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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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的天气，一家人聚在一起，简单的吃一顿饭，看天地色变，尝人间冷暖，总会让人感觉别样温馨。扯了残渣剩饭，倒上一杯纯正的铁观音，绣着浓郁的香气，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陈升说道，“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这么团圆了。”
舒云笑着回道，“孩子大了，各有各的事情，哪有时间陪我们。”
陈潇笑嘻嘻的来到陈升身边，道，“还说我们，老爸你不也是整天忙得不行，公司里的事情，永远是第一位的。”
陈升笑道，“这是在抱怨我咯。”
“就是。”陈潇道。
“哈哈，看来得赶紧给你找个对象，把你嫁出去。家里有个怨妇，可是难受的很。”陈升开玩笑道。
陈潇撇着嘴，没有吱声。
陈升忽然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今天自己那两个总喜欢献殷勤的儿子，却没怎么说话。大儿子最近总是很少说话的，陈升倒是慢慢习惯了，只是陈波竟然也不说话，这就稀罕了。看一眼陈波，见他正朝着大儿子那边冷冷望着，陈升眉头微微挑起。
舒云注意到陈升神情变化，笑呵呵的打岔。“小波，在童阳实习的怎么样了？快开学了，该收收心了。”
陈波回过神，干咳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又看向陈升，道，“童阳那边，过两天，我准备一个汇总，把我的看法和想法都交给老爸，老爸闲的时候，帮我看看。嗯……肯定有很多在老爸看起来很幼稚的想法，呵呵，老爸不要见笑。”
陈升眉头慢慢舒展，道，“年轻人，有些想法天真一些，是可以理解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异想，哪能天开？有时候，企业的创新，也需要这种看似天真的想法和思路。”
陈波道，“到底还是要老将把关才行。”
“哈哈，老将……唉，老了啊。”陈升有些唏嘘。这些日子以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陈升能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看一眼面前的两个儿子，陈升的心情沉重起来。又陪着儿女和妻子聊了一阵，时候不早，打发了他们回了自己的小窝，陈升这才起身，竟是拿起了门口的雨伞。
舒云好奇，“下这么大的雨，这是要去做什么？”
“无聊，去老赵家里坐坐。”
“嗐，非要现在去啊。”
“你别管了。”陈升说着，打着雨伞出了门。
同一个小区，走几步也就到了。
只是雨下的实在是太大，尽管很近，陈升的衣服还是打湿了边角。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下来，接过赵志宏的妻子递来的一杯热茶，陈升道了谢，又问道，“文芳没在家？”
“那孩子，就不是能在家待住的人。”赵志宏抱怨了一句，又道，“今天又是家庭聚会？我看到你儿子女儿的车了。”
陈升笑笑，顿了一下，才说道，“该上香了。”
赵志宏闻言，眉头紧蹙。妻子亦是神色一愣，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也瞬间敛去。默默的点上一支烟，赵志宏整个人都陷入在烟雾缭绕之中。良久，他轻声问道，“哪一个？”
“陈波。”
赵志宏狠狠的抽一口烟，又深吸一口气，仿佛一口都不想浪费。“陈浪呢？”
“挺好。”
“那就给陈波换一炷香。”
陈升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茶几。茶几上，有些淡淡的水痕，自然的弧度，能感觉到高低起伏，犹如一幅水墨画——如果再在下面略加点缀，那就更好了。
“如何？”赵志宏问。
陈升抬头看向赵志宏，道，“试试看吧。不过……我觉得可能不会有什么用了。”说罢，又看向赵志宏的妻子。
赵妻轻咬着嘴唇，岁月在眼角留下的鱼尾纹，愈发的清晰。“我不建议这么做。怕是……怕是最终无法收拾。”说罢，看向赵志宏。赵志宏轻声叹气。
陈升眉头紧蹙，不解道，“怎么？”
赵妻看着赵志宏，直到赵志宏点头，赵妻才说道，“昨天晚上，发现了一个不太好的迹象……”
……
雨夜，总是会让人想起太多忧伤的事情，也似乎从来与美好并没有什么关系。
周振南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阳台上，看着遮蔽天地的雨幕，想起了一张牵挂的笑颜。掏出手机，拨下那个号码。熟悉的提示“无法接通”的声音。
