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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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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觉得我是个奇幻漫画作者,其实不是,我是货真价实的写实派。

    我目前在网上连载的漫画叫《吸血系列――吸血亲王怼穿肠》,主人公当之无愧的是李怼怼,画的,大概就是他的收租以及怼人日常。

    读者们都觉得有趣极了,虽然我是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这样怼人的李怼怼帅破天际,但读者花钱了,给饭吃的是大爷,我又是个没太大出息的作者,目前以养活自己为最高使命,读者喜欢,我就画给他们看。

    所以我还是感谢李怼怼的,谢谢他日常生活里的嘴欠、刻薄和寡毒,让我有故事可以画,谢谢他。

    当然,更感谢他的傲慢与高冷,以至于让他不屑看我的漫画,所以我才能安稳的活到现在。

    不然……照李陪陪和我科普的吸血鬼知识来看,他要杀我,应该也是蛮容易的。

    再次谢谢他。

    所以当我拿到稿费的时候,我并没有拖延,立刻取了钱出来,打算面对面的,郑重其事的将钱交给他。

    这是我拖欠的房租,也是我第一笔我付给他的房租。打从我意外住进这栋楼开始,我就没钱交租,虽然之前或多或少赚了点,但也都因为别的事而……

    “啊啊啊!”我听到楼顶传来一声尖叫,穿透了八层楼,威力十足,是李陪陪的手笔。

    大白天能见她醒着,十分难得。照理说我应该去问问她怎么了,但李陪陪实在是个咋咋呼呼惯了的吸血鬼,我没搭理,依旧淡定的敲着一楼的李怼怼的房门。

    可敲了半天,也没见李怼怼来应门。

    白天是吸血鬼的就寝时间,但李怼怼和李陪陪兄妹俩都是可以在白天活动的“日行者”。尤其对李怼怼来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管哪一分钟,只要闻到钱的味道,他什么时候都能爬起来。

    我还在奇怪,楼上就传来“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

    我一转头,看见一双穿着卡通珊瑚绒睡裤的大长腿冲了下来,而至于她的上半身……已经完全被抱着的阿拉斯加挡住了。

    那是李陪陪的狗,名叫莽子,除了吃喝拉撒还有睡觉,别的啥也不会,但却是李陪陪的心头宝。

    “莽子怎么了?”我问李陪陪。只见莽子的狗头已经耷拉下来了,舌头吊在外面,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口水,和一条死狗没什么区别。

    “它把我掉地上的法器吞进去了!”

    我一惊。

    他们每个非人类身上都有个防身的法器,独属于自己。这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会保护他们,并且跟随他们一辈子。

    李陪陪的法器是个会变化的鞭子,她叫它蛋蛋鞭。因为这鞭子没用的时候就是个圆滚滚的球。

    我去过她乱糟糟的房间,看见过她的蛋蛋鞭被她不走心的丢在自己棺材里,而且棺材还没盖上,就像咱们人类睡醒不叠被子一样,没个收拾。

    当时我就猜想并提出:“你家莽子可能会把你的蛋蛋吃掉。”

    而李陪陪则是很潇洒的回答我:“我蛋蛋上有杀气,莽子那么怂,不得吃。”

    过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打脸的时候了。

    “现在怎么办?”我问她。

    “我要抱它去医院给它取出来!”

    “那赶紧走!”

    “我没钱!”

    “……”

    现在,我一手放在李怼怼的门上,一手拿着鲜红鲜红的票子。我看看票子,又看看李陪陪,又看看莽子。最后一声叹息:

    “我有,走吧。”

    对的,说来可能没人相信,每次在能交租的时候,我的稿费,都会因这群邻居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情况而……花掉。

    把莽子送去做取异物的手术,我和李陪陪在外面老实坐着等。

    她看着我手里少了一小半的钱,问我:“你去找李怼怼交租吗?”

    “嗯。”

    “别交了,你交了租,不就衬得我们几个更没用了吗?”

    “……”我给李陪陪翻了个白眼:“李怼怼讨厌是讨厌,可钱是钱,该给他我还得给他。”

    “李怼怼给我们取名字叫拖租四大天王呢,你交了租,不就脱离我们小团体了吗?”李陪陪奋力说服我,“而且再说了,你这两天也交不了租。”

    “怎么了?”

    李陪陪瞥了瞥嘴:“吸协最近接到协助请求,好像是湘西那边来赶尸的,赶掉了几只几十年前的老尸,上边让咱们吸协陪着查找一下,别闹出什么事情来。李怼怼最近忙这事儿呢,没空管你交不交租。”

    吸血鬼统一协会简称吸协,李怼怼是吸协的负责人,我听过有人叫他李主任。主任最近公务繁忙,难怪在公寓没看到他的身影。

    说来,这个吸血鬼统一协会也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

    近年来因为重庆城市建设好,房地产市场把控好,房价低,物价低等优势,吸引了一大批非人类居民居住于此。再加之重庆地势地形复杂,常年多云多雾,日照少,紫外线弱,最适宜吸血鬼居住,所以深受世界各地吸血鬼们的喜爱。

    吸血鬼统一协会于2015年1月,正式将总会迁于重庆。立志扎根美丽山城,为全世界吸血鬼的美好未来而服务。

    这是当初初来乍到时,李陪陪老师一本正经的给我科普的内容。那时我只当她是胡说八道,当然,现在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浅薄和错误……

    “李怼怼估计还要忙一段时间呢,你这租一时半会儿交不了,不如咱们去庆祝一下吧?”

    “庆祝什么……庆祝你家狗差点被蛋蛋噎死?”

