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唯你视我为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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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
看到那躺在病床上悠悠醒来的女儿，坐在床边担惊受怕的美妇人眼中泛起了泪花…
胡珊扫了一眼那憔悴的母亲，转而又看到站在病房门口那一脸漠然的父亲。
从而又闭上了眼睛…
“珊珊，你别吓妈妈啊。有什么委屈你就跟妈妈说啊，你跟妈妈说好不好？你怎么能这么傻啊？”
“我想静一会。”胡珊那磁磁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沙哑。
：“好，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妈妈不吵你了，妈妈不吵你了。你刚醒，肯定有点饿了吧？妈妈去给你买一份你喜欢喝的白粥？”
…
看着女儿没有丝毫说话的欲望，王霞起身给女儿把病床调好了一个舒适的角度，然后踩着黑色的高跟鞋走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醒了？”胡军抬起那英俊的脸庞，对着老婆问道。
“我宁愿她永远不要醒过来！知道吗胡军，我这个当妈的竟然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都要不醒过来！你知道吗？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为什么吗胡军？”
……
“因为我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看到她那无情嘴脸的父亲啊！”
……
“因为我实在不愿自己的孩子看到我这个无能的母亲啊！你知道吗胡军，当我看到珊珊在浴室割腕的时候，那一浴缸的鲜血，现在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是我一生的噩梦啊！你知道吗？”
王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狭小的走廊里崩溃的对着面前这个男人一句一句的怒吼着。
看着蹲在墙边的妻子，听着妻子那没有平时半点柔情的质骂，胡军沉默了良久
对着这个好看的美妇人平静的说道：“我是为了她好！”
语气平淡的似是那万古寒冰始终没办法融化…
看着坐在门口座椅上自己爱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在王霞眼中，此刻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无情…
“如果你要逼死我女儿，我就杀了你！”
这个可恨的人啊！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请两位不要在医院里大声喧哗，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在医院里吸烟好吗？要想吸烟请你去吸烟区。”一位带眼镜的大夫走了过来，对着王霞夫妇说道。
“李医生，你赶紧看看我女儿怎么样了！”王霞赶紧站了起来，对着到来的医生说道。
“我刚已经看过了，病人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休克。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现在病人刚醒，不适合打扰。也不能吃油腻的食物…”
“谢谢李医生。谢谢你啊！”
看着走进诊室的李大夫，王霞想起了躺在病床上好几天没吃一点东西的女儿，扭身走向了电梯口。
再也不想看那无情郎一眼～
虽然很心痛，但是她要去给女儿买一份白粥。女儿此刻需要那一份白粥。
“咯吱～”
一辆黑色的别克停在了市医院门口。
从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穿黑色唐装须发皆白却精神烁烁的老人家。
接着又从副驾驶跳下来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那丫头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包裹住了她那娇好的身躯。
只见她快步跑到老人家的身边挽住了那慈祥老爷爷的胳膊。
“爷爷，我们赶紧去看看姐姐。刚妈妈打电话说姐姐醒过来了，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就想马上见到她。昨天晚上我还跟她说了好多话呢，可是姐姐总是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这就是你逃课的理由？你是怕跟你妈妈不好交代吧？最后还要拉着我这个老头子跟你一起挨骂？”胡厚重看着这个小孙女，也忍不住打趣起来。
“才不是呢，我要来看姐姐，妈妈不会说什么的。我把爷爷带过来。就是怕有人欺负姐姐，爷爷您要保护好您的两个乖孙女啊，要是谁敢欺负我们，您一定要给他好看。不然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唱歌听了”胡婵想了想，这个威胁怕是不够，继而又扬了扬自己的小粉拳威胁道：