她——应该是把自己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周振南想过，换一个号码打过去，但却一直没有这么做。
她离开，一定有她的理由吧。
虽然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理由。
周振南叹气。
他发现，自己确实很喜欢那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很天真烂漫，还带着一丝狡黠。精灵古怪，又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
手机忽然响了。
周振南一个激灵，迅速又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上竟是浮现起一丝失望来。是张晓辉打来的。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怎么这么时候打来电话？已经跟她说明了，自己跟她不合适。她也不是喜欢纠缠的人，怎么……
犹豫了一下，周振南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是张晓辉的声音。
“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周振南笑着问。
“呵，别误会，只是单纯的给朋友打电话。”张晓辉笑了笑，“怎么样了？跟小女朋友在一起吗？”
周振南眉头紧蹙，没有回答张晓辉的问题，反问道，“有事吧？”
“嗯……我想辞职。”
周振南愣了。“辞职？”这实在是太意外，张晓辉特别喜欢医生这个职业，怎么突然就要辞职了？想了想，周振南道，“是找到更好的地方了？还是要自己单干了？”
张晓辉犹豫了一下，道，“开云药业想聘请我。”
“开云啊，好啊。好地方。”周振南道，“那里的福利，绝对……不对，开云是生产药物的，你学的是临床，专业对口吗？”
张晓辉笑了笑，“我也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呵呵，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这才给你打个电话。毕竟……情侣成不了，朋友也还是吧？”
“呵呵，说实在的，我就是个文盲，对医学这种事，实在是不了解，也给不了你什么好的建议。”
“有些事情，不好跟你说。唉……算了，我自己考虑一下吧。”
暴雨的天气，一家人聚在一起，简单的吃一顿饭，看天地色变，尝人间冷暖，总会让人感觉别样温馨。扯了残渣剩饭，倒上一杯纯正的铁观音，绣着浓郁的香气，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陈升说道，“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这么团圆了。”
舒云笑着回道，“孩子大了，各有各的事情，哪有时间陪我们。”
陈潇笑嘻嘻的来到陈升身边，道，“还说我们，老爸你不也是整天忙得不行，公司里的事情，永远是第一位的。”
陈升笑道，“这是在抱怨我咯。”
“就是。”陈潇道。
“哈哈，看来得赶紧给你找个对象，把你嫁出去。家里有个怨妇，可是难受的很。”陈升开玩笑道。
陈潇撇着嘴，没有吱声。
陈升忽然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今天自己那两个总喜欢献殷勤的儿子，却没怎么说话。大儿子最近总是很少说话的，陈升倒是慢慢习惯了，只是陈波竟然也不说话，这就稀罕了。看一眼陈波，见他正朝着大儿子那边冷冷望着，陈升眉头微微挑起。
舒云注意到陈升神情变化，笑呵呵的打岔。“小波，在童阳实习的怎么样了？快开学了，该收收心了。”
陈波回过神，干咳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又看向陈升，道，“童阳那边，过两天，我准备一个汇总，把我的看法和想法都交给老爸，老爸闲的时候，帮我看看。嗯……肯定有很多在老爸看起来很幼稚的想法，呵呵，老爸不要见笑。”
陈升眉头慢慢舒展，道，“年轻人，有些想法天真一些，是可以理解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异想，哪能天开？有时候，企业的创新，也需要这种看似天真的想法和思路。”
陈波道，“到底还是要老将把关才行。”
“哈哈，老将……唉，老了啊。”陈升有些唏嘘。这些日子以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陈升能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看一眼面前的两个儿子，陈升的心情沉重起来。又陪着儿女和妻子聊了一阵，时候不早，打发了他们回了自己的小窝，陈升这才起身，竟是拿起了门口的雨伞。
