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九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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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顾重锦。
周围一片黑暗, 但是隐约有人声在耳边响起, 声音很熟悉，但是有点朦胧。
顾重锦没想到自己会重新恢复意识。
那个扶桑的法师打散了他的魂魄, 顾重锦明明记得自己的灵魂和意识已经消散了。
顾重锦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古怪，整个人好像很扁平，贴在什么东西上。
周围的说话声仿佛在水中传来一样，含含糊糊的, 过了一会儿，才逐渐清晰起来。
“顾道长死无全尸, 我们连他的尸体都无法装殓，可恨！”
“别说了。顾道长是神仙，他不会死的, 可能是他的使命完成回到天上去了, 接下来的就靠我们了！顾道长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我们，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
“我总以为世界上没有神明, 但是顾道长改变了我的想法。”
“首长。”
“首长来了。”
“首长, 最后这一笔请首长来点吧。”
“好。”
顾重锦搞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正迷糊着，忽然, 顾重锦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滴入了一滴水, 而后周围的黑暗像是迷雾般散开，他的眼睛仿佛睁开了一样，突然能看到周围的东西了。
滴入顾重锦眼睛的, 是一滴墨水。
是开眼的墨。
墨水在纸张上晕开，点入了画纸上，成为画上那个俊秀小道士的眼睛。
顾重锦目瞪口呆，才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是在一副画中，不，或者应该说，他整个人变成了一副画像，之前的那种扁平感好像贴在什么东西上的感觉，这下也找到原因了。
这种扁平的感觉真的是蛮奇特的。
顾重锦新鲜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顾重锦搞明白了，他最后是真的死了，也魂飞魄散了。
眼前这些人并不是将他的尸骨抢了回来，而是听说他被日本人杀害后，因为无所拜祭，李淙阳才为他画了一副画像来进行祭拜。
李淙阳，王司令，之前见过的几位道长，顾重锦救下的很多人都在。
还有一位顾重锦没见过的首长，就是为他的画像点眼的那位。
顾重锦此时完全动不了，好像真的变成一幅画一样被固定在了画纸上，存在感也很虚无薄弱，好像随时会消散一样，直到周围的人将他挂起来开始祭拜。
那位为顾重锦点眼的首长，亲自为顾重锦上了第一柱香。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祭拜。
随后，顾重锦发现一阵金光涌入画中，仿佛甘霖玉露落在了枯枝上，薄弱无依如同一缕青烟的顾重锦顿时感觉到自己变了，枯竭的神魂在升华，周围身处的空间好像突然被拓宽了一样，连他整个人也变得不再那么扁平，饱满起来。
顾重锦变得不一样了。
他好像真的成神了。
现在的顾重锦状态很奇怪，以前他也能观气，但是从未如此清晰明显过，仿佛他本人就是在这种气运世界中的一部分。
顾重锦看到了头顶金灿灿的国运如巨龙一样蜿蜒千里，只是如今这条龙似乎被遍地的黑气所困，但是正在努力挣脱束缚。
顾重锦看到刚刚给自己上香的那位首长身上通身紫气，紫气发出数丈之高，似乎在刚刚经历过一个低估后，又呈现了爆发之涨势，隐隐与头顶灿灿如龙的华国国运连在一起，呈现出顽强生长和逐渐祥和之势。
还有周围的李淙阳王司令等人，头顶也都呈现出各种颜色的气运，和首长的紫气联系在一起，或明或暗地牵于国运之上。
顾重锦心中有种明悟，这大概就是这个时代的命运之子，而经过此次的劫难之后，国家大势底定，战争离结束不远了。
……
长生凌霄万御天尊。
除了一副画像，之前顾重锦见过的几位道友，还为他起了个神号以做供奉。
比起其他人只是为了心中有个寄托作画祭拜顾重锦，这些道友是真的当顾重锦是功德圆满，羽化飞升了，所以神号都给他起好了，也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顾重锦从此就在这幅画像中安家了。
成神之后的他并没有变得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可能是因为力量太弱的原因，被困于画中不能动弹，但好歹是保住了之前消散的神魂。
随着众人的祭拜，一条条信仰之线连上了顾重锦的掌心。
大多是金色的，少部分紫色的，有粗有细，颜色有浅有深，只其中还有一条灰黑色的信仰之线，特别粗。
顾重锦可以从这些信仰之线感应到信仰之线所联系的众人，但那条灰黑色的是例外。
顾重锦猜测着，这条线大概是代表着殷珩。
