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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男人靠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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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店掌柜跟小二的帮助之下, 踩着凳子勉强爬到马背上,建宁看惯了些影视剧, 顿时挥手回去,习惯性的在马屁股上打了一鞭子, 结果那匹马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向前冲出去,幸好此刻是天刚亮,人还不多,路上仅有的几个行人纷纷避让,又大声叫骂。

    建宁叫道:“抱歉抱歉,骚瑞骚瑞!”以一个并不美观的姿态趴在马上,一路绝尘而去。

    据店小二所说, 那带头之人曾说过不见了重要之人, 故而才带着人马匆匆跑出去,建宁心道:“重要的人,除了我还有谁?而且他没理由因为别人而把所有侍卫都带走,难道是老四见我不在房内, 疑心我丢了?可……怎么不去茅厕找找?混蛋……等等, 小二说他们直奔码头而去,如果人单纯不见了的话,他又怎知去哪里找?既然如此,莫非是有人传信给他,我人在码头?那究竟是谁人传信?啊,难道是……大事不妙。”

    心中忽然想到一个片段,建宁浑身抖了抖。她想到这里, 已经差不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想清楚,心道:“难道是神龙教的人?怎么会这么快……而且……”心中胡思乱想,当下快马加鞭向着码头方向而去,中途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一直远远地到了岸边上,定睛一看,见四爷领着人正到了岸边,而岸边还停着一艘船。

    建宁顾不上其他,大声叫道:“喂!喂!混蛋!”风迎面吹来,声音遥遥地,一时传不到那边,建宁没办法,用力打向马屁股上,喝道:“快快!”

    那马被打的痛了,跟疯了一般四蹄狂奔,建宁几乎看不清面前景物,只觉得风呼呼地从脸颊边上刮过,她的马技又不甚好,只顾着死命抱着马脖子而起,整个人被马颠的不停弹起,几度岌岌可危,一时之间苦不堪言。

    将到岸边之时,总算前头的人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蓦地回头,猛地惊了惊,急忙叫道:“桂公子快看!是公……”

    四爷惊了一跳,回头一看,果然见一匹高头大马急急而来,马上的骑士已经被颠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头发散乱,神情惶急。

    四目相对瞬间,建宁叫道:“快快回来!”四爷一怔瞬间,身后有人叫道:“小宝,小宝!”竟然是双儿的声音。四爷回头一看,却见船上一人押着双儿,正在跟前。

    耳畔一生呼啸,有人从船上急速上前,四爷后退一步,怎奈自身武功不敌,那人轻而易举将四爷擒住。

    旁边的侍卫们大惊,挺刀而上,擒着四爷那人在四爷身上一点,便将人点昏过去,轻而易举往后一扔,仿佛扔麻袋一般,而船上那人上前将四爷接住,放在船上,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纰漏。

    此刻建宁已经冲到岸边上,手忙脚乱地要将马停下,那匹马跑的太急,将到岸边发现了水才急忙收住势头,建宁惊得灵魂出窍,一个冷不防,被从马背上直甩下地,不由地惨叫一声,自想必死无疑。

    电光火石生死之间,先前擒着四爷那人纵身掠过来,轻功竟是极好的,将建宁拦腰一抱,恰好抱住,重往船舱内一扔,船舱之中的人将建宁接过来,哈哈一笑,放在四爷身边。

    侍卫们见丢了两人,顿时将岸上那人围住,那人却不慌不忙,将侍卫们一一击倒,轻而易举地纵身掠回大船上,那船早已经鼓起了帆,顺风急急而行,侍卫们从地上爬起来时候,大船离开岸边已经极远,这岸边还只这一艘船,又哪里去追?

    船舱之内,一灯如豆,眼见已经是入夜,外头暮色沉沉。船上那两个高手送了饭进来,放在桌上。

    除了双儿被点了穴道,建宁跟四爷都被解开了穴,只因他两个不会武功,因此也不曾为难他们。

    建宁低头看了看那半冷不冷的一碗饭,几根青菜浮在上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四爷说道:“你真是越发出息了,见自己小相好不见了,连老娘也不顾了就带人跑来救,这下好,你救得了人吗?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混蛋,糊涂,狗血!”

