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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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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晋对谢远州就没什么好印象,丫鬟来请的时候本来想拒了,但想起知槿的事情,稍一思索又起身换了衣服往前面走去。

    三人推杯换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时间倒是宾主尽欢。秦晋喝了一杯酒,抬眼间瞥见一抹浅绿色衣裙进入院子,忽然计上心来,招手道:“知槿快点,馒头呢?今日有客人在,怎的不多蒸一些。”

    他话音刚落,谢远州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惊讶的转头看去,但见一十二三岁的姑娘身穿浅绿色绣花褙子,端着盘子过来,只是头上却没有头发。再瞧那张脸,谢远州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来。

    这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应该已经死了吗?他的心里顿时惊涛骇浪,惊起无数念头,这些自然被秦晋看在眼里。

    他想这般的时候知槿已经进来,没有去看席间三人的怪异,低眉将盘子放下,“将军,若是不够,知槿再去蒸一些。”虽然知槿不明白这将军为何偏偏吃她做的馒头,可自己无处可去,只能这样了。

    谢远州脑门上出了虚汗,不敢抬头去瞧,那日在宫宴上江氏和秦杨秦晋都是见过自家女儿和知航的,现在这个姑娘,和乔氏竟有六分相似,与知航也有三分相似,还有名字,分明是十几年前那个孩子。

    秦杨和秦晋自然瞧到了他的失态,只是秦杨那晚根本没怎么仔细去瞧谢知航,所以他只是奇怪谢远州为何失态。

    而秦晋却瞧的明白,更加印证了他和江氏的猜想。真不知这谢家竟会如此狠毒,连新生的婴儿都不放过,若是有什么残缺还能理解,可分明是个健康的孩子啊。

    秦晋心里暗自叹息,而谢远州却恨不能赶快离开这里,若是当年的事情宣扬出去,丢的脸面可就大了。

    “不必,你在这里伺候着吧。”秦晋说着瞥一眼谢远州,果然因为他的话更加的紧张,脸色变得惨白,额间竟然滚下豆大的汗珠。

    知槿不明所以,以往秦晋只是让她蒸馒头,丫头应该干的活她还真没干过。这些日子在府中养着,气色倒是好了不好,就连头顶的发丝也长了不少。她微微抬头略带惊讶的瞧着秦晋,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杨却有些皱眉,催促道:“还不赶紧给谢大人满上酒。”

    “是。”知槿咬唇上前拿起酒壶给谢远州斟满,谢远州一瞬不瞬的盯着知槿,让她感到莫名的压力,觉得这人怎这般不知轻重。

    秦杨心里冷哼,这谢远州瞧着道貌岸然,实则也是个色胚,只是个这般大的孩子,竟然都生了龌龊,这也就是在秦家,若是在谢府这小丫头估计也不得善终。

    “下去吧。”秦晋勾了勾唇饮下一杯酒,回头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冲谢远州道,“谢大人请。”

    谢远州自觉失态,哂笑一声:“府上的这位姑娘倒是瞧着面善,像一个故人。”

    “哦?”秦杨笑道,“莫不是像谢夫人?”

    他这话本就只是玩笑话,传闻谢夫人身子弱常年卧床闭门不出,府中一切事物都由姨娘掌管,看来外面传言谢远州宠妾灭妻也不无道理。

    谢远州脸色一僵,脸上的笑意也维持不住,沉了下来,半晌说道:“唉,还真有些像。”

    他也不再多说,摇头端起杯子,“咱们喝酒。”

    秦杨也是奇怪,余光瞥见秦晋目含打探的意味瞧着谢远州,心里的疑惑更甚。

    “贤侄至今未娶可是有了中意之人?”谢远州话锋一转,回到今日的目的上来。

    秦晋此人不喜言笑,闻言只是点头:“尚未有合适人选。”

    谢远州眼睛一亮,“哦?呵呵,贤侄这般出众,定是有许多闺阁女儿心仪于你啊。”

    “谢大人真是谬赞了。”秦杨转瞬将称呼更改,让谢远州一滞,想来今日是无法了,看来应该找位有地位的来说和一番才行。

    三人各怀鬼胎的用了膳,谢远州就匆匆告辞离去。

    秦杨瞧着秦晋,疑惑问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秦晋淡定的瞧他一眼,反问道:“什么怎么看?”

    “和谢家结亲的事,虽说那姑娘是庶出,可看着还是好的。”秦杨瞧着儿子装傻,不由得有些恼怒,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自己最清楚,只是不知道像了谁。

    “先拖着吧。”秦晋不说答应也不说回拒,撂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走了。

    秦杨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婚事.....自己还真做不了主.....好心塞。

    却说谢远州从秦家出来,真的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得其他,匆匆坐着轿子回了谢府。谢府家大业大,还未坐下喝盏茶,赵氏便打扮的明艳动人的带着谢知棉过来了。

    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

    这门亲事说到底是他们家高攀,不看父母只瞧两个孩子,光秦晋就甩谢远州几条街,况且秦晋正受皇宠,以后还指不定会有多大的作为,而谢知棉只是庶出女儿,虽然受宠,到底地位在那。若是和秦家结了亲,自然也就为二皇子拉拢了秦晋,到时二皇子上位不愁没有自己的好日子过。所以谢远州极为重视这门亲事,更想能够办成。

    眼看着妻女如此在意,谢远州也未说出自己到秦家连二十年前娃娃亲的事情都没说出来的事情,因为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件事。

    抬头见谢知棉一脸的期待,他只叹气,说道:“知棉先回去,我与你姨娘说些事情。”

    “爹爹~~”谢知棉不依,嗔怪的看着父亲。

    谢远州因为今天看到的姑娘心里有些烦躁,加上亲事没有着落也不知如何与女儿解释,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见女儿不依不挠当下拉下脸来,“回去!”

