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腹黑太子残暴妃 > 第四十四章 气得吐血啊!

第四十四章 气得吐血啊!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腹黑太子残暴妃,第四十四章气得吐血啊!

    话说,当以墨把从王府搜刮来的财物全部交到青龙手里的时候,青龙狠狠吃了一惊。爱残颚疈

    青龙吃惊的不是王府财宝太多,而是惊讶王爷竟然会让主子从府里拿走这么多宝物。先不说一千万两现银,就说那堆金银财宝,可都是王爷来之不易的收藏品。听说王爷宝贝得很,有事没事就拿出去炫耀炫耀。

    “哎呀~主子,没想到您把这对铜狮子也给带来了。”张月鹿兴奋的声音传来。只见他一手提着一个比他大了好几倍的铜狮子跑得飞快,两个加起来有几千斤的重物到他手上就恍若两个包子馒头,轻若无物。可见功力多么不俗。

    闻言,朱雀觉得自己脑门儿上挂着一串黑线,望着一堆金银财宝里不起眼的镶金夜壶,嘴角忍不住的抽搐:铜狮子算什么,就连王爷的宝贝夜壶都给抢来了!

    咳咳~现在的呈以墨可是穷疯了,把朱雀青龙座下的闲人全都赶出去做工挣钱,临走时,还给他们下了死令:月底要是赚不到十万两银子交上来,就等着跪搓衣板儿吧!

    以墨把玩着手上的荷花小碗,小碗莹白如玉,碗壁盈薄,在光阳下海泛着莹润的月白盈光,壁上画着朵朵荷花,荷花形态各异,有点含苞待放,有的盛怒绽放,也有的瓣瓣凋零,底部展开着片片翠绿荷叶。

    小碗做工精致,就连上面的画也出自大家之手,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东西。

    以墨将小碗递给青龙,“能卖多少钱?”

    青龙摇摇头,“看不清楚,属下对这些东西不熟悉,可大概能看出是絮语国最出名的官窑所处,上面的画风看起来像絮语书画大家刘深的风格,就冲着这两个名头,应该值不少钱。”

    以墨点点头,“值钱就好。”这可是从父王的床底下挖出来的。要是不值钱,还得偷偷给他还回去。

    朱雀的嘴角又是抽抽,这可是王爷藏了十几年的心肝儿宝贝!

    朱雀心里那个忧心啊,担心自个儿主子会被气疯的王爷给掐死:你这个不孝女!

    以墨环视着满屋子的宝贝,心想:这些应该能换几千匹宝马了吧。难得的露出个笑脸,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只听张月鹿那个大嗓门又喊,“哎呀,主子,这只八哥是哪里来的啊?还会说话呢……”

    只见他一手提着花瓶,一手提着个鸟笼子,笼子里的小八哥显然很兴奋,不停的上下乱窜,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主子,主子——说话,说话——”

    “哎哟~这小东西还听聪明的,一听就会。”

    张月鹿放下花瓶,欢乐的逗弄着八哥,“叫大爷,快叫大爷。”

    八哥摇头晃脑,张嘴就来,“去你大爷,去你大爷——”

    气得张月鹿扬手就将笼子给扔出。

    还好朱雀眼疾手快,袖中一条白绫如灵蛇般的蜿蜒而出,卷起笼子一扯,八哥就回到朱雀手中。

    朱雀瞪了张月鹿一眼,“还不快去搬东西,要是觉得空闲的话,搬完了就跟毕月乌他们一起挣钱去,别总赖在家里只吃不做。当白米饭不要钱啊,吃起来比猪都能吃……”

    张月鹿悻悻的摸摸鼻子,转身出了屋,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不甘的小声嘀咕,“我哪儿只吃不做了?再说,我吃得最少好不好?没看今中午的大米饭全被主子一个人吃光了嘛,兄弟们都只吃了小半碗而已……”

    朱雀涨红着俏脸,指着他背影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真是反了反了,竟敢议论起主子来了,看她不发配他去边疆种棉花!

