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警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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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发黑了。这时候，特警队那帮人终于也来了，简单的交代了情况后，一个小队的荷枪实弹特警开始以居委社为中心点呈圆形扩散寻找，平日里摆设一样的监控也终于全部打开，可一连过了几个小时，一点儿结果也没有。
我和徐乐已经疲倦，却依旧焦急的等待着。
夜里十二点，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徐乐赶紧接起电话，“说。”
“什么？”徐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而我的心也一下子一沉。
“有多少？”
“什么？十多个？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下子摔下电话，徐乐猛吸一口烟，看着我，正色道：“瑶姬今天给你的警告你还记得吗？”
“怎么了？”我一脸茫然的问道，心中自然也是开始回想起来。我记得瑶姬曾对我说过，今天这件事情，我惹不起……
“那女孩在距离龙澳三四公里的位置已经找到了，除了它，还有十多个行尸正在转悠，有可能来到龙澳来。”
行尸？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从这两个字我就已经明白了——行尸，顾名思义，会行走的尸体。看来，徐乐瞒我的并不少，否则也不会知道这种尸体专门的称谓了。
“其实有时候啊，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懂得伸曲。”
“什么意思？”我皱紧眉头看着徐乐。这一刻的徐乐让我感到十分的陌生。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不顾危险出现在缉毒的第一线，是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我的意思，和瑶姬一样。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些东西，你真的惹不起。”
当徐乐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后，顿时，我的心中想了很多很多。
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不过是一个井底之蛙。这个世界，我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就如同一只井底之蛙。
“你到底是不是徐乐？”我双手扶住徐乐的肩膀，兴许是今天抽烟过多的原因，嗓音见略微沙哑，低沉道。
而徐乐则沉默不语。越是沉默，我越是感觉到难受。我实在不相信，我认识的那个豪爽的东北汉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双手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子，“惹不起就不惹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行尸到了龙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徐乐却依然无动于衷，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甩开了我，对我吼道：“你够了没有！？”
我被徐乐甩开，心中百感交集，却一下子笑了起来，扬着眉，讥讽道：“我不够。我就想问你，你入职时在国旗下的宣誓，你还记得吗？”
徐乐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我像发了疯一样，大喊着。
“我保证忠于中国GCD，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
而我的思绪则回到了以前，那时候的我还未正式毕业，便被分配了卧底任务。而正是因为我是卧底，所以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其他人一样站在国旗下宣警誓，只有徐乐一个人在总局的后院里，双手举着一张国旗……
可当时的我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失落，没有抱怨，依旧铿锵有力的喊着……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我站的笔直，尽管当时并没有给我配发警服，却依旧跟着徐乐大喊着，将双手握拳放在侧脑旁。
虽然当时正是寒冬，可是我的心，却由内而外都是制热的。因为我很自豪，自豪自己能够成为一名警察，通过自己的努力来维护社会的稳定，让其他的孩子能够过得比我幸福……
“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
我的声音已经沙哑了，而徐乐看着发疯一般的我竟也是愣了，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
“最后一句，你还记得么？”我向徐乐问道。
徐乐目光有些润湿，“记得。”
“那你和我一起念，”我将双手再次放在脑侧，就如同那天一样，而徐乐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我念了。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
