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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玉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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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日进封数人,独独她王佳氏福雅侍寝,明日封后大典,她们这些进封的嫔妃也要一同受百官朝拜,只是这今晚独独的殊荣,恐怕明日的日头都未曾升起,宫内外已经传遍她延禧宫今日成宠之事……

    皇帝今晚要宠幸她……这一天这样措不及防来了……他是大清朝的皇帝嘉庆,又是她的夫君,可是她与夫君的亲近还是五年前了,她忽然有了一些恐惧,有些彷徨无助,她内心慌乱的犹如几只兔子乱跳,甚至都未曾向别的宫中主子那样打赏皇帝的传旨太监,她也分辨不出此刻的感觉,而开始下意识间还是绷紧了身体。

    “皇上万福!”门外传来两名宫女齐刷刷的声音。

    皇帝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进了延禧宫,福雅的心又一次悬起来,他每向她走进一步,他身上特有的香气就愈加的浓郁飘至她的身边,她更是手心捏汗,额头也早就渗出了细小的汗珠。那磁厚的声音却响起“吉嫔!抬起头来,让朕好生瞧瞧!”

    福雅挤出一个唯美的笑容看着眼前的皇帝,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那深邃的眸子透着邪魅,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他已经极其和善温然了,可在他的身上还是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福雅忙躬身道“皇上万福!”

    皇帝嘴角含笑,声音沉静坚定道“近日总听皇后说起你,朕竟然没有发现朕的身边还有一个你这样通透的人儿!”

    福雅静静道“臣妾何德何能呢!”心中想到,自己从春贵人位至嫔位,怕也是皇后安抚后宫妃嫔的手段,是啊,皇后如今正大光明的坐上了凤座,日后肯定需要各宫妃嫔恭谨有礼的听她派遣,为她鞍前马后,不过皇后想错人了,她王佳氏福雅根本不想要荣华富贵去安身立命,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皇帝揽着佳人,道“不必如此过谦,可曾喜欢‘吉’这个封号?”

    福雅温良一笑“皇上赐的,臣妾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吉嫔位皇帝斟上茶,恭谨道“皇上,明日一早封后大典,皇上与皇后要受百官朝拜,更有许多国事要忙,今晚皇上来看福雅,福雅万分感激!”

    皇帝打断道“你这是要赶朕了?”

    吉嫔温然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自小胎里羸弱,身子也一直不大好,臣妾怕吧晦气过给皇上,明日皇上还有许多政事要忙,不如皇上回乾清宫歇息。”

    皇帝一笑,眸子中透着赞许,道“知书达礼,皇后果真说的没错,不过,朕依稀记得你初初入宫便身子羸弱,朕当时还破例赐了一个春字给你,望你如春日的花草般生机勃勃,怎么?这些年身子没有大好?”

    福雅躬身行礼回道“回皇上,是臣妾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内务府拨给的份例和皇上这些年让皇后分拨给后宫诸人的赏赐补品,臣妾这里也堆的满满的,奈何臣妾一直病怏怏的,臣妾本名福雅,却……实是个无福的人!”

    福雅抬眸,温然一笑,又道“臣妾门楣不高,王佳氏在蒙八旗也只是个小姓,算不得大姓氏,臣妾能入宫得见天颜,跟随皇上已属万幸,怎敢多求圣恩?臣妾长在菩萨面前祈愿皇上龙体康健,益寿延年!皇上治理江山已然日日劳累,臣妾又怎可为了私欲,于天下万民不顾!”

    皇帝点点头,和眉笑道“是个通透儿的人儿!”

    皇帝又与吉嫔说了会话,才抬脚出了殿,皇帝摆驾回了乾清宫,不过半个时辰,皇帝的赏赐又至延禧宫,只听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俞公公,高声唱道“金丝银线笸箩一对儿、描金彩绘梳妆盒一对儿,黑子羔裘皮一张,苏州织造进贡锦缎十匹!赐吉嫔娘娘”

    夜半,福雅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睡,想到今日在御花园看到的那一幕,人人都是痴人……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痴人……

    月朗星稀,储秀宫(淳贵人处)

    淳贵人已经接到傍晚的圣旨从淳贵人至淳嫔的圣旨,尔淳放下手中未绣完的花样,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旁的小宫女喃喃问道“淳嫔娘娘可是为皇上去了延禧宫吉嫔那才叹气!”

