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锦华归 > 第二十五章 惩处

第二十五章 惩处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半夜去偷花李妈妈被几个巡夜的婆子逮了个正着,当作偷花贼捆了扔在柴房。?

    第二天沈老太太起床后,就有人来上报了此事。

    沈老太太拨弄着佛珠,起初她以为是寻常的婆子想偷些院里的花材去卖,并不当回事,还埋怨府里的管事婆子越来越不经事了,一点小偷小摸的事也来上报。

    她带着三分睡意,坐在漆雕的罗汉椅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直到跪下的管事婆子说出“状元红”三字。

    “什么。”她失态的惊叫,直接被吓醒了。

    状元红是曹南牡丹一众惯称,沈府有种几株状元红牡丹中的极品,掌花案。

    牡丹是花中之王,花姿娇妍,可沈府种牡丹并不是为了好看。

    沈府就如许多官宦人家那样都种上了牡丹,除了牡丹,还种了玉兰,桂花,海棠。取玉堂富贵之意。

    可让沈老太太失态的原由却不在此。

    京中沈府的这几株花木皆是请高人做法,埋了风水局的,这玉堂富贵的富被李妈妈一锄头铲下去,那还得了!

    “快将人给我带上来,我要看看究竟是谁长了熊胆,竟敢坏我沈家风水。”沈老太太气的冒烟,恨的牙根痒。吓的屋里伺候的丫鬟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

    而被关在柴房的李妈妈还不知道祸事临头了,依旧做着自个的黄粱美梦。

    不过就偷株花儿的事儿,沈府的花儿树啊多了去了,偷一株有什么了不得的,再说她不是还没得手嘛。

    当两个粗壮的婆子打开柴房门的时候,她还有点得意的对人家笑了。

    “知道我是谁了吧,还不快放我出去。”

    两个婆子嗤笑她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拖了她就往外走。

    “喂。”李妈妈心头有些慌了,“你们带我去哪儿啊。”

    一个满脸是斑的婆子凶狠的瞪着她,“等到了你就知道了,给我老实点。”

    李妈妈再怎么蠢也知道大事不妙,她盯着梁檐上的大红灯笼看,心慌意乱的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自己究竟犯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

    但是不可能啊!

    她摇头,一瞬间心思就转了千百回。

    “姑奶奶,我唤您一声姑奶奶,求求您就放过我吧,我也没干什么多坏的事啊,这关了一宿还不够啊。”她开始求爷爷告奶奶的哭求。

    那两个婆子凭她鬼哭狼嚎,就是不理会她,尽管拖了她往松鹤堂走。

    李妈妈见那两个人不为所动,一想之后,咬着牙将自己最后的老底吐了出来,“姑奶奶开恩,我这,我这衣裳夹层里,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你们看,你们看,啊,这。”

    平时或许两个婆子还会念在银子的份上给李妈妈指条明路,不过今个嘛.....想起沈老太太暴怒的模样,她们是半点不敢起那个染指的心,想要银子?那也要有命花才行。

    一时之间,看李妈妈的眼神都转为了可怜。

    李妈妈见能使的招都使了还不管用,把心一横,调头狠撞了一个婆子一头,趁着那婆子呼疼放手之际转了身的就跑。

    另一个婆子哪能让她给跑了,使了命的追。

    李妈妈平时在吹雪院养尊处优的,哪能比这些个婆子有力气,跑出一段就被那婆子追上了。

    那婆子提起她的脖子,“啪啪”的就往她脸上呼了她两巴掌,“我让你跑,让你跑。”

    李妈妈被扇的头晕耳鸣,脑袋嗡嗡作响,连那个婆子骂她的话也听不清了。

    那婆子一边咒骂着她,一边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她走。

    先前被李妈妈撞到的那婆子也走到了她跟前,一面揉着被撞疼的胸口,一面就狠踢了李妈妈两脚。

    若不是顾及着还要将李妈妈送去问话,看那架式非把李妈妈当场弄残了不可。

    人送到沈老太太跟前的时候,李妈妈就瘫倒在地,脸肿的八丈高,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沈老太太看了皱眉。

    站在她一旁的朱妈妈就上前问话。

    “怎么回事?”

    这是问那两个带李妈妈上来的婆子的。

    那两个婆子连忙跪下说:“我们是好生去请这位李妈妈过来,可她满嘴的脏话,还打人撞人的,最后还逃跑了,我们也是没办法。”

    沈老太太将头扭向一边。

    朱妈妈就将那两婆子打了下去,她走到沈老太太跟前细声说:“这人就是昨个跟您提起的那位李妈妈。”

    沈老太太怒容满面,“好个恩将仇报的狗东西,我沈家好好的供养着她,老二昨个还特意让厨房给她备寿宴,她可倒好!”

