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尽舒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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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冬日放晴。
之前天气虽也不算太坏，但毕竟阴沉沉的，让人心气不畅。
而今红日初升，艳霞万丈，顿觉心胸开阔，舒爽畅怀。
三人出城之后，待道上人少之时，便忍不住放马疾驰。
虽是寒风呼啸，却丝毫不觉阴冷之意。
丑丑最是欢喜痛快。一路欢笑不断，带得吴有道与燕南天二人亦是笑逐颜开。
中午歇息之时，趁着高兴之余，吴有道随口询问：
“燕大哥，你平生之志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燕南天大笑说道：“大哥平生之志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尽舒我义。”
“也就是说，大哥修炼武道是贪图自身获得逍遥畅快？”
吴有道继续问道：“为什么不是逍遥长生呢？”
“如果能得逍遥长生，自是不错的，但如果把自己的志向定为逍遥长生，燕某做不到。”
燕南天一口气直接回答，显然他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
“因为逍遥长生之志会让我觉得难受。”
燕南天痛快说道：“比如，有个武道修为远胜于我之人，并且他身后还有更为强大的势力，他一再欺凌于我，却只要我默默承受这种欺凌，他就不会杀我，也不会太过影响我追求逍遥长生之志。你说我该不该反抗寻机报仇呢？”
吴有道有些明白了。
回言道：“以大哥性情，自是要寻机反抗报仇。”
燕南天笑道：“正是如此，但这么一来，报仇之时就有被杀的危险，即便是成功报仇，也要被他身后势力追杀。这样行事岂不与逍遥长生之志不符？所以以我之见，以其苟且偷安获得逍遥长生，不如图一时之快而尽舒我义。所以，我行事只问自己心中的道义。”
“燕大哥好志向！正是要如此的志向，才能行事畅快淋漓，心胸坦荡。果然不愧是燕大哥！”
吴有道明白之后，忍不住大声赞叹喝彩。
回想当时自己也曾碰到过类似的矛盾，看来逍遥长生之志不可立，即便立了也是难以做到意与志合。
倒是不妨参考燕大哥之志而立，此志甚佳，以之为根本核心，却能容长生逍遥之志于外，还有许多其他重要的志向如庇护亲人朋友也都能凝结在这个核心上面，反之则不能。
如果不能找到其他更好的志向，就以此为志吧，就算跟燕大哥之志相同，也没什么不好的。
想清楚之后，心情一片轻松。
看向正在吃干粮的丑丑，随口问道：“丑丑，你的志向呢？”
丑丑听了燕南天的志向后，其实一直等着别人问她，这下被问，便大声说道：
“丑丑的志向就是一直跟在哥哥身边，还要快快长大。”
“还有就是长大后要变得漂亮，不要再有难看的花脸。”丑丑暗暗补充道。
一丝的伤感瞬间流过，转眼即逝，丑丑接言反问道：“哥哥，你的志向呢？”
“哥哥原本没有想好，不过现在想到了。”
吴有道笑着随口回答：“那就是修炼好无敌武道，让丑丑能够一直跟在哥哥身边，快乐逍遥，无忧无虑。”
这个随口而出的志向，正可凝结到尽舒我义的核心志向上面。
……
这一天比之前多走了两百余里。
直到日暮黄昏，三人才远远望见一个大镇。
待到三人走近，便看见在官道入镇处，设有路碑名曰“泾源镇”。
进入泾源镇，便能看见许多客栈灯火通明，这些客栈都是为过路武者而设的。期间进出之人，大多兵器随身。满街人来人往，端是热闹非凡。
三人也不挑剔，很快就近找了家像样的客栈，歇息住下。
饭后歇息，燕南天照例随行来到吴有道丑丑二人的房间，三人坐下后随意而谈。
丑丑说起泾源镇繁华热闹，言下之意，颇有要去见识游玩一番之情。
吴有道反正也没事，也便随口附和。
燕南天却笑着摇头道：“你们还没见识过大的城市，所以才会如此。这个泾源镇人口不过几十万，算不得什么。反正我们过几天就要到颍水城，那可是人口上亿的大城市，那里才能称为真正的繁华热闹。现在我们还是休息好后，趁早赶到为好。届时，大哥再带你们兄妹二人去见识一番。”
二人听说颍水城人口上亿，当真难以想象其繁华热闹到何等程度。
别的不说，光是决斗场怕是每天都有几十场决斗吧？
吴有道随即就把这个问题问出。丑丑亦是对此颇感兴趣，倾耳聆听。