    尔淳抬眸看了一眼小宫女,是啊,今日册封的几道圣旨,她董佳尔淳这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皇贵妃册封了皇后,莹嫔成了华妃,春贵人成了吉嫔,她董佳尔淳也成了淳嫔,她应该高兴才是,就连此次诚妃和信贵人娘家有功都未曾被册封,她一个娘家在朝廷没有任何势力的淳贵人都成了淳嫔,她本就应该高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高兴不起来,自入宫来,她见多了尔虞我诈,她也渐渐的懂得了见风使舵,渐渐的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她一直是聪明的,不仅自保,而且还能在自保中得皇帝青睐,已属不易。

    只是,那真的是她想要的么?尔淳不知道,只是一入宫,她的命运就不能随着自己掌控,她跟历朝许许多多的女人一样,入了宫,就要斗,就要得皇帝的宠爱,要一直走下去,为了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一切,有了一切才能更好的活着,她犹如一个提线木偶般,而且是自己提着自己,自己已经不是自己……

    那小宫女轻声道“那娘娘可是拿绣针许久有些累了,奴婢这便为娘娘捶捶肩膀!”

    尔淳侧卧在榻上,磕眼不语,那小宫女在跪地轻轻为尔淳揉着肩膀。

    那年,也是这么一个四月天,尔淳初初入宫,御花园的花儿也是开的娇艳,她第一次看到那偌大的御花园,那些炫目的繁花,她只认识不过尔尔,天底下的奇珍异草她看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看完,尔淳初入宫,皇宫的金碧辉煌她是第一次见到,她想仙境也不过如此吧?亭台楼阁,巍峨宫墙,井然有序的宫女太监侍卫,无一不彰显着天家的尊贵。

    她才初初进宫,与跟随皇帝多年的莹嫔年岁相当,相聊甚欢,便结为姐妹,二人畅聊曾经闺中的愿望,她说要是能与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生死相依,那样一辈子便也无憾了,奈何玉莹笑道,皇上宫嫔甚多,岂可你一言便愈要抢了所有人的恩宠呢!她笑玉莹的单纯,她要的良人岂能是万女侍一夫的良人?

    那时候的她还是有些天真烂漫,与玉莹散去后,遇到了皇贵妃钮祜禄氏承鳯,那时候的皇贵妃如现在般也是个雍容华美的妇人,她道“你与莹嫔的话,本宫都听着了,你我都是天子宫嫔,莫要做多想法,否则这后宫随时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听完那平和雍容的笑容背后说的话,第一次觉的后背发冷,打了寒战。

    后,嘉庆二年,她在皇贵妃身边看着皇后喜塔腊氏薨了,位份不高的却受宠的贵人有几个也走了,在后来……她见的多了,她才知道她选择良禽择木而栖,是对的。

    她与玉莹恩断义绝那次,那是她入宫第二年。

    玉莹向来果敢机灵,每次见皇帝的花招甚多,也颇得皇帝宠爱,那次玉莹偷偷穿了太监的衣服面见皇帝,毫无疑问,玉莹又一次‘惊喜’了皇帝,第二日喜塔腊氏皇后在坤宁宫后殿的听音阁喝茶,她去向皇后跪安,才到听音阁,便看到皇贵妃劝谏皇后稍加惩治莹嫔穿小太监衣服面见皇帝一事,惩治玉莹欺上瞒下之歪风,言道“若宫嫔人人如莹嫔般,偷来太监宫女的衣服狐媚皇上,弄的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我大清百年来的基业岂可毁于莹嫔手中,皇后日后如何治理后宫?”

    皇后喜塔腊氏为人宽厚仁慈,凝眉缓缓道“皇贵妃言之有理,可玉莹毕竟年纪小,本宫稍加训斥几句便可,若惩治未免有些过了!况且皇上也未曾怪罪于莹嫔身着太监服一事。”

    皇贵妃依旧笑的和善“臣妾也是为皇后娘娘好,若此次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是日后诸多宫人效仿,传到民间,民间的人也顶多说莹嫔年纪尚小,不懂事,可皇后娘娘就要背负失德之名了!”

    皇后喜塔腊氏点点头“稍后便传莹嫔过来!”

    尔淳顺着皇贵妃的意思在喜塔腊氏皇后面前又说了些许玉莹平日的‘不乖张’,皇后那次本愈要罚俸莹嫔俸禄半年,闭门思过一月,奈何玉莹才听到皇后说起此事,便铿锵打断道“臣妾侍候皇上臣妾的本分,穿太监衣服扮伶俐,也是与皇上的闺中之乐,民间哪个女子不与自己夫君如此和乐?臣妾何故承宠一晚,便召来皇后娘娘的责问?臣妾自问没有过错!”

