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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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抚恤着顾妍挂着泪水的面颊，之前的过往历历在目，似是再也忍不住了，愧疚又遗憾的顾妍终于放声痛哭，身后的几人正想上前去安慰，却又被杨芸的眼神拦住了，杨芸冲众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都默然离开了。
虽然也听家里人提起过，虽然他们也都知道了顾磊母亲去世的始末，可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件事情的几人还是无法理解，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高朗的妈妈，他们的顾妍阿姨却还是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呢，为什么她非要逼着大家忌日这天晚上聚餐，是为了祭奠她的妹妹，还是只为弥补她心中对她的亏欠？
久久都不能平息心中的波澜，过了好一会儿，顾妍才开口问杨芸道：“阿芸，其实······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当年做错了？”
递给顾妍一张纸巾，杨芸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作为家人，我们都是为了她好。”
“可她就是不肯见我，她到最后一刻都不肯原谅我。”
伸手拍了拍顾妍那激动又悲伤的胳膊，杨芸宽慰道：“你知道她当时的处境有多糟，她说的话做的事，或许是极端了些，可她那时的情绪那么低落，我们······也只能多些包容和理解。”
“我知道，她一直都怪我把那事儿告诉了爸妈，可我能怎么办，我们两个当时都不大，那件事情不是我们两个就能解决的。”顾妍的心中满是酸楚，“我是她亲姐姐，我能害她吗，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到大我最疼她，她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
平复的心情再次难受了起来，满面的泪水也暴露了顾妍满满的愧疚：“只有这一件事，只有这一件事情我对不起她。”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没有照顾好她，作为一个姐姐，我没有让她依赖，可她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她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
看着悲戚的顾妍，杨芸心里不是滋味，从小顾念便对这个优秀的姐姐满心的崇拜，她喜欢黏着顾妍，顾妍对她也很是宠爱，在顾念心目中，这个从小都顺着她的姐姐总是能够帮她解决所有问题的，所以，她才会那么放心的把心事说给她听吧，可那件事顾妍却做的并非她心中认为的那样，所有她才会接受不了长久以来爱她护她的姐姐的形象的极大的反差，所以她才会对顾妍怄气般的决绝，而顾念的死呢，又让顾妍以为是自己的错误决定导致的，这件事情也便成为她心中怎样都挥之不去的心结。
“哎！”世事哪有想得那样尽如人意，杨芸叹息着，“顾念当时还年轻，又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难免会有些想不开，不过，这么多年了，她要是还活着，会理解你的！”
从墓地回到车行后，外面的天也渐渐热了起来，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外面的热气还是不见消散。
受到了外面热气感染般的，屋内的顾磊几人也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坐立不安着，手里还都拿着个手机，顾磊和高朗假装在那里玩儿游戏的低声言语着。
“喂，我说你想好了没有啊？”两个拇指不停地点击着手机上的屏幕，顾磊轻声问向高朗道，“那可是你亲妈啊，她到底吃哪一套啊，我们要怎么说她才会放我们走？”
“这我哪儿知道啊？”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高朗也颇为无奈的感慨着，“就因为她是我的亲妈，我才晓得她哪套都不吃的嘛！”
“我是没辙了，你自己的比赛，你自己想办法啊！”
“哇——不是吧！”停下了点击屏幕的动作，顾磊张着嘴巴吃惊又悚然的不敢相信的盯着高朗，“你······你是我兄弟啊，你让我去跟你妈说，你······你借我个胆子好不好，你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今天跟她提那事儿啊！”
