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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黄衫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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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芳楼外,摊主又回到包子摊,但打眼往舍芳楼里一撇,心下蓦然一沉,只觉攥在手里的碎银子烫手。无耐,悻悻的收起包子摊,不免叹息:可是再也不能在这条街上摆摊了……

    舍芳楼内,苦儿呆愣着回不过神来,看着这四下的环境,这莺莺燕燕的一大群姑娘……突然,苦儿拳头一握,撒腿就向前冲了出去,可还没碍着门阶,一双手抓着她的的头发一把给薅了回去,接着眼前一晃,便重重跌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嚎叫,那红娘伸过手领着她的衣襟就将苦儿,如同拎一只小鸡一般给拎了起来,那殷红的嘴唇,这会儿曾显得红娘如同凶神恶煞:“小蹄子,你倒是跑啊!”

    苦儿紧紧盯着那腥红的唇,脑袋一片空白,惊恐的瞪大了眼珠子,却是生生吓出泪来,苦儿的心也越来越沉,沉到都觉得再也跳不起来,充满了无阻,惶恐,还有绝望!

    “红娘,这大晌午的,怎生动了这么大的气?”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声响,声音若流水作响,潺潺入耳,于着压抑的气氛下,尤为动听~

    红娘移了眼,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杏黄色衣衫女子,站立在楼梯下,长得是眉眼如画,墨眸多情,樱红的唇如点朱,在她茭白的脸上显现生动。只是这娇若桃花的面上却无半面笑颜,可也就是这份独特,与之相比楼里的姑娘,更胜得超凡脱俗!

    红娘不由换得一面笑颜,这江宁府青楼繁多,可让着舍芳楼能独树一帜的,也就凭着这一位主儿。想想从她名头上得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想不让她高兴都难!

    “青儿已被你们送了出去,我这头还缺个侍候丫鬟,让她跟了我吧!”那女子又缓缓开口道,声音好听到让处于惊吓的苦儿,也不由得转了头,痴愣的抬眼去寻。苦儿转眼瞧着这黄衫女子,只觉是初发芙蓉般冰清如洁,这女子并无娘那般美艳,但她在那处亭亭玉立的一站,却有着那份与众不不同的气质,让人觉得多了几分……仙气儿……

    红娘脸上含笑,宠溺道:“新来的丫头野,教化教化,再给姑娘送去如何?”

    那黄衫女子无多言,只支身上前,牵过苦儿的手转身便走,临回头前只轻言到了句:“不了!”

    红娘撇撇嘴,也无多说什么,任由着黄衫女子牵着苦儿而去……

    也不知是苦儿被那红娘吓没了魂,还是怎么,就这么乖乖的让黄衫女子牵上了楼。

    可苦儿心里确实得了安慰,因这黄衫女子是真的牵着她的手。刚才被红娘拉进舍芳楼里的时候,她是嫌弃苦儿的,只让苦儿拉着她的丝绢,并不似这样覆在苦儿手中,一点不厌恶的牵着。

    或是因为此,苦儿心中莫名的感到亲切,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这个世上唯一照看过她的娘!娘总是牵着苦儿的手,拉着她穿过大街小巷,走过地田水渠,一牵十二个年头转瞬间过去了,而那双手给予苦儿的温暖,是任谁无法替代的。

    娘的手对于苦儿是保护,也是安慰。没有男人撑起的家,并不好过,一个妇人家,又长的那样娇艳,任谁都想欺负几分。可偏得还带了个孩子,这更是食不饱腹的度日。但在苦儿的记忆里,娘从未没哀怨过一声,只是那双手开始遍布老茧,大大小小的伤口,变得粗超,僵硬……可这些对于苦儿,无疑是最强的保护,娘用着这双手为苦儿撑起一片天。

    也就这样,娘牵着苦儿渐渐大了,可那双手却再也没了力量……

    苦儿鼻子一酸,滚下泪来,她似怕别人看出来,便偷偷用袖口擦了,更紧了紧被牵着的那只手上的力量。那黄衫女子感应到苦儿的手中的力量,便下意识回头去瞧,看着她偷偷擦去泪迹,心下一怔,又立马回过头去,只觉自己的手突然重了一重,可面上看不出半点异样,只继续牵着苦儿的手上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