“我让姐姐再也不给您弹曲子听了。”
“你这坏丫头啊～”胡厚重停顿了一下脚步，对着孙女说道。
嘿嘿，我就知道这个威胁您接受不了吧～
您可是最喜欢听姐姐弹的曲子呢…
病
房门口，胡军坐在那一言不发…
“爸。”胡婵喊了一声自己的父亲。
“不上课？”胡军一如既往的威严。
“今天上午没课啊，我就过来看看姐姐。”胡婵还是挺害怕自己的爸爸。
“孩子要来，就让她来吧，身在曹营心在汉，她也学不进什么东西。”
胡老爷子给自己的孙女解围，胡婵赶忙对着爷爷吐了吐小舌头，推门进了病房。
病房里妈妈正在给姐姐一勺一勺的递送着碗里的白米粥…
“妈妈，姐姐。”看着姐姐手腕上有些许被鲜血沁红的纱布，胡婵也是一阵心疼，也有一丝后怕。
“姐姐，还疼吗？”
胡珊轻轻摇了摇头。
心疼！
比起我那白痴的不知去向的桦烨哥哥，这点疼痛又算的了什么？…
“再吃一口。”王霞又督促道
“我不想吃了。”胡珊实在是没有胃口。一清醒过来，满脑子都是那少年无助的模样，她又岂能吃的下？
“女儿啊，你这又是何苦呢？”王霞终是没有逼着女儿要把碗里的粥喝完，把剩下的大半碗白粥盖上，又放在了床边的柜台上。似是发问，又似是叹息…
“姐姐，你这样值得吗？”
胡珊猛地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自己的妹妹，眼神冰冷！
胡婵被自己姐姐那眼神吓了一跳，赶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姐姐，我知道姐姐是一个专情之至的女孩子。只是，只是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有必要为那样的一个人寻短见吗？你知道咱们一家人有多担心吗？”
“你出去！”胡珊喝道
胡婵听到长这么大一直对自己姐妹情深而自己又最佩服的姐姐对自己大声凶吼，胡婵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
“他有什么好的？你为了他就连命也不要了吗？像他这样的男人在大街上就像杂草一样一抓一大把。像姐姐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岂是他那种屌丝能够配的上的？洪家的那个你要真不同意，咱们可以再挑一个满意的啊！非得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吗？”
自己这个傻姐姐哦，我都不稀得跟她说话。
九天仙女一样的人物，怎么就想不通会去喜欢一棵野草？
胡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当做没有听到。
是我傻吗？！是你不懂感情！
爱，哪有什么配不配？
情，哪有什么值不值？
你们这些凡人！
胡珊又闭上了那好看的眼睛…
“你先出去吧，婵婵。”王霞看着不愿说话的珊珊，又对着小女儿轻声说道。
都是自己的女儿，她没有丁点厚此彼薄。
“好，知道姐姐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我下午还有课，我自己先打车回学校了。姐姐你注意休息。”
胡婵其实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砰。”
听着关上的房门，王霞看着闭着眼的女儿轻声问道：“还疼吗？”
胡珊看着自己那因为担心熬夜不复平时半点容光的母亲。沉默良久
哽咽的说道：“疼！”
“妈妈，女儿好疼啊！”
“妈妈，你告诉我…桦烨哥哥是不是还活着？”
“他肯定还活着，就他那坏蛋胚子，阎王爷哪里敢收他啊！”
“可是，女儿明明知道他肯定还活着，可是女儿就是不想活了。”
“女儿对不起他啊！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女儿都没有陪在他身边。那天晚上的风霜是那么的大啊！他一个人跪在寒夜里是多么的冷啊？”
“当我听到他那个白痴竟然想到青山埋骨，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妈妈，女儿在那一刻心都痛死了啊！”
“他那个白痴，他那个白痴怎么敢丢下我一个人去死啊？妈…女儿这痛啊！”
看着那用手指使劲的戳着胸口的女儿，就好像要把胸口给戳穿的模样，王霞再也忍不住抱着床上那柔弱的女儿，眼中流出止不住的泪水…
“女儿啊，你这是要杀妈妈的心啊。你怎么能这么傻啊？你要不想嫁，咱就不嫁！你要想跟他，咱们就跟他！有什么是咱们母女不能好好说的？你非得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报复妈妈吗？”
良久…
胡珊轻轻推开
妈妈的怀抱，盯着妈妈那满是泪水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
“妈妈，你爱爸爸吗？”
如果你爱过，你就能明白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爱情！多么神圣的一个词…
咱们这凡夫俗子岂敢有半分亵渎？
心只有那么大，已经被一个人装的满满，哪里还能掺杂一粒沙子？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爱过…”
