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穿越之七侠五义 > 第109章 元翠绡腆颜戏诸葛神秘人援手助熊猫〔下〕

第109章 元翠绡腆颜戏诸葛神秘人援手助熊猫〔下〕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仲秋时节,荷香满池的胜景早已不在,池中尚存一些枯荷残叶,静候霜雪到来。此刻的荷花池,颇似一位韶华远去的伶人,独自寂寥在漫漫岁月中。

    元翠绡一路沿池而行,正待转上一座廊桥,骤见前方,一片太湖石堆砌的假山旁,有一点亮光闪过。她低头看了看掌中熄灭的灯笼,鬼使神差地想:不如前去借个火……蹑手蹑脚地走近了些,隐隐听得一个人声道:“卑职雷英参见王爷。”

    赵爵怎么在这里?!元翠绡心中大悚,屏息凝神,不敢妄动。

    “起来罢。”话音和煦却不失威严,除了襄阳王,还会是谁?

    那唤作雷英之人应声道:“谢王爷!”

    赵爵问道:“近日朝中可有异动?”

    “卑职正为此事而来。”雷英语速飞快道,“开封府那边奏请当今派驻巡按,赈济洞庭湖水灾,已在往襄阳的路上了。”

    赵爵沉默了一小会儿,声音再度响起,透着几丝不屑:“包黑子给金辉找了个帮手?可知来者何人?”

    “这……卑职在庞府多番打探,也是不知。”雷英语速略缓,听着颇有些无奈,“据太师所言,此番下的是密旨,连贵妃也不知情,还是暗中买通了内监,才知道有这么一说。”

    难道此人……竟是襄阳王安插在庞吉身边的眼线?!照这般情形,不知他们与义兄的死可会有关联……思及这一层,元翠绡不由心乱如麻,额际已是冷汗潺潺。

    赵爵轻笑一声:“这个中秋节倒是热闹,巡按既要来襄阳赈济灾民,本王少不得要去光化军劳军。”

    “王爷英明。”雷英压低了声音又道,“卑职还有一桩要事。”

    赵爵语音铿锵:“讲!”

    “武曲他……”雷英顿了一顿,听声音似下了很大决心道,“出事了。”

    赵爵急问:“可有性命之忧?”

    雷英语气哀痛:“自尽了。”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赵爵终于叹息一声,捎带些许颓意道:“武曲不止跟随本王,亦跟随我父王多年,早该颐养天年,是本王误了他!”

    “王爷切毋自责。”雷英的声音极为小心翼翼,“武曲泉下有知,反而不得安宁。”

    “究竟怎么回事?”赵爵话音一转,语势极为凌厉。

    “回王爷!”雷英急声应对,“开封府那伙人,从展昭剑上之毒入手,顺藤摸瓜查到了武曲,将他密捕入监。武曲担心身份败露,牵连王爷,遂在狱中服毒自尽。”

    义兄、义嫂……襄——阳——王……元翠绡心中似沸水翻滚,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忿恨的声音逸出来。

    “文曲折在了五风口。”赵爵语声极是惋惜,“这才数月,武曲亦是去了。”

    雷英话音有些忿忿:“王爷仁厚,竟然还记挂着文曲。若非他行事有差,未能按计划了结耶律阿信,又何致于令武曲铤而走险,在巨阙上下毒,从而东窗事发。”

    原来花冲口中的主上,竟然也是他……元翠绡心头仿若又遭重击,泪水不住地滑落下来,口中尽是咸腥之气。

    赵爵口气阴冷道:“这笔帐,本王记住了。留待与开封府的那帮人,必定好好算上一算。”

    雷英附声道:“王爷说得是。”

    赵爵又道:“你义父彭启尚在别院绘制机关阵图,既然来了,你也顺道去瞧瞧他便是。”

    雷英接口道:“谢王爷。卑职告退。”

    元翠绡一惊,环顾四周,猛然发现自个儿身边,除了几株苗条的香樟,并无太好的遮挡之物。若是这雷英由此折转,岂不露了行迹?思念至此,当即拾起裙裾,猫着腰向近处一侧假山的阴影里行进。摸黑看不清路,可巧这条石径又覆满青苔,元翠绡三步一滑,暗暗叫苦,临到假山边,终于滑出个大娄子,脚底被一块突起的鹅卵石绊到,整个人骤然失去平衡,朝前一头栽了过去。绝望之间,脑海中闪过的竟然是一句李清照的《如梦令》——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说时迟,那时快,阴影中竟然伸出了一双手。这是一双男人的手,修长,有力,一只揽在了元翠绡的腰间,适时止住了她自由落体的势头;另一只则拿了一块布,捂住她的口鼻,将其本能发出的尖叫声掐灭于无形。

    元翠绡被这隐匿的神秘人带得连退数步,二人紧挨着,一同藏身在假山阴影内。投眼再看来处,一身玄色劲装的雷英,已由林立的石丛里闪出,箭矢一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稍后,身着石青襕衫的赵爵也经此而出,左右看了看,往廊桥方向去了。

    赵爵渐行渐远,终于淡出了视线。元翠绡绷紧的心弦一松,双眼紧闭,身子瘫软着朝后倒向神秘人怀中。那人促不及防,只得撤出捂住她口鼻的那只手,垫其后背,俯身将她托住。却不料元翠绡倏地睁开双目,一只手直冲他的面巾抓过来。