    皇贵妃先发之地,语气仍旧温然道“莹嫔,你莫不要不知道好歹,皇后娘娘待六宫诸人向来仁慈,只是才问起,你又何故这般咄咄逼人,就不说你穿太监衣裳侍候皇上一事,单单刚才你与皇后娘娘如此说话,便是以下犯上,这要送进宗人府的!”

    莹嫔何曾受过这般气,凤目微挑,用不削的目光看着皇贵妃,道“臣妾侍候皇上也能侍候出罪过来?皇后如今都未曾要惩戒本宫,皇贵妃到是做了皇后娘娘的主了?”

    皇贵妃气的脸色通红,委屈道“皇后娘娘,臣妾自在府邸就侍候皇上与您左右,臣妾哪里有不二之心,臣妾今日这还没说什么,若要在说,怕是莹主子把臣妾这个皇贵妃先送进宗人府了呢!”

    喜塔腊氏皇后刚才被玉莹反问,现如今又看玉莹把皇贵妃反问的不可置否,皇后脸色一下阴沉,毕竟一个是中宫之后,一个是小小的嫔位,此刻又又皇贵妃和淳贵人在,听音阁上上下下又有侍卫和宫女把守,皇后面色自然不好看,道“莹嫔数次以下犯上,为人尖酸刻薄”皇后微叹一口气,又道“既然你口尖嘴利,不如去冷宫待上个把月,等本宫像皇上禀明后,便会请你出来!”

    莹嫔急了,这谈话间便要打她入冷宫,那可是进去不出三日就能疯的地方,莹嫔即刻伴着哭音,道“皇后娘娘一向温良,今日听了何人之言,这般对玉莹,玉莹究竟做错了什么?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别过身子,挥挥手,底下的太监宫女已经连拉带拽的把莹嫔拖往冷宫了……

    尔淳在见玉莹那是一个月后,皇后喜塔腊氏病逝前夕,宫嫔、阿哥、公主跪了一地,皇帝亦亲自在坤宁宫侍疾,凤塌上的皇后喜塔腊氏,毫无血色的脸上漾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皇上,想来是臣妾福德不够,不能陪伴皇上了,臣妾自问跟随皇上多年,未曾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之事,唯有一件……便是……莹嫔,莹嫔性子果敢伶俐,可人却是极好的,上次因她以下犯上,我才一气之下将她打入冷宫,如今她也在冷宫禁闭许久,该放出来,恢复……嫔位”

    喜塔腊氏静默许久,才歇了一口气继续道“况且莹嫔曾经在府邸为皇上诞下过六公主,虽然陨了,只要日后皇上……对她多加疼惜,想必玉莹还是能为皇上诞下小阿哥……小公主的!若臣妾走了,皇上定要多家疼惜莹嫔……”

    皇帝婆娑的泪眼,执着皇后那枯黄无力的手,对着宫人喝道“快,快按皇后说的做,将莹嫔放出来,让她来皇后塌前侍疾!”

    不过半个时辰,玉莹赶来,看着凤塌上奄奄一息的皇后,扑通跪地,哭诉道“皇后娘娘,臣妾往日不懂事,向来说话没个深浅,皇后娘莫要生臣妾气,玉莹这便为皇后娘娘去请得道的高僧,为娘娘祈愿,娘娘定能好起来!”

    皇后喜塔腊氏微微道“莫要怪本宫……让你在冷宫禁足……这一个月,日后可要好好的侍奉皇上才是!”

    在场人无不动容,齐声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定能万寿无疆!”

    喜塔腊氏无力的在塌边挥挥手,轻声对着皇帝说道“本宫时辰不多了……皇上,日后……若本宫所出二阿哥贤德不够,皇上莫要念及与我的恩情,定要立贤明之子才是”喜塔腊氏凝望皇帝,仿佛做最后的诀别,那殷切的目光落在皇帝那略显沧桑的脸庞上,用尽最后的气力不舍道“我……不能陪永琰了,永琰珍重,莫要哀伤过多,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永琰,下辈子……我……还要跟着永琰……若……”

    话为说完,皇后喜塔腊氏磕眼,没了气息,皇帝身边总管太监俞公公怆然高声道“皇后娘娘薨”

    皇帝那沧桑又悲痛欲绝的声音响彻整个坤宁宫“塔塔尔!”

