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霜刃未曾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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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门口小卖部。
晓川一脸被打劫过的表情，不对！就是被打劫过。
我右手拿着红牛，左手拿着伊利的豪华甜筒，悠悠的咬着。
宾阳手吃着雪糕，口齿不清的对晓川说：“快给钱啊，我都没要你红牛，就吃你根冰棍，用得着这么看我吗？”
晓川恶狠狠的看着宾阳装得满满的工装裤的六个口袋，又看了看我两个鼓起来的屁兜，眼角不经有些湿润起来。
当他把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颤颤地递给老板的时候，老板的一句“同学，还差十八。”使他的眼泪，终于无阻碍的滚了下来。
一路上，晓川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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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宾阳把最后一包零食倒进嘴里后，假装关心的问道：“晓川，你渴吗？”
晓川插在裤兜里的双手，紧紧拽住剩下的两个钢镚儿，从牙缝里两个字：“不渴。”
“正好，两瓶水，谢谢。”宾阳露出憨厚的笑容道。
晓川在原地没动。
“要不我去？”我试探的问道。
晓川还是没动。
“哎，我周六准备和严欢欢去KISS冰吧，还不知道叫谁和我一起去呢，严欢欢好像还叫了她两个朋友，长得那是~~~”
晓川消失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马路对面超市门口的晓川，淡淡的吐出最后三个字，“相当丑~~”
我们学校位于江城县中环，属于江城中心地带。
晓川与宾阳家在东城，而我家在西城，与他二人分路后，我独自往家走去。
刚到我家街口，就看见蒋叔家餐馆门口围了好些人，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觉。
果然，我挤进人群，就看见门口的灯牌破碎的倒在地上，大门的玻璃蜘蛛网般裂开，店内也是一片狼藉。
“真是的，你说老蒋怎么会惹上大狗熊那种人呢？”我旁边一位街坊扼腕的说。
大狗熊是我们西城的大混子，因为脸上有道刀疤，道上的人叫他刀疤熊，同时他也是西城老大黑豹的手下，平时欺行霸市，勒索敲诈，老百姓私下都叫他大狗熊。
那位街坊旁的另一个大婶道：“呵，那种人需要惹吗，他带人来老蒋这儿吃饭，不给钱还找茬，老蒋就理论两句，不但把老蒋打了一顿，还把店给砸了，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要我说啊，老蒋就是太死板，每月给他们交点钱，他们还会闹事吗，不过，出了这事，警察应该要管了吧？”
“管，咋不管，这不，警察刚把大狗熊那伙人带走，不过要不了两天又出来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大家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着，我已没有心思在听下去了，疾步走进餐馆。
“小天！放学了？”
店里不见蒋叔蒋婶，却是我妈在忙活收拾。
“恩，妈，蒋叔和蒋婶呢？”蒋毅不在家，出了这种事我心里非常不安，更何况蒋叔蒋婶对我母子很是照顾。
我妈叹了口气，道：“你应该也知道了，你蒋叔蒋婶现在应该在医院。”
开始虽听说蒋叔被打了，但是现在亲口听到我母亲说他人在医院，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就炸了，把书包扔下我就往外走。
我妈一下过来拉住我，问道：“你干嘛去？”
我吸了口气道：“妈，咱们刚来江城叔和婶儿没少照顾咱，现在他们被欺负了，我不能这么就算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去找那些流氓打一架？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即使打过了又怎么样？”
接着，我妈语重心长的道：“这件事警察会处理的，你叔和婶儿还要做生意，家里又要负担老人，一大家子人要用钱，你就别添麻烦了，赶紧和我一起收拾收拾，然后咱做点吃的给你叔婶送去。”
我母亲这么一说我也冷静了下来，虽然她说得很是有理，我也知道那是对的，可我不喜欢这种无力的感觉。
等我和母亲到医院后，天已经黑了。
蒋婶去警局做笔录去了，就蒋叔一个人在，他看见我们来挺高兴的，虽然他一只手打着石膏，还是一个劲儿的和我聊着天。
我刚喂蒋叔吃完饭的时候，蒋婶走了进来，看样子不太高兴，但还是挤出笑容给我们母亲道了个谢。
蒋叔斜靠在床上，问道：“怎么说的啊？拉个脸干嘛？”
蒋婶眼睛红红的道：“怎么说，警察说属于民事纠纷，让赔钱了事。”
蒋叔笑了笑，说：“嘿，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咱就让他们赔店里打烂的东西和医药费，这就行了。”
蒋婶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道：“还医药费呢，警察让他们赔钱，他们说要钱一分没有，最后，他们那边五百块就把人保了出去。”
蒋婶说完，谁都没有接话，蒋叔也收起了笑容。
过了半响，蒋叔用油腻的右手，掏了一支烟点上，刚抽了两口，意识到在医院，又给掐了。
然后道：“这住着也是钱，咱先回去，顺便拾捣拾捣，店可不能歇着。”
半夜，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从床底掏出哑叔给我的那个木匣。
打开，一把约两尺长，呈黑底，型似前秦短剑的小刀，静静的躺在里面。
不知道怎么的，这把看似霜刃未曾试的小刀，看着会有种让人受寒的感觉。
次日，五点。
我翻身下床，多年的习惯使我安其所习。
六点半出门上学，走到街口，蒋叔家餐馆已经开门，除了玻璃门上的那几个窟窿，与平日并无区别。
我无奈的摇摇头，点上一支烟，踏着银星碎步，往前走去。
我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养成抽烟的恶习的，不过一定是哑叔走之后。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学校门口，看见路边摊子上热腾腾的油条，我这才想起自己的肚子，于是买了两根油条啃起来。
谁知刚踏出两步，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我急忙狼狈的滚到一旁。
