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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最终章 若得人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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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考完了……”在抱着卷子的老师走出教室的时候,舒离伸了个懒腰,一脸解放了的模样。

    和前几日不同的是,考试过后最先走到她身边的并不是来同对答案聊天的同学,而是距离她最近的伏见猿比古。

    “舒离。”伏见低下了头,叫了声舒离的名字。

    这一声“舒离”平淡的一如往常,又深刻的像是在预告着什么的终结。

    “嗯?”

    大概是伏见第一次在教室主动跑来和舒离说话,她有些被吓到了,高举起的手还不知道所错的僵在空中。

    “啧——”伏见看着周围想要聚上来,却因为自己突如其来举动停在半路,睁着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们的众人,咂了下嘴,把先说的话养了回去,调头往教室门口的方向走了去。

    “伏见?”随不知发生了什么,舒离还是跟在他的身后乖乖的走了出去。

    “突然的怎么了?”

    “伏见的同学表情有点吓人呢?”

    “好奇怪啊……”

    ……

    在他们一同消失在教室门口后,原本想去找舒离说话的女生们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而坐在位子上的八田美咲看了一眼,笑着继续收起了东西,“感觉……猴子终于开窍了啊?”

    “八田哥明明都不敢和女生说话,像情圣一样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好么?”

    “这个我和我敢不敢和女生说话有什么关系啊!”八田美咲原本不错的心情被镰本力夫这句话给会了一半,却不甘的反驳起来。

    “很痛诶八田哥——”虽是已经挨揍挨习惯了,镰本力夫还是抱怨起来。

    “伏见?”

    舒离跟着伏见在无人的楼道停了下来,她侧着脑袋询问伏见。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么?”

    听着背对着自己的伏见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舒离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伏见有事要和我说么?”

    “我是说——”伏见转身凑近了舒离,“在那之前,你有话要和我说么?”

    看着突然凑近伏见,舒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伏见便干脆迈了一大步,用双手撑住了他背后的墙,低头看着她,“有么?”

    “我……我要说什么?”舒离眨着眼睛,看着伏见像是有些生气的模样,却想不起自己哪里惹怒了他。

    像是在医院的时候,你握住我的手,说想要等我醒来告诉我的话。我没问过,你也一直没说,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伏见在心里回答着舒离。

    “没有是么?”伏见垂下了眼帘。

    “伏见……怎么了?”这样的伏见在舒离看来有些反常呢。

    “没什么……”伏见叹了口气,瞥开了自己目光,“明天……有空么?”

    “嗯。”明天周末,考完试的舒离自然没什么事。

    “青部有活动,要来么?”

    “可以么?”

    虽然是舒离跟在伏见的身后经常进出青部,与青部的部员也都熟识,可她并未接受宗像礼司的邀请入部,也没有打算再入特殊社团的打算。不算是青部部员的她跟着一起去没有关系么?

    “嗯。”伏见点了点头,“明天中午出发。”

    最近的伏见果然有点奇怪呢。

    舒离虽然感觉到了,却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因为他们相处的模式一直很随心,一旦某一方变得强硬起来,改变就特别得明显。

    “带着不行么?”舒离看着被伏见收起的武士|刀,心里有些不安。

    “不行。”伏见的回答很坚决,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他看着把不安的写在脸上的舒离,叹了口气,安慰了一句,“我会好好保管的,所以,今天就别带着了。至少,今天一天忘了它。”

    “伏见……”像是什么双语关一样,舒离看着反常的伏见被迫同意了。

    毕竟真的没有几天了,能呆在这里的日子。

    游乐园。

    宗像礼司把游乐园定为这次活动的场所,这是舒离和青部大多数不愿都大跌眼镜的,毕竟他们不觉得宗像礼司能在此处找到什么乐趣,也不想想象他坐在过山车、海盗船上大惊失色的表情。

    而事实上宗像礼司也去乘坐任何一个项目,只在游乐场中央找了个露天茶座,一个人坐着,推荐着各种光是听上去就会丧命的危险项目。

    “走吧,所有都人不敢上,室长的目的大概就达到了。”

    舒离也站在一旁一边,垂在身侧的手便被伏见给握了住,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伏见便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出了人堆。

    “诶?不用等其他人么?”

    “今天本来就是自由活动的。”伏见解释着,回头看了一眼舒离,“有什么想玩项目么。”

    伏见的手没有松开。

    要是往常的,伏见应该已经松开了她了,因为就算他不拉着自己,舒离也会高高的跟上去的。可是今天伏见不但没有松开,还握得格外紧,他的手指穿过了她的指缝,牢牢握在手心。

    “舒离?”