    喜塔腊氏皇后闺名唤作塔塔尔,嘉庆皇帝与之结发夫妻,相伴数年,恩爱有加,嘉庆二年二月初七,病逝凤塌,享年三十七岁,随着皇帝身旁的俞公公一声“皇后娘娘薨!”那一声声的‘皇后娘娘薨’传遍整个紫禁城,不过半盏茶的时辰,钟鼓齐鸣,皇后薨,乃国丧,举国哀悼!

    皇帝为已逝皇后上谥号‘孝淑皇后’皇帝不忍与皇后天人永隔,将寿棺停与皇后最爱去的听音阁,每月必有几日亲去探望,对其棺木诉说知心话!

    宫中上下皆为皇后喜塔腊氏披麻戴孝,皇帝言道后宫嫔妃要轮班为皇后守孝七七四十九日,这日,轮到莹嫔、淳贵人、安常在,尔淳悄声关切莹嫔道“姐姐,你在冷宫里面你受苦了!我可是日夜为姐姐祈祷呢!这下好了,我们姐妹又能相伴左右了!”

    玉莹自是知道当着宫女太监不能发作,带到轮换为皇后守夜之时,玉莹把尔淳拉道一个偏僻处,方道“你何故如此假慈悲,你这幅天真烂漫的性情的背后尽是阴险毒辣”玉莹瞪着尔淳的眼睛,又道“当日皇后娘娘愈要责罚我之时,何曾见过你出面维护我?”

    尔淳退后一步,委屈道“臣妾不过小小贵人,当时候皇后与皇贵妃都在场!臣妾哪里说的上话!”

    玉莹冷哼一声“皇后想必也是受了奸人蛊惑,这才将我打入冷宫,奈何慈悲之人终究是慈悲的,皇后娘娘病逝之前也念念不忘的将我从冷宫中赦免出来,你当时又在哪里?莫要在信口雌黄了!”

    一旁的安常在苏莞尔瓜尔佳氏安茜轻声道“莹嫔娘娘为皇后娘娘守孝夜想必累了,不如臣妾先送娘娘回钟粹宫!”

    淳贵人侧目看了一眼安茜,自己与莹嫔说话,她小小常在竟然也敢上前搭话,便奚落道“上个月还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如今也是成了名正言顺的主子了!”

    安茜静默道“种善因必得善果,天理循环,老天爷是公平的。臣妾本是粗使宫女,在有两年本就可以放出宫去,自由婚配了,臣妾有次急感风寒,许是臣妾命不该绝,臣妾患风寒最严重之际,想必也是莹嫔娘娘无意从底下的宫女口中得知,冒着风险为当时还是宫女的臣妾传召太医。”

    说道这里,安茜静静的看着淳贵人,继续说道“淳贵人知道的,做宫女的哪有资格同主子般一样可以随意唤太医,臣妾自那以后,便将于我恩者铭记于心,臣妾那日带领几名宫女去听音阁为皇后娘娘呈上这一季新进贡的做衣裳的料子,无意听到了皇后娘娘、皇贵妃和淳贵人的话”

    安茜抬眸看了一眼淳贵人,微微一笑,又道“自然,后面莹嫔娘娘被责罚打入冷宫,臣妾也是看在眼中的。”

    尔淳道有些心虚道“那日我们所言,你都听到了?”

    安常在点点头,躬身道“是!”说罢又似看透淳贵人般,淡淡道“那日之前我本还是个宫女,待众人走后,我上前为皇后娘娘呈上衣料,只不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诫皇后娘娘几句,皇后娘娘聪慧,心下慈悲,本就不愿打莹嫔入冷宫,奈何莹嫔娘娘当时逞口舌之快,这才中了别人的计,皇后看我也是个晓礼之人,不过无意在皇上跟前提起,又是天意,皇上临幸于我,这才由宫女升至常在之位,虽然宫女进封要从最末的常在算起,可比起宫女来,臣妾也算是正经主子了。”

    莹嫔皱眉道“安茜,你与她说这许多做什么?”说罢上前从淳贵人脖颈处撤下那根红丝线系着的蝉形玉佩,那是玉莹早年入嘉亲王府邸之时,父亲所赠,她佩戴多年,嘉庆元年,尔淳入宫,她与尔淳聊的甚好,俩人愈要结拜为姐妹,玉莹又见尔淳所佩戴的蝉形玉簪十分好看,这才将自己的宝贝玉蝉玉佩赠送给尔淳凑成一套,此刻玉莹狠狠撤下,手中的玉蝉玉佩即被狠狠摔在石板上,叮当四溅……

    玉莹将尔淳赠予她的百福字香荷包扯下来扔在石板上,道“董佳尔淳,你我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