王霞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女儿，她们母女之间不需要欺骗。
“如果你爱过，你就不要问女儿值不值得！”
想了想，觉得这么说这么做始终是对不起深爱着自己的母亲
似是解释，解释中语气又是那么的坚定：“世人视我为草木，唯他视我如青山！”
王霞心中一颤～
随后起身走到窗边，打量着早已被皑皑白雪渲染的街道城市，踌躇良久。
那好看的小手逐渐握起了拳头
“好！易求无价宝，难觅有情郎！
我王霞的女儿确实不能做那薄情之人！也不能行那寡义之事！
咱们不接受这份订婚！
如果他们要逼我女儿…
那就先跨过我王霞的尸体！
我以一个母亲的荣耀起誓！”
病房外…
“你这次过分了！”
胡老爷子看着一步一步走向成熟的那个男人，心中百感欣慰！又想到病床上那疼爱的孙女，忍不住心疼！
“过分吗？我却觉得这是一次证明！证明我胡军没有看错，那桦家小子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就他那儿女情长动不动寻死觅活的穷酸样，哪位父亲敢把女儿送到他手上？”
“比起洪家那小子，且不说家世，就算是品性，他桦烨也是不及人家洪庆东半分！”
看着顽固不化的儿子，胡厚重又惆怅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不要把事情闹的太难看了。想那桦国威，咱们也不好交代啊！那土匪头子要真给他惹毛了咱爷俩可挡得住他的闹腾？”
：“那是他自己孙子不争气，癞蛤蟆竟然还妄想…”
自己家那宝贝疙瘩可是金凤凰，比那白天鹅可高贵多了。
想到桦老爷子那彪悍样，胡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时候他和桦忠义哥俩可没少挨这老爷子的揍！
…
…
霜雪交加的傍晚，老天爷也收起了它心爱的晚霞…
那扛着一床被子的少年落寞在一条不知名的古道上行走着…
单薄的背影让人多看一眼都忍不住心中泛酸…
“咚”
少年继续埋头前行…
“咚”
少年停下脚步，抬头向山上看望…
青山隐古寺
老林藏鬼刹
“轰…”
少年放下了扛着的被褥，在一个小木亭中坐下。
“想不到这里还有一座寺庙啊。
那今晚就在这里听着钟声睡上一觉吧。”
…
…
睡梦中，少年忽然被一阵声响惊醒，坐立起来四处张望。
除了古寺那稀少的烛火，整个山腰再也看不到半点亮光，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沙沙”
“沙沙”
那声音又传入了少年的耳朵～
“谁？”
“沙沙”
“沙沙”
少年起身走出亭子
这寒冬腊月是不可能有虫蛇出没的，那这半夜三更又是什么东西制造这恐怖的声音…
鬼神？少年不信鬼神！
鬼神他也不怕，他最怕的是人！
女人！
“沙沙”
“沙沙”
少年穿过一片竹林，走向了登山的小路，借助手机的亮光，他终于看清了那发出那恐怖声音的地方…
那里有一只像是断了四肢的野狗在往山上爬行…
仔细一看又不像是狗，好像是一个人…
一个努力爬着一点点前行的人…
“珊珊。”
看到那躺在病床上悠悠醒来的女儿，坐在床边担惊受怕的美妇人眼中泛起了泪花…
胡珊扫了一眼那憔悴的母亲，转而又看到站在病房门口那一脸漠然的父亲。
从而又闭上了眼睛…
“珊珊，你别吓妈妈啊。有什么委屈你就跟妈妈说啊，你跟妈妈说好不好？你怎么能这么傻啊？”
“我想静一会。”胡珊那磁磁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沙哑。
：“好，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妈妈不吵你了，妈妈不吵你了。你刚醒，肯定有点饿了吧？妈妈去给你买一份你喜欢喝的白粥？”
…
看着女儿没有丝毫说话的欲望，王霞起身给女儿把病床调好了一个舒适的角度，然后踩着黑色的高跟鞋走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醒了？”胡军抬起那英俊的脸庞，对着老婆问道。
“我宁愿她永远不要醒过来！知道吗胡军，我这个当妈的竟然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都要不醒过来！你知道吗？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为什么吗胡军？”
……
“因为我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看到她那无情嘴脸的父亲啊！”
……
“因为我实在不愿自己的孩子看到我这个无能的母亲啊！你知道吗胡军，当我看到珊珊在浴室割腕的时候，那一浴缸的鲜血，现在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是我一生的噩梦啊！你知道吗？”
王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狭小的走廊里崩溃的对着面前这个男人一句一句的怒吼着。
看着蹲在墙边的妻子，听着妻子那没有平时半点柔情的质骂，胡军沉默了良久
对着这个好看的美妇人平静的说道：“我是为了她好！”
语气平淡的似是那万古寒冰始终没办法融化…
看着坐在门口座椅上自己爱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在王霞眼中，此刻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无情…
“如果你要逼死我女儿，我就杀了你！”