下意识地吞了吞紧张的口水，顾磊的脑中也立刻浮现出了另一幅画面，记得刚跟田琳在一起的那会儿，陷入热恋的他就只想着每天能多挤出些时间来跟田琳待在一起，正巧那天也是赶上他妈妈的忌日，没有想太多的顾磊便提出了晚上不能跟家里人聚餐的想法，家里人当然是不同意了，可心有不甘的顾磊也连忙把田琳搬出来，理直气壮的他还不忘给不能参加聚餐扣上各种冠冕堂皇的重要理由，本想着此事关乎到自己未来的幸福，一向开明的家里人总不至于不同意的吧，没想到，丝毫不留情面的他的顾妍阿姨还真就不同意了，毫无眼色的顾磊还在不停地发挥着他的聒噪本能的为自己的幸福争取着，气极的顾妍却毫无防备的伸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把他的脑袋打得嗡嗡作响的耳光，再附加上一句顾妍暴怒的毫不讲理的：“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除非你们也都死了，否则，我看谁敢不参加今晚的聚餐！”
我的天呐，此话一出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好吗？
“你让我去说······”摸着直至今日想起时仍会隐隐作痛的脸颊，顾磊可怜兮兮的瘪嘴道，“你怎么不让我去死啊！”
“噗——”看着顾磊那可怜的模样，也想起他当年糗事儿的高朗努力憋笑却怎么也憋不住地默默抖动着，“哈——”
“喂！”生气的顾磊拿着手机作势要去打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样了？”一边小幅度的比划着手势，郑文昊拿着个大大的水杯小心翼翼地朝这边低声走来，“商量的怎么样了？”
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旁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挠了挠下巴，怎么样啊，当然是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来了。
学着高朗和顾磊的样子，郑文昊也拿着个水杯靠在窗边默然地发着呆，不得不说啊，这从小就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刻阴影的严厉的顾妍老师还是很有威慑力呢！
眨眼不经意地瞥向郑文昊手中的那个大大的茶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搭配很不着调的高朗蹙眉有些疑惑地问道：“文昊，你拿着个杯子干吗？”
这是他的杯子吗，高朗盯着杯子微微扬眉，没看出来啊，文昊的眼光这么特别的，拿着杯子的他活脱脱的，看上去就是个上了年纪的怪老头儿。
“哦！”仿佛是这才想起来似的，哦了一声之后的郑文昊四下寻找着，“我跟高叔下棋呢，他的茶快喝完了，我帮他续点儿水。”
“不说了，我去倒水了。”
续完水回来的郑文昊仍在替顾磊忧心着，放眼望去这兄弟三人，似乎也只有木讷又真诚的他才算是真真正正地牵挂着比赛的事情的吧！
“高叔！”郑文昊把杯子递到高苑面前的茶几上。
“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慢啊！”早就等着急的高苑手里还握着个棋子，他正端详着棋盘并考量着这第一步棋到底该往哪里走呢？
但见郑文昊把茶杯放了下来，手握棋子的高苑伸手正预拿起水来喝，手指在触碰到杯壁时也感受到了水的滚烫，移开手指，改变主意的高苑把手心里的棋子移向指间。
“我们继续，重新开局。”抬眼看着郑文昊，高苑拿起那颗被他握久了的都有了温度的棋子道，“老规矩，上局我赢了，我先下。”
不似顾磊浮躁性子的郑文昊沉稳又颇有耐心，从小便被冠名为好孩子的他一直都深受长辈们的喜爱，再加之闷闷的他喜欢文学又酷爱下棋，所以比起那两个孩子，高苑还是跟他更亲近些。
似是在等郑文昊这段期间筹谋了很久，已经对他下棋的习惯与套路了然于心的高苑下起子儿来都不用细细思量的很是利落，反倒是郑文昊，他今天这只下了几步棋便连连惨败的“壮举”显然是不在状态啊！
果不其然，这棋盘上的黑子白子下了还不到平日里的三分之一的多，对面的郑文昊就又输了。
哎——这样下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啊，拿起自己的黑子，逐个把它们收入棋盒中的高苑不免好奇地打量起了呆愣愣的郑文昊来。
这要说起来，以前郑文昊输了棋，他都会夸他的棋艺真是又进步了呢，他呢，也会借此机会就他输了的棋势再给他指点指点，可今天······他也太安静了吧！
这孩子，不对劲儿啊，停下收棋子的动作，高苑定睛再次打量郑文昊，而那眼神飘忽不定的郑文昊似乎也在偷偷地朝身后张望着。
心不在焉地收着棋子，连其他颜色的棋子也一同收入棋盒中的郑文昊居然都没有察觉，这······高苑见状连忙提醒：“文昊，那是我的棋子。”