    赵氏心思玲珑剔透,对谢知棉使个眼色,又扶住谢远州安抚道:“老爷,怎么了?”

    谢知棉失望的撅着嘴走了,谢远州将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等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时,这才说道:“还记得十几年前的事情吗?”

    赵氏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趟秦府回来会突然提起这件事,狐疑的问道:“老爷为何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当年的事情是他授意赵氏去做的,当下也不绕弯子,说道:“今日我在秦家,见了一侍女,长的竟然与知航颇为相似,那双眼睛更是像足了乔氏。”

    “有这事?”赵氏听这话也是吓了一跳,当年她只是将孩子交给了薛嬷嬷,而薛嬷嬷是自己的陪嫁嬷嬷,不可能会害自己,“当日我亲手将孩子交给了薛嬷嬷,应该不会错。”

    谢远州一听,眉头紧锁,“去将薛嬷嬷叫来问问清楚。否则也是个麻烦。”

    赵氏一听自然不敢耽搁,撩起帘子叫道:“去将薛嬷嬷找来。”

    丫鬟巧杏答应一声赶紧去了。薛嬷嬷是赵氏的陪嫁嬷嬷,是个狠戾的角色,已经五十多岁,在谢府也是下人不敢得罪之人,但是对自家小姐赵氏还是尊重,一听赵氏找她,忙不迭的就来了。

    薛嬷嬷一听缘由,想了片刻说道:“那日我将孩子扔到乱葬岗了,那里晚上豺狼虎豹的什么没有,估计被野狗吃了也说不得。”

    “当初为何不掐死呢?”赵氏叫道,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些,又说道:“你可知那丫头现在又出来了。”

    “啊。”薛嬷嬷也傻眼了,那样的环境下,那孩子还能活着?

    “行了,你先下去吧。”谢远州烦躁,挥手将人赶了出去,临了补充道,“不可将事情说出去。”

    薛嬷嬷忙不迭的点头,在主子怨愤的目光中出了门。

    薛嬷嬷有些委屈,出了门巧杏赔笑跟着,便去送她,丝毫没注意有人影一闪进了隔壁的屋子。

    这边谢远州叹气,握着赵氏的手说道:“秦晋叫人的时候,我听得真真的,那丫头就叫知槿。”

    “知槿?”赵氏张大嘴巴,不敢置信,“那被扔掉的孩子可不就叫知槿吗?当时穿的衣服上还绣着名字呢。这可如何是好。”

    赵氏急的团团转,谢远州也是焦虑,这丫头是谢家的耻辱,十几年前就该死了,奈何那样的环境都死不了,竟然是个命大的。

    “而且那丫头头上头发很短,竟像是当了很长时间的姑子是的。这事千万不能让乔氏知道。”谢远州嘱咐道。

    提到乔氏,赵氏冷笑两声:“这是自然,当日我将孩子抱走,她可是好生恨我,既然已经将那孽种扔了,就断不可告诉她。我们得找机会将人除了才好,省的乔氏知道了将事情宣扬出去,谢家可就没有什么名声了。”

    谢远州自然知道这道理,“只是人在将军府还真是不好下手。”

    赵氏叹息一声,眉头紧皱,这几天为了女儿的亲事本来还挺高兴,没想到会来了这么一出。

    隔壁听墙角的谢知航惊讶的合不拢嘴。敢情十几年前还有这一出呢。那个被扔的孩子难不成是自己的姐姐?

    现在还在将军府?

    谢知航承认自己有些激动,活了这十年从未这般激动过。打小他就是爹爹不亲,母亲不爱,庶出弟妹还能欺负到他头上来,这十年都过来了,以为往后的日子也该这样,却不料中间还有这等大事。

    他还有个姐姐呢。

    呵呵,谢知航笑了,他小心翼翼的又听了会儿,确定下来这才去了兰辉苑,这是母亲乔氏居住的地方。

    乔氏正在房中小睡,听得丫鬟禀报,不悦的起身去了前厅。十岁的儿子已经长大,瞧上去有些沉稳,她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只是一想到那人....

    “母亲,孩儿是不是还有个姐姐?”谢知航眼睛晶亮的瞧着乔氏,期待的问道。

    “你听谁胡说八道的!”一向冷言冷语低眉顺眼的乔氏突然大叫,瞧一眼周围丫鬟惊讶的目光,示意丫头退下,许久才稳定心神,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听谁说的?”

    谢知航虽然只有十岁,却是少年早熟,这些年被庶出欺负,也长了不少心眼,现在瞧母亲的反应就知道刚才偷听的话是真的。他瞧着母亲的样子,不自觉的撇嘴:“母亲不用问这些,只肖告诉孩儿是不是这样吧。”

    “你回去吧,别再打听这些事情。”乔氏恢复以往冷清的样子,挥手赶人。

    谢知航委屈这些年母亲的不庇护,眼睛里不由得盈满泪珠,“母亲非但不喜孩儿,难道连姐姐也不想找回来吗?母亲的心难不成是铁做的?”

    乔氏身子顿住,那个孩子。呵呵,本就该死。

    “母亲不想认姐姐,但是孩儿想要个姐姐。”谢知航抬手狠狠的擦去眼泪,“母亲这般狠心,只当孩儿没来过罢了。”他说完狠话,掀开帘子就跑了出去。

    乔氏站在原地半晌都没回过神来,那个孩子,原来还活着。只是,活着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个耻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