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嫡后策,狂后三嫁 > 第174章 有恃无恐(精彩)

第174章 有恃无恐(精彩)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如今,云紫璃为了赫连远的江山,才一再推他去料理国事。

    没有哪个怀孕的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陪在自己身边的!

    阿媚知道,这,实属云紫璃的无奈之举。

    虽然,此前云紫璃说过,只要皇上心里有她,即便她让他去别的女人那里,他迟早,也会回到她的身边。

    但,在她看来尽。

    天下乌鸦一般黑!

    世上的男人,皆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丰。

    即便是赫连远也不例外。

    虽说云紫璃信他!

    但她不信!

    如今,她怕的是,到最后,云紫璃付出了所有的信任和真心,却落得个心伤落寞,鸡飞蛋打的凄凉结局。

    因阿媚的问题,赫连远微愣了下,但是很快,他便恢复平静。

    “皇后的真心,朕自然知道。”

    “皇后一而再的让皇上从仁和宫去处理国事,皇上的心里,只怕早已暗暗与她生出了芥蒂……”阿媚凉凉一笑,叹道:“若奴婢猜的没错,在皇上心里,终是无法接受她这样的真心吧!”

    被阿媚说中了心事,赫连远眉宇微皱,漆黑的瞳眸中,光华闪闪。深深的,凝睇着阿媚,他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皇后娘娘的为人是什么样子的,皇上该最是清楚才对。”阿媚的语气里,稍显失望,迎着赫连远的视线,却是怡然无惧,抑扬顿挫的说道:“皇后娘娘,深爱着皇上,这份爱,深到,她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自天牢里救出皇上;深到,在樊城时,明明是皇上处心积虑的算计她,却仍是义无反顾的选择站在皇上这边,对抗她最亲的亲人;深到,她根本不喜勾心斗角,却要为了不让皇上劳心费神,而主动开始行那些所谓宫中之事;深到,皇上便是看着她伤心,却仍旧不肯给她一个和理的解释,可她却仍旧留下了您的孩子,哪怕在最初的几个月,她吐的生不如死……”

    想到彼时,云紫璃吐的手都在哆嗦的时候,阿媚忍不住泪流满面,深吸一口气,直直的看着和赫连远,接着说道:“深到,她明明心里想着皇上,爱着皇上,明明怀着皇上的孩子,想要皇上陪着,却为了皇上的江山利益,将皇上往外推……皇上,这世上,您绝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爱您的女人,可您今夜,却伤了这个女人的心!”

    “够了!”

    陡然出声打断阿媚的话,赫连远的脸色,变幻莫测。

    此刻,他的心底,好似被阿媚插上了一把尖刀。

    刺得他,心痛不已!

    是啊!

    她说的没错。

    云紫璃是爱他的。

    彼时,为了爱他,她不顾生死,舍命相救。

    在樊城时,为了爱他,她明知他算计她,却仍旧委身于他,更在独孤煜出现的时候,替他据理力争,站在他身边!

    且,还留下了他的孩子!

    沈后和燕帝,给了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和与世无争的家,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她一向不喜吴国皇宫的争斗。

    但!

    仍是为了爱他,她留在了自己最不喜欢的皇宫。

    正如如今,为了让他做个好皇帝。

    她不惜每日催着他去御书房,哪怕惹他不快……

    她的爱,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可他所感觉到的,却是她的冷淡和疏离!

    念及此,赫连远有些艰涩的闭上双眼。

    心下,更是涌起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恍然之间,他忽然发现,他的爱,与她相比,竟是那么的狭隘与自私。

    “皇上和娘娘的逃亡过程,奴婢一直看在眼里。今日,奴婢斗胆多言,无非是不想共同经历故生死的一对有情人,到头来在内心,却心生芥蒂,终至离了心。”

    “叶媚,朕说够了!”