    神秘人像似早已料到元翠绡会有此招,就在她的指间触到面巾的那一瞬,绕在她腰间的手松了开去。元翠绡的身子惯性一沉,快要着地时,神秘人再次出手,拉住了她的腕子,轻轻一提,将她扯离身边。

    元翠绡踉跄站定,神秘人用来掩她口鼻的布帕,飘落在地。二人见着了,不约而同去捡。元翠绡离得近些,这一回合倒是让她占了先,将布帕揉成一团,迅疾塞入怀中,白了神秘人一眼,仿若在说:看你还敢抢……

    神秘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返回假山根处,捡起元翠绡跌落的纱灯,整了整骨撑,探手入怀,摸出一只火褶,将灯笼重又燃起,提着它向元翠绡走来。

    藉着幽幽光亮,元翠绡打量此人:一身夜行衣靠,个头较自个儿略高,兜头蒙面,仅余一双眼睛在外。盯着此双眼睛,陌生中又有些熟悉,明知对方不会作答,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并不作声,将纱灯递到元翠绡手中,挥手示意她离去。

    元翠绡抬头看看夜色,苍穹似墨,心知时候不早。想起夏蝉尚在耦园等她的猫薄荷,说不准春柳亦已归来。自个儿迟迟不回,若是二人寻将开来,惊动了襄阳王可是大大不妙。于是收了死缠烂打之心,挑了灯笼,往廊桥行去。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见那神秘人,仍然伫立在假山阴影之中,便冲着他道:“你不愿与我说话,想来是怕我听出你的声音,那么你必定是我识得的人。你等着,我会找到你的。”言罢,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神秘人目送元翠绡远去,方才缓缓步出,拉下面巾,清俊的面上浮上一丝苦笑:这个刁钻的丫头……

    回到耦园,元翠绡已是精疲力竭,老远望见夏蝉,捧着猫儿,正立在垂花门下翘首以待,便强打了精神迎上前去。

    夏蝉也看到她,面色一松,忙不迭地跑过来,抚着心口后怕道:“小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没出啥事儿罢?婢子快要急死了!”

    “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元翠绡勉力笑了笑,“叫你在屋里候着,傻站在外面做甚么?”

    夏蝉低头,颇有些难为情道:“那么大的屋子,独自呆着,怪吓人的。”

    “瞧你这出息。”元翠绡牵起她往内园走,又问,“春柳还没回?”

    夏蝉摇了摇头:“还没有。”

    元翠绡心底暗自庆幸。

    屋内灯火通明,夏蝉从头到脚打量元翠绡,这才发现她云鬓散乱,一脸疲惫之色,缂丝的裥裙勾破了好几处,一双云头绣鞋也满是泥渍。不由大惊失色道:“小娘子,怎生如此狼狈?”

    元翠绡倚上贵妃榻,慢吞吞从袖笼里掏摸出薄荷叶,一片一片抹平整了,排成一列搁在条几上。这才轻描淡写道:“光顾着捋叶子,在桂花林里不慎摔了一跤,回来的时候又有些找不着北,多走不少冤枉路,便成这般了。”

    夏蝉满是愧疚道:“都是婢子无用,连累小娘子遭罪。”

    今儿不走这一趟,又如何得知赵爵,才是害得义兄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呢……当不成烈儿的义父,便来当我的么……想将我玩弄在股掌之间?姑奶奶不妨让你见识一下,甚么才是坑爹……念及此间,元翠绡强捺心头恨意,安抚夏蝉道:“只不过刮坏了一条裙子,人又没伤着。些许小事,毋用自责,也不必再告诉春柳了。”

    夏蝉感激地福了福身:“是。”

    “来。”元翠绡拍了拍手,吩咐道,“把喵小姐抱过来。”

    夏蝉依言,抱着猫儿近前。

    元翠绡拈起一张薄荷叶子,在掌中搓成细条,按在喵小姐的鼻尖上。那猫儿起先还一个劲地挣扎扑腾,反复搓了几根与它闻,渐渐地也觉出了薄荷的妙处,主动用爪子捧住了嗅。未有多会,便醉了过去,小脑袋一耷,任是如何揪它呵它,也不动弹了。

    夏蝉欣喜不已,连声道:“成了!成了!”

    元翠绡捂嘴打了个哈欠,挥手道:“去罢,去罢。我要睡了。”

    夏蝉熄完多半灯盏,方告辞而去。听其脚步声渐远,元翠绡一个骨碌爬起,凑到一盏夹瓷灯旁,从怀中抽出那条布帕来。

    细看了一会儿,这帕子不过是件普通汗巾,并无甚么特别之处。常见的天青色,四方形状,熟绢质地,翻来覆去也没有发现任何印记,或是纹饰。元翠绡惆怅地绞着帕子,得出个结论:十文钱一条,买三送一,大宋直男必备。不死心地又拿到鼻底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皂角气息。倏而觉着有些不对,她吸了吸鼻子,阖目凝神,摆出喵小姐嗅薄荷的德性,将帕子贴着鼻尖儿,细细闻了个遍。再到梳妆台前,找到盛放香料的盒子,将数种香饵逐一嗅过,不由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