可能是因为离他太远，相隔地府人间，也可能是鬼的信号与常人不同，他对此接收不良，所以感应不到殷珩的状态。
顾重锦看着这条灰黑色的线，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殷珩。
“王上，为什么要如此着急？我们有很多的时间。”
“……我怕他太笨，来早了地府。地府太乱，我会找不到他。”
？？？
手下的恶鬼们本来正在跟殷珩商量着占据，没想到王上突然语气温柔地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这隐隐的狗粮感和王上剧变的画风，让一众恶鬼打了个冷战。
虽然因为殷珩对速度的要求，征战的过程中偶尔有些波折，但是殷珩手段狠辣，实力强横，手下一众军魂勇猛强势，地府的诸多势力在殷珩脚下摧枯拉朽地被毁灭着，剩下见势不妙地都藏了起来，苟延残喘，但是仍然没有投降放弃，只先潜伏起来，准备等殷珩什么时候自乱阵脚，就再一举反击。
殷珩懒得管这些怂鸡，以最快的速度平定了混乱的地府后，直接登基为阴天子。
殷珩整合地府，开始迅速地恢复地府原有的赏罚轮回等诸多职能。
随后殷珩重修地府，颁布了一系列政令。
只是这政令内容，让他手下的众鬼和以及等着看这位阴天子要做些什么的造反鬼王们，都是一脸懵逼。
殷珩说：“要有青山绿水草长莺飞，要河流碧波荡漾清澈见底，要绿树成荫遍地成林，要花团锦簇五彩缤纷……”
殷珩又道：“要琼楼玉宇，要市貌干净整洁，工作鬼都发制服，进酆都城都要发纸衣遮身，不准衣衫褴褛，更不许光|屁|股在路上乱跑！”
面对这位环保的阴天子，众鬼持续目瞪口呆中。
潜伏在地府一些角旮旯地带的造反鬼王们差点笑疯，拍着桌子道：“这殷珩简直是个疯的，我们且等着，马上地府就要乱了！”
而殷珩手下的大鬼小鬼们，看着地府铺路的尸山血海，被怨煞之气污染成下水沟的黄泉，殷珩的要求仿佛万丈高楼要平地而起，所有的大鬼小鬼都orz无力望天。
但是再多的困难，都拦不住这位新晋阴天子如脱缰野马般兴奋的脑子。
地府的基建工程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移山填海，一座座大小山丘平地而起。
清理道路，众鬼们将堆积在地府路边无法投胎的怨灵亡魂都种在黄泉边上种成花，虽然近看花中是一张张人脸，但远看就像是一朵朵彼岸花，就当是花团锦簇五彩缤纷了。
修建路基，将修路时从地下起出来的累累白骨涂成绿色，种在山里路边种成一颗颗树，树枝上再挂些怨灵的头发，稍微修整变化一下，也算是绿树成荫了。
将黄泉里的恶鬼叉到水底，封印在泥土深处，将水中的怨气海藻都捞出来放进殷珩建造的沼气池，转化成能量，黄泉也渐渐真的清澈见底了。
……
地府在一点点地变好，朝着殷珩要求得适合正常人审美的样子。层楼叠榭雄伟壮观，道路整洁，小鬼虽丑但是制服精神，风景秀丽，连鬼看着都舒心，原本对这位暴力夺位的阴天子只有畏惧的众鬼们，在不断的基建下，竟然开始对阴天子的地府越来越有归属感。
造反鬼王们看着地府不但没乱反而越来越好，全都有些傻眼。
一切都变成殷珩想要的样子，只缺一个顾重锦。
殷珩等了一年，坐在王位上有时候会突然笑出来，看着变化的地府，想着当重锦来到地府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惊讶。
殷珩等了两年，想着重锦在人间活得好好的也好，地府到底还是缺了很多东西，如果吃的喝的能自给自足，就更适合居住了，到时候重锦应该会愿意和他待在地府的吧。
殷珩等了三年，想着重锦还是命长一些好，不然若真的死在别人手里，他可能会很生气，最好重锦在人间活上百年寿终正寝，到时候也许他能将地府的煞气净化完全，打开阴阳两界之门，亲自去接引顾重锦来地府。
殷珩等了四年，想着这么久了，重锦竟然也没点消息烧给自己，这么忙的吗？
殷珩等到第五年，依然没有等到顾重锦，等到了建国之时，李淙阳按顾重锦遗愿烧来的一张信纸。
……
【如果我不在了，待战争真正胜利的时候，麻烦你给地下的殷珩烧一纸信，帮我告诉他国家太平了。还有……不用等我了。】
李淙阳说这是顾重锦的遗言。
顾重锦八年前就死了，被扶桑的法师做法打散了魂魄，大概就在殷珩刚来地府不到一个月的时候。
信纸掉落在地上。
但是信纸上的那行字仿佛烙印在了殷珩的脑海里。
殷珩眼睛腥红，手指上的指甲飞速地变得尖长，几乎失控。
“轰——”
整座宫殿被殷珩一手轰塌。
众鬼纷纷惊叫着逃离出去，看着发狂的殷珩，惊疑着陛下这是怎么了。
“陛下，你不能这么做，如果将阴阳两界的封印打开，六欲鬼帝那些恶鬼势力都会趁机冲出去的，会对人间造成巨大的伤害。”
“陛下三思。”
“滚开。”
轰——殷珩腥红着眼睛破开了两界之门，无数煞气破封而出，整个地府为之一变。
那些早就等待良久的造反势力惊喜万状，纷纷奔走相告。
殷珩疯了！
殷珩终于自乱阵脚了！
所有还幸存的鬼帝势力都集结势力云集而来，冲殷珩发起了强烈的攻击，但是局势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殷珩是疯了，但是疯了的他简直像是一个无法战胜的战争兵器，太可怕了。
无法战胜！
南辰鬼帝几乎一个照面就被殷珩撕碎。
六欲鬼帝逃出了一条腿。
北荫鬼帝重伤，其他万偶鬼帝北邙山鬼帝等见状，几乎望风而逃，刚刚组织起来的鬼怪大军瞬间崩溃，溃逃向人间。