    心下,因阿媚的话,而波涛汹涌,赫连远再一次冷冷出声:“朕今夜,没有……”

    “今夜的事情,皇上还是自己跟娘娘解释吧!表面上,娘娘淡定大气,事实从容,实则,在感情之事上,她最是胆小,最怕受伤!”不理会赫连远的话和他冰冷的眼神,阿媚轻轻一叹,自顾自地接着道:“奴婢想要皇上知道,在娘娘的心里,是无条件的在信任着皇上,还请皇上,不要再让娘娘的心,受一点点伤害!”

    在阿媚说话的时候,赫连远一直都闭着眼睛。

    但,这丝毫不影响阿媚情深意切的说出这番话!

    要知道,这番话,在她的心里,早已酝酿了许久许久。

    自然,她知道,话说出了口,赫连远定是不悦的。

    所以,语落之时,她也跟着跪落在地。

    她在等。

    等着赫连远勃然大怒!

    她的话,说完之后。

    赫连远已是思绪难平。<

    /p>

    为了不将情绪外泄,他眼睑低垂,仍旧紧闭双眼。

    一时间,大殿内,陷入一片沉静。

    静到,仿佛一根针落了地,都能听到声响。

    又过了片刻,赫连远缓缓的,睁开双眼。

    眼睑微垂,他看着阿媚:“你的话,朕明白了,也会记在心里。”

    闻言,阿媚微怔!

    身为奴婢,最不该管的,便是主子之间的情事。

    原本,她以为,以赫连远的脾气,自己以下犯上,如此一番言语之后,他定会如以往一般,怒不可遏,直接发落了她!!

    但他,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动怒。

    看着,阿媚怔愣的神情,赫连远冷冷一笑:“你既知朕会动怒,又为何还执意要多说这些话呢?”

    听他此问,阿媚的心稍稍安定几许:“真情不易,奴婢希望皇上和皇后之间,永远都不会有隔阂。”

    是以,她觉得,有些话,即便云紫璃不说,她也该让赫连远知道。

    凝着阿媚清秀淡然的脸庞,赫连远暗叹一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淡淡说道:“你与朕有救命之恩,日后在朕面前,不必再自称奴婢!”

    阿媚愣了下,亦是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倘若不是娘娘要救皇上,依着阿媚跟皇上之间的交情,又怎会为皇上赴汤蹈火呢?”

    她过去的身份为何,赫连远是知道的。

    是以,赫连远不追究她的过去,她便已然心满一足。

    她,根本没有想过在赫连远面前邀功请赏。

    不过……此刻,她说的话,却是真的。

    倘若不是因为云紫璃,她绝对不会背叛那个她深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去救出赫连远!

    绝对……不会!

    听阿媚如此言语,赫连远不禁失笑出声:“你起来吧……朕会一直都记得,除了你之外,朕的皇后,也是朕的救命恩人啊!”

    “天色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就寝吧!”

    阿媚一吐为快,心里轻松了许多,嘴角微微一翘,站起身来。

    悠悠转身,并未再入寝殿的意思。

    她想,若她是赫连远,也定会喜欢跟自己心爱的人独处才是。

    “阿媚!”

    在阿媚转身之际,赫连远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

    阿媚眉梢轻挑,脚步微顿。

    赫连远对阿媚清冷一笑,语气低沉的道:“你父亲的案子,朕会着人重审!”

    阿媚心下,狠狠一抽,眸中顿时水雾缭绕。

    她的父亲

    她直至死时,都还背负冤名!

    可是现在,赫连远确实,会着人重审她父亲的案子!

    阿媚微转过身,唇角轻抿,极不淡定的垂眸对赫连远行跪拜大礼:“阿媚谢皇上!”

    她父亲的案子,当年已被定做铁案。

    赫连堂在位的时候,便曾跟她说过。

    哪怕她穷其一生,都不可能将之翻案!

    但此刻,赫连远却给了她这份希望!

    这,让她怎能安然以待?!

    赫连远垂眸看着殿下稍显激动的阿媚,知道此时该让她静一静,其他多说无益。

    “你下去歇着吧!”

    轻摆了摆手,他示意阿媚退下。

    “阿媚告退!”