“哦！”发觉了棋盒中的三四颗黑子，这才反应过来的郑文昊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拿错了。”
“你怎么了，棋艺退步了，今天这棋连你平时一半的水准都没发挥出来啊？”高苑调侃道。
朝顾磊与高朗那边又看了一眼，在高苑面前一向有话直说的郑文昊也毫不避讳道：“高叔，其实我们仨今晚有点儿事，晚上不能在家吃饭了，可······顾阿姨那儿，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点儿事？抬眼看了看郑文昊，又低头看向棋盘的高苑抿嘴思索着，能让这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如此坐立不安的，他还真猜不透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了，只是，他们想去跟顾妍商量，这······把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盒中，高苑也颇为同情地摇了摇头：“这个就难办喽！”
“这我知道······”心有烦闷的郑文昊逐个地往棋盒中收着棋子，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停住了扔棋子的动作，抬眼看看对面的高苑，眸中闪过一瞬明亮的他自然也不愿放过这个机会“要不，高叔你帮我们说说？”
“我帮你们说说······”吸了一小口茶之后，仍觉水还烫的高苑放下了茶杯，“没用啊！”
哎——高苑给出了郑文昊心中隐约也能猜到的答案。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高叔我在家里什么地位，我说的话你顾阿姨会听吗？”
“可今晚的事情的确很重要。”
“你顾阿姨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高苑开口却还是讲着大道理的试图劝阻郑文昊，“她认准的事儿，她认准的理儿，那是你们三个小毛孩儿能改变的了的吗？”
“再说了，你看看······”伸手指向高朗与顾磊的方向，高苑的脸上还流露出了几分怀疑与嫌弃，“你看那两个人那德行，一看就知道没在干什么好事儿。”
顺着高苑的指向，郑文昊也看到了刚刚还在窗旁的两人也不知怎地一转眼就跑到了杨芸卧室的门口处了，额——看着那两个正躬身紧靠在门上侧耳偷听着什么的人们，郑文昊一时哑然的扬着眉都不知道该怎样去给那两个人解释了。
“我劝你啊，还是不要掺和这事儿，有什么问题，让他们自己去跟你顾阿姨解决好了！”
微风抚恤着顾妍挂着泪水的面颊，之前的过往历历在目，似是再也忍不住了，愧疚又遗憾的顾妍终于放声痛哭，身后的几人正想上前去安慰，却又被杨芸的眼神拦住了，杨芸冲众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都默然离开了。
虽然也听家里人提起过，虽然他们也都知道了顾磊母亲去世的始末，可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件事情的几人还是无法理解，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高朗的妈妈，他们的顾妍阿姨却还是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呢，为什么她非要逼着大家忌日这天晚上聚餐，是为了祭奠她的妹妹，还是只为弥补她心中对她的亏欠？
久久都不能平息心中的波澜，过了好一会儿，顾妍才开口问杨芸道：“阿芸，其实······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当年做错了？”
递给顾妍一张纸巾，杨芸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作为家人，我们都是为了她好。”
“可她就是不肯见我，她到最后一刻都不肯原谅我。”
伸手拍了拍顾妍那激动又悲伤的胳膊，杨芸宽慰道：“你知道她当时的处境有多糟，她说的话做的事，或许是极端了些，可她那时的情绪那么低落，我们······也只能多些包容和理解。”
“我知道，她一直都怪我把那事儿告诉了爸妈，可我能怎么办，我们两个当时都不大，那件事情不是我们两个就能解决的。”顾妍的心中满是酸楚，“我是她亲姐姐，我能害她吗，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到大我最疼她，她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
平复的心情再次难受了起来，满面的泪水也暴露了顾妍满满的愧疚：“只有这一件事，只有这一件事情我对不起她。”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没有照顾好她，作为一个姐姐，我没有让她依赖，可她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她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