    双儿听到这里,又是惭愧又是欣慰。觉得对不起四爷,却又有些欣慰他竟然会不顾一切前来救自己。

    而四爷这边却有苦难言。原来正如建宁所想,四爷起初看到建宁不在房内时候已经起疑,忽然又看到那张字条,侍卫们又没见到建宁,因此一时就急了,因为建宁被人掳了,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所以才急急忙忙地带人赶来。

    谁知道这一切竟算是个并不高明的阴谋?被掳的人竟是双儿,建宁却好端端的,只不过阴差阳错之间,竟让这些笨拙的贼人诡计得逞。

    四爷本是要解释自己是来追她的,想了想,却仍没开口。

    而建宁心中其实是有些知道四爷是为自己而追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双儿被掳了,一时之间便对四爷有些猜忌,想道:“倘若这厮真的是为了双儿而来的,我他-妈的一定要找机会干掉这个白眼狼,再怎么逆天也得干。”忽然又想到自己如今有些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忍不住又深深忧虑。

    建宁自然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人在背后弄鬼,在来的路上她就想到:少不了是神龙岛之人罢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们来的竟然这么快。

    原本鹿鼎记里头韦小宝上当,是因为方怡勾引才来到神龙岛的,如今倒好,本来以为方怡师姐已经驾鹤西游,自然就没有人再来引诱大家伙儿上当了,谁知道忽然之间又冒出个双儿来。

    真是造化弄人,怎么也躲不过的。

    建宁想来想去,气不打一处来,原来她有一宗隐痛:她平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条形物,比如蛇,虫,之类。平日里见了小小一条虫就会大呼小叫,惊得半死,何况神龙岛上遍地是蛇?那简直跟地狱相似了。

    建宁想想,真真痛不欲生,又是猜忌又是痛恨,双眸喷火盯着四爷,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四爷早就死了千万次了。

    倘若四爷此刻好言宽慰解释,建宁的火气也能消掉,怎奈四爷微微恼她出言无忌,又因建宁把他想象成那样为了儿女情长不顾大局之人,因此四爷心中也憋了口气。

    再加上四爷本是个了不得的人,这一次却如此冒失,乃至于上了这些人的当,四爷自己心中也觉得气愤难当,他原本是个极为冷静干练的性子,怎奈当时一想到是建宁被人掳了,心中便七上八下的失了主张,以至于竟然反而真的把自己和她都陷落在敌人手中,因此四爷心中也暗暗地生自己的气,不知自己为何居然竟然会如此。

    灯光微微闪动,外面传来海水的咸咸腥腥味道,建宁摸摸胸口,忍不住有些头晕,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就把那饭碗一推,叫道:“这哪里是人吃的,快来人拿走!”一边极力忍着心头的不适。

    外面有人说道:“贵客凑合着用点吧,这路还长着呢,不吃的话小心饿坏了。”

    建宁跳起来,叫道:“这好歹是在海上,你弄条鱼上来下饭也是好的!”外头的人默然无语,他们在海上来去,吃鱼吃的都腻了,听到这话自然不以为然。

    四爷怕建宁惹怒了歹人,就说道:“暂时忍耐些。”建宁便又瞪他,道:“滚!”四爷毕生没听过这个字儿,此刻面色黑如锅底。

    那边双儿见建宁发怒,他两个闹得不愉快,便说道:“你们不要吵了,都是因为我。”

    她不说这个还罢,一说这个,建宁更怒了,一拍桌子,说道:“罢了罢了,真该实现找个地方给你们两个先拜堂行大礼!这样也好遂了某些人的心愿,现在倒好,生死不知,万一死了的话,可怜你们两个只能到地下做对苦命鸳鸯了。”

    四爷眉头一蹙,却仍不言语。

    双儿急忙说道:“宁大人,你不要这么说,不要生气,我们慢慢地想办法。”

    建宁见四爷不语,心头气的加倍,便蓦地蓦地起身,叫道:“是啊是啊,绑匪大爷,你放了我们吧,人家还要结婚生孩子呢!不要耽误大好前程!”

