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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承包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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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他虽然有监狱这个金手指,但身体还是普通人,除了比较抗造能打,没有开发出什么了不得的能力,所以出去办事,经常需要帮手。

    像这辈子的二青,给他帮了几个小忙,可能那条蠢蛇现在还没意识到,但只要它跟赵奇秋待在一起,就能分走该它得到的那一缕功德,对它的改造出狱很有帮助。

    而在上辈子,赵奇秋摸索了将近两年,才熟练运用了看管囚犯的金箍,慢慢胆子越来越大,用监狱里的犯人来抓外面的凶犯也就成了日常,一旦习惯,就不想回到从前肉搏的日子了。

    此时赵奇秋在雪白坡道上疾驰,所过之处视线越来越高,诵经声被摩托的轰鸣掩盖,彻底成了耳旁风,大约行驶两分钟,赵奇秋在其中一道门前停下。

    放下摩托车脚架,赵奇秋一转身的功夫,原本白色的门已经变了颜色,整个六边形都被橙色涂满了。

    黄、橙、红、黑,代表了犯人的等级,眼前这个橙色的牢房,自然不是看起来的这么阳光灿烂。

    今晚还有很多要忙,赵奇秋不想耽误,六边形的橙色牢门波光荡漾,渐渐透明起来,赵奇秋大步走进去,哗啦一声响,仿佛石子投入水中,四周压力陡增,果然像是进入了水下,听什么都像隔着一层。

    明月高悬,四周是一片野地,荒草丛生,寒风刺骨,更平添一股凄冷的森然。

    荒草沙沙摇摆,赵奇秋没多观察,顺着浓烈的腐臭味走了不远,看见一片乱葬岗。

    地面上影影绰绰,堆满了尸体,根本下不去脚,赵奇秋就站在远处等着。

    《面壁居》中有一段,孟熹之乱,杀人如麻。讲几百年前平定一个叫孟熹的反贼时,官家株连当地平民,进行了血腥屠杀。

    赵奇秋从前不了解,总觉得杀人如麻这个成语是一个夸大的形容词,但慢慢做了一些功课后,他意识到,“杀人如麻”也可以很谦虚的说明一个事实。比如眼前这满满当当的乱葬岗,或许就是过去某段黑暗历史中的一片影子。

    月亮升到正中,前方乱葬岗里传来的动静,赵奇秋静静等着,只见地面上有东西动了,很快,挣扎着缓缓爬起来了一个“人”。

    有一就有二,也没过多久,乱葬岗上立起一片林子。

    赵奇秋听到它们相互交谈,窃窃私语,带着惶恐的道:“怎么办,它要来了,怎么办?”

    一个重复另一个的话,一时它要来了的声音响成一片,都不太聪明的亚子。

    终于一声尖啸突破重围,道:“它来了!”

    空气霎时间凝固,变得悄无声息起来,只听扑扑闷响,所有在乱葬岗中摇曳的身影都在同一时间倒下,仅仅一眨眼,赵奇秋看到的情景就和来时一般无二,腐臭味蔓延在空气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赵奇秋已经收到了信号,知道是犯人过来了。

    抬眼望去,只见远处莽莽荒草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向两边倒去,俨然是一个庞然大物钻了过来。

    赵奇秋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比上辈子小了太多,视线也变低了――叫他升起莫名的紧张。

    终于,在屏息等待中,一个蜷缩的影子从荒草中钻出来,赵奇秋看着它如同在观察周围一般停顿片刻,等它终于确认四周安全,它缓缓直起双腿,再展开上身,接近三米的巨人站了起来。

    赵奇秋好久没看到它这幅尊荣了,不由咽了口吐沫。

    这个东西瘦的皮贴着骨头,导致跟人极为相近的双手仿佛张牙舞爪的树杈一般。

    在它挺直身体的瞬间,月光照在它人类身体上,以及那颗异常的头颅。

    狭长突出的吻部,布满脏污的毛发,粗壮的颈部,喉咙间发出呼哧的喷气声。

    它走的很慢,给人极大的压迫感,直到它走到空地的亮处,赵奇秋才从它的脸上看到一双有点熟悉的眼睛,上下开阔,眼尾狭长,深黑的眼珠如果不是反射了月光,就几乎融进了四周的毛发中,透出全然野兽的神色。

    到空地上似乎让它很不自在,很快它就重新弯下了腰,膝盖几乎碰到地面,爬行着到了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旁边。

    它在死人堆里打转,小心翼翼的埋头翕动着鼻子,仿佛在视察这一顿大餐的质量。

    终于,赵奇秋看到它用属于人类的手抓住了一颗头颅,金光一闪,另外一样东西吸引了赵奇秋的注意,只见那细瘦如柴的两只手腕上分别套着两只金箍,目光再移到它的两只脚踝,也是如此。

    它研究够了,低低吼叫一声,朝着手里的东西缓缓张大嘴,逐渐露出狰狞的利齿,像是饥饿了无数天那样,喉咙频繁的滚动,口水从他的齿间不断滴下来。

    终于,它再也无法忍受饥饿,猛地发力,快如闪电的咬了下去。

    瞬间金光大作,只听清脆的破碎声响,嗷呜一声惨叫,赵奇秋闭上眼,接下来几分钟,耳边都充斥着接连不断的凄厉哀鸣,这夜色下的抛尸地,从天空到地面,被念经文的声音萦绕,堪称无死角立体声豪华音效。