看着悲戚的顾妍，杨芸心里不是滋味，从小顾念便对这个优秀的姐姐满心的崇拜，她喜欢黏着顾妍，顾妍对她也很是宠爱，在顾念心目中，这个从小都顺着她的姐姐总是能够帮她解决所有问题的，所以，她才会那么放心的把心事说给她听吧，可那件事顾妍却做的并非她心中认为的那样，所有她才会接受不了长久以来爱她护她的姐姐的形象的极大的反差，所以她才会对顾妍怄气般的决绝，而顾念的死呢，又让顾妍以为是自己的错误决定导致的，这件事情也便成为她心中怎样都挥之不去的心结。
“哎！”世事哪有想得那样尽如人意，杨芸叹息着，“顾念当时还年轻，又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难免会有些想不开，不过，这么多年了，她要是还活着，会理解你的！”
从墓地回到车行后，外面的天也渐渐热了起来，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外面的热气还是不见消散。
受到了外面热气感染般的，屋内的顾磊几人也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坐立不安着，手里还都拿着个手机，顾磊和高朗假装在那里玩儿游戏的低声言语着。
“喂，我说你想好了没有啊？”两个拇指不停地点击着手机上的屏幕，顾磊轻声问向高朗道，“那可是你亲妈啊，她到底吃哪一套啊，我们要怎么说她才会放我们走？”
“这我哪儿知道啊？”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高朗也颇为无奈的感慨着，“就因为她是我的亲妈，我才晓得她哪套都不吃的嘛！”
“我是没辙了，你自己的比赛，你自己想办法啊！”
“哇——不是吧！”停下了点击屏幕的动作，顾磊张着嘴巴吃惊又悚然的不敢相信的盯着高朗，“你······你是我兄弟啊，你让我去跟你妈说，你······你借我个胆子好不好，你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今天跟她提那事儿啊！”
下意识地吞了吞紧张的口水，顾磊的脑中也立刻浮现出了另一幅画面，记得刚跟田琳在一起的那会儿，陷入热恋的他就只想着每天能多挤出些时间来跟田琳待在一起，正巧那天也是赶上他妈妈的忌日，没有想太多的顾磊便提出了晚上不能跟家里人聚餐的想法，家里人当然是不同意了，可心有不甘的顾磊也连忙把田琳搬出来，理直气壮的他还不忘给不能参加聚餐扣上各种冠冕堂皇的重要理由，本想着此事关乎到自己未来的幸福，一向开明的家里人总不至于不同意的吧，没想到，丝毫不留情面的他的顾妍阿姨还真就不同意了，毫无眼色的顾磊还在不停地发挥着他的聒噪本能的为自己的幸福争取着，气极的顾妍却毫无防备的伸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把他的脑袋打得嗡嗡作响的耳光，再附加上一句顾妍暴怒的毫不讲理的：“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除非你们也都死了，否则，我看谁敢不参加今晚的聚餐！”
我的天呐，此话一出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好吗？
“你让我去说······”摸着直至今日想起时仍会隐隐作痛的脸颊，顾磊可怜兮兮的瘪嘴道，“你怎么不让我去死啊！”
“噗——”看着顾磊那可怜的模样，也想起他当年糗事儿的高朗努力憋笑却怎么也憋不住地默默抖动着，“哈——”
“喂！”生气的顾磊拿着手机作势要去打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样了？”一边小幅度的比划着手势，郑文昊拿着个大大的水杯小心翼翼地朝这边低声走来，“商量的怎么样了？”
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旁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挠了挠下巴，怎么样啊，当然是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来了。
学着高朗和顾磊的样子，郑文昊也拿着个水杯靠在窗边默然地发着呆，不得不说啊，这从小就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刻阴影的严厉的顾妍老师还是很有威慑力呢！
眨眼不经意地瞥向郑文昊手中的那个大大的茶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搭配很不着调的高朗蹙眉有些疑惑地问道：“文昊，你拿着个杯子干吗？”
