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抓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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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石姣姣手脚迅速被捆住, 捂住她嘴的手松开, 接着两腮被捏住,嘴里塞了满满当当的布巾。

    石姣姣呜呜两声,徒劳的挣扎了几下,按着她的两个壮汉, 壮的活像是牛犊子, 石姣姣在他们的手上基本上就是小鸡崽,两个“鸡翅膀”被按住, 根本没可能挣脱。

    马车速度非常的快, 石姣姣心急如焚, 奈何她喊不出, 挣不开, 只能眼睁睁的就这样被掳走, 心里一万句ca0'n-i'ma,奈何连骂也骂不出。

    是谁要害她,抓她干什么, 石姣姣见挣扎无用之后,就老老实实的趴在马车里,脑中急转。

    两个大哥见她老实了,也不再死命的按着, 左右一边一个, 坐在马车的门边上, 把她逃生路径堵的严严实实。

    石姣姣躺在马车的软垫上, 环视狭窄的车内, 发现这车竟然连个车窗都没有!

    这……难不成是囚车?

    石姣姣是知道的,这世界专门有种押送的囚车,却并不是电视常见的那种栏杆做成,人在里面坐着或者站着的。

    而是四面密封,如同棺椁,但内里摆设和寻常马车一样,只不过没有窗户而已。

    是专门用来运送获罪的高官以及皇亲国戚,算是给这些曾经的贵人,最后的体面。

    石姣姣越观察越像,这本来就是她写的,书中女主角带球跑的时候,皇帝震怒,带回来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的囚车。

    石姣姣万万没想到,她写的时候十分来劲儿,还借着没有窗户这个便利,让男女主在路上就酣畅淋漓的来了一发。

    而现在,她已经凭借这囚车,确定了到底是谁抓她,只觉得脚疼。

    写写写!搞什么瞎创新!敞篷囚车不好吗?

    敞篷至少她嚎上一嗓子,或者随便扔点什么东西下去,赵平慈说不定还能找到她的踪迹,这可好,棺材一样连个缝隙都没有,没法求救,这东西出自她的手,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

    门口那两个哥们儿,像两堵大山,石姣姣目测了半晌,绝对不可逾越,这可怎么办!

    和赵平慈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的敏感自卑心理,石姣姣好不容易治愈的差不多了,现在自己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把他给抛弃?!

    一想到这,石姣姣就咬牙切齿,狗皇帝阴魂不散,竟然这么久了,还不肯放过她。

    殊不知,皇帝不仅未曾打算放过她,实在是想她想得紧。

    一个通晓百事,差点把自己坑死的人,皇帝怎么可能忘?

    他这一年多,想石姣姣的时间,比他和后妃总共加一起的时间还要多。

    太子的事情最开始他是震惊到震怒,但是这一年多,皇帝陆续查出了当的所有事,一查之后,接连的震惊堪比他当时被太子捅刀子的时候。

    他和太子,明显都被人当成了手中棋子,玩弄于指尖过后,又成为了被抛弃的废子。

    皇帝每每想到这里,便是气血上涌,多么可笑,他一个天子,和一个当今太子,被一个小姑娘玩弄戏耍,自相残杀,而起因竟然因为一个阉人。

    她只为了给那阉人报灭门之仇,害他在黄泉几度来回,一国太子被囚罪人府,皇帝想她想的牙根都痒痒,如何能不抓心挠肝的惦记她?!

    贴身太监无意间在民间买回的画,解了皇帝遍寻不到人的苦闷,她竟然这么喜乐平安,凭什么?!

    他胸前的伤口,现如今每逢阴天下雨下雪,依然会隐隐作痛,她休想过的安然!