这一幕让本来唉声叹气准备好迎战的地府鬼军都是一阵愕然，只呆呆地看着他们的阴天子就这么一路踏出了两界之门。
殷珩没有去追这些逃窜离开的恶鬼们，但是此时也没有鬼敢多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看着殷珩离去。
殷珩带着他的军队一路前行，就像他刚来地府时一样，在人间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东海城城外，找到了顾重锦已经化成白骨的尸体。
殷珩双手捧起了顾重锦的头骨看了很久，嘴角先是勾起了笑，但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重锦，你这样子真难看。”
“说好让我等你的呢？”
“……骗子。”
信仰之线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一条接着一条地消失。
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逝去了。
通过这些信仰之线，顾重锦能察觉到他们的吉凶祸福，可以引导他们度过一些凶险，但是战争中很多时候是明知危险却不得不去，无法后退一步，所以很多时候危险根本避无可避。
两年后，扶桑投降。
又三年后，华夏建国，天下太平。
国家和平了，大家渐渐过上了自己的生活。
不过顾重锦发现，自己渐渐被忘记了。
一旦被人遗忘，信仰之线也会断开，待在画像中，每多消失一条信仰之线，顾重锦就虚弱一分。
顾重锦知道，当所有的人都忘记他的时候，他这个新晋的小神，估计也就该随着这些信仰散去了。
在不知道第多少年的时候，顾重锦忽然发现自己能感应到殷珩了。
就是通过他手心中，最黑最粗的那条信仰之线。
似乎殷珩来到了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大家，昨天没写完，卡文删删改改了好久，明天回忆就全结束了，回归现代。
唔，这本写了太多我不擅长的元素，主线也没搞好，下次再也不写这种沉重的内容了。
看到有亲问下本写什么，下本写桑若大魔王，还是吊打敌人比较爽xd不过这本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结，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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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顾重锦。
周围一片黑暗, 但是隐约有人声在耳边响起, 声音很熟悉，但是有点朦胧。
顾重锦没想到自己会重新恢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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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锦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古怪，整个人好像很扁平，贴在什么东西上。
周围的说话声仿佛在水中传来一样，含含糊糊的, 过了一会儿，才逐渐清晰起来。
“顾道长死无全尸, 我们连他的尸体都无法装殓，可恨！”
“别说了。顾道长是神仙，他不会死的, 可能是他的使命完成回到天上去了, 接下来的就靠我们了！顾道长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我们，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
“我总以为世界上没有神明, 但是顾道长改变了我的想法。”
“首长。”
“首长来了。”
“首长, 最后这一笔请首长来点吧。”
“好。”
顾重锦搞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正迷糊着，忽然, 顾重锦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滴入了一滴水, 而后周围的黑暗像是迷雾般散开，他的眼睛仿佛睁开了一样，突然能看到周围的东西了。
滴入顾重锦眼睛的, 是一滴墨水。
是开眼的墨。
墨水在纸张上晕开，点入了画纸上，成为画上那个俊秀小道士的眼睛。
顾重锦目瞪口呆，才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是在一副画中，不，或者应该说，他整个人变成了一副画像，之前的那种扁平感好像贴在什么东西上的感觉，这下也找到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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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锦新鲜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顾重锦搞明白了，他最后是真的死了，也魂飞魄散了。
