司掌万物，主神道之昌盛。”
“可计划赶不上变数，罗睺临死前将一身煞气灌注大罗天，影响了天道。”
“如今的天道，以道友的修为，恐怕还无法合一压制，只能吾亲自来了。”
“道友可合于地道，天道地道同出，将来或许还有人道出世。天为六，地为七，人为八。如此，洪荒最多可以容纳二十一尊混元大罗修士。”
元旻笑道：“倒也甚好，洪荒不用像祖龙那般走向绝境。”
鸿钧笑了笑，忽而道：“道友，只是那青莲之事我要与你商议一番。”
“原本她是天庭之主，这不可撼动。”
“但罗睺之死，三族之战，煞气散入天地之间。吾算到，终究还要再经历一场杀劫，才能让这些煞气消泯。”
“下一量劫，天庭会牵连其中，青莲她不适合再入劫数。”
元旻摆手笑道：“无碍，届时她可入地道，七尊圣人她可任选其一。”
“如此，就多谢道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