“确实如此。”
燕南天说道：“而且不止一个决斗场，除了中心决斗场外，还有数十个小型决斗场。中心决斗场每天都会有几十场决斗，里面设有四个场地，可以同时进行决斗。中心决斗场是每个大城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另外，竞技场，武府，拍卖场，珍宝坊这些地方也是最热闹繁华的之地。”
燕南天说出的繁华之地，吴有道听了其名，多少能够猜出这些地方是做什么用的。
但还是大为好奇，一一询问之后，决意要去见识一番。
说过颍水城后，吴有道又让燕南天讲讲其历练中碰到的各种有趣之事。燕南天却不愿多谈自己之事，岔开话题，问吴有道另外还有什么事没有。其意是要准备离开回房修炼。
吴有道也不再多说，丑丑更无二话。各自修炼不提。
一路无阻，从龙津镇出发算起，三人在第九天下午傍晚时分赶至颍水城。
期间虽有遇上天气转寒，突下了半天小雪，却依旧冒雪而行。其后天又放晴，全程还算顺畅。
这次因为要多住些时日，就趁着天色尚早，一路打听前往武府所在之地。还在数理之外，就能在街上经常听见有人谈论武府报名之事。在看见武府大门之时，更是看见人来人往，都是已经报完名后还在附近留恋游玩之人。
“这位兄弟，武府报名已经开始了吗？”吴有道随意逮住一个路人问道。
“两天前就已经开始了。小兄弟你们也是来报名的？”
“正是。”
“今天已经结束，你们明天要早些时间来，否则会要排队等待很久。”那人好意的提醒道。
吴有道连声称谢。
随后，才开始在附近寻找合适的客栈。又是一番询探，这才在离武府大门四里开外，找到一家合适的客栈。
不是近处没有客栈，而是基本已经住满了人，听说近日入住的都是前来准备参加武府测试的武者。即便有一两家尚有空房，也都是环境太差的缘故，无人愿住。
待到找好入住之处，放下行李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吴有道丑丑二人此时亦无兴趣游玩，用罢晚饭，燕南天向吴有道丑丑二人解说了他所知道的报名相关事宜，谈定明天一早去武府报名之事后，各自洗漱修习武道淬炼真气。
坐在床上，吴有道并没有进入修炼，而是在沉思立志之事。
在这赶路期间，吴有道一直在想着自己应该立下什么样的志向，尽舒我义四字一直盘旋在心头。也曾试图寻找更好的志向，但一直未能成功。接着，反过来，试图找出其中不好的地方，结果还是至今未能成功。
尽舒我义，尽舒我义。
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早问燕南天的志向，明明已经发现了逍遥长生这个志向不合适，只要自己顺着矛盾之处往下推演，必定可以得到同样是尽舒我义这样的志向。只是一时没能像燕南天那样用四个字概括自己的志向而已。
既然相同，那就相同吧！
有句话叫做“英雄所见略同”，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还有个说法，叫做“志同道合”。看来这是天意。
错了，这是我意！
吴有道静心深思。
天意？我意？我义？
天意是上天之意，我并无代天行道之意，我只行我之道。
我意是我之意愿，虽是不错，但失之繁杂，不可为核心意志，只能附在核心之外。
我义是我之所喜爱所真求所美赞之理念。
这个确实可行，作为核心之志再好不过。
其实，我跟燕大哥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我们两个人的“我义”是不同的义。当真是同名不同义啊。
其实，“我”这个字就很好，今天的“我义”与明天的“我义”也许就有所不同。
不同时间的我是不同的我。
用尽舒我义作为核心志向，可以让核心志向一直是自己最重要的志向，而不必要担心因自己的志向变更发生意志涣散之虑，因为我义本就是一直在逐步演化变更的。
想到这里，吴有道心下畅快。
终于找到了自己满意的核心志向。并且，这个志向绝对是与众不同而又最符合自己的。
因为它的根本是“我”。
自己应该比燕大哥对“尽舒我义”这四个字理解还深。
毕竟，当时燕大哥解释其志向时提到的是我之道义。
显然，燕大哥更注重的是“义”而不是“我”，他的“我义”首先其实是正道人士遵从的道义，只不过这些道义被重新理解诠释后加以吸收和变更而已。在这一过程中，燕大哥的我义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而不自知，因为他没有太多的对“我”进行剖析。