舒云好奇，“下这么大的雨，这是要去做什么？”
“无聊，去老赵家里坐坐。”
“嗐，非要现在去啊。”
“你别管了。”陈升说着，打着雨伞出了门。
同一个小区，走几步也就到了。
只是雨下的实在是太大，尽管很近，陈升的衣服还是打湿了边角。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下来，接过赵志宏的妻子递来的一杯热茶，陈升道了谢，又问道，“文芳没在家？”
“那孩子，就不是能在家待住的人。”赵志宏抱怨了一句，又道，“今天又是家庭聚会？我看到你儿子女儿的车了。”
陈升笑笑，顿了一下，才说道，“该上香了。”
赵志宏闻言，眉头紧蹙。妻子亦是神色一愣，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也瞬间敛去。默默的点上一支烟，赵志宏整个人都陷入在烟雾缭绕之中。良久，他轻声问道，“哪一个？”
“陈波。”
赵志宏狠狠的抽一口烟，又深吸一口气，仿佛一口都不想浪费。“陈浪呢？”
“挺好。”
“那就给陈波换一炷香。”
陈升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茶几。茶几上，有些淡淡的水痕，自然的弧度，能感觉到高低起伏，犹如一幅水墨画——如果再在下面略加点缀，那就更好了。
“如何？”赵志宏问。
陈升抬头看向赵志宏，道，“试试看吧。不过……我觉得可能不会有什么用了。”说罢，又看向赵志宏的妻子。
赵妻轻咬着嘴唇，岁月在眼角留下的鱼尾纹，愈发的清晰。“我不建议这么做。怕是……怕是最终无法收拾。”说罢，看向赵志宏。赵志宏轻声叹气。
陈升眉头紧蹙，不解道，“怎么？”
赵妻看着赵志宏，直到赵志宏点头，赵妻才说道，“昨天晚上，发现了一个不太好的迹象……”
……
雨夜，总是会让人想起太多忧伤的事情，也似乎从来与美好并没有什么关系。
周振南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阳台上，看着遮蔽天地的雨幕，想起了一张牵挂的笑颜。掏出手机，拨下那个号码。熟悉的提示“无法接通”的声音。
她——应该是把自己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周振南想过，换一个号码打过去，但却一直没有这么做。
她离开，一定有她的理由吧。
虽然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理由。
周振南叹气。
他发现，自己确实很喜欢那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很天真烂漫，还带着一丝狡黠。精灵古怪，又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
手机忽然响了。
周振南一个激灵，迅速又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上竟是浮现起一丝失望来。是张晓辉打来的。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怎么这么时候打来电话？已经跟她说明了，自己跟她不合适。她也不是喜欢纠缠的人，怎么……
犹豫了一下，周振南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是张晓辉的声音。
“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周振南笑着问。
“呵，别误会，只是单纯的给朋友打电话。”张晓辉笑了笑，“怎么样了？跟小女朋友在一起吗？”
周振南眉头紧蹙，没有回答张晓辉的问题，反问道，“有事吧？”
“嗯……我想辞职。”
周振南愣了。“辞职？”这实在是太意外，张晓辉特别喜欢医生这个职业，怎么突然就要辞职了？想了想，周振南道，“是找到更好的地方了？还是要自己单干了？”
张晓辉犹豫了一下，道，“开云药业想聘请我。”
“开云啊，好啊。好地方。”周振南道，“那里的福利，绝对……不对，开云是生产药物的，你学的是临床，专业对口吗？”
张晓辉笑了笑，“我也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呵呵，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这才给你打个电话。毕竟……情侣成不了，朋友也还是吧？”
“呵呵，说实在的，我就是个文盲，对医学这种事，实在是不了解，也给不了你什么好的建议。”
“有些事情，不好跟你说。唉……算了，我自己考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