    石姣姣不知皇帝现如今记恨她至此,路上寻了好几个机会,都没能跑掉,两个看守她的壮汉,真的是寸步不离,石姣姣怎么撒泼耍赖,都没能管用。

    一路快马加鞭的朝着皇城的方向狂奔,石姣姣整天躺在马车的软垫上,也觉得自己的骨头要散架了,心脏都被颠碎了,阴着脸,整日一句话也不说,更不撒泼了,眼见着人一圈圈的瘦下来。

    石姣姣如此,现如今已经和她远隔几百里的赵平慈,比她消瘦的还要厉害,即便是没有马车颠簸,也比她心碎的更甚。

    那日从李嫂家出来,石姣姣就没影了,她从前开过一次这样的玩笑,惹急了他之后,她就发誓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赵平慈只以为她又是玩心大起,可是找了许久,等到夜里人还没回来他再无处可寻,在院子里面从天黑等到晨曦的时候,赵平慈浑身冰冷,冷的透骨,他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想。

    第二天一早,他报官了,他的妻子丢了,朝官差塞了好多钱,可是一天,两天,三天,石姣姣依旧不见踪影。

    赵平慈几日只吃很少的食物,心中不愿相信是石姣姣把他扔下了,因为家中的东西,根本一丁点都没动,她即便是要走,换洗衣服总是要拿两件的吧……

    赵平慈只能用这种粗劣的理由,来安抚自己,可是若真的不是扔下他走了,那便是出了意外,赵平慈更加不愿意朝着这个方向去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赵平慈宁愿相信她是抛弃了自己离去了。

    可无论哪一种想法,于他来说都无疑于是凌迟,石姣姣消失五天,他晚上枯坐不知道何时昏睡过去,清早起来的时候,直接跌在了地上。

    他到如今才发现,石姣姣对他来说,等同于雨露于禾苗。

    赵平慈勉强噎进去几口几天前的干巴巴点心,拖着头昏脑涨的沉重身体,徒劳的去石姣姣消失的那条街上晃。

    他没有方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能家中和这里枯守,身心日日交瘁,不知如何是好。

    他什么都没了,没了家人,成了罪人,连身份都是石姣姣帮他杜撰出来的,他简直像是依附于她的丝萝,可她却这样突然抽身,让他无处依傍,无处容身。

    如此这样,又过了三天,距离石姣姣失踪,整整八天了,赵平慈衣不解带,水米进的极少,整个眼见着像一丛枯萎的禾苗,在这样阳光暴烈的正午,摇摇晃晃,透着一股濒死的气息。

    左邻右舍,尤其是李嫂,嘴唇劝说的快要出血了,可是赵平慈根本听不进去。

    他们并不知道,石姣姣对于赵平慈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用一家的性命换了她,已然将全部的感情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就是他的命。

    这样日复一日,赵平慈简直如同行尸走肉,今天的太阳太烈了,赵平慈固执的站在石姣姣等待他的地方,一直到视线模糊,失去意识。

    迷迷糊糊间有人搬动他,清凉的水顺着他火烧一般的喉咙流进去,赵平慈勉强恢复了一些意识,睁开眼似乎看到了他日夜想到心疼的人。

    “姣姣……你回来了……”赵平慈声音哑的不像样子,说出的声音是气声。

    “爷爷,他醒了,他醒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小童,围在赵平慈的身边拍手。

    老头子低声呵斥了一下,又给赵平慈喂了一点水,接着尴尬的抓下赵平慈摸他菊皮老脸上的手,叹气道,“孩子,回去吧,你家娘子无论怎样,想来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赵平慈听到老者的声音,激灵一下回神,他被扶着坐起来,手肘支在自己的膝盖上,抱着昏沉的头,刚才被老者喂进去的水,从眼眶哗啦啦的又流出来。

    他整个人像个坏掉的机器,低头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哽咽,又像是故障即将停止运作的哀鸣。

    老者拍了拍赵平慈的肩膀,“小伙子,想开点,快回去吧……”

    “爷爷……”小童抓着老者的腿,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赵平慈。

    “爷爷说,你找不到娇小娘了,”小朋友或许是看到赵平慈实在凄惨,脸上露出万分纠结的神情。

    最后见赵平慈嘴唇都出血了,这才违背了他们小孩子间“捉迷藏不能告密”的原则,趴在赵平慈的耳边说,“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娇小娘,否者下次,她该不给我甜糕了……”

    小童的声音伴着气流,和孩童故作神秘稚嫩声音,“你捉迷藏找不到她了吧,她藏在了一辆马车上……”

    赵平慈本来神智昏沉,听了小童的话之后,耳朵像是被扎进了尖锐的钢针,瞬间脑子疼的如同被贯穿,他的神智也登时回归。

    他猛的抓住了小童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如溺水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节草根,用力过猛。

    “哇……”小童直接被他抓的哭起来,身边老者低头来拉,赵平慈却疯了一样不放开,“你说她上了马车?在哪里,你是何时看到的!”