这是他的杯子吗，高朗盯着杯子微微扬眉，没看出来啊，文昊的眼光这么特别的，拿着杯子的他活脱脱的，看上去就是个上了年纪的怪老头儿。
“哦！”仿佛是这才想起来似的，哦了一声之后的郑文昊四下寻找着，“我跟高叔下棋呢，他的茶快喝完了，我帮他续点儿水。”
“不说了，我去倒水了。”
续完水回来的郑文昊仍在替顾磊忧心着，放眼望去这兄弟三人，似乎也只有木讷又真诚的他才算是真真正正地牵挂着比赛的事情的吧！
“高叔！”郑文昊把杯子递到高苑面前的茶几上。
“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慢啊！”早就等着急的高苑手里还握着个棋子，他正端详着棋盘并考量着这第一步棋到底该往哪里走呢？
但见郑文昊把茶杯放了下来，手握棋子的高苑伸手正预拿起水来喝，手指在触碰到杯壁时也感受到了水的滚烫，移开手指，改变主意的高苑把手心里的棋子移向指间。
“我们继续，重新开局。”抬眼看着郑文昊，高苑拿起那颗被他握久了的都有了温度的棋子道，“老规矩，上局我赢了，我先下。”
不似顾磊浮躁性子的郑文昊沉稳又颇有耐心，从小便被冠名为好孩子的他一直都深受长辈们的喜爱，再加之闷闷的他喜欢文学又酷爱下棋，所以比起那两个孩子，高苑还是跟他更亲近些。
似是在等郑文昊这段期间筹谋了很久，已经对他下棋的习惯与套路了然于心的高苑下起子儿来都不用细细思量的很是利落，反倒是郑文昊，他今天这只下了几步棋便连连惨败的“壮举”显然是不在状态啊！
果不其然，这棋盘上的黑子白子下了还不到平日里的三分之一的多，对面的郑文昊就又输了。
哎——这样下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啊，拿起自己的黑子，逐个把它们收入棋盒中的高苑不免好奇地打量起了呆愣愣的郑文昊来。
这要说起来，以前郑文昊输了棋，他都会夸他的棋艺真是又进步了呢，他呢，也会借此机会就他输了的棋势再给他指点指点，可今天······他也太安静了吧！
这孩子，不对劲儿啊，停下收棋子的动作，高苑定睛再次打量郑文昊，而那眼神飘忽不定的郑文昊似乎也在偷偷地朝身后张望着。
心不在焉地收着棋子，连其他颜色的棋子也一同收入棋盒中的郑文昊居然都没有察觉，这······高苑见状连忙提醒：“文昊，那是我的棋子。”
“哦！”发觉了棋盒中的三四颗黑子，这才反应过来的郑文昊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拿错了。”
“你怎么了，棋艺退步了，今天这棋连你平时一半的水准都没发挥出来啊？”高苑调侃道。
朝顾磊与高朗那边又看了一眼，在高苑面前一向有话直说的郑文昊也毫不避讳道：“高叔，其实我们仨今晚有点儿事，晚上不能在家吃饭了，可······顾阿姨那儿，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点儿事？抬眼看了看郑文昊，又低头看向棋盘的高苑抿嘴思索着，能让这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如此坐立不安的，他还真猜不透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了，只是，他们想去跟顾妍商量，这······把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盒中，高苑也颇为同情地摇了摇头：“这个就难办喽！”
“这我知道······”心有烦闷的郑文昊逐个地往棋盒中收着棋子，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停住了扔棋子的动作，抬眼看看对面的高苑，眸中闪过一瞬明亮的他自然也不愿放过这个机会“要不，高叔你帮我们说说？”
“我帮你们说说······”吸了一小口茶之后，仍觉水还烫的高苑放下了茶杯，“没用啊！”
哎——高苑给出了郑文昊心中隐约也能猜到的答案。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高叔我在家里什么地位，我说的话你顾阿姨会听吗？”
“可今晚的事情的确很重要。”
“你顾阿姨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高苑开口却还是讲着大道理的试图劝阻郑文昊，“她认准的事儿，她认准的理儿，那是你们三个小毛孩儿能改变的了的吗？”
“再说了，你看看······”伸手指向高朗与顾磊的方向，高苑的脸上还流露出了几分怀疑与嫌弃，“你看那两个人那德行，一看就知道没在干什么好事儿。”
顺着高苑的指向，郑文昊也看到了刚刚还在窗旁的两人也不知怎地一转眼就跑到了杨芸卧室的门口处了，额——看着那两个正躬身紧靠在门上侧耳偷听着什么的人们，郑文昊一时哑然的扬着眉都不知道该怎样去给那两个人解释了。
“我劝你啊，还是不要掺和这事儿，有什么问题，让他们自己去跟你顾阿姨解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