    “吃光了,吃光了——”八哥学舌,翘着尾巴不停的说。

    呈以墨睨它一眼,不怒。反而有些小得意,谁叫他们的武功没她高,抢不到饭呢。

    愤怒过后,朱雀又咂巴咂巴嘴,看着手里的八哥,眼里顿时冒着幽光。吃了几天的白米饭,嘴巴都能淡出鸟来了。遂又觑了眼颇为洋洋得意的主子,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不是别人抢不过您,是懒得跟您抢,没菜,白米饭吃起也没意思。’也就主子这个奇葩爱吃白米饭,即便没有配菜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咳咳,呈以墨是穷疯了,为了节约钱买兵马,连一干属下的伙食都给扣了,集体吃白米饭,连个泡咸菜都没有。

    嘿嘿嘿~最高兴的也就只有呈以墨。吃白米饭吃得特嗨皮,没见她这几天都一改先前的颓废变得神采熠熠吗?!

    青龙也实在不愿再只吃白米饭,赶紧说道,“主子,倚楼最近又接了笔大生意,应该能赚不少钱。”总该能改善改善伙食吧?

    不得不说,呈以墨走狗屎运啦,一干属下各有所长,个个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青龙善经营,主控制,两年前带着青龙七宿整了个倚楼,倚楼主要是贩卖消息,有时也接买凶杀人的活儿,现在为了给家里只吃不干的主子捞钱,他们连护镖的活儿也接。两年来,倚楼在江湖上也有小有名气。

    白虎更是一代将才,如今在军营的势力如日中天,手下的白虎七宿也完全接掌了呈以墨的十万大军,担着要将十万将士训练得所向披靡的重任。

    玄武以前最不安分,可也亏得他不安分,不然哪有今日的成就,四人当中,玄武的防御能力最强。而朱雀的脑子虽然不比青龙玄武等人灵活,可在攻击力度上却也是最强,两兄妹联合起来,就连呈以墨都要费一翻劲儿才能完全击败。

    而玄武七宿和朱雀七宿也完全成了倚楼三大主力之二,玄武七宿主防御,去打探消息之时,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朱雀七宿主攻击,接起杀人的活儿来得心应手。

    渍渍~倚楼虽然才起步不久,可如此强大在阵容,足以看清它广阔的前景。以后成就必是不低!

    不过~青龙的期盼注定要落空,因为呈以墨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只听她说,“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就买战马去。”

    “……”朱雀顿时耸拉着小脸,垂头丧气,看来还得吃几天白米饭。

    ……

    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

    承天国是礼仪之邦,不如北方番邦好马,所以马匹虽多,好马却少。

    好马虽少,却也不影响贩马之人的生意。承天乃大国,马匹需求量十分的大,因此贩马业十分的旺盛,再加上承天国历来就有贵族可圈养五千私兵的规矩,所以马业就更加发达。忘川更是有好几个产业庞大的马帮,其规模较小的马场更是不计其数。

    呈以墨与青龙朱雀等人来到忘川颇有名气的文家马帮。文家乃是承天商业第一大家,承天首富,旗下产业无数,商铺满天下。为了买到最好的马匹,呈以墨第一个选择的就是文家。

    在忘川,文家马场的负责人是文家家主文富贵的三子,文财。文富贵育有三子两女,长子文金,二女文银,三子文财,四女文宝,这四个金银财宝全是妾侍所生,只有五子文喏乃是嫡系德阳郡主所出。哎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五子,不好说不好说!

