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预定到来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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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没了高速座舱可用，罗修等了几分钟，才坐上一辆卸下附近居民的运输车，躺在后座上返回了学院。
光着膀子一身狼狈，裤子还破了好几处，以这种形象下车，随便哪个对当前情况了解一些的人都能看出这应该是个刚参战归来的觉醒者。
不过罗修不在乎，觉醒者自身并不需要主动进行信息控制，他只需要考虑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强，如何及时参加每一次战斗就好，而且，他乐于享受“卫士”身份带来的好处。
不管是女孩子们崇拜的目光，还是丰厚的物质奖励，都是他应得的。
不出所料，沈安琴早早等在校门内，一见他进来，立刻拎着手上不太合当前气温的长风衣迎了过去，张开双臂帮他裹在身上，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一颗颗给他系上扣子，柔声问：“怎么样，任务顺利吗？”
“顺利结束，记得通知新京基地把C018的资料移到已处理分类。”罗修自信满满地笑着说，“说起来，这里的防卫是不是太松懈了？作为整个亚东区的核心城，怎么靠近市中心的地方都没有什么特别强的觉醒者啊，先到的两个笨蛋那么差劲，估计都没资格参加荒野任务吧。”
“罗修，你可能还不知道。”沈安琴陪着他往宿舍那边走去，用有些沉痛的口气说，“最近三年间，感染变异的概率一直在稳定上升，今年更是出现了爆发似的增长，而觉醒的概率，却比之前下降得更快。恐怖大王降临之日全球诞生了近万名觉醒者，才阻止了世界走向终结，保住了建立如今人类各大区聚居地的火种，按照恐怖大王实际发现664，估计应为666的数量来计算，当时变异者和觉醒者的比例达到了1：15左右。”
“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老骨头的事情了。第一批觉醒者除了我这样的孩子，几乎都参与到了对抗大骚乱的战斗中，死亡比例也是最高的啊。”
“02年基地成立，正式建立了观察统计制度，那时候发现的新比例，就已经降到了1：11左右，也就是说，一个新出现的变异者周围方圆数里内，只会出现十一个左右的新觉醒者。而且，新变异者实力虽然不如恐怖大王，但远不如新觉醒者实力衰弱得那么明显。”她以鲜明的担忧口吻叙述道，“05年，这个比例下降到1：9，基地为此召集了一批SS级研究员，成立了特别对策研究院。可是，一无所获。罗修，你知道去年特策院统计的比例数据是多少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研究员，也没时间理会那些东西。”罗修皱了皱眉，其实已经感到不安，但一直作为佼佼者的他，才不会在一个研究员面前轻易表示出自己的软弱。
“1：0.7.”沈安琴叹了口气，“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变异者的新增率超过你们。李怀秀这次感染爆发成为C018后，基地在附近调查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觉醒者出现的迹象。按照特策院的估计，2012年，变异者将迎来恐怖的大增值，而觉醒者，可能从今年年底之后就不会再有新增了。”
“啥？”罗修撇了撇嘴，“这也太扯淡了，剩下的那一小半恐怖大王，尤其是现在都没出现过的两个，准备靠谁去对付啊？”
“靠你们。”沈安琴很严肃地说，“觉醒者的牺牲已经到了不能容许的程度，基地早就开始对所有记录在册的觉醒者进行全面潜能评估，我们需要用各种方法，把潜力巨大的个体尽可能变强，强到可以弥补数量上的不足，强到，可以击败剩下那些占据了大半世界正在改变地球的恐怖大王。”