最后一句念完，我的眼泪也是润湿的。如果我没有在国旗下宣过誓，我会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的学业，隐藏自己的身份，打扮成一个痞子跟那些毒枭混在一起吗？
是啊，我卧底失败了，可我想通过这次，证明我自己，证明我在努力按照当初宣下的警誓要求自己。
可徐乐却长叹一口气，“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当初也曾跟你一样，年少轻狂。可有时候你也要顾及到自己，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呵，”我冷冷一笑，同时也很难受，却哭不出来，因为徐乐已经不再是我当初认识我的那个徐乐了，在我心目中，他早已经死了。
“我不像你，有个让你牵挂的老婆。我这种人生来无父母，无牵无挂，死了也就死了，只要我的死，是值得的。”
徐乐见我依旧是这般固执，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我得走了。”
徐乐推门离去的几分钟，我依旧呆滞在原地。我不敢相信，徐乐居然是这样一个人，难道当初在国旗下的义正言辞，对他来说都是放屁吗？
当我确认这是事实后，默默的坐到了沙发上，点起一根烟抽起来。
“咳、咳……”
我的嗓子终于还是受不了了，咳嗽几下，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再一次的把烟塞进嘴里。
是的，徐乐他有他挂念的家人，而我却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小时候的记忆我已经全都消失不见，能想起来最早的记忆就是我在警校上大一的画面。
听老师说，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是国家资助我上了警校中专，而后来又上了警察大学。
所以我一直在各方面很努力，不论是基础的理论，还是擒拿格斗、查缉战术，我都比其他同学要付出的更多。
当其他同学晚上偷偷翻出学校去网吧打游戏的时候，我则一个人在宿舍里翻看着刑侦书籍。；当其他同学休息时交头接耳交流着如何才能赢取校花芳心的时候，我则在格斗场上练习着格斗，跑到老师办公室问各种问题……
可以说，我比所有人都要付出。他们都有一个好爹好妈，毕业后随便掏点钱拖个关系就能安排到一个好点儿的单位，熬过实习期就可以转正，前途似锦。
我不一样。
我没有父母啊。
我也曾想过自己能够和他们一样，过上悠哉点儿的小日子，可没有人会帮我走什么捷径！
国家，是我唯一的父母了。
虽然我严重怀疑给我们这种无依无靠的“野孩子”拨下的款，一直在被领导私吞，否则数十亿的补贴到我们这儿，也不会那么紧巴了，可终归还是让我没饿着肚子安安稳稳的上了几年学。
也多亏如此，才让我这个痞里痞气的小子没有跟社会上那些闲散人员一样成为治安不稳定因素，虽然有时候也感觉到国家体制内官僚主义的恶心，不过好歹也要知恩图报不是？
所以，在卧底失败之后，我才会如此的心急，这女孩的案子正好是给我这条咸鱼翻身的机会。
我知道，当务之急并不是抒发个人情感的时候。根据徐乐所说，行尸很有可能正向龙澳赶来。
而我要做的，就是要抵挡住这些行尸……
天已经发黑了。这时候，特警队那帮人终于也来了，简单的交代了情况后，一个小队的荷枪实弹特警开始以居委社为中心点呈圆形扩散寻找，平日里摆设一样的监控也终于全部打开，可一连过了几个小时，一点儿结果也没有。
我和徐乐已经疲倦，却依旧焦急的等待着。
夜里十二点，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徐乐赶紧接起电话，“说。”
“什么？”徐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而我的心也一下子一沉。
“有多少？”
“什么？十多个？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下子摔下电话，徐乐猛吸一口烟，看着我，正色道：“瑶姬今天给你的警告你还记得吗？”
“怎么了？”我一脸茫然的问道，心中自然也是开始回想起来。我记得瑶姬曾对我说过，今天这件事情，我惹不起……
“那女孩在距离龙澳三四公里的位置已经找到了，除了它，还有十多个行尸正在转悠，有可能来到龙澳来。”
行尸？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从这两个字我就已经明白了——行尸，顾名思义，会行走的尸体。看来，徐乐瞒我的并不少，否则也不会知道这种尸体专门的称谓了。
“其实有时候啊，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懂得伸曲。”
“什么意思？”我皱紧眉头看着徐乐。这一刻的徐乐让我感到十分的陌生。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不顾危险出现在缉毒的第一线，是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我的意思，和瑶姬一样。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些东西，你真的惹不起。”
当徐乐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后，顿时，我的心中想了很多很多。
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不过是一个井底之蛙。这个世界，我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就如同一只井底之蛙。
“你到底是不是徐乐？”我双手扶住徐乐的肩膀，兴许是今天抽烟过多的原因，嗓音见略微沙哑，低沉道。