    “啊?”

    “我在问你有什么想玩想的么?”伏见像是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说话的语气同往常无意。

    “我都……都可以啊。”舒离低下了头看着他们相扣的十指。

    “这样么?”伏见勾起了嘴角,“那就去看看室长说吓死过人的鬼屋吧。”

    “诶?!”舒离一下抬头,宗像礼司刚刚带诡异的介绍也在此刻盘旋在脑内,她连忙摇头,伏见却像是没看一样,一手拿着地图一手拉着她,往鬼屋所在地方前进。

    ……

    “啧,和想象中一样无聊。”

    “……”从鬼屋出来之后,伏见探叹了口气,紧紧搂住他胳膊的舒离却依旧瞪着眼睛,吓得嘴唇有些发白。

    “会有“幽灵”突然从你面前穿过,不过是你踩到机关了。”伏见伸手拍了拍舒离的脑袋,像是为了不让她这么害怕一样,竟给她解释了起来,“它跳出来之前,我们脚的地板不是沉下去了么?”

    “好像……是沉下去……”只是去回忆着,那鬼魂便又从钻到了脑子里,舒离连忙摇了摇头,看着站在身边异常镇定的伏见,“伏见……伏见一点都没被吓到么?”

    “有被吓到一点。”舒离听到伏见这么说,对于刚刚的窘状心里还没舒坦一点,对方就就又补充了下去,“如果害怕你挣脱掉跑丢了,在里面迷路也算的话。”

    “……”空气一下沉默了下来,舒离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舒离抬头对上伏见的目光,笑容有些讪讪的,“总觉得,这不像伏见会说的话呢。”

    “是么?”伏见笑了笑,未去在意,却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般,把目光放到了手中的地图上,“那么,下面去哪里呢?”

    “我们去划船吧。”舒离深吸了一口气,指着不远处包裹住游乐场的小河。

    “保险起见我问一下,”伏见看了一眼那些摇摇欲坠的小船,“你会游泳么?”

    “……”舒离摇了摇脑袋。

    “那去坐摩天轮吧。”伏见收起了地图,“也能坐着说话,还不用考虑其他的危险。”

    “……”舒离没有否决掉附加的提议,轻轻点了点头。

    的确,舒离提议去划船,不过是想和伏见坐下聊一聊。毕竟在眼前伏见太奇怪了,她想问问其中的原因。不然等她离开的那一天伏见还是这种状态的话,她会……会惦记的。

    舒离并不是第一坐摩天轮,却是第一次单独和异性在坐摩天轮,还是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关系的异性。

    所以虽是有话要说,舒离的目光却一直看着窗外,瞧着眼下一点一点被缩小的世界,并未去看坐在她对面的伏见。

    “下面,你要去哪里?”快到一般的时候,伏见终于开了口,询问却是之前提问的问题。

    “我……我都可以啊。”舒离全身打了个激灵,她扭头看着伏见,眼神却不自觉的避闪了起来。

    “嗯?都可以么?”伏见笑着道:“离开学园之后,去哪里都可以么?”

    “……”

    伏见询问的并不是他们等等要去游乐园的什么地方,虽然舒离误解了他的意思,可给出的回答却是相同的,所以她低头沉默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短暂的沉默之后,伏见又开了口,“你要离开这所学校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

    “嗯,”伏见点头,“托某个爱管闲事正在喝茶人的福,五天前就知道了。”

    “嘿嘿……”舒离傻傻地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伏见。

    这件事并非她和校方提的,而是校方和她的提起,说是当交换生的时间到了让舒离办一下转校手续。而她需要离开那所学校的时间和她需要离开这个世界相同。

    也是那时候舒离才知道,自己不会像上一个世界一样,可以自顾自消失不见,而是需要做足离开的准备,就像是她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离开也需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为什么不告诉我?”

    “……”

    “离开这里,你又要去哪里?”

    “……”

    无法回答,伏见的问题,舒离全部不能回答。毕竟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啧,什么也不说是么?”伏见撇过了头,不再看向舒离,语气里有些失望,“要是我不问,你就打算默不作声的走掉么?”

    “要是……要是伏见的话……”舒离搅动着放在膝盖上手的,“要是伏见的话会怎么做呢?”