这个可恨的人啊！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请两位不要在医院里大声喧哗，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在医院里吸烟好吗？要想吸烟请你去吸烟区。”一位带眼镜的大夫走了过来，对着王霞夫妇说道。
“李医生，你赶紧看看我女儿怎么样了！”王霞赶紧站了起来，对着到来的医生说道。
“我刚已经看过了，病人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休克。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现在病人刚醒，不适合打扰。也不能吃油腻的食物…”
“谢谢李医生。谢谢你啊！”
看着走进诊室的李大夫，王霞想起了躺在病床上好几天没吃一点东西的女儿，扭身走向了电梯口。
再也不想看那无情郎一眼～
虽然很心痛，但是她要去给女儿买一份白粥。女儿此刻需要那一份白粥。
“咯吱～”
一辆黑色的别克停在了市医院门口。
从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穿黑色唐装须发皆白却精神烁烁的老人家。
接着又从副驾驶跳下来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那丫头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包裹住了她那娇好的身躯。
只见她快步跑到老人家的身边挽住了那慈祥老爷爷的胳膊。
“爷爷，我们赶紧去看看姐姐。刚妈妈打电话说姐姐醒过来了，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就想马上见到她。昨天晚上我还跟她说了好多话呢，可是姐姐总是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这就是你逃课的理由？你是怕跟你妈妈不好交代吧？最后还要拉着我这个老头子跟你一起挨骂？”胡厚重看着这个小孙女，也忍不住打趣起来。
“才不是呢，我要来看姐姐，妈妈不会说什么的。我把爷爷带过来。就是怕有人欺负姐姐，爷爷您要保护好您的两个乖孙女啊，要是谁敢欺负我们，您一定要给他好看。不然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唱歌听了”胡婵想了想，这个威胁怕是不够，继而又扬了扬自己的小粉拳威胁道：
“我让姐姐再也不给您弹曲子听了。”
“你这坏丫头啊～”胡厚重停顿了一下脚步，对着孙女说道。
嘿嘿，我就知道这个威胁您接受不了吧～
您可是最喜欢听姐姐弹的曲子呢…
病
房门口，胡军坐在那一言不发…
“爸。”胡婵喊了一声自己的父亲。
“不上课？”胡军一如既往的威严。
“今天上午没课啊，我就过来看看姐姐。”胡婵还是挺害怕自己的爸爸。
“孩子要来，就让她来吧，身在曹营心在汉，她也学不进什么东西。”
胡老爷子给自己的孙女解围，胡婵赶忙对着爷爷吐了吐小舌头，推门进了病房。
病房里妈妈正在给姐姐一勺一勺的递送着碗里的白米粥…
“妈妈，姐姐。”看着姐姐手腕上有些许被鲜血沁红的纱布，胡婵也是一阵心疼，也有一丝后怕。
“姐姐，还疼吗？”
胡珊轻轻摇了摇头。
心疼！
比起我那白痴的不知去向的桦烨哥哥，这点疼痛又算的了什么？…
“再吃一口。”王霞又督促道
“我不想吃了。”胡珊实在是没有胃口。一清醒过来，满脑子都是那少年无助的模样，她又岂能吃的下？
“女儿啊，你这又是何苦呢？”王霞终是没有逼着女儿要把碗里的粥喝完，把剩下的大半碗白粥盖上，又放在了床边的柜台上。似是发问，又似是叹息…
“姐姐，你这样值得吗？”
胡珊猛地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自己的妹妹，眼神冰冷！
胡婵被自己姐姐那眼神吓了一跳，赶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姐姐，我知道姐姐是一个专情之至的女孩子。只是，只是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有必要为那样的一个人寻短见吗？你知道咱们一家人有多担心吗？”
“你出去！”胡珊喝道
胡婵听到长这么大一直对自己姐妹情深而自己又最佩服的姐姐对自己大声凶吼，胡婵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
“他有什么好的？你为了他就连命也不要了吗？像他这样的男人在大街上就像杂草一样一抓一大把。像姐姐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岂是他那种屌丝能够配的上的？洪家的那个你要真不同意，咱们可以再挑一个满意的啊！非得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吗？”
自己这个傻姐姐哦，我都不稀得跟她说话。
九天仙女一样的人物，怎么就想不通会去喜欢一棵野草？
胡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当做没有听到。
是我傻吗？！是你不懂感情！
爱，哪有什么配不配？
情，哪有什么值不值？
你们这些凡人！
胡珊又闭上了那好看的眼睛…
“你先出去吧，婵婵。”王霞看着不愿说话的珊珊，又对着小女儿轻声说道。