    “小信你待久了也会怼人了,咱们今天就庆祝蛋蛋没有噎死它,也庆祝你终于能交得起租了!我最近听说了有一家小酒吧酒可好喝了!钱花了还可以赚,大好时光浪费了就回不来了!走吧!”

    我就这么简单的被李陪陪这世俗的理由……说服了。

    把李莽子放回家后,我和李陪陪就去放浪形骸了。

    解放碑,一如既往的热闹,我和李陪陪直奔她说的那家小酒吧,酒吧氛围不错,有歌手在台上唱歌,但没有动次打次的激情吵闹,是个聊天打屁插科打诨的好地方。

    三两杯酒一下肚,李陪陪的眼珠子就开始在身边的男人身上打转,转没一会儿,就开始陆陆续续有男人过来找她搭讪了。

    我抱着自己那杯酒,老老实实坐到一边去。

    李陪陪一直想找一个恋爱对象,苦于没有渠道,酒吧是她很重要的社交场合,她在这里审人,寻找着能带给她怦然心动感的那个人。

    而我是个心底带有些偏见的人,我认为,混迹酒吧的浪荡子,轻易搭讪的男人,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我粗粗看了一圈,这个酒吧里有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的,有一个人可以来买醉的,有呼朋喝友来热闹玩笑的,有功利的,也有消遣的,服务员来回穿梭,劝着客人多喝两杯。酒保擦着杯子,抬头看看坐在吧台前的人,眼里映照的是日日重复工作的麻木。

    众生百态,在这小酒吧里都小小的表现了一番。

    就我看来,这里最耀眼的,大概就是李陪陪了吧,她和世俗那么的不一样,所以也那么的光彩耀目……

    等等。

    我的目光一顿,停在了独坐角落的一个男人身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一直静静的盯着面前的酒杯,什么也没干,空气好像在他身边都凝固了一样,他的沉静与整个酒吧的气氛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只看到了他在霓虹光彩流转中的侧脸,他面部轮廓硬朗,那个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里,有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冷冽光芒,他就坐在那里,却像一把待要出鞘的剑。

    我被他吸引了目光。

    而或许,人是能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注视的。

    他轻轻一眨眼,微微转了头,目光不偏不倚,恰恰好盯住了我。

    四目相接,这一瞬间我竟有一种被一把利剑剑指咽喉的战栗感。

    这个人……

    “苏小信!”李陪陪喊了我一声,我错开了被那人擒住的目光,抬头望着李陪陪,却见李陪陪已经打发了所有搭讪的人,站在我身边,她盯了那边的男人一眼,脸色有点莫名难看。

    “怎么了?”我问她。

    “走走走。”李陪陪径直拉了我的手腕逮着我就离开了酒吧。

    慌慌忙忙出了门,李陪陪拎着我拐了好几条道,这才停了下来。然后摸着手臂开始哆嗦:“唔,吓死爸爸了,鸡皮疙瘩都给我吓出来了。以后我还是把蛋蛋揣在身上好了,妈的这世道真危险。”

    我有点茫然:“怎么了?刚才那也是个吸血鬼?你们已经用我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已经交过一战了吗?”

    李陪陪白了我一眼:“什么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动漫看多了吧你。”她搓了搓手臂,“刚才那个不是吸血鬼,我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东西,可他绝对不是人类就对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妖怪、精灵、传说的那些生物或者说异能者,用他们的话总结自己,就是非人类。

    二战之后,随着人类联合国的成立,为了应对信息和武力都越来越爆炸的时代,在数量上处于绝对弱势的非人类们为了不让大面积捕杀来临,吸血鬼,精灵,妖怪等一系列非人族们决定组成联盟,互帮互助,在人类越来越多的世界里,得以借助彼此的力量生活下去,所以世界非人类联盟(简称世非联)应运而生。

    世非联大概就是他们的联合国,在世非联统管下,还有中国国家非人类管理委员会,简称国非委,国非委下面又有各个省级,市级的管理委员会。

    不同的种族又有属于自己种族的协会,比如说什么吸血鬼协会,狼人协会,美人鱼协会啦,乱七八糟各种各样。

    他们混在在人类社会之中的非人类,其实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我对生活中出现的这些非人类已经见怪不怪,也不再害怕。李陪陪就更没有必要害怕了,毕竟在我看来,李陪陪已经很厉害了,至少小狼和美美是打不过她的,而至于李怼怼的实力,我没办法知晓,用李陪陪的话来说:“真打起来,十个我也不够他玩的。”

    可就算李怼怼那么厉害,李陪陪也是不怂和他一战的。今天遇到个陌生人,就不战而怂,实在让我惊讶。

    尽管那人的目光确实……

    “总之你别在去那家酒吧了。”李陪陪垂头看了看时间,“呀,快十点了,我要去上课了,你自己先回去吧啊,路上小心点啊。”

    我挥手和她告别,然后去坐公交车慢慢悠悠的晃回去。

    公交车上上下下好几座山,堵几个立交,下公交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从公交站走回去还得二十分钟,可这时天上却飘起了毛毛细雨。

    在重庆,这样的天气也很常见,我带上了帽子,打算小跑回去,刚踏出去一步,脚尖就踩到了地上的一个黑影子上。

    我抬头一看,西装革履的李怼怼揣着手,打着大大的黑雨伞,站在我面前。

    “去哪儿了?”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忙累了,他声音有点低沉,而又带着点特属于他自己的小脾气,混杂着轻柔的雨声,听在我耳朵里,竟有些错觉一般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