    她叫嚷几句,起的太猛,加上本来就不舒服,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在地,四爷早看她脸色不对,此刻眼疾手快上前,将建宁拦腰抱住,问道:“怎么了?”

    建宁心头梗了梗,四目相对看了四爷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头一歪,“哇”地吐了出来。

    四爷扶着建宁缓缓坐下,建宁生气不接下气,赌气说道:“不用你假好心。”

    四爷看她一眼,见她眼泪汪汪,脸色煞白,很是可怜,便叹口气,自怀中掏出一块帕子,用水打湿了,轻轻替她擦了擦嘴边秽物,才说道:“你何必这样?我知道你心中早就明白,我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追来的。你这样着急上火,只把自己弄得难受。”

    建宁一怔,抬头看向四爷。

    四爷又道:“莫非我看起来真像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才让你这样不肯相信?”

    建宁心里头堵堵的,本来极难受,听了四爷这两句话,心里却忽然酸了酸,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到底要说什么,咬了咬唇,最终说道:“怎么,难道你不像么,你自己每天照镜子难道都没发觉?哼!一副色狼蠢贼的模样!”

    四爷见她死不认输的德性,便轻轻一笑,说道:“好了,就算真的像也罢了,不过你不曾听说么?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建宁噗嗤便笑了出来,道:“什么败絮其外,金玉其中,明明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四爷是故意开玩笑逗自己的,便收了取笑之意,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算啦。”

    四爷见她情绪安稳下来,便道:“不过不管怎样,这次的祸是我引出来的,我一时着急,只以为是你出了事……你放心,不管将来怎样,我都会尽全力保全你,不会有事的。”

    建宁听的鼻子微酸,便把头转开去,将眼中一抹酸酸涩涩水汪汪的东西逼回去后,才又说道:“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到时候会怎样?我听说有一句话,叫做‘男人靠的住,母猪也能上树’。”

    四爷想了想,认真说道:“母猪的确是可以上树的,我听闻民间有这样的事例。”他用这样一本正经之态说这样荒诞的话,很有冷面笑匠的风范,建宁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们两个在这里说的时候,双儿就在一边听着,有的听到,有的没有听到,四爷说要维护建宁的一句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双儿心头一酸,想道:“小宝居然一句也没有提我,这位宁大人分明是个姑娘,小宝对她这么好,跟对待我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可见他是喜欢宁大人的,不过刚才宁大人拼命地赶来救我们,可见她也是个好人,虽然脾气有些坏。”

    双儿心地比较单纯,一开始韦小宝对她五分好,她就也对他十分的好,此刻见四爷眼中似乎只有这位“宁大人”,双儿便想道:“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小宝喜欢宁大人的话,将来他们成了亲,如果他们要我留下,我就当个丫鬟,伺候他们开开心心的都好,要是他们不留我,我就去找庄三少奶奶,跟着她们过一辈子好了。”

    船行了两三天,建宁吐得整个人瘦了一圈,到上岸的时候,人已经有些昏昏然,船上两人将三人带下船,四爷便扶着建宁,一踏上案,望内而行,渐渐地听到些嘶嘶嘶的声音,建宁本来正昏头昏脑的,一脚踏在地上都软绵绵地,仿佛人还在船上一般晕,听到这个声音却蓦地清醒过来,警惕说道:“这是什么声音?”

    四爷转头看向周围,隐隐地望见在草丛中,树枝上若隐若现着些毒虫,四爷一惊,忍不住将建宁拥住,说道:“别怕。”刚说到这句,就听建宁尖叫一声,抬头看上面。

    四爷随之一抬头,却见头顶上正巧垂着根树枝,一条碧绿色的毒蛇探头过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

    四爷想也不想,将建宁一抱,伸出手臂挡过去,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竟是被这条毒蛇咬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