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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林初,你跟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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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少的眼睛定定看着我,不知看了多久,我看到他的嘴角忽然嘲讽地对我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大步离去。4     4 7

    我的动作比我的犹豫更快,看着蒋少离去的背影,我直接甩开陈老师的手,大步追了上去。

    蒋少走的很快,又不肯停下来等我,我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叫他的名字,可他始终没理睬我。

    他很快就走到了电梯边,等电梯到了就直接走了进去,我拼了命地追过去,但还是差了几秒钟,只能看着电梯门在我面前一点点关上。没办法,我只能去找楼梯间。等我一路狂奔到大堂时,正好看到他从门童手里接过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蒋少——”我大声喊他的名字,看到他的动作在那一瞬顿了一下,趁着这个时间,我连忙追了上去,可是没想到他只停留了一刹那的时间,便又面色铁青地开车动。

    我咬牙追了上去,用尽力气跟在他的车子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我一直追了好几百米远,一路的狂奔,让我感觉双腿都不像是自己的。最后没力气地停在原地,只能一点点地看着蒋少的车离我越拉越远。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站了很久。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晚间的凉风刷刷地吹着,牵动了我的裙摆。我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刚刚蒋少那样子,是误会我和陈老师了吗?他是不是、不会再见我了?

    我的脑子乱的不行,越想越觉得委屈,明明自己只是和陈老师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却被蒋少误会了。我伸手摸了一把脸,现已经是满脸的泪花,我深深蹲在地上,将头埋在我的膝盖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在我耳边闪过,我疑惑地抬头,看到那辆车,竟然是蒋少的。

    他回来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想走上前,可是看到他严肃的侧脸,又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他冷冷看着我,说了一句:“上车!”

    我抹干了眼泪起身,想了想,绕到一边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上去。

    蒋少动车子,将车一路往上提,即使我系着安全带,也觉得自己被震的七荤八素。一路上,我感觉蒋少一连了好几辆车,我心惊胆战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感觉心脏都快被震的跳了出来。

    不知开了多久,蒋少终于将车停在了路边。我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几盏稀稀落落的路灯。

    他将车子熄火,同时有些不耐烦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火。

    他深吸了一口嘴里的烟,然后对准我的脸吐出长长的烟圈,说了一句:“给你五分钟,解释清楚。”

    “刚刚在走廊上跟我说话的人,是我们学校里的辅导员。他在会所里看到我,就叫住我说了几句话。”我淡淡地回忆着刚刚的场景,末了还不忘跟蒋少保证,“我誓,我跟他之间绝对没有关系,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蒋少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问:“说了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会在那里,我就回了几句。”

    蒋少继续问我:“怎么回的?”

    我没想到竟然会问的这么详细,但顶不住他的盘问,最后还是乖乖说了出口:“我说……是陪朋友过来的。”

    “朋友?”蒋少冷笑了一声,讽刺般地说着这两个字,我将头深埋在胸口,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蒋少问我:“林初,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是朋友?”

    我能感受到他现在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但却听不出他这句话的意思,是生气、还是无所谓。我想不好自己究竟要怎么回答,才能减轻蒋少现在的怒意,顿了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对不起,我不该辱没你的名声。像蒋少这样的人,我怎么有资格跟您做朋友呢。”

    他冷嘲地说了一句:“哼,原来在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

    听到他这句话,我就知道自己刚刚的回答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我连忙撇清:“不是的,蒋少我刚刚说错了。”

    我想要跟他解释,让他不要生我的气,但似乎我越说越错,蒋少掐掉手上的烟,冷冷看着我:“林初,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假?”

    我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刹,“磕噔”震了一下。

    蒋少继续冷眼看着我:“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看到我沉默的样子,蒋少的右手一把擒住了我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问:“林初,我在你眼里究竟算是什么?”

    我想说恋人,又觉得自己可笑,欢场的客人和小姐不过是逢场作戏,更何况是我和蒋少;我想说出手阔绰的金主,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虽然他给过我很多小费,但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们的关系可以变得平等。最后一个选项,大概是朋友吧,可是,我配吗?

    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倏地划破脸颊,直接落在了蒋少按在我肩膀的手上。我感觉到他的手忽的一个瑟缩,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似乎还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能委屈地掉眼泪,眼泪跟珠串子似的一串一串地流,也记不清自己后来哭了多久,感觉到有一只手忽然抚上了我的脸,替我一点点擦去面上的泪水。

    他猛地将我搂在了怀里,将我的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可因为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隔着手刹,所以这个拥抱的姿势显得格外怪异,也格外不舒服,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乖乖倒在蒋少的肩膀上,贪恋着他此时的温暖。

    我在他的怀里渐渐止住了泪水,良久,我听见他问我:“后来他为什么会拉你?”

    他?

    我在脑子里反应了一圈,我才意识到蒋少口中的“他”,是陈老师。

    我向蒋少解释:“他知道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又看到我出现在这么高级的会所,以为我走错了路,想劝我回头。”

    他忽然问:“你觉得自己走错了路吗?”

    混迹夜场,虽然我只是一个服务员,没有成为坐台小姐,但还是避免不了别人对我的异样眼光。但若不是进了帝豪,我也不会遇见蒋少,不会和他相识。我不知道自己进夜场究竟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走错了路,面对蒋少的疑问,我只能淡淡回了一句:“我没的选。”

    蒋少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我肩膀后面的头,问了我一个问题:“林初,你后悔遇见我吗?”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

    若不是那天晚上遇见了蒋少,我现在早已陷入陈姐的局,成为她手下的一名坐台小姐,若是一个闹得不好,跟陈姐闹翻了,说不定方姐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林初。”他忽然顿了顿,不知为什么声音有些沉重,“可我有些后悔,让我碰到你。”

    我从他肩膀上起来,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他对着我微微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脸颊,说:“乖,别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

    虽然他的嘴里说着“开玩笑”,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的脑海里忽然想象出了很多种可能,想法没过脑子,直接拉着他问:“你是不是要和别人结婚了?所以觉得我是个累赘。”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饶有兴致地跟我开起了玩笑:“我妈都不着急我的婚事,怎么先着急的反倒是你。”

    我被他说的一下子红了脸,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喃喃回答:“我瞎猜的。”

    他直接对我说了一句,表情有些严肃:“我近些年,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虽然他否认了有结婚对象的事,但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我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落的。即使知道我和蒋少在一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心里有些失望。

    蒋少的手忽然抚上我的脸,捏了捏我的脸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我说:“林初,你跟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