    “袁相公,你快放开!”老者拍打赵平慈的手,赵平慈怎么可能放!

    “你快说!”

    他瞪着眼睛血丝密布,小童吓哇哇大叫,周围人都看过来,指指点点说袁相公疯了。

    胳膊被扯,赵平慈不放手,众人合力将他拉开,制止住,老者赶紧趁机领着自家小童走了。

    赵平慈被按在地上,双眼还盯着小童离开的方向,“小年,小年!你再说说,她当真上了马车吗?!”

    小童就住在这附近的小巷中,石姣姣消失的那天,赵平慈把附近的人家问遍了,当然小童也没放过,只是赶巧那几天,这小年风寒整日昏睡,他便没有问过,他是否在那天跑出来过,看到过什么。

    小童快步跟在爷爷的身后,快要转角的时候,听到赵平慈声嘶力竭的声音,小小脑袋似乎也感觉到,这件事并不是他平时和二蛋他们捉迷藏那么简单。

    他站住,拉了一下爷爷的衣袖,老头俯身要抱他,不许他胡说,小童却说,“娇小娘给的甜糕可好吃了,她说都是袁相公做的。”

    他吃了很多,都没花钱,每次路过娇小娘都会给呢。

    老头似乎也想起了这细水长流的恩惠,犹豫了一下,蹲下问道,“你真的看到了吗?你那些天不是病着,这种事可不能扯谎,袁相公找不到娇小娘,可快要失心疯了。”

    小童被老头郑重的态度惊了下,但是顿了顿,还是点头,“我那日偷偷跑出来,和二蛋玩球来着……”

    于是就在赵平慈被扶到旁边的墙壁边上,一身狼狈的几乎绝望的时候,老者和小童又折回来了。

    赵平慈刚才被踹了两脚,理智回归一些,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个小童的一句话,就像个疯子,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除了发疯,自己还能怎么样。

    抬头见到老者和小童又折回来,犹犹豫豫的又站在了他的面前,赵平慈再没有疯子一样,而是慢慢的抹了抹脸上脏污,扯出了一个歉意的笑,“老丈对不住,我……是魔障了,没掐坏小年吧……”

    老头见他恢复理智了,这才把小童又带到了赵平慈的身边。

    “你那天和二蛋玩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说给袁相公听听吧。”老头拍了怕小年。

    赵平慈眼中闪烁,攥紧了双手,小年这才说,“我看到娇小娘上了马车。”

    “什么……样的马车?”赵平慈的声音,简直像是从齿缝碾出来的。

    “很大的马车,哦!还有赶车的,比卖猪肉的章婶还胖!”

    小年说,“袁相公,你找不到她了吗?那以后,她还会回来,给我糖糕吃吗?”

    赵平慈手指攥到发青,眼眶中血丝弥漫,呼吸颤的不像样,好半晌才开口,“你真的看到了吗?”

    “对啊!”小年说,“不光是我,二蛋还朝着马车扔石子了……”

    赵平慈将头埋进袖子,任由心脏凌迟般的痛过,这才在老头和小童的视线中抬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他只道她家中的东西全都未动,她便不是出走…却始终不肯相信,那些破烂东西,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她扔下的。

    老头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见赵平慈神色狰狞,有点害怕他再度发疯,也没再说什么,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他能让小童再折回来,就已经是石姣姣平时随手塞糖糕的福报了。