都是自己的女儿，她没有丁点厚此彼薄。
“好，知道姐姐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我下午还有课，我自己先打车回学校了。姐姐你注意休息。”
胡婵其实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砰。”
听着关上的房门，王霞看着闭着眼的女儿轻声问道：“还疼吗？”
胡珊看着自己那因为担心熬夜不复平时半点容光的母亲。沉默良久
哽咽的说道：“疼！”
“妈妈，女儿好疼啊！”
“妈妈，你告诉我…桦烨哥哥是不是还活着？”
“他肯定还活着，就他那坏蛋胚子，阎王爷哪里敢收他啊！”
“可是，女儿明明知道他肯定还活着，可是女儿就是不想活了。”
“女儿对不起他啊！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女儿都没有陪在他身边。那天晚上的风霜是那么的大啊！他一个人跪在寒夜里是多么的冷啊？”
“当我听到他那个白痴竟然想到青山埋骨，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妈妈，女儿在那一刻心都痛死了啊！”
“他那个白痴，他那个白痴怎么敢丢下我一个人去死啊？妈…女儿这痛啊！”
看着那用手指使劲的戳着胸口的女儿，就好像要把胸口给戳穿的模样，王霞再也忍不住抱着床上那柔弱的女儿，眼中流出止不住的泪水…
“女儿啊，你这是要杀妈妈的心啊。你怎么能这么傻啊？你要不想嫁，咱就不嫁！你要想跟他，咱们就跟他！有什么是咱们母女不能好好说的？你非得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报复妈妈吗？”
良久…
胡珊轻轻推开
妈妈的怀抱，盯着妈妈那满是泪水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
“妈妈，你爱爸爸吗？”
如果你爱过，你就能明白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爱情！多么神圣的一个词…
咱们这凡夫俗子岂敢有半分亵渎？
心只有那么大，已经被一个人装的满满，哪里还能掺杂一粒沙子？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爱过…”
王霞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女儿，她们母女之间不需要欺骗。
“如果你爱过，你就不要问女儿值不值得！”
想了想，觉得这么说这么做始终是对不起深爱着自己的母亲
似是解释，解释中语气又是那么的坚定：“世人视我为草木，唯他视我如青山！”
王霞心中一颤～
随后起身走到窗边，打量着早已被皑皑白雪渲染的街道城市，踌躇良久。
那好看的小手逐渐握起了拳头
“好！易求无价宝，难觅有情郎！
我王霞的女儿确实不能做那薄情之人！也不能行那寡义之事！
咱们不接受这份订婚！
如果他们要逼我女儿…
那就先跨过我王霞的尸体！
我以一个母亲的荣耀起誓！”
病房外…
“你这次过分了！”
胡老爷子看着一步一步走向成熟的那个男人，心中百感欣慰！又想到病床上那疼爱的孙女，忍不住心疼！
“过分吗？我却觉得这是一次证明！证明我胡军没有看错，那桦家小子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就他那儿女情长动不动寻死觅活的穷酸样，哪位父亲敢把女儿送到他手上？”
“比起洪家那小子，且不说家世，就算是品性，他桦烨也是不及人家洪庆东半分！”
看着顽固不化的儿子，胡厚重又惆怅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不要把事情闹的太难看了。想那桦国威，咱们也不好交代啊！那土匪头子要真给他惹毛了咱爷俩可挡得住他的闹腾？”
：“那是他自己孙子不争气，癞蛤蟆竟然还妄想…”
自己家那宝贝疙瘩可是金凤凰，比那白天鹅可高贵多了。
想到桦老爷子那彪悍样，胡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时候他和桦忠义哥俩可没少挨这老爷子的揍！
…
…
霜雪交加的傍晚，老天爷也收起了它心爱的晚霞…
那扛着一床被子的少年落寞在一条不知名的古道上行走着…
单薄的背影让人多看一眼都忍不住心中泛酸…
“咚”
少年继续埋头前行…
“咚”
少年停下脚步，抬头向山上看望…
青山隐古寺
老林藏鬼刹
“轰…”
少年放下了扛着的被褥，在一个小木亭中坐下。
“想不到这里还有一座寺庙啊。
那今晚就在这里听着钟声睡上一觉吧。”
…
…
睡梦中，少年忽然被一阵声响惊醒，坐立起来四处张望。
除了古寺那稀少的烛火，整个山腰再也看不到半点亮光，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沙沙”
“沙沙”
那声音又传入了少年的耳朵～
“谁？”
“沙沙”
“沙沙”
少年起身走出亭子
这寒冬腊月是不可能有虫蛇出没的，那这半夜三更又是什么东西制造这恐怖的声音…
鬼神？少年不信鬼神！
鬼神他也不怕，他最怕的是人！
女人！
“沙沙”
“沙沙”
少年穿过一片竹林，走向了登山的小路，借助手机的亮光，他终于看清了那发出那恐怖声音的地方…
那里有一只像是断了四肢的野狗在往山上爬行…
仔细一看又不像是狗，好像是一个人…
一个努力爬着一点点前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