眼前这些人并不是将他的尸骨抢了回来，而是听说他被日本人杀害后，因为无所拜祭，李淙阳才为他画了一副画像来进行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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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位顾重锦没见过的首长，就是为他的画像点眼的那位。
顾重锦此时完全动不了，好像真的变成一幅画一样被固定在了画纸上，存在感也很虚无薄弱，好像随时会消散一样，直到周围的人将他挂起来开始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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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锦变得不一样了。
他好像真的成神了。
现在的顾重锦状态很奇怪，以前他也能观气，但是从未如此清晰明显过，仿佛他本人就是在这种气运世界中的一部分。
顾重锦看到了头顶金灿灿的国运如巨龙一样蜿蜒千里，只是如今这条龙似乎被遍地的黑气所困，但是正在努力挣脱束缚。
顾重锦看到刚刚给自己上香的那位首长身上通身紫气，紫气发出数丈之高，似乎在刚刚经历过一个低估后，又呈现了爆发之涨势，隐隐与头顶灿灿如龙的华国国运连在一起，呈现出顽强生长和逐渐祥和之势。
还有周围的李淙阳王司令等人，头顶也都呈现出各种颜色的气运，和首长的紫气联系在一起，或明或暗地牵于国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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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神之后的他并没有变得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可能是因为力量太弱的原因，被困于画中不能动弹，但好歹是保住了之前消散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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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金色的，少部分紫色的，有粗有细，颜色有浅有深，只其中还有一条灰黑色的信仰之线，特别粗。
顾重锦可以从这些信仰之线感应到信仰之线所联系的众人，但那条灰黑色的是例外。
顾重锦猜测着，这条线大概是代表着殷珩。
可能是因为离他太远，相隔地府人间，也可能是鬼的信号与常人不同，他对此接收不良，所以感应不到殷珩的状态。
顾重锦看着这条灰黑色的线，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殷珩。
“王上，为什么要如此着急？我们有很多的时间。”
“……我怕他太笨，来早了地府。地府太乱，我会找不到他。”
？？？
手下的恶鬼们本来正在跟殷珩商量着占据，没想到王上突然语气温柔地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这隐隐的狗粮感和王上剧变的画风，让一众恶鬼打了个冷战。
虽然因为殷珩对速度的要求，征战的过程中偶尔有些波折，但是殷珩手段狠辣，实力强横，手下一众军魂勇猛强势，地府的诸多势力在殷珩脚下摧枯拉朽地被毁灭着，剩下见势不妙地都藏了起来，苟延残喘，但是仍然没有投降放弃，只先潜伏起来，准备等殷珩什么时候自乱阵脚，就再一举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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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珩又道：“要琼楼玉宇，要市貌干净整洁，工作鬼都发制服，进酆都城都要发纸衣遮身，不准衣衫褴褛，更不许光|屁|股在路上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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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变成殷珩想要的样子，只缺一个顾重锦。
殷珩等了一年，坐在王位上有时候会突然笑出来，看着变化的地府，想着当重锦来到地府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惊讶。