    等一切平息下来,赵奇秋从阴影处走出去,那人形怪物已经浑身焦糊、破破烂烂的蜷缩在地上,不亚于刚从十八层地狱走了一遭。

    四肢的金戒圈重新出现,光洁如新的表面上六字箴言若有似无的浮现出来,随着时间流逝,渐渐也隐匿其中。

    赵奇秋走到近处,注视着这怪物没有任何起伏的胸口,再抬头看看这里的天色,月光愈发微弱,天青蒙蒙的亮了。

    不用继续看下去,他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等天亮了,它的伤口就会逐渐愈合,直到艳阳高照,它见不得光的躲藏起来,又一个夜幕降临,它又会耐不住饥饿的出来觅食。

    只是它被关押的太久,不说人性被磨去了,趋利避害的兽性本能也不太灵光,只能陷入了被动的死循环中。

    没有典狱长的监狱,关押犯人的手段自然是简单粗暴,赵奇秋也很无语,毕竟从效果来看,这间牢房里日日夜夜的教训和阻拦,也没能达成第一阶段的成功――不让它吃死人,更别提不吃活人了。

    赵奇秋蹲下来,更加感觉到它的高大,当下抚过它一只腕间的金戒圈,水漾的金光扩散开来,它身上的伤口转眼间全部愈合,赵奇秋轻声道:“该清醒了,野狗子。”

    一阵阒静的风吹过,猛地,那双没有眼白的深黑兽眼骤然睁开,乱葬岗上响起低低的咆哮声。

    ……

    赵奇秋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时间也没过去多久,他打开卧室门,就看到门外多了个地铺,林钊给他找的保姆正准备把西装外套往身上盖,身体躺下了一半。

    和赵奇秋大眼瞪小眼,对方停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翻身坐起来,吭吭巴巴的问道:“赵――赵同同同――学,需,需要要――什么?”

    听到这结巴的声音,赵奇秋不由一乐,没想到是这个人,脑子一转,立马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再看那张清秀的脸,装作好奇的问道:“新来的?”

    “是――是。”

    “你叫什么?”

    “李培――培……”

    没等他说完,赵奇秋突然转身回了房间,这边伸着脖子往里看的时候,赵奇秋又拿着件运动外套出来了,一边穿一边道:“李培清是吧,我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东西忘在学校,你能不能开车送我去取一下?”

    把犯人忘在学校也算忘吧,他可没有说谎。

    本来赵奇秋打算让二青把他从二楼偷渡下去,再送到学校,但今天这个场合,二青其实并不适合出现,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赵奇秋自然不打算让二青出来了。

    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李培清清秀的脸一愣,心想他刚才把自己的名字说全了吗?可看着赵奇秋笑眯眯的模样,顿时升起莫名的危机感,提起外套掏出手机,道:“我,我给大哥打――打个电话,说说说――说一下。”

    手里一空,手机不见了,赵奇秋把手机装进自己口袋,边走边道:“快点,我们取了东西就回来。”

    “可……可……”李培清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眼看赵奇秋就要走出自己的视线,赶忙跟了上去:“你――你的――头――”

    赵奇秋没说话,等他终于赶上,往旁边一看,原本要说出口的话也憋了回去。

    只见少年格外苍白的脸上隐隐透出兴奋,两眼发亮,仿佛在打什么坏主意。

    去学校取东西?

    李培清暗想,信你个鬼呦。

    李培清虽然面嫩还结巴,看起来人畜无害似的,但赵奇秋可知道,这家伙要做什么事,也是手辣心狠的,不然以后不会被靳爷和林钊那么器重,未来乱起来的时候,李培清也为守住林家出了很大一份力,而彼时赵奇秋只当他是林家另一条狗,很不情愿就对了。

    此时车稳稳当当开到了学校外面,赵奇秋拦住了要跟他下车的李培清:“放心,我不瞎跑,最多二十分钟就出来,要我没出来,你随时打电话给林钊,行吧?”

    “行――行,”李培清毫不犹豫:“手机给给给――我!”

    赵奇秋把手机还给他,强调道:“二十分钟,可别出卖我。”

    李培清一愣,才点头道:“……好。”

    接下来就看赵奇秋顶着一脑袋纱布,无所畏惧的走向学校大门――旁边的围墙,之后攀着墙上疯长的藤蔓植物两下翻墙进去了。

    李培清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幽幽叹气,自言自语道:“好……好吧。”

    赵奇秋一落地就大步流星的走向操场,心想我尼玛,才第二天就给大爷开了瓢,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们这些玩意儿真是没人管得了了!

    正当赵奇秋气势汹汹路过花坛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另一边竟然突然传来密集脚步声,一道光柱一闪而过,赵奇秋猛的站住脚,那边光就熄灭了,只听一个声音道:“笨蛋,先别开手电筒,你想把保安招来吗?”

    话音一落,更响起好几个数落抱怨的声音,等安静下来,脚步声重新响起,听着足有七八人,一个女孩的声音弱弱道:“尤许,我,我还是先回去吧,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公鸭嗓跟着响起来:“你放心,我们家请来的大师看过了,这是些小妖怪,很怕阳气盛的人,我的阳气就很盛,再说,还有这个桃木剑,我亲眼看他用过,大师也说了,只要拿着它,就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

    “别可是了,来都来了,再说,这也不是我提议的,”尤许明显有点不高兴了,哼了一声道:“真玩不起,你要是害怕就一个人走吧。”

    话音落下,那女生就没敢再说话。

    眼看着一群学生从花坛另一边走过去的赵奇秋:“……”

    “等等,你们看礼堂那边……”一个声音突然发颤的说道:“礼堂的灯都开着呢。”

    众人一齐停住脚步,四周一片死寂,也是这时,所有人都听到了悠扬的音乐声从远处飘过来,似乎正是礼堂的方向。

    一个学生颤巍巍的道:“莫……莫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