    站起身来,阿媚弯了唇角,终是转身离去……

    ***

    赫连远重入寝殿内。

    先命人熄了半数的灯烛,然后借着昏暗的烛光,轻撩纱帐,十分轻易的将实现落在玉榻上的云紫璃身上。

    看着玉榻上黯然睡着的人儿,他薄而性感的唇,轻抿着一笑,缓缓抬步,来到榻前。轻轻的,坐于榻边的小凳上,赫连远蹑手蹑脚的脱下锦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但,即便是如此。

    一向浅眠的云紫璃,仍旧因他的轻微的动作,而缓缓睁开双眼。

    这边,赫连远脱掉锦靴,转过身来,刚想上榻,却不期望进云紫璃隐隐发亮的双眸之中。

    神情,微微一怔!

    他对云紫璃眨了眨眼,温柔笑道:“醒了?!”

    她眼睛都睁开了,能不是醒着的么?

    云紫璃微微撇唇,轻抬臻首,睇了眼玉榻前的更漏,蹙眉问着:“皇上不是宿在承乾宫寝殿吗?怎么半夜又跑来仁和宫?”

    既然下定决心要问个明白,云紫璃就没想着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的便开了口。

    “承乾宫寝殿朕去过了,不过临时有政事,又回了趟大殿。”赫连远一边说着话,一边在云紫璃身边躺下。

    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他伸出手臂,十分自然的将她揽入怀中。

    云紫璃嘴唇轻弯,轻笑出声:“回了趟大殿,皇

    上便不打算再去寝殿了么?”

    赫连远眉梢轻抬,睇了云紫璃一眼,想起阿媚说过的话,他好看的唇形一撇:“你想让我去吗?若是你想,我这就过去!”

    云紫璃轻颦眉心:“皇上若想过去,自己过去便是,何来的问我?”

    赫连远轻叹,伸手轻抚着她的眉心,也跟着紧蹙了眉心说道:“如烟今儿去了承乾宫寝殿,但我便是面对着她,心里想着的却还是你,既是如此,我该做的便是在这里死死赖着你,何苦再过去?”

    听他主动提起如烟,还是如此一番无赖言语,云紫璃不禁莞尔,缓缓地轻叹一声:“你觉不觉得,此刻的你,一点都不像一国君主,倒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童。”

    不过,她喜欢这样的他。

    因为这样的话,他便可以耍赖留在仁和宫了。

    听云紫璃说自己像个孩童,赫连远倒也不反驳。

    轻吻了下她光裸的额头,赫连远的手,轻抚着她的肚子,喃喃说道:“你见过被别人称之为父皇的孩童么?”

    适时,她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抬起脚来,对着被他抚摸的部位,狠狠的踢了一脚。

    云紫璃眉头一皱,脱口娇嗔:“呵……你们父子一起欺负我!”

    “呵呵……”

    略显低沉的嗓音自口中溢出,赫连远满面惊喜。

    抬眸睨着他有些大惊小怪的欢喜表情,云紫璃恬然一笑。

    凝着她的笑靥,赫连远的心,终于稳了稳。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乐儿,答应我,以后心里有什么话,便跟我直接说了,莫要藏着掖着,让我胡乱猜测,伤了你我的感情。”轻轻的,吻了吻的她的眉眼,他轻叹一声。

    “其实,我只要皇上相信一句,那便是……”云紫璃轻轻的,拉起赫连远的手,将之放在胸口处:“不管你好与不好,无赖与否,你一直都在这里。”

    感觉到手掌下的心跳,赫连远心里,瞬间被涨的满满的,不禁灿烂一笑!

    云紫璃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又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催促道:“明日一早还要早朝,赶紧睡吧!”

    有他在侧,她才能安然入睡啊!