而徐乐则沉默不语。越是沉默，我越是感觉到难受。我实在不相信，我认识的那个豪爽的东北汉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双手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子，“惹不起就不惹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行尸到了龙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徐乐却依然无动于衷，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甩开了我，对我吼道：“你够了没有！？”
我被徐乐甩开，心中百感交集，却一下子笑了起来，扬着眉，讥讽道：“我不够。我就想问你，你入职时在国旗下的宣誓，你还记得吗？”
徐乐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我像发了疯一样，大喊着。
“我保证忠于中国GCD，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
而我的思绪则回到了以前，那时候的我还未正式毕业，便被分配了卧底任务。而正是因为我是卧底，所以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和其他人一样站在国旗下宣警誓，只有徐乐一个人在总局的后院里，双手举着一张国旗……
可当时的我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失落，没有抱怨，依旧铿锵有力的喊着……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我站的笔直，尽管当时并没有给我配发警服，却依旧跟着徐乐大喊着，将双手握拳放在侧脑旁。
虽然当时正是寒冬，可是我的心，却由内而外都是制热的。因为我很自豪，自豪自己能够成为一名警察，通过自己的努力来维护社会的稳定，让其他的孩子能够过得比我幸福……
“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
我的声音已经沙哑了，而徐乐看着发疯一般的我竟也是愣了，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
“最后一句，你还记得么？”我向徐乐问道。
徐乐目光有些润湿，“记得。”
“那你和我一起念，”我将双手再次放在脑侧，就如同那天一样，而徐乐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我念了。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
最后一句念完，我的眼泪也是润湿的。如果我没有在国旗下宣过誓，我会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的学业，隐藏自己的身份，打扮成一个痞子跟那些毒枭混在一起吗？
是啊，我卧底失败了，可我想通过这次，证明我自己，证明我在努力按照当初宣下的警誓要求自己。
可徐乐却长叹一口气，“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当初也曾跟你一样，年少轻狂。可有时候你也要顾及到自己，如果你死了怎么办？”
“呵，”我冷冷一笑，同时也很难受，却哭不出来，因为徐乐已经不再是我当初认识我的那个徐乐了，在我心目中，他早已经死了。
“我不像你，有个让你牵挂的老婆。我这种人生来无父母，无牵无挂，死了也就死了，只要我的死，是值得的。”
徐乐见我依旧是这般固执，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我得走了。”
徐乐推门离去的几分钟，我依旧呆滞在原地。我不敢相信，徐乐居然是这样一个人，难道当初在国旗下的义正言辞，对他来说都是放屁吗？
当我确认这是事实后，默默的坐到了沙发上，点起一根烟抽起来。
“咳、咳……”
我的嗓子终于还是受不了了，咳嗽几下，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再一次的把烟塞进嘴里。
是的，徐乐他有他挂念的家人，而我却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小时候的记忆我已经全都消失不见，能想起来最早的记忆就是我在警校上大一的画面。
听老师说，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是国家资助我上了警校中专，而后来又上了警察大学。
所以我一直在各方面很努力，不论是基础的理论，还是擒拿格斗、查缉战术，我都比其他同学要付出的更多。
当其他同学晚上偷偷翻出学校去网吧打游戏的时候，我则一个人在宿舍里翻看着刑侦书籍。；当其他同学休息时交头接耳交流着如何才能赢取校花芳心的时候，我则在格斗场上练习着格斗，跑到老师办公室问各种问题……
可以说，我比所有人都要付出。他们都有一个好爹好妈，毕业后随便掏点钱拖个关系就能安排到一个好点儿的单位，熬过实习期就可以转正，前途似锦。
我不一样。
我没有父母啊。
我也曾想过自己能够和他们一样，过上悠哉点儿的小日子，可没有人会帮我走什么捷径！
国家，是我唯一的父母了。
虽然我严重怀疑给我们这种无依无靠的“野孩子”拨下的款，一直在被领导私吞，否则数十亿的补贴到我们这儿，也不会那么紧巴了，可终归还是让我没饿着肚子安安稳稳的上了几年学。
也多亏如此，才让我这个痞里痞气的小子没有跟社会上那些闲散人员一样成为治安不稳定因素，虽然有时候也感觉到国家体制内官僚主义的恶心，不过好歹也要知恩图报不是？
所以，在卧底失败之后，我才会如此的心急，这女孩的案子正好是给我这条咸鱼翻身的机会。
我知道，当务之急并不是抒发个人情感的时候。根据徐乐所说，行尸很有可能正向龙澳赶来。
而我要做的，就是要抵挡住这些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