在我站起来的同时，一个一头碎发，左耳戴个耳钉的少年赶紧把胯下崭新的机车扔在路边走了过来。
这人不是高俊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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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门口小卖部。
晓川一脸被打劫过的表情，不对！就是被打劫过。
我右手拿着红牛，左手拿着伊利的豪华甜筒，悠悠的咬着。
宾阳手吃着雪糕，口齿不清的对晓川说：“快给钱啊，我都没要你红牛，就吃你根冰棍，用得着这么看我吗？”
晓川恶狠狠的看着宾阳装得满满的工装裤的六个口袋，又看了看我两个鼓起来的屁兜，眼角不经有些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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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川插在裤兜里的双手，紧紧拽住剩下的两个钢镚儿，从牙缝里两个字：“不渴。”
“正好，两瓶水，谢谢。”宾阳露出憨厚的笑容道。
晓川在原地没动。
“要不我去？”我试探的问道。
晓川还是没动。
“哎，我周六准备和严欢欢去KISS冰吧，还不知道叫谁和我一起去呢，严欢欢好像还叫了她两个朋友，长得那是~~~”
晓川消失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马路对面超市门口的晓川，淡淡的吐出最后三个字，“相当丑~~”
我们学校位于江城县中环，属于江城中心地带。
晓川与宾阳家在东城，而我家在西城，与他二人分路后，我独自往家走去。
刚到我家街口，就看见蒋叔家餐馆门口围了好些人，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觉。
果然，我挤进人群，就看见门口的灯牌破碎的倒在地上，大门的玻璃蜘蛛网般裂开，店内也是一片狼藉。
“真是的，你说老蒋怎么会惹上大狗熊那种人呢？”我旁边一位街坊扼腕的说。
大狗熊是我们西城的大混子，因为脸上有道刀疤，道上的人叫他刀疤熊，同时他也是西城老大黑豹的手下，平时欺行霸市，勒索敲诈，老百姓私下都叫他大狗熊。
那位街坊旁的另一个大婶道：“呵，那种人需要惹吗，他带人来老蒋这儿吃饭，不给钱还找茬，老蒋就理论两句，不但把老蒋打了一顿，还把店给砸了，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要我说啊，老蒋就是太死板，每月给他们交点钱，他们还会闹事吗，不过，出了这事，警察应该要管了吧？”
“管，咋不管，这不，警察刚把大狗熊那伙人带走，不过要不了两天又出来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大家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着，我已没有心思在听下去了，疾步走进餐馆。
“小天！放学了？”
店里不见蒋叔蒋婶，却是我妈在忙活收拾。
“恩，妈，蒋叔和蒋婶呢？”蒋毅不在家，出了这种事我心里非常不安，更何况蒋叔蒋婶对我母子很是照顾。
我妈叹了口气，道：“你应该也知道了，你蒋叔蒋婶现在应该在医院。”
开始虽听说蒋叔被打了，但是现在亲口听到我母亲说他人在医院，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就炸了，把书包扔下我就往外走。
我妈一下过来拉住我，问道：“你干嘛去？”
我吸了口气道：“妈，咱们刚来江城叔和婶儿没少照顾咱，现在他们被欺负了，我不能这么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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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妈语重心长的道：“这件事警察会处理的，你叔和婶儿还要做生意，家里又要负担老人，一大家子人要用钱，你就别添麻烦了，赶紧和我一起收拾收拾，然后咱做点吃的给你叔婶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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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和母亲到医院后，天已经黑了。
蒋婶去警局做笔录去了，就蒋叔一个人在，他看见我们来挺高兴的，虽然他一只手打着石膏，还是一个劲儿的和我聊着天。
我刚喂蒋叔吃完饭的时候，蒋婶走了进来，看样子不太高兴，但还是挤出笑容给我们母亲道了个谢。
蒋叔斜靠在床上，问道：“怎么说的啊？拉个脸干嘛？”
蒋婶眼睛红红的道：“怎么说，警察说属于民事纠纷，让赔钱了事。”
蒋叔笑了笑，说：“嘿，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咱就让他们赔店里打烂的东西和医药费，这就行了。”
蒋婶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道：“还医药费呢，警察让他们赔钱，他们说要钱一分没有，最后，他们那边五百块就把人保了出去。”
蒋婶说完，谁都没有接话，蒋叔也收起了笑容。
过了半响，蒋叔用油腻的右手，掏了一支烟点上，刚抽了两口，意识到在医院，又给掐了。
然后道：“这住着也是钱，咱先回去，顺便拾捣拾捣，店可不能歇着。”
半夜，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从床底掏出哑叔给我的那个木匣。
打开，一把约两尺长，呈黑底，型似前秦短剑的小刀，静静的躺在里面。
不知道怎么的，这把看似霜刃未曾试的小刀，看着会有种让人受寒的感觉。
次日，五点。
我翻身下床，多年的习惯使我安其所习。
六点半出门上学，走到街口，蒋叔家餐馆已经开门，除了玻璃门上的那几个窟窿，与平日并无区别。
我无奈的摇摇头，点上一支烟，踏着银星碎步，往前走去。
我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养成抽烟的恶习的，不过一定是哑叔走之后。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学校门口，看见路边摊子上热腾腾的油条，我这才想起自己的肚子，于是买了两根油条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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