    “嗯……”

    垂眸,凝着怀里的人儿,赫连远无比满足的轻应一声:“过了明日,便是你我封王立后之时,你身子沉,到时便要辛苦了。”

    “你每日操劳政事,比之于我,要辛苦很多。”

    语落,云紫璃的眼帘,缓缓垂落。

    天知道,早前她虽然闭着眼睛,始终都无法入睡。

    但是此时此刻,在她的耳边,响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而他的心跳,很神奇,好似可以催眠一般,让她听着便能入睡……

    翌日。

    如以往一般,天还未亮,赫连远便起身上朝去了。

    云紫璃一夜好眠。

    一早起来,只觉神清气爽。

    明日,便是赫连远登基之时,到时她也将被正式立为皇后。

    是以,在用过早膳后,她由阿媚和杏儿,一起伺候着,将略显繁重的凤袍穿上了身。

    依照吴国规矩,皇后凤袍,该是大红色,绣金线凰图,但因云紫璃立后之日,同为赫连远的登基大典,是以她要穿的凤袍,与皇袍一般,同为明黄色!

    明黄色的凤袍之上,金凤飞舞,栩栩如生。

    不得不说,绣衣坊大师傅的手艺,果真如云紫璃所言,好的没话说。

    此刻,穿着凤袍的云紫璃,姿容天妒,一眼望去,倾城绝色,却端庄高雅,雍容华贵。

    “娘娘这身凤袍,真好看!”

    杏儿看着穿上凤袍的云紫璃,惊为天人之际,不由赞叹出声,取了同是明黄色的彩凤束带,准备为云紫璃系上。

    但是束带在手,她对着云紫璃的肚子左右比划了下,却终是双手一摊,宣告此任务无法胜任。

    “这凤袍,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太重了些。”云紫璃轻轻咕哝一声,接过杏儿手里的绣带,将之丢在边上的托盘里。“这束带,只是为凸显腰段,做的倒是精致非常,可惜本宫用不上。”

    见状,阿媚和杏儿相视一笑,纷纷掩唇。

    不多时,殿外传来唱报之声!

    安阳大长公主到!

    安阳大长公主现在可是这里的常客,听闻她过来了,云紫璃只是笑笑,可云紫璃没想到与安阳大长公主一起来的,竟还有一人。

    那人芝兰玉树,黑丝挽髻,一身道袍,尽显仙风道骨!

    这人,不是子真先生,还能是谁?

    在云紫璃微怔之时,阿媚和杏儿已然对安阳大长公主和子真先生福身行礼。

    “母亲!”

    看着安阳大长公主让阿媚和杏儿免了礼,云紫璃

    盈盈起身,明净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她先唤了安阳大长公主一声,而后又含笑看着安阳大长公主身后的子真先生,“叔父何时回来的?”

    随着她的话,阿媚和杏儿皆是一愣!

    她们可不知道子真先生跟云紫璃之间,是沾亲带故的!

    独孤宸早已然知道云紫璃恢复记忆的事情,此刻听她唤着叔父,他微微柔和了脸色:“刚回来,便想着来看你!”

    片刻,见云紫璃脸色红润,他暗暗点了点头,视线扫了眼她身上的凤袍,最后停在她高耸的肚子上:“小丫头,你这下可玩大了,嫁人生子,全都不告知你父皇和母后,你父皇也就罢了,哄哄就好,不过母后只怕不好哄啊!”

    闻言,云紫璃脸上的笑意微敛。

    想到远在北燕的父母,她苦涩笑着,看着独孤宸的眸子,晶晶亮亮:“我正发愁怎么面对母后呢,此刻见了叔父,倒是松了口气!”

    “哦?”

    独孤宸挑眉,俊雅的脸上,未见多少岁月的痕迹:“此话怎讲?”

    “有叔父护着我,母后也拿我没办法啊!”

    云紫璃摊手,一脸谄媚的看着独孤宸:“远已经答应我,等孩子大些,便带我们母子一起回北燕探亲,到时候万请叔父相陪……”

    说着话,云紫璃施施然,朝着独孤宸眨了眨眼,晶亮的眸子,慧黠灵动,让独孤宸觉得,竟似是沈凝暄又出现在了眼前。

    “你这个鬼精灵的小丫头!”边上,安阳大长公主看着独孤宸笑吟吟的凝着云紫璃出神,嘴角轻抿了抿,忙含笑出声,将云紫璃的双手拉至大开仔细审度着她身上崭新的凤袍:“快来看看……紫璃这身凤袍穿着如何?”