    先说这个三子,三子文财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对经营之道颇有一番手段,其能力丝毫不弱一直被文富贵当继承人培养的文金。

    文财的亲母是个小家闺秀,长得清秀白皙,气质也温和。文财也遗传了其母的特质,清秀的脸白皙嫩白,身体消瘦修长,身材秀气匀称,看着文质彬彬翩翩有礼。且对人总是面带三分笑,看着和善仁义,给人一种放松的心态。

    但当呈以墨见着他时,不自觉的蹙起眉头,这人与传言不符。那双狐狸眼里一闪而过的满是算计,这种人是八面玲珑,心思圆滑,看着满面和善仁义,实际是在等你放松心态卸下防备之时给你迎头一击,让你永无翻身之地。

    总得来说,商人本色:无利不起早,吃人不吐骨头!

    文财习惯性的理了理袖袍,笑着起身迎接,为呈以墨引路的总管立马介绍道,“姑娘,这位便是我们马场的负责人,文三少爷。”

    文财适宜的笑着抱拳见礼,“在下文财。”

    呈以墨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身后的青龙接话道,“文三公子,我家主子时间不多,直接去马场可好?”

    买马的人一般都去马场看马,甭管什么追风流云,还是日行千里,只要放出来在马场上跑跑,好坏立竿见影。

    文财也是个爽快之人,吩咐身边的总管道,“你先去马场那边说一声,我们一会儿就到。”

    “好嘞。”总管眉开眼笑的下去了。

    “那几位请跟我来。”文财引着呈以墨等人去了西郊最大的马场。

    西郊马场的马多半是文家自家马场繁衍出的马匹,这些马体格强耐力好,价格也合适,适合广泛的使用。而小部分是从北地羌国购买,羌国之人凶猛好战,且羌地尽出好马,但这些马虽好,可价格太贵,数量也少,只适合贵族官家买来养着玩儿,用在重骑兵上,就太少,不适合。

    文财将呈以墨等人引进马厩,指着各种不同品种的马一一介绍:“这几种马是本地产,体型比较矮小,耐力却极好,适合山地运输,但速度上却比不上那边那种西凉种马。如果是用来代步的话,这边的染种马比较合适,它的耐力和速度都比较出色……”不得不说,文财做生意确实有一套,就从他这尽心尽力的服务态度上来说,可以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到现在呈以墨都还没说她要买什么马,买多少匹,如果只买一匹或是不买,那他如此尽心尽力,岂不是亏大了?

    所以说,文财在生财之道上有时比他老子文富贵还要强一些。

    幸好遇到呈以墨这个真心想买的,不过看了一圈,这些马都入不得她的眼。以墨摇摇头,“还有吗?”

    文财笑了笑,笑容当中有些遗憾,“如果姑娘早来一天,也许踏雪马能入您的眼,可惜两百多匹的踏雪马在昨天被一个李姓的商人全部买走了。”

    踏雪马耐力强,速度快,是承天国最好的战马,也可以说是承天国最好的马种,不过踏雪马最大的养产出口在朝廷兵部手里,其他商贩手里最多也就几十匹的量,而文家能一次售出百来匹,可见其能力不俗。

    这时,管家匆匆来报,“三公子,羌国和西域那两批马到了。”眉眼间全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文财也是一惊,“两批都到了?”

    “恩,两批同时到的。”

    脸上是止不住的兴奋,文财扬手,“走,去看看。”刚迈出脚,才想起呈以墨等人还在场,连忙作揖告罪,“对不住对不住,文某失礼了,实在是那两批马太珍贵,文财才失了分寸……如果不嫌弃的话,几位也可以跟文某一起去瞧瞧,如果能瞧上眼,也不枉亲自跑这一趟。”

    刚才管家的话呈以墨也听到了,羌国和西域皆是出宝马之地,再看他们激动的神色,想来这次的货肯定不一般。如今她正缺战马,自然不会在小事上跟文财计较,爽然的点点头,“去看看。”

    当文财等人到时,看见的便是满场疯跑的宝马,这些马多是野性未脱,傲气难驯。但越有野性的马越令人心生欢喜,就看张月鹿那双不停放光的眼就可以看出,这些都是真真滴难得的好马。

    场子里的管事见文财的身影,连忙跑过来,喜道,“三公子,这次的马太出色了,特别是那匹领头的‘乌雅’。”

    呈以墨等人也顺着管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百匹宝马齐奔腾中一匹通体黝黑的‘乌雅’独占鳌头。

    乌骓通体黑如缎子,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乌骓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奔跑起来,肌理分明,矫健强壮的马身在半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将优美的身姿展现得一览无余。着实惊艳了不少人。

    文财更是忍不住道了声,“好!”