    赵平慈在街边坐了很久,这才起身,这么多天,头一次起身走到街口的云吞摊位,要了两大碗云吞,一股脑的都吃了。

    空了许久的胃突然进食过多,十分的不舒服,可是对于赵平慈来说,此刻的不舒服,反倒是他维持着清醒的良药。

    她不是出了意外,是走了,坐着马车……果然她是不要他了。

    赵平慈确认了这样的事实,却突然间的冷静下来了,他回去洗漱好了,睡了这么多天的第一个好觉,第二天去了店里,做了一大堆的糖糕,接着把店铺挂了售卖。

    他带着糖糕,去感谢了小年,又很轻松的用糖糕从二蛋的嘴里,套出了马车走的方向。

    先前他去二蛋家里问过,但许是大人告诉了不让他胡说,二蛋和赵平慈蹲在街角,边吃还边说,让赵平慈不要告诉他妈妈。

    赵平慈摸了摸他的头,把剩下的糖糕都给了他,他说的那个方向,是出县城的,是赵平慈和石姣姣当初来的那个方向。

    赵平慈心中无数猜测,最后终究是确定了他最不愿意相信的那个地方,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石姣姣会去哪里。

    店铺很快售卖出去,隔壁李嫂直接盘下来了,赵平慈又教了两天她男人做糕点,这才拿着盘店的,和两个所有的值钱的细软,都换成了银票,买了一匹好马,上路了。

    他朝着心中的那个方向急行,彼时距离石姣姣失踪,已经过去了整二十天。

    马车日也不停,石姣姣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眼看着要进皇城,石姣姣被赵平慈娇养了一年多的身体,彻底被颠儿出病来了。

    皇帝下旨必定要将人活着带回去,路上不得打骂苛待,他恨死了石姣姣,却也爱死了石姣姣的能力,他并没打算杀了她,而是准备将她囚禁在身边,榨干她所有的价值。

    几个人见石姣姣病的爬不起来了,不敢再日夜兼程,找了医师给她看病,石姣姣才终于得了休息。

    一停下来,只要他们还顾及着自己的身体,石姣姣便有办法拿捏他们,这里正值初秋,夜凉如水,石姣姣头昏眼花,偷偷倒掉医师开的药,夜夜变态一样开着窗户,赤.身站着,夜里受凉病丝毫不见好转,一日更重过一日。

    死不了的,石姣姣昏昏沉沉想,左右这是做梦,被狗皇帝抓回去,还不如死了呢,妈的真的想念金手指啊,同样是在她的梦里面,怎么就没了金手指呢?!

    医师换了一个又一个,医术再是高明,也架不住病人夜夜作死。

    石姣姣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或者说要等谁,她已经在路上把一切的利弊都分析好了,皇帝那狗东西把她戴逮回去,决计舍不得弄死她,说不定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呢。

    可是她心里就是不安,不知道自己放着锦衣玉食的不去享受,为什么要在这半路上,遭这种不是人遭的罪。

    赵平慈会怎么样?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被抓走,会不会找她,还是以为她抛弃他了,独自留在那个小县城里面?

    如果他会找自己,他发现了自己被狗皇帝抓走了,会不会追过来?

    她再拖上一拖,是不是他就会找过来了……

    石姣姣再是铁打的,也架不住这种糟践,终于彻底的昏死过去,再没办法自主的作死。

    她是如何被运送回了宫中,石姣姣都没有记忆了,只是再醒过来的时候,她睁开眼,四周的景物就无比的熟悉,连凑近看着她的人脸,也那样熟悉。

    “娘娘……”曾经被她安排出宫远走的金枝和玉叶,都一脸哀伤的站在床头上看着她。

    石姣姣表现的很平静,十分的平静,平静到几乎冷漠。

    她没炸毛,也什么都没问,只是每天出神的时间比较多,皇帝是第五天的时候来看她的。

    实在是他憋不住了,而石姣姣这种完全无事发生的态度,让他愤怒不已!

    皇帝一来,就把人都遣散出去,张口就是质问,“你真是好手段,就为了那么个贱奴?!”

    石姣姣连站起来都没站,从头到尾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完全当他是空气,当他说话是放屁。

    皇帝被她的态度激怒,走近欲抓石姣姣的手臂发难,谁料石姣姣率先发难,拎着乘着热水的茶壶,照着皇帝脑袋上就是一茶壶。

    茶壶磕在金冠上粉碎,热水顺着头顶浇下来,烫的皇帝嗷嗷直叫。

    石姣姣抓着碎瓷片,抵在皇帝的脖子上,却没有要他放自己,而是说,“皇城禁卫军有扶桑王的人,你或许早就知道了,扶桑王的青梅竹马,就在你的后宫之中,还颇为不受宠。”