    独孤宸敛了心神,视线又回到凤袍上,最后轻点了点头:“这衣裳绣衣坊做的不错。”

    “虽然时间有些赶,不过仍旧精之又精,确实不错!”安阳大长公主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云紫璃不曾错过早前安阳大长公主脸上那细微的变化,不过却只轻轻一笑,伸手扶着安阳大长公主,与她和独孤宸一起在桌前落座。

    圆桌上,摆有各色茶点,皆是平日里云紫璃爱吃的。

    与云紫璃和独孤宸围坐一桌,安阳大长公主不由心怀感叹!

    脸上,笑吟吟的。

    她伸手,拉起云紫璃的手,感叹说道:“你说你这孩子表露身份多好,如今立后大典,也可让你的父皇和母后一起来参加!”

    听安阳大长公主的话,云紫璃不禁在心底苦笑了下。

    算算时间,从北燕过来,怎么也得个把月,她的父皇和母后,便是在赫连远入京之日,快马加鞭的往这边赶,也才勉强能赶上,更和别说还有个去报信的时间……

    再说了,她和赫连远之间的纠葛,牵扯到上一代,她的父皇和母后未必会同意,倘若她真的以独孤长乐之姿,成为赫连远的皇后,只怕明日这登基大典就要热闹了!

    说不准,只赫连远能登基,立后怕是不成了!

    关于这些,云紫璃心里清楚的很,但是却不想说破,轻轻的,对安阳大长公主笑了笑,她笑道:“等日后我跟皇上得了父皇和母后的允许,一定会将身份昭告天下的。”

    说话间,她瞥了独孤宸一眼。

    却见独孤宸,也如她一般,正笑看她。

    沉默片刻,只见独孤宸温润笑着:“你放心,我到时候会陪你一起回北燕……”

    这就是会帮她的意思了!

    听独孤宸的话,云紫璃眉目舒展,脸上笑意更深。

    见状,安阳大长公主心里长松了口气,待独孤宸以要去见赫连远为由离开之后,她面带慈笑的看着云紫璃:“我听说,昨儿皇上过来,被你给赶走了,可有此事?”

    云紫璃眉心,轻轻一颦,然后轻笑了下,点头应道:“确有此事,不过母亲是如何得知的?”

    “这宫里,哪里有什么秘密?”安阳大长公主皱眉,有些不满的唏嘘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不过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你不必一直如此,若长此以往的话,只怕会伤了你跟皇上之间的感情,没的便宜了别人!”

    “此事,女儿心里有数……呃,昨夜皇上便是留宿于此的。”云紫璃明了安阳大长公主语中深意,颔首回道:“母亲放心便是!”

    安阳大长公主如此苦口婆心,根本是为了她好。

    这点,云紫璃怎会不知?!

    她此刻能做的,唯有有些无奈的轻点了点头,应下安阳大长公主的意思。

    原本,知道昨夜之事时,安阳大长公主已然想好了很长一段说辞,准备过来说动云紫璃,却不成想,她竟如此听话,不必她再多说什么,便点头应了是。

    见状,安阳大长公主不由也轻笑了下。

    与云紫璃又寒暄了几句,只道是明日便是封王立后之期,一早还要早起,她嘱咐云紫璃晚上早些就寝,便道还有些事

    情,便先行离开了仁和宫。

    看着安阳大长公主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又联想到早前她看着独孤宸时的异样,云紫璃意味良深的笑了笑。

    安阳大长公主所说的事情,是去找独孤宸……

    等到安阳大长公主一走,云紫璃的视线,便开始在阿媚和杏儿两人身上来回穿梭。

    面对云紫璃灼灼的视线,阿媚蹙了蹙眉,有些不明所以,倒是杏儿却干笑了笑,径自说道:“今日一早,奴婢去取膳的时候,遇到大长公主散步回来,大长公主问起娘娘近况,奴婢便一时碎嘴多说了几句,若娘娘不悦,还请惩罚奴婢,莫要动气!”