    “老太太息怒。”朱妈妈替沈老太太顺着气,劝她说:“您何必与这等东西置气,若伤着身体,多不值当。”

    沈老太太怒气未平,问朱妈妈,“可叫人去通知吹雪院那边的人了。”

    朱妈妈恭敬的垂着头,“已经命人去了。”

    沈老太太听了,半眯着眼告靠在锦垫上养神。

    松鹤堂一大早就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这如何瞒的了各院的人。

    是以,松鹤堂的大厅或坐或站,除了吹雪院的人,其他院的人也一同到了。

    沈老太太高居上位,目带寒星,“赵姨娘,你瞧瞧你院里边的人做了些什么好事。”

    被点到名静静跪在地上的赵姨娘始终垂着头,一言不,既不为自己辩解,也不为李妈妈求情。

    事情的始末大家还没进松鹤堂就让人打听清楚了,要说赵姨娘冤枉,她也真冤枉,毕竟那李妈妈是老太太塞她院里去的,是个打不得罚不得的贵婢,放谁手上都是个烫手山芋。要说她冤枉吧,她也不冤枉,谁叫那李妈妈偏生是吹雪院的人呢,又没眼力界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底下静悄悄一片,落针可闻。

    李妈妈顶着个猪头一样的脸,抬头哀呼,“老太太饶命啊......。”

    沈老太太是直接没将李妈妈这人放在眼里,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

    一旁的朱妈妈瞧沈老太太一皱眉,就朝候在厅角的两个婆子使了眼色。

    两个婆子手脚麻利的塞了块破布在李妈妈嘴里,堵了她的嘴。

    至此,李妈妈嘴里就只剩下呜呜的声音。

    站在沈老太太身侧的沈沁雅偷瞥了跪地的赵姨娘一眼,心底叹着气走到沈老太太跟前。

    “祖母,这个婆子犯了错,您依家法处置了就是,何必为她生那么大的气,您肠胃不好,如今早过了以往用早膳的时辰了,再耽搁下去,我真担心您身子受不住。”

    沈老太太昨晚与沈二爷置气,就后来气消了也就勉强用了一小碗饭,如今天听沈沁雅一说,还真觉自个有些饿了。

    再说,任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回事。

    她点了点头,冷冷的横了一身脏污的李妈妈一眼。

    “拉出去打一百大棍,再赶出府去。”她的话如她的眼神一样冰冷。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

    沈府的行刑的棍子是碗口一般粗的枣木棍,几棍子下去人就皮开肉绽了,一般人都撑不过五十棍,一百棍下去,那不是杖毙,那简直就是鞭尸啊!

    两个负责行刑的婆子也流了一头的冷汗。

    李妈妈脑袋嗖的一下清醒了。

    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啊。

    她卯足了劲的将嘴里的破布顶出,大呼,“周姨娘救我啊,救我。”

    两个婆子很快又压住她,将破布塞进了嘴里。

    可是喊出口的话,是不能吞回去的,李妈妈是吹雪院的人,临死的关口,她要求也是求赵姨娘啊,怎么求到周姨娘跟前。

    是以,一双双疑惑的眼睛刷刷的对准了周姨娘。

    沈老太太也皱眉唤了周姨娘问,“怎么回事。”

    周姨娘步子走的稳稳当当,她挺直了脊背跪在地上,目光赤诚,“老太太,其实这件事我是本是准备私下办的,毕竟也是院里的丑事儿,您既问起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她深深的叹一口气,“可怜赵姨娘遇到了李妈妈,我也是用人不当,遇人不淑啊。”

    “前些日子我现我梳妆匣里的东西少了,问我身边的大丫鬟,她说不知,有天我瞧她偷偷的拿了我一根簪子,我没声张,且一路跟随着她,想看她究竟拿去做什么,却没想到,她竟然是拿了去赌。”

    “与她赌钱的人当中就有李妈妈,翠环是打小就跟了我的丫鬟,我私下想保住她,喝令她不许再去,她也应了。”

    “没想到过几天李妈妈就找上门来了,她是来要债的,说翠环欠了她五十两银子,如果我不替她还了,她就将此事捅了出去,我本想息事宁人,将银子给了她,没想到这人贪心不足,居然还想攀咬上我。”

    周姨娘说完话就低低的哭了。

    虽是自个曾经最宠爱的丫鬟,沈老太太却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相信了周姨娘的话,遂让人去查证。

    被带到的丫鬟翠环认下了罪状,直求周姨娘原谅她,老太太放过她。

    周姨娘只垂头泣泪,“如今我还有什么法子。”

    翠环见周姨娘不保她,就开始翻脸骂骂咧咧起来。

    沈老太太听了觉得污了耳朵,遂让人将翠环绑了关到柴房。

    而周姨娘所说的五十两银子也被人从李妈妈的床夹板中搜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

    周姨娘是清白的。

    沈老太太面色稍霁,让周姨娘起了身,“你也是,性子好到了这般地步。”

    “谢老太太垂怜。”周姨娘抬头。

    沈老太太这才见她妆都哭花了,指了两个丫鬟将她引到东梢间梳洗。

    至于瘫坐在地的李妈妈因为刚才的不老实,又再挨了几拳脚,晕过去了。

    “祖母。”寂静无闻的沈沁柔突然喊人。

    沈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姨娘她。”沈沁柔肩膀一抖,像只受惊过度的兔子。

    沈老太太哼声,“她回去好生闭门思过,等到牡丹花开那日才许出门。”

    四月芍药,五月牡丹。

    赵姨娘是被变相的禁足了。

    如今才二月末,离五月还早的很呐。

    “谢老太太。”赵姨娘由碧娥扶着起了身。

    地上虽铺了五蝠献寿的大红厚毯,到底跪久了,赵姨娘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