    石姣姣说,“你马上要被南蛮子戴绿帽子,后宫嫔妃不翼而飞了。”

    皇帝烫的脸皮通红,阵阵刺痛,可是听到石姣姣说这个,却倒是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石姣姣松开皇帝,不看他鬼一样的脸色,有恃无恐的继续抓着茶杯喝水。

    一副老子就是打你了,你敢处置我,你就要被戴绿帽子的架势。

    普天之下的男人,没有人不在和这个,尤其是皇帝,石姣姣和赵平慈跑,他始终捂着到现在,不发通缉令,一是他自始至终,没想要杀石姣姣。

    再就是因为“嫔妃逃跑”这件事,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定的是什么罪,最后都会被传成是私奔,难听至极,最终有损的也是他的脸面,所以才一直派人出去寻找,并没与大张旗鼓的悬赏通缉。

    石姣姣捏着他的软肋,把向来没人敢顶撞的皇帝开瓢了,开瓢之后晾在那里,看着他头顶水混着细细的血线落下来,恨恨的看她,嘴唇几动也没喊,最后挫败的自己抱着脑袋走了。

    他并不是不敢发难,而是他知道石姣姣的狗脾气,如果他来硬的,石姣姣真的敢跟他两败俱伤。

    这以后,石姣姣开启了见到皇帝就揍,揍完就给甜枣的套路,每次一,皇帝都措手不及,怒不可遏,但是石姣姣一个“大甜枣”扔过来,他没多久还会来找揍。

    不过皇帝年纪到底大了,石姣姣这么搞,时间长了他不敢上前,只是他不上前,石姣姣就不肯说一个字,上前了又要挨揍,每次打的都不轻……

    皇帝是真的怕了她,改为怀柔政策,把人抓回来也四五个月了,眼见着春暖花开,正是春猎的好时候,石姣姣这几个月在宫中悠然自得,没有逃跑的意思,皇帝准备肃清北贞关的军中蛀虫,有求于石姣姣,又不想挨揍,左思右想,讨好的带着她去皇家猎场狩猎。

    那地方都有重兵把守,量她一个弱女子也无处可逃。

    石姣姣这几个月,表面上稳如老狗,内心的乱糟糟,没人知道,她有时候甚至想,直接把皇帝搞死算了,世界崩了,醒过来拉倒。

    可是她又不甘心,她还没等到小冤家,就算赵平慈不来找她,小冤家醒了,绝不会不来的。

    尝试了很多种方法,皇帝真的是防的密不透风。

    石姣姣身边没有可以用的人,金枝玉叶也都只是寻常的婢女,助益有限,好容易各种方式,连□□都他妈上了,终于打通了一个没家人牵累的单身狗禁军的小统领,这次皇帝带她去狩猎便是绝佳的逃跑机会。

    万事俱备,石姣姣跟着皇帝銮驾前往狩猎场,到了地方,石姣姣在看台上枯坐一会之后,“毛手毛脚”的婢女打翻了茶杯,她终于找打机会,起身去换衣服了。

    接应她的人就等在营帐中,石姣姣快速换上了内侍的服装,一路上被人领着从小路,七拐八拐的十分顺利到了狩猎场的边缘。

    正准备顺着荒草丛生的围栏出去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站住!”

    拉着她的人加快脚步,扯着她足尖一点,竟是要直接的越过围栏。

    石姣姣却从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开始,便僵硬了四肢,周身血液短暂的停滞之后,开闸的洪水般奔流了起来。

    身体已然凌空,腰带被抓着,石姣姣果断伸手解开腰带,蹬了抓着她的人一脚,衣襟大敞的如同一只翩飞的蝴蝶,从半空中落下来。

    半空中她嘴角笑意疯狂上扬,仰着头,看天空都格外的碧蓝如洗。

    她像一个倦怠归巢的小鸟,连头都未来得及回,便张开双臂,全心信任的倾身向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身后人的怀里。

    她落在地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回头——迎接的却不是同样惊喜的脸。

    而是扣在手腕上冰凉的锁链,和她熟悉的声音,却不熟悉的语调,“抓住你了。”

    那声音说不出的阴鸷冰冷,春暖花开艳阳高照,却生生的听得石姣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