    云紫璃微眯着眸子,看了杏儿半天,直到杏儿脸色越来越白,她才幽幽一叹,一脸凝重的皱着眉头说道:“我只当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长进了,原来还这么碎嘴!”

    杏儿一愣,哭笑不得!

    云紫璃哼了一声,施施然在寝殿里的玉榻上坐下身来,靠着身后的大迎枕道:“明儿是本宫的好日子,本宫今儿就放你一马,若再有下回,绝不轻饶!”

    “是!”

    杏儿忙应了声,朝着云紫璃屈了屈膝。

    因第二日,便是新帝的登基之日。

    这一日里,皇宫上下,到处张灯结彩。

    宫里的宫人们,不见闲散人等,个个都身影忙碌的来回穿梭着,为第二日的大典做着最后的准备。

    与皇宫的热闹非凡不同。

    京城以西,安王府内。

    冗长的走廊之中,红笼高挂,却空旷无人,静谧凄然。

    冷风,徐徐刮过,沁凉了赫连堂原本温热的脸,也让他的心,更显冰冷。

    此刻,他无惧于严寒,立于院落之中,正遥望着宫中,想像着那里的繁忙景象!

    那些,原本该是属于他的!

    不远处,沈灵溪头挽坠月髻,一身深蓝色织锦,正跨出暖厅,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款步而来。

    来到赫连堂身后,将手里的披风为他披上,沈灵溪吐气如兰的出声劝道:“王爷,该歇了,明日一早还要进宫与皇上和皇后朝贺呢!”

    薄削的唇畔处,浅笑若隐若现。

    赫连堂悠悠然,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沈灵溪,然后缓缓伸手,双手轻扶着她的肩胛,“溪儿,如今,那座皇宫,已然换了女主人,你……可甘心?”

    闻言,沈灵溪苦涩一笑:“王爷忘了,那座皇宫的女主人,早就换了!”

    为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她舍弃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可是到头来,他选的这个男人又给了她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就是眼前这个薄情的男人,在利用完她之后,将她狠狠一脚踢开。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如今,她母族失势,她能够依靠的,便也只有这个薄情的男人了。

    “你在怪我!”

    赫连堂冷笑了下,却并没有露出怒色,而是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罢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明日再入宫廷,你我必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此前,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

    他,是前一任的君主。

    而她,她的位置虽然早已被萧怜儿所取代,并非前一任皇后,但是在赫连远和云紫璃眼里,是与不是,其实并不重要!

    明日,皇宫的主角,将换做赫连远和云紫璃。

    而他们,之所以到场,是为了向世人昭显新帝对他们的仁慈和宽容,也是再一次让人们看看成王败寇的巨大反差。

    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但,他们,却无从拒绝!

    “如今的溪儿,已不是过去的溪儿,明日之事,王爷不必担心,即便是再如何不堪,妾身也会昂起头来,从容淡定的从那些人面前一一走过。”

    微微抬眸,对赫连堂轻柔一笑,沈灵溪明媚的五官,在夜色中越发动人。

    “如是就好。”

    欣然一笑,凝着沈灵溪柔美的五官,赫连堂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轻点头。回眸之间,见萧怜儿带着丫鬟一路走来,他眉头一皱,眼底是难掩的厌恶之色。

    “王爷!”

    夜色中,萧怜儿不曾发觉赫连堂眼里的厌恶之色,笑吟吟的上前:“明儿一早咱们还得进宫呢,您该歇了!”

    “是该歇了!”

    赫连堂冷冷笑着,眸色明暗不定的对萧怜儿说道:“本王今儿宿在溪儿这里,你且先回去吧!”

    “王爷?”

