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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不可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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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此刻找无忌,可是有什么事?”让绽儿秘密的宣苏无忌进宫,凤宸宫里有五儿在,青珞始终觉得不安全,便只让绽儿找到一个隐蔽处见他。

    “是你向宸西献计对贤妃那里下手的?”青珞劈口便问,神色虽是淡淡,但苏无忌还是能从她眼里看出些惘然。

    无忌笑笑,“对不起娘娘的人,自然是该受到惩罚。”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背后那位主子的意思?恩?”青珞不由冷笑,“本宫要报仇,自己就会动手,不需要你们。”

    “娘娘这是做什么呢?”无忌笑眯眯的看着她,“早点做完自己的事,便早点离开不是很好吗?难得有人能帮娘娘一把。”

    青珞猛然回头看着苏无忌,心中一派了然,唇角轻勾,“原来,你是怕本宫会阻了你那位主子的路。”

    “不错。”苏无忌直言不讳,“虽然小臣也很欣赏娘娘,但娘娘在宫里,实在是……”他接下去的话并没有说完,但那话里的意思已经明白的很,“娘娘若是想要出宫,无忌一定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那个人会因为这个女人,做出些不能让人控制的事来,这样,太危险。

    “如此……”青珞沉吟片刻,才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递于他,“你帮本宫去找一个人,偷偷的行动,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无忌笑着接过,不由挑眉,“娘娘若是想要离开,也要做的决绝些才好,那个人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这个你劳你费心。”青珞将落在耳边的鬓发含笑拢入耳后,一颦一笑的风姿,让苏无忌也不由轻叹,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该留在这里。

    于是说完了各自的事,一个人出宫,另一个却由绽儿扶着,细细的思虑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走了片刻的路,却不料已经走到了浣衣局附近。看着浣衣局里的人忙的热火朝天,青珞却一下子顿住了脚步,面色也有些恍惚起来。

    有个人从里面阴沉着脸出来,猛地抬头看到青珞,脸上的表情剧变,眼中已经现出狂喜来,只是眼神一触及眉心蹙起的绽儿,他又迅速的敛去了脸上所有的神色,变得恭恭敬敬,“穆柳……参见皇后娘娘……”

    那一声皇后叫的虽是恭谨,但那声音中的苦涩却让青珞听了,心头有些闷闷起来。她竟想不到,穆柳会来这里,想必是来看,碧华的吧。

    “起来吧,难得能在这里看到你。”青珞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该再害了这个一心想对自己好的人,连浣衣局也不想进了,抬手示意绽儿就想走,穆柳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和失望,站起身来,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咬牙紧追了几步上来,“娘娘……”他顿了顿,便道,“穆柳有话要对娘娘说。”

    绽儿诧异的抬头看他,穆柳的目光也不知闪躲,直直的看定青珞,有些苦涩的咽了咽口中的唾沫,“是……很重要的事。”

    青珞一怔,“绽儿,你先下去。”

    “可是娘娘……”绽儿不放心,忍不住开口叫道,但青珞已经带着穆柳走远了些。

    不期然的看到暗处一抹黑影静静伫立,她不由吓了一跳,走近了才发觉竟然是陌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主子给的命令,不能让皇后再出任何的意外。”陌离面无表情的开口,一双眼却一直看着青珞和穆柳消失的方向。绽儿闻言,略略有些心安,下一刻又想起司胤那边没人保护,不由又有些紧张起来,“你,你在这里,那殿下怎么办,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你……”

    陌离不由皱起了眉,眼中却有一丝崇敬和佩服,“主子不用人保护。”随即看一眼有些迷蒙的绽儿一眼,小心翼翼的追过去一些,在心里暗叹,就连自己在他身边,出现意外的时候,怕也要受那个人保护吧。

    青珞心中忐忑穆柳要与她说的是什么话,却不料穆柳会对着她突然下跪。

    “你……”怔怔的看他,青珞拉他起来不是,站在他面前也不是。

    穆柳却一直低着头,匍匐在她脚下。

    青珞微微叹气,背转过身,“你有什么话便说吧,本宫……不怪你……”

    穆柳一怔,拳在袖中死死握紧,一句话冲口而出,“求娘娘,放沫华出宫!”

    青珞倏的转过身来,眉轻轻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沫华?”

    她忽地轻笑出声,“穆柳,本宫知道你是思妻心切,虽然碧华与沫华长的极是相像,那再怎么像,也不是沫华。”

    “那是沫华。”穆柳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定她,“穆柳确定,那是沫华……”他冲着青珞缓缓伏下身来,声音里却全都是苦涩,“留她在宫里,是个祸患,娘娘不如放她出宫,穆柳会做好一切,不会再让她……”

    “不要再说了。”青珞浑身颤抖,飞快的抬起了头,眼中却有些水雾化不开,“穆柳,不值得的,你……”为了我,真的不值得……

    穆柳唇边带起一抹笑意,苦涩却又坚决,“她已经答应,随我一同去黔北见容岑,青……娘娘……她以后,会当自己是个普通人,就当从没认识过娘娘。”

    “她已经答应?”青珞一怔,随即嗤笑出声,俯低了身子看他,“穆柳,你许她什么,才让她答应你出宫,从此不再与本宫为敌,恩?”