    话音还未落,就被一道高声的娇喝压过,“驾——驾,驾!”身侧一道快马奔过,瞬间没入马群。

    文财见了脸色大变,紧张的急呼,“宝儿——”

    只见马背上坐着一位碧玉年华的女子。女子十五六岁,生着一张漂亮的瓜子小脸,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头乌发束在脑后,耳垂上挂着一对莹润白玉珍珠,珍珠也随着她的动作而晃荡。弯弯柳眉下一双灵动的大眼内尽是傲然和张扬,娉婷如柳的身姿裹着件做工精致的火红骑装,浑身上下都透着无尽的活力。

    马场的下人见了,也是齐齐惊呼,“四小姐!”

    此女正是文富贵的四女文宝。

    文宝是文财同胞妹妹,她那点心思,文财了若指掌,知道她此时驾马入群肯定是想要驯服那匹‘乌雅’。不过此乌雅是匹难得的宝马,烈得厉害,听说途中还伤了几个驯马的人,自家妹子那点本事,文财清楚得很。一般的野马还行,换了这种野性难驯的宝马,只有受伤落马的份儿。

    见文宝驾马离那匹乌雅越来越近,文财心慌不已,忙招呼身边的人,“快,快将她拦下。”

    马场的下人纷纷翻身上马,正欲驾马入场,却听远远传来一声娇叱,“不准过来。”

    文宝兴奋的盯着那匹乌雅,傲然道,“看今天本小姐如何收服这畜生。”扬起手中软鞭,‘啪’的一声狠狠抽在身旁一匹赤兔宝马身上,惊得赤兔马乱窜,一时间马群受到刺激,瞬间凌乱,狂燥不安!

    马群一乱,马儿四下乱跑,尘埃烟土随之激起,空气浑浊迷暗。漫天迷漫起的烟沙阻挡住众人的视线,隐隐间,只见文宝驭马与乌雅宝马并行,然后在坐下马屁股上一撑,借力跃到乌雅背上。

    乌雅嘶吼一声,狂躁的蹦跳,眼里是明显的倔强不屈,势要将背上之人甩下马。

    文宝刚上马,还未坐稳,差点被乌雅摔倒在地,紧急之下死命抓住马脖子上的长毛,利落的翻身,稳稳坐在马背上。文宝是家里的幺女,得了文富贵的喜欢,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且心高气傲,极要面子。乌雅差点将她摔倒在地,在这么多人面前损了她的面子,心里便记恨上。扬手便是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身上,这一鞭子可谓是毒辣狠戾,鞭子落下便见了血。

    股股鲜红的血液顺着马肚子就往下流!

    乌雅吃疼,血腥味儿也激起了它骨子里的疯狂,竟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嘶吼着,拼命的往西边木桩围栏上冲——

    “宝儿!”文财大惊,急呼着马场下人,“快!快!拦下!”他自己也翻身上马,驾着马往那方直奔而去,“宝儿,快下马,快下马。”

    见它这不要命的癫狂架势,文宝也害怕了,吓得脸色发白,看着前面尖锐的木桩,瞳孔猛缩,心头一紧,咬牙,闭眼,跳马!

    文宝借着冲力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停下,原本精致的妆容花了,整洁的骑装也乱了。相对于刚才的生死危机文宝更在乎自己的妆容,怒极之下,不由咒骂出声,“该死的……”畜生!

    后面两个字还未出口,只闻三哥一声嘶喊传来,“快让开——!”