    萧怜儿蹙眉,满是不依的看着他,坚持等着他改口。

    以前,赫连堂是皇帝,她处处小心翼翼的,但是如今,他是个落魄王爷,而她却是这府里母家最尊贵的女人,合该他哄着她才是。

    可是,自从禅位之后,他每次见到她都是冷冷淡淡,从来

    不曾多看一眼,更别说宿在她房里了。

    这不,借着明日要进宫一事,她想要让他去正房歇了,可他却如此反应。

    这与她心中所想,实在差距太大了。

    迎着萧怜儿的视线,赫连堂冷冷一笑。

    后宫之中,佳丽三千,经常流连花草中的他如何不明白,萧染儿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却并不想如她的愿,顺她的意!

    “本王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赫连堂挑眉,看着萧怜儿的眸色渐冷,直到如冰似雪:“萧怜儿,你觉得你身后如今有安国公府,所以想在本王面前拿乔,是不是?”

    萧怜儿被赫连堂说中心事,脸色倏地一僵!

    见状,赫连堂冷笑,满是讥讽:“安国公府,如今确实风头鼎盛,不过你想没想过,若是没有安国公吃吃里扒外,本王如何沦落到如此地步?本王现在看到你,就会想起你母家的背叛,恨不得杀了你!所以,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

    萧怜儿被赫连堂说的,面目微白,既惊且怒!然,不等她把话说出口,便听赫连堂又毫不留情道:“想在本王面前做张做智?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不过一个奸生子罢了!”

    “你……你……”

    萧怜儿没有想到,赫连堂非但没有哄劝她,反倒如此羞辱她,且还是当着沈灵溪的面,这让她瞬时恼羞成怒。

    她的出身,那可是极为不光彩的。

    以前,她位列中宫,没人敢提及此时,如今就这样被赫连堂说了出来,她顿时失态起来:“你明知我是个奸生子,却仍旧立我为后,你跟我不过半斤对八两,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滚出去!”

    赫连堂蓦地沉声一喝,眼底迸发冷意,惊得萧怜儿一哆嗦。

    这女人,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立她为后之后,萧家非但没有为他所用,还背叛了他,他早已悔不当初,可她却偏偏哪把壶不开提哪把壶,真真可恶到了极点!

    “你……等着!”

    萧怜儿愤怒到浑身发颤,猛地甩开袖摆,铁青着一张脸离去。

    沈灵溪见状,不由问着赫连堂:“王爷就不怕她回娘家去哭诉?”

    “让她去!”

    赫连堂哂然一笑,有恃无恐道:“本王与安国公府早已势同水火,且让她哭去,便是他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父亲再如何如日中天,见到本王也得弯了他的腰!”

    沈灵溪不以为然的轻笑了笑,看着赫连堂!

    想着自那日在宫里被赫连远冷落,赫连堂替她解围之后,她和赫连堂相处的时候,反倒自然起来,她不禁苦笑着叹道:“明日还得起早,王爷早些歇了吧!”

    “是该歇了!”

    赫连堂敛眸,望了眼天上皎月,刚转身跟着沈灵溪往屋里走,便见贵秋引着一人自院门外进来!

    待借着朦胧的灯光看清那人之后,他的眉头,蓦地一皱!

    那人,此人,体态微胖,面系黑巾,身着一件由上好料子做成的也行衣。

    远远地,看到赫连堂,那人身形一闪,动作轻盈的越过贵秋,快步来到赫连堂近前:“参见皇上!”

    闻言,贵秋和沈灵溪全都静默不语,仿佛耳聋了一般,赫连堂则淡淡挑眉:“如今,我已经不是皇上了!”

    “您是!”

    那人抬起头来,灯光下的眸子,熠熠闪亮:“如今的一切,不过是暂时的,终有一日,您还会重返朝堂,坐在那把龙椅之上!”

    “这话说的我爱听!”赫连堂一笑,扬手:“里面说话吧!”

    ---题外话---谢谢大家的咖啡,万字送上,求赏,继续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