    穆柳浑身一震,抿了唇不说话。

    青珞轻叹一声,缓缓蹲下身来,双手轻轻扶住他的双肩,声音淡淡的,却透了一丝温柔和固执,“穆柳,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从你在君侯府,说真心想娶的是眼盲的我时,你于我来说,便是不同的,我不需要你为我如此,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穆柳闻言,霍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定青珞,眼中一刹那而过的坚定让青珞心一动,却又马上别转开了头,快速的起身,淡淡道,“起来吧,跪在这里,被人瞧见了,倒要说本宫的不是。”

    穆柳这次倒是飞快的起身,只要一触及青珞安危的,他都不敢太过于大意。

    然而,两人之间,像是再没了话题。

    不远处有宫女太监笑着而过,似乎也没有发觉在阴影中的两人,欢声笑语的,有着宫里表面的浮华。

    “终有一天……”青珞微微笑着,侧转了头去看穆柳,“我会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事在人为不是吗?穆柳,我命由人不由天,所以,就让我一个人解决。”

    穆柳双眼一亮,眼中瞬息间闪过许多,慢慢的,唇边已经情不自禁牵起一抹笑意,“好。”

    让穆柳先出宫回去,青珞并不急着回转身去找绽儿,却是一个人将身依在栏上,看着底下的水片刻,方才笑道,“跟了一路了,很辛苦吧?”

    她笑着转过身,看着那个在藏身处现身的人,轻轻勾唇,“顾司胤是不放心,派你来监视本宫的,恩?”

    陌离皱眉,“娘娘怎么不说,殿下是不放心娘娘的安危,特地派陌离来就近保护。”

    “是吗?”青珞唇边的笑意有些凝滞,慢慢的错开了眸光,看着那些被烟迷了的景色,轻笑失声。

    对于穆柳的提议,青珞只觉得碧华会答应,怕不会这么简单,只是为了容岑,为了她和碧华之间,那一半相同的血,她也曾想过要放碧华一马,只要她不与自己为敌,她也不会对她颇多迫害。

    派绽儿去浣衣局里传了话,碧华出宫的心念却已打定,在自己屋子里,直接跪在绽儿面前,倒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服软,只说要青珞答应,送她离宫。绽儿回来禀报,青珞也只是坐在殿中,沉吟不决。

    “娘娘,天晚了,先歇息吧。”绽儿看她似一时之间不能决断,便劝她先歇息。五儿同样劝着,青珞无奈,倒也只能顺了她们的意,回寝殿休息。

    只是走进寝殿的刹那,她含笑的脸,却在猝不及防下见到那安静摆放在桌案上的一盏残旧的莲花灯时,一下子僵住。

    怔怔的一步一步走到那里,连手都不自觉的在开始颤抖。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探手抓了过来,微微闭上了眼,却固执的不敢去看莲花灯底。

    静夜里,有平缓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喷洒,她却突然间只觉得心烦意乱起来。终究是不敢看这个莲花灯是不是自己丢弃在水底的莲灯,她猛地扬手,就要将它往地上砸去,斜地里却有人出手极快,如闪电般扣住了她的手腕,慢慢的,越捏越紧。

    “怎么不看看……”暧昧的气息骤然出现在她耳边,有灼热的唇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温柔的吹进去几缕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怎么也不看看,那莲灯的底部,写了什么,恩?”那一个长长的恩字还在空气中弥漫,下一刻,他已是惩罚性的将她的手迅速的扳住扣向腰后,动作快如闪电,力道和角度又刁钻古怪,青珞即便是有所防备,还是被他得逞。

    “放手。”青珞猛一挣扎,却突然间觉得被他扣住拥在怀里,全身根本是酸软无力,整个人不能动弹,“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喜不喜欢天兰竹的香味……”司胤笑着凑过来,似乎并没有听到她压低了声音,但绝对是厉声让他放手的话语。他轻轻的从她手上抢出那个快要变形了的莲灯,笑着将它放在青珞鼻下一嗅,然后飞快的取走,“放心,这香味,只会让人短时间无力而已……”轻佻的捏捏她的鼻子,他的声音,越加的轻柔,“我怎么舍得……”

    青珞漠然无语,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似要融化般柔软,只是眼中清醒一片,淡漠的,让人以为这两个相拥的人,彼此是陌生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司胤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唇上的笑容,不免染了无奈和苦涩,一只手,死死抓牢了手中的莲灯,烛火明灭,照的他的脸,看不清任何表情,“莲灯底部,写的是谁?”

    青珞别转开头,抿着嘴轻笑,“是谁都不可能会是你顾司胤。”

    “是吗?”尾音长长的吊起,司胤将莲灯放在青珞眼前,逼她看着,然后一点点放开了自己遮住了字的手,唇上的弧度也跟着字的出现,越来越的放大,“看清楚,司胤,是司胤……你写的人,凭什么不可以是我顾司胤,青珞,你心里是有我的,是有我的……”

    青珞猛地一阵挣扎,只是天兰竹的香味被她在无意中尽数吸入,无论怎么挣扎,在他人眼中看来,也像是在亲昵的撒欢。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丢弃在水中莲灯底部的字还能重现。

    司胤见她平日里淡然冷漠的脸颊上,因为挣扎而浮起些淡薄的红晕来,眼睛大睁着,似怒又似嗔,怒视过来的目光,夹带着些许不经意的媚态,让司胤心中一动,一转身就将她抱起,一个旋身一起倒在床上,青珞被他死死按住,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