    文宝一惊,蓦然抬首,只见那匹乌雅正疯狂的向她冲来,四蹄如飞,溅起一片尘烟。透过层层沙雾,文宝对上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眼里浓浓的杀气四溢,好似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恶鬼,吓得文宝身子一颤,刚要跑,却拌到落在地上的软鞭,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文宝还来不及爬起来,就感觉一股凌厉的劲风刮来,心惊的侧脸一看,入眼的便是两只犹如天柱的蹄子向她压来——

    “啊啊——”

    “宝儿——”

    “四小姐——”

    一时间,马场响起呼声一片。

    呈以墨朝朱雀使了个眼色,朱雀点点头,顿时展开身法,身形如鹰似鹄瞬间掠过低空,留下片片残影,然后落在癫狂的乌雅马背上,“吁——”

    ‘吁’声一出,同时双手暗使内力,浑身气势徒涨,恍若凭空炸开一道缺口,狂躁的气势骤然狂涌而出,如同千斤坠生生将乌雅压趴在地。

    所有人都大松口气。文财趋马跑近,马都还没停下他就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马,扶起被吓傻了的妹妹,紧张的问道,“宝儿,没事吧?”

    文宝目光有些呆滞,显然还没缓过神来。文财看了一下,见她只是手腕上有些擦伤,其他都并无大碍,便放下心。对着朱雀连忙拱手作揖,谢道,“今天多亏了姑娘出手,不然舍妹就……”说起,文财就一阵后怕。

    朱雀足尖轻点,身轻如燕的飞身下马。没了朱雀的内力暗压,乌雅也动了动蹄子,缓缓站起身。此时乌雅也平静下来,喷了喷鼻子里的粗气,站在朱雀身旁,并未走开。

    朱雀见文财如此客气,十分的不好意思,藏在袖袍下的手,小尾指不自觉的抖了抖。面上却疏离的笑着应道,“文三公子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呀呀,您这举手之劳可是他妹妹的救命之恩勒,人家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这么大的恩,不知道文三公子要用什么来回报呢?”张月鹿在以墨的默许下,嬉皮笑脸的扬声道。

    朱雀故作责怪的睨了张月鹿一眼,然后道,“文三公子别放在心上,您和我家主子还有生意要谈,如果因为这事添了私人感情,那就不好了,俗话说:商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嘛。”

    文财举出的手微顿,眼底划过一道精光,面上依旧笑得大方得体温文尔雅,“姑娘此话差已,救命之恩难忘,感恩之情永存。姑娘对舍妹的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语气微顿,秀气的脸庞涌出如醍醐灌顶的欣喜,连忙说道,“不如这样吧……”转身朝着呈以墨遥遥一拜,“为报答恩情,姑娘此次在我们文氏马场的消费都已五折作算,不知可好?”

    好!

    大好!

    好得朱雀又十分不好意思鸟~袖子下的小尾指抖得不行。真真滴不好意思啊!

    朱雀出手救人,张月鹿开口做引,都是得了呈以墨的指使,其目的不就是要在文财手里讨点好处?没想到这好处竟是打了五折!

    这次文三公子可是亏大发了呀。

    文财有着十足的商人本色,在做决定之前都先算好利益得失。在他看来,呈以墨等人今天在马场的消费肯定不高。当今社会风气,也有不少豪爽的女子好马,就如他这个心高气傲的胞妹,如果是因为好马来马场买马,最多也就几匹而已。文财为人谨慎,也想过另一种结果,他看到呈以墨的第一眼就觉不凡,心知可能是贵族出身,贵族圈养私兵已是不成文的规矩,但不得超过五千,重骑兵更不得超过五百,马匹也不得过五百匹。文财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她今天是替家族购马,最多也就五百匹。五百匹良驹算一半的价钱,对于家大业大的文家来说,九牛一毛都不算。

    二百多匹马换一个救命之恩,对于别人来说这‘命’娇贵,可对文家小姐来说……文财是大大滴赚了啊!