“哦……”罗修恍然大悟，“所以你们把我安排到全是女生的班级，在男女比例超级不正常的学院，就是为了让我尽快变强？”
“当然有这方面原因。”沈安琴坦白地承认，接着补充说，“另外，还有一个目的，是让你体验一下寻常人的生活，享受一下安宁平和的幸福。罗修，即使按照基地里不同派别中最乐观的那部分研究员的估计，咱们和变异者的最终决战都不可能晚于2012年底。包括你，包括我，咱们大家都有可能活不过三年之后的又一个预言里的世界末日。我们……怎么忍心让你这样的少年，在那样的决战之前，人生的记忆却只有枯燥的训练和战斗。”
“我还当是因为女研究员给我的提升效率太低，所以你们把主意打到了不知情的天真少女身上呢。”罗修早过了容易被随便几句话骗过的年纪，他冷笑了一声，“毕竟给我帮助最大的铃音，就是个不知情的年轻女孩子嘛。”
“罗修，可以……请你不要有抵触心理吗？”沈安琴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带着一脸无奈轻声说，“基地没打算安排你的人生，你真觉得不满，可以提出来的。”
可我能提吗？从十三岁第一次参加任务，我的肩上就被你们加以了沉重到和地球等量的责任。那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我一个孩子到底扛不扛得住？在你们的眼里，我不是已经不算正常人了吗？觉醒者，难道不就是样子不那么丑陋，还和你们站在一边的变异者吗？
这一肚子不屑的话，罗修当然不会真说出来，他从裤兜里捏出一撮黑泥，开口道：“沈老师，我可以在宿舍养花吗？”
“当然可以，你喜欢什么样的花？”沈安琴明显松了口气，“你跟我说，我会尽快为你弄到。”
“随便什么花，只要开的漂亮，越漂亮越好，而且不需要费太多泥，那就可以。”他拍了拍裤兜，轻笑着说，“C018死了，可我好歹把李怀秀带回来了。能在学院里变成一朵漂亮的花，她也会很高兴的吧。”
“罗修，你……把变异者的残骸带回来了？”沈安琴有些忐忑地问，“这……不会有问题吗？”
“基地不是说感染者和一切接触无关么。那能有什么问题。”罗修挑了挑眉，“就算真有，我再解决就是。”
沈安琴只好点点头，不想忤逆他的意思。
不过听到感染者这个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柔声说：“对了，你今天还继续参观学院吗？其实……有个和感染者有关的地方，我想带你去看看。”
回去的时候没了高速座舱可用，罗修等了几分钟，才坐上一辆卸下附近居民的运输车，躺在后座上返回了学院。
光着膀子一身狼狈，裤子还破了好几处，以这种形象下车，随便哪个对当前情况了解一些的人都能看出这应该是个刚参战归来的觉醒者。
不过罗修不在乎，觉醒者自身并不需要主动进行信息控制，他只需要考虑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强，如何及时参加每一次战斗就好，而且，他乐于享受“卫士”身份带来的好处。
不管是女孩子们崇拜的目光，还是丰厚的物质奖励，都是他应得的。
不出所料，沈安琴早早等在校门内，一见他进来，立刻拎着手上不太合当前气温的长风衣迎了过去，张开双臂帮他裹在身上，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一颗颗给他系上扣子，柔声问：“怎么样，任务顺利吗？”
“顺利结束，记得通知新京基地把C018的资料移到已处理分类。”罗修自信满满地笑着说，“说起来，这里的防卫是不是太松懈了？作为整个亚东区的核心城，怎么靠近市中心的地方都没有什么特别强的觉醒者啊，先到的两个笨蛋那么差劲，估计都没资格参加荒野任务吧。”
“罗修，你可能还不知道。”沈安琴陪着他往宿舍那边走去，用有些沉痛的口气说，“最近三年间，感染变异的概率一直在稳定上升，今年更是出现了爆发似的增长，而觉醒的概率，却比之前下降得更快。恐怖大王降临之日全球诞生了近万名觉醒者，才阻止了世界走向终结，保住了建立如今人类各大区聚居地的火种，按照恐怖大王实际发现664，估计应为666的数量来计算，当时变异者和觉醒者的比例达到了1：15左右。”