解决了一个难题，吴有道便决定先放松一下，再进行真气修炼。
无思无想，松神放意。
身体随意躺在床上。
这是吴有道的一个习惯，做完了一件事，总要先休息一下。
翌日一早，冬日放晴。
之前天气虽也不算太坏，但毕竟阴沉沉的，让人心气不畅。
而今红日初升，艳霞万丈，顿觉心胸开阔，舒爽畅怀。
三人出城之后，待道上人少之时，便忍不住放马疾驰。
虽是寒风呼啸，却丝毫不觉阴冷之意。
丑丑最是欢喜痛快。一路欢笑不断，带得吴有道与燕南天二人亦是笑逐颜开。
中午歇息之时，趁着高兴之余，吴有道随口询问：
“燕大哥，你平生之志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燕南天大笑说道：“大哥平生之志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尽舒我义。”
“也就是说，大哥修炼武道是贪图自身获得逍遥畅快？”
吴有道继续问道：“为什么不是逍遥长生呢？”
“如果能得逍遥长生，自是不错的，但如果把自己的志向定为逍遥长生，燕某做不到。”
燕南天一口气直接回答，显然他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
“因为逍遥长生之志会让我觉得难受。”
燕南天痛快说道：“比如，有个武道修为远胜于我之人，并且他身后还有更为强大的势力，他一再欺凌于我，却只要我默默承受这种欺凌，他就不会杀我，也不会太过影响我追求逍遥长生之志。你说我该不该反抗寻机报仇呢？”
吴有道有些明白了。
回言道：“以大哥性情，自是要寻机反抗报仇。”
燕南天笑道：“正是如此，但这么一来，报仇之时就有被杀的危险，即便是成功报仇，也要被他身后势力追杀。这样行事岂不与逍遥长生之志不符？所以以我之见，以其苟且偷安获得逍遥长生，不如图一时之快而尽舒我义。所以，我行事只问自己心中的道义。”
“燕大哥好志向！正是要如此的志向，才能行事畅快淋漓，心胸坦荡。果然不愧是燕大哥！”
吴有道明白之后，忍不住大声赞叹喝彩。
回想当时自己也曾碰到过类似的矛盾，看来逍遥长生之志不可立，即便立了也是难以做到意与志合。
倒是不妨参考燕大哥之志而立，此志甚佳，以之为根本核心，却能容长生逍遥之志于外，还有许多其他重要的志向如庇护亲人朋友也都能凝结在这个核心上面，反之则不能。
如果不能找到其他更好的志向，就以此为志吧，就算跟燕大哥之志相同，也没什么不好的。
想清楚之后，心情一片轻松。
看向正在吃干粮的丑丑，随口问道：“丑丑，你的志向呢？”
丑丑听了燕南天的志向后，其实一直等着别人问她，这下被问，便大声说道：
“丑丑的志向就是一直跟在哥哥身边，还要快快长大。”
“还有就是长大后要变得漂亮，不要再有难看的花脸。”丑丑暗暗补充道。
一丝的伤感瞬间流过，转眼即逝，丑丑接言反问道：“哥哥，你的志向呢？”
“哥哥原本没有想好，不过现在想到了。”
吴有道笑着随口回答：“那就是修炼好无敌武道，让丑丑能够一直跟在哥哥身边，快乐逍遥，无忧无虑。”
这个随口而出的志向，正可凝结到尽舒我义的核心志向上面。
……
这一天比之前多走了两百余里。
直到日暮黄昏，三人才远远望见一个大镇。
待到三人走近，便看见在官道入镇处，设有路碑名曰“泾源镇”。
进入泾源镇，便能看见许多客栈灯火通明，这些客栈都是为过路武者而设的。期间进出之人，大多兵器随身。满街人来人往，端是热闹非凡。
三人也不挑剔，很快就近找了家像样的客栈，歇息住下。
饭后歇息，燕南天照例随行来到吴有道丑丑二人的房间，三人坐下后随意而谈。
丑丑说起泾源镇繁华热闹，言下之意，颇有要去见识游玩一番之情。
吴有道反正也没事，也便随口附和。
燕南天却笑着摇头道：“你们还没见识过大的城市，所以才会如此。这个泾源镇人口不过几十万，算不得什么。反正我们过几天就要到颍水城，那可是人口上亿的大城市，那里才能称为真正的繁华热闹。现在我们还是休息好后，趁早赶到为好。届时，大哥再带你们兄妹二人去见识一番。”
二人听说颍水城人口上亿，当真难以想象其繁华热闹到何等程度。
别的不说，光是决斗场怕是每天都有几十场决斗吧？
吴有道随即就把这个问题问出。丑丑亦是对此颇感兴趣，倾耳聆听。
“确实如此。”
燕南天说道：“而且不止一个决斗场，除了中心决斗场外，还有数十个小型决斗场。中心决斗场每天都会有几十场决斗，里面设有四个场地，可以同时进行决斗。中心决斗场是每个大城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另外，竞技场，武府，拍卖场，珍宝坊这些地方也是最热闹繁华的之地。”