    殊不知——

    嘿嘿嘿~你文三儿这次怕是要赔得连裤子都没得穿!

    五折一出,不止朱雀兴奋得手抖得不行,就连青龙也是嘴角抽了抽,张月鹿更是脸露喜色。只有以墨最淡定,双手付于身后,凛然而立,挺拔如岳的身子生出一股威严大气。将‘五折’二字在心中盘旋几番,待算清了这其中利益,不自觉的抖了抖手,淡声应道,“好!”

    闻言,文财笑得更加和煦,商人本色:名利双收!

    一个小小的五折不仅还了救命恩情,还博得义薄云天忠义两全的好名头。

    文财伸手做引,“如此,还请姑娘跟在下去大厅商议一番。”

    以墨正欲迈步,却闻身后响起一道娇喝,“不行!”

    文宝指着朱雀,恼羞成怒的喝道,“本小姐又没要求你救,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你多事,本小姐早就收服这畜生了,如今你还有脸向我们文家讨好处?!”

    文宝极好面子,原本想当众收服野性难驯的乌雅出彩,没想被那畜生弄得狼狈不堪,最后还让朱雀给救了,这让心高气傲的文宝怎么受得住,这不连朱雀都给恨上了。

    女子骄纵跋扈的样子让以墨狠狠凝了凝眉,旋即又舒展开来。女人撒娇,可爱;女人骄纵,不可爱!

    在呈以墨眼里,女人分三种:一种是温婉贤惠让人心疼的女人,一种是骄纵跋扈让人头疼的女人,还有一种便是阴险毒辣让她忍不住下杀手的女人!

    前两种,她不放在心上;后一种她更不放心上,看不过,杀了就是。

    所以,对付女人,呈以墨要么不出手,一出必是见血!

    显然,文宝儿这种骄纵跋扈的女人,入不得呈以墨的眼,还不止她上心。朱雀也大气,不跟文宝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计较,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要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她不存在。就连朱雀这个当事人都不生气,青龙和张月鹿更是无视到底。

    这样就更显得文宝儿无理取闹。

    “宝儿!”文财眉梢含怒,低声训斥,“胡闹!回去!”

    “三哥,明明是她多管闲事,为什……”当触及文财凌厉的眼神,文宝立即住了嘴,面对这个总是笑着的亲哥哥,文宝也不敢太放肆,狠狠瞪了朱雀一眼,捡起地上的软鞭,推开面前挡着的下人就走出马场。远远还传来她训斥下人的怒喝,“滚开,不长眼的狗东西——”

    文财对胞妹骄纵的性子头疼不已,可又无可奈何,对着身边下人吩咐一声,“去找个大夫,给三小姐看看她手上的伤。”

    “是。”

    看着下人出了马场,文财才对呈以墨报以一笑,“让姑娘见笑了。”

    “没事。”只要打折就行。

    几人再次回到大厅,管家吩咐人上了好茶。文财坐上主位,接过管家手里的茶,喝了一口,缓缓吐了一口浊气,这才对呈以墨言,“不知刚才那些骏马之中可有姑娘看得上眼的?”

    呈以墨端起茶杯,却并未用,只是用杯盖轻轻的刮着杯沿,拨弄着杯中嫩绿的茶叶。

    先前那些本地品种的马确实入不得呈以墨的眼,不过后来那些良驹宝马着实让她另眼相看。

    手微顿,杯盖与杯沿相碰,发出青瓷相撞的轻微脆响,“阁下的‘乌雅’是什么价位?”