    “哈?”伏见不明白舒离的意思。

    “伏见……伏见……”舒离思索着应该怎么和伏见说明,却用最不适宜的话题举例子,“伏见离开赤部的时候,有告诉过其他人吗?会告诉其他么?”

    “没有。”伏见的声音冷了下来,“不需要告诉任何人。”

    “我大概……大概也是这种情况。”舒离尴尬地笑着。

    “……对我也是?”

    踟蹰了许久,伏见还是问了出来。

    “我……”舒离看着定定看向自己的伏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觉得……我离开之后,你可能会生气,说不定还会想把我揍一顿,不过我出现在学园里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学院也慢慢恢复到我来之前的模样,所以……所以我离开的话应该没多大差别的吧……就算……就算会生气什么的,很快,很快就能恢复之前的生活了吧,像是我来到这里之前的样子什么的……”

    舒离的声音越来越小,口齿也越来越不清晰,在伏见的注视下,她甚至不能的好好的说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以至于到最后她都不明白自己说了些什么。

    “你是这么想的?”不顾还在转动的摩天轮,坐在舒离对面的伏见站了起来。

    “嗯……嗯……”舒离的回答唯唯诺诺的,“算……算是吧……”

    “你觉得,不管你有没有来过,都不会改变我的生活,”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一样,伏见往舒离所在的地方走了去,他的身子前倾,单膝跪在舒离所坐的位置上,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从上方俯视着她,“对吧?”

    “伏见……”

    “我一直觉得有些话就算不用明说,你也能明白,但事实并非这样,你总是装作看不见、不知道,”伏见一手端起了舒离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从你因意外留在学校之后我就发现了。”

    “伏见……”

    “听我说完。”伏见看着有些惊恐的舒离,把脸凑近了。

    “虽然你总是带来成堆的麻烦,可是会乖乖听我的话,也总是跟在我的身边,让我渐渐习惯你在我的身边了,甚至思考的问题的时候总会把你的因素一起带去,就连从未去勾画过的未来,也好像有的你存在了。不,严格来说是你的存在变得理所应当了,要是没有你在的话,才会变得奇怪。”

    “你总是能和身边的想相处很愉快,相处久了你出现的地方大家都喜欢聚过来,不管在青部、赤部还是教室里,总觉得让人有点嫉妒。因为,你要跟在我的身边才对啊,毕竟我决定了,无论发生什么的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你了,如果这种奇怪的感觉和占有欲能叫做喜欢的话。”

    “所以,留在这里。既然哪里都可以话,那就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就算……”伏见捏住舒离肩膀的手渐渐用力,“你有放不下的东西。”

    舒离第一次听到伏见手这么多话,还不是那种不耐烦的声音,他说得很用力也很认真,眸眼里也是从所未有的坚毅。

    “我想……”舒离裂开嘴,说话的声音发颤,“我可能……可能也是喜欢伏见的……”

    “是么?”伏见像是松了口气,他低下脑袋,“如果我用了确切的说法,你能个给肯定的答复么?”

    伏见脸变得近在咫尺,声音也压低了不少,“我喜欢你,舒离。”

    “诶?”她该说些什么?左胸口的心脏在急速跃动着,大脑也一下无法思考,变得空荡荡。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走得干净,可以什么不留下,可以……

    明明只剩下一天了,为什么计划全部……全部被打乱了?

    “要是这样的表情,就算不说话我也能明白了,”伏见看着带愣住的舒离笑了起来,托起了舒离的下巴吻了上去,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我喜欢你。”

    “游客们从这里下来,注意那好自己的东西,别丢在里面,下一组……”摩天轮一圈已经到头,坠到最底下的时候,游乐园的员工一边招呼着身后的游客,一边拉开了舒离他们所在座舱的门,回过头的时候瞧见舱内的场景猛地又关上了门,模样尴尬,却还是说了一句,“第二圈旅途愉快。”

    舒离的心中原本就紧张,加上猛地看见座舱的门拉开,眼睛就被伏见捂住了,注意力全被分散了,并未注意放在背包中的掌机发出了一声响。

    【恋爱结局□□□,第三世界□□解锁,请□□尽快□□第三□□。】

    伏见只吻上了舒离的唇角,在座舱又升起来的时候就松开了她。舒离并没有看向伏见,眼睛一直四处避闪,伏见也什么都没说,挨在舒离的身边做坐了下来,重新握住了舒离放在膝盖的手。

    “不会让你离开的。”

    “……”伏见口中喃喃地话似乎并不是说给她听到的,舒离扭头看了一眼,印刻在眸眼里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