燕南天说出的繁华之地，吴有道听了其名，多少能够猜出这些地方是做什么用的。
但还是大为好奇，一一询问之后，决意要去见识一番。
说过颍水城后，吴有道又让燕南天讲讲其历练中碰到的各种有趣之事。燕南天却不愿多谈自己之事，岔开话题，问吴有道另外还有什么事没有。其意是要准备离开回房修炼。
吴有道也不再多说，丑丑更无二话。各自修炼不提。
一路无阻，从龙津镇出发算起，三人在第九天下午傍晚时分赶至颍水城。
期间虽有遇上天气转寒，突下了半天小雪，却依旧冒雪而行。其后天又放晴，全程还算顺畅。
这次因为要多住些时日，就趁着天色尚早，一路打听前往武府所在之地。还在数理之外，就能在街上经常听见有人谈论武府报名之事。在看见武府大门之时，更是看见人来人往，都是已经报完名后还在附近留恋游玩之人。
“这位兄弟，武府报名已经开始了吗？”吴有道随意逮住一个路人问道。
“两天前就已经开始了。小兄弟你们也是来报名的？”
“正是。”
“今天已经结束，你们明天要早些时间来，否则会要排队等待很久。”那人好意的提醒道。
吴有道连声称谢。
随后，才开始在附近寻找合适的客栈。又是一番询探，这才在离武府大门四里开外，找到一家合适的客栈。
不是近处没有客栈，而是基本已经住满了人，听说近日入住的都是前来准备参加武府测试的武者。即便有一两家尚有空房，也都是环境太差的缘故，无人愿住。
待到找好入住之处，放下行李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吴有道丑丑二人此时亦无兴趣游玩，用罢晚饭，燕南天向吴有道丑丑二人解说了他所知道的报名相关事宜，谈定明天一早去武府报名之事后，各自洗漱修习武道淬炼真气。
坐在床上，吴有道并没有进入修炼，而是在沉思立志之事。
在这赶路期间，吴有道一直在想着自己应该立下什么样的志向，尽舒我义四字一直盘旋在心头。也曾试图寻找更好的志向，但一直未能成功。接着，反过来，试图找出其中不好的地方，结果还是至今未能成功。
尽舒我义，尽舒我义。
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早问燕南天的志向，明明已经发现了逍遥长生这个志向不合适，只要自己顺着矛盾之处往下推演，必定可以得到同样是尽舒我义这样的志向。只是一时没能像燕南天那样用四个字概括自己的志向而已。
既然相同，那就相同吧！
有句话叫做“英雄所见略同”，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还有个说法，叫做“志同道合”。看来这是天意。
错了，这是我意！
吴有道静心深思。
天意？我意？我义？
天意是上天之意，我并无代天行道之意，我只行我之道。
我意是我之意愿，虽是不错，但失之繁杂，不可为核心意志，只能附在核心之外。
我义是我之所喜爱所真求所美赞之理念。
这个确实可行，作为核心之志再好不过。
其实，我跟燕大哥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我们两个人的“我义”是不同的义。当真是同名不同义啊。
其实，“我”这个字就很好，今天的“我义”与明天的“我义”也许就有所不同。
不同时间的我是不同的我。
用尽舒我义作为核心志向，可以让核心志向一直是自己最重要的志向，而不必要担心因自己的志向变更发生意志涣散之虑，因为我义本就是一直在逐步演化变更的。
想到这里，吴有道心下畅快。
终于找到了自己满意的核心志向。并且，这个志向绝对是与众不同而又最符合自己的。
因为它的根本是“我”。
自己应该比燕大哥对“尽舒我义”这四个字理解还深。
毕竟，当时燕大哥解释其志向时提到的是我之道义。
显然，燕大哥更注重的是“义”而不是“我”，他的“我义”首先其实是正道人士遵从的道义，只不过这些道义被重新理解诠释后加以吸收和变更而已。在这一过程中，燕大哥的我义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而不自知，因为他没有太多的对“我”进行剖析。
解决了一个难题，吴有道便决定先放松一下，再进行真气修炼。
无思无想，松神放意。
身体随意躺在床上。
这是吴有道的一个习惯，做完了一件事，总要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