    闻言,文财心中一喜,心道:果然不出所料!看来是喜好良驹,想来马场买匹宝马罢了。浅浅的舒口气,能将损失降到最低,这样最好。放下茶杯,沉稳道,“姑娘是想买乌雅宝马?”不待呈以墨回答,又道,“乌雅确实宝马中难得的品种,不仅体格强,耐力好,且速度快,犹如疾风闪电,传言最好的乌雅可日行千里。一般的‘乌雅’马在市面上的价格是八百百两一匹,而在下这批乌雅马在同种中属上层,千两一匹也不为过。如果姑娘买的话,在下给姑娘算五百两一匹吧。”

    文财那百匹‘乌雅’马从羌国买进时每匹花了二百两,加上路上费用,每匹本钱也差不多二百五十两,如今以本价出售,实在肉疼,可一想到对方最多买几匹而已,又心生安慰。还好,还有得赚。

    呈以墨又拿起杯盖轻轻的刮着杯沿,垂下眼眸,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阁下的‘汗血宝马’是何价位?”

    文财不做其他想法,只以为她是好奇‘赤兔’宝马的价格而已。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道,“汗血宝马乃是西凉名驹,虽然在体格上比不上乌雅强健,可耐力和速度要比乌雅上一个档次。又因在中原的品种极少,所以价格相当昂贵,一般的汗血宝马是八百两一匹,如果是上等马种,得要一千两一匹。”

    “那阁下的‘赤兔’是何价位?”

    “赤兔马不管是论耐力、论速度、还是论体格,它都是最强的。且赤兔马更通人性,比一般的野马好驯,在价格上就比其他马种高得多,一般的赤兔马也要二千两一匹,如果是好的赤兔马,恐怕得上万辆。”

    “那踏雪如何?”

    “踏雪……”文财语气微顿,秀眉轻蹙,眼底浮出疑惑,如果是开始他还认为她只是好奇其他名驹的价格,可现在……文财心中犯疑,一时间竟摸不清她到底要干什么?

    “踏雪虽然比不上前面几种名驹,可却是我国最好的战马。相较起来,踏雪的价格要便宜些,上等的踏雪马只要四百两一匹,一般的也就三百两。”

    “你有多少匹踏雪?”

    “五千匹!”

    突然间,呈以墨不语,手上的动作甚是轻缓,朱雀和青龙也皆是垂首沉默,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喝茶。倒是张月鹿的那灵动的眼珠子不停的乱转,时不时的看眼呈以墨,然后又望一眼文财,眼底的幸灾乐祸十分明显。

    一时寂静无声,气氛低沉压抑,一股迫人的威压也随之在空中蔓延。

    文财的额上析出层层薄汗,心里也莫名的觉得紧张,一会儿便觉得口干舌燥,刚端起茶杯,便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踏雪五千匹,乌雅三百匹,赤兔一百匹,汗血宝马一百匹,加上那匹极品乌雅,总共加起来两百六十六万两白银,打对折也就一百三十三万两白银,这里是一百三十三万两的银票。你准备好,三日后我来取马。”

    然后便见一张‘文记’银号的银票轻飘飘的落在他身旁的茶桌上。

    “哐当——”

    一声脆响,上等的梨花茶杯落地,杯中茶水四溅,精致的瓷杯四分五裂,就好似他那颗破碎成一瓣一瓣的心——绞疼得厉害!

    一句‘半价’,损了一百三十三万两白银——!

    不过,还没完呢。

    只见又是一张一百三十三万两的‘文记’银号的银票飘然落下。

    清冷的声音如魔音穿耳,“据我所知,文家在忘川的里加马场有本地马种二万和染种马一万五,按照市价,皆是一百两一匹,总共加起来三百五十万两,按半折下来,应该是一百二十五万两,这里是一百三十三万两的银票,不用找零了。”

    不用找零了!

    不用找零了!

    不用找零了!

    “噗——”猩红的血液如雨下。

    最后一句话,气得文财生生吐了一口心头血!