殷珩等了两年，想着重锦在人间活得好好的也好，地府到底还是缺了很多东西，如果吃的喝的能自给自足，就更适合居住了，到时候重锦应该会愿意和他待在地府的吧。
殷珩等了三年，想着重锦还是命长一些好，不然若真的死在别人手里，他可能会很生气，最好重锦在人间活上百年寿终正寝，到时候也许他能将地府的煞气净化完全，打开阴阳两界之门，亲自去接引顾重锦来地府。
殷珩等了四年，想着这么久了，重锦竟然也没点消息烧给自己，这么忙的吗？
殷珩等到第五年，依然没有等到顾重锦，等到了建国之时，李淙阳按顾重锦遗愿烧来的一张信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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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淙阳说这是顾重锦的遗言。
顾重锦八年前就死了，被扶桑的法师做法打散了魂魄，大概就在殷珩刚来地府不到一个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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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信纸上的那行字仿佛烙印在了殷珩的脑海里。
殷珩眼睛腥红，手指上的指甲飞速地变得尖长，几乎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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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早就等待良久的造反势力惊喜万状，纷纷奔走相告。
殷珩疯了！
殷珩终于自乱阵脚了！
所有还幸存的鬼帝势力都集结势力云集而来，冲殷珩发起了强烈的攻击，但是局势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殷珩是疯了，但是疯了的他简直像是一个无法战胜的战争兵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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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欲鬼帝逃出了一条腿。
北荫鬼帝重伤，其他万偶鬼帝北邙山鬼帝等见状，几乎望风而逃，刚刚组织起来的鬼怪大军瞬间崩溃，溃逃向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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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珩没有去追这些逃窜离开的恶鬼们，但是此时也没有鬼敢多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看着殷珩离去。
殷珩带着他的军队一路前行，就像他刚来地府时一样，在人间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东海城城外，找到了顾重锦已经化成白骨的尸体。
殷珩双手捧起了顾重锦的头骨看了很久，嘴角先是勾起了笑，但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重锦，你这样子真难看。”
“说好让我等你的呢？”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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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逝去了。
通过这些信仰之线，顾重锦能察觉到他们的吉凶祸福，可以引导他们度过一些凶险，但是战争中很多时候是明知危险却不得不去，无法后退一步，所以很多时候危险根本避无可避。
两年后，扶桑投降。
又三年后，华夏建国，天下太平。
国家和平了，大家渐渐过上了自己的生活。
不过顾重锦发现，自己渐渐被忘记了。
一旦被人遗忘，信仰之线也会断开，待在画像中，每多消失一条信仰之线，顾重锦就虚弱一分。
顾重锦知道，当所有的人都忘记他的时候，他这个新晋的小神，估计也就该随着这些信仰散去了。
在不知道第多少年的时候，顾重锦忽然发现自己能感应到殷珩了。
就是通过他手心中，最黑最粗的那条信仰之线。
似乎殷珩来到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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