    “三少爷!”管家惊呼,连忙上前扶住他*地下滑落的身子。

    “三少爷,您没事吧?”管家见少爷面色惨白如雪,心头惊慌不已,忙扬声喊道,“来人,来人,快请大夫,请大夫——”

    “不不、不用……”文财虚弱的摆摆手,借着管家手上的力道重新坐上椅子,咽下那口即将又要破喉而出的心头血,牵动着嘴角,扬起一抹牵强且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呈以墨等人点点头,“让各位见笑了。”

    恢复常态后,轻推开一脸焦急的管家,抹了抹嘴角的血渍,故作洒脱的笑道,“没事,最近天气燥热,有些上火罢了。”

    张月鹿想笑,可又不能笑,憋得俊脸通红,心里直呼:尼玛太能扯了!上火上得吐血,这得有多火啊?

    呈以墨这厮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恩,面红目赤,口干舌燥,确实是上火的症状。”

    口干舌燥指的是文财刚才不停茶。

    咳咳~面红目赤是谁造成的?口干舌燥是谁造成的?!

    要是换了别人这么说风凉话,找把她给揍得鼻青脸肿得连爹妈都不认识。

    文财狰狞着脸陪笑着,“是,是,一会儿就让管家去买副下火的药,降降火气。”

    青龙怕自家主子又说出让人暴走的话,在呈以墨开口之前,赶忙起身告辞道,“既然文三公子身子不适,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文财假意挽留,“各位难得来马场一次,不如再多留片刻,看看我们马场其他骏马,等用了午膳再……”

    “文三公子客气,我们三日后再来。”

    文财故作惋惜的摇摇头,“既然各位决意要走,那在下就不再挽留。小武,替公子送送几位贵客。”

    “是。”伺候在一旁的小厮忙恭敬的引着几人出门。

    待几人的身影消失,文财脸上的笑容也徐徐敛下,换上一抹沉痛后悔之色。一想着今天损失的三万多匹骏马,那悔痛之意就如绝提的洪水,波涛汹涌着流遍全身。

    无数的沉闷阴郁都汇聚在胸口,堵得心口闷痛得厉害,“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三少爷!”管家忙上前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劝慰道,“三少爷,您想开些,想开些~别为了点小事伤了身子,别伤了身子呀!”

    管家知道,三少爷的财迷性子丝毫不输给自家老爷。想小时候,一只野狗跑到主家厨房偷了个馒头,三少爷见了,不要命似的冲上去和野狗打了一架,硬是把只剩一半的馒头从狗嘴里捞了出来。还有一次,五少爷当着三少爷的面,施舍给了乞丐二两银子,三少爷心疼得一天一夜都没吃饭。还有一次……哎呀,连半个馒头,三少爷都舍不得,如今白白丢了三万多匹骏马,还不得要了他半条老命!

    想到此处,管家更慌,三少爷要是有个好歹,他也甭活了。

    管家急红了眼,绞尽脑汁的想些好听的话,说给他听,让他宽宽心,“三少爷,您别急,不就是百多万两的银子嘛,没事,我们文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钱。就当没了几间金铺,几座酒楼,没事,几个月的盈利就回来了……”

    几间金铺?!

    几座酒楼?!

    文财顿时想起,对啊,百多万两白银呢,好几家金铺酒楼呢。如果拿这些银子去开间金铺开间酒楼,两三个月的时间肯定赚几十万辆,如果赶上旺季,说不定还能赚百来万两。瞬间,文三公子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如此算下来,亏的可不止一百万两。钱滚钱,利生利……

    “噗——”又吐了一口血。

    “哎哎哎~三少爷,三少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还吐个没玩没了。

    管家急得团团乱转,“少爷,您听老奴一句劝吧,别放心上,就当那三万匹马得瘟疫死了……”

    得~一句更戳中文财的痛处。

    三万匹骏马全没了!

    文财双眼上翻,轰然倒地,然后便不省人事。

    “哎呀!来人啊,快来人啊,三少爷晕倒了,请大夫,快请大夫——”

    ------题外话------

    呜哇——今天上午计算机二级考——

    考完之后,气得吐血啊,比尼玛滴文三公子还惨——为嘛人家的题抽得那么简单,尼玛偶的题那么难?!?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