“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老骨头的事情了。第一批觉醒者除了我这样的孩子，几乎都参与到了对抗大骚乱的战斗中，死亡比例也是最高的啊。”
“02年基地成立，正式建立了观察统计制度，那时候发现的新比例，就已经降到了1：11左右，也就是说，一个新出现的变异者周围方圆数里内，只会出现十一个左右的新觉醒者。而且，新变异者实力虽然不如恐怖大王，但远不如新觉醒者实力衰弱得那么明显。”她以鲜明的担忧口吻叙述道，“05年，这个比例下降到1：9，基地为此召集了一批SS级研究员，成立了特别对策研究院。可是，一无所获。罗修，你知道去年特策院统计的比例数据是多少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研究员，也没时间理会那些东西。”罗修皱了皱眉，其实已经感到不安，但一直作为佼佼者的他，才不会在一个研究员面前轻易表示出自己的软弱。
“1：0.7.”沈安琴叹了口气，“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变异者的新增率超过你们。李怀秀这次感染爆发成为C018后，基地在附近调查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觉醒者出现的迹象。按照特策院的估计，2012年，变异者将迎来恐怖的大增值，而觉醒者，可能从今年年底之后就不会再有新增了。”
“啥？”罗修撇了撇嘴，“这也太扯淡了，剩下的那一小半恐怖大王，尤其是现在都没出现过的两个，准备靠谁去对付啊？”
“靠你们。”沈安琴很严肃地说，“觉醒者的牺牲已经到了不能容许的程度，基地早就开始对所有记录在册的觉醒者进行全面潜能评估，我们需要用各种方法，把潜力巨大的个体尽可能变强，强到可以弥补数量上的不足，强到，可以击败剩下那些占据了大半世界正在改变地球的恐怖大王。”
“哦……”罗修恍然大悟，“所以你们把我安排到全是女生的班级，在男女比例超级不正常的学院，就是为了让我尽快变强？”
“当然有这方面原因。”沈安琴坦白地承认，接着补充说，“另外，还有一个目的，是让你体验一下寻常人的生活，享受一下安宁平和的幸福。罗修，即使按照基地里不同派别中最乐观的那部分研究员的估计，咱们和变异者的最终决战都不可能晚于2012年底。包括你，包括我，咱们大家都有可能活不过三年之后的又一个预言里的世界末日。我们……怎么忍心让你这样的少年，在那样的决战之前，人生的记忆却只有枯燥的训练和战斗。”
“我还当是因为女研究员给我的提升效率太低，所以你们把主意打到了不知情的天真少女身上呢。”罗修早过了容易被随便几句话骗过的年纪，他冷笑了一声，“毕竟给我帮助最大的铃音，就是个不知情的年轻女孩子嘛。”
“罗修，可以……请你不要有抵触心理吗？”沈安琴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带着一脸无奈轻声说，“基地没打算安排你的人生，你真觉得不满，可以提出来的。”
可我能提吗？从十三岁第一次参加任务，我的肩上就被你们加以了沉重到和地球等量的责任。那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我一个孩子到底扛不扛得住？在你们的眼里，我不是已经不算正常人了吗？觉醒者，难道不就是样子不那么丑陋，还和你们站在一边的变异者吗？
这一肚子不屑的话，罗修当然不会真说出来，他从裤兜里捏出一撮黑泥，开口道：“沈老师，我可以在宿舍养花吗？”
“当然可以，你喜欢什么样的花？”沈安琴明显松了口气，“你跟我说，我会尽快为你弄到。”
“随便什么花，只要开的漂亮，越漂亮越好，而且不需要费太多泥，那就可以。”他拍了拍裤兜，轻笑着说，“C018死了，可我好歹把李怀秀带回来了。能在学院里变成一朵漂亮的花，她也会很高兴的吧。”
“罗修，你……把变异者的残骸带回来了？”沈安琴有些忐忑地问，“这……不会有问题吗？”
“基地不是说感染者和一切接触无关么。那能有什么问题。”罗修挑了挑眉，“就算真有，我再解决就是。”
沈安琴只好点点头，不想忤逆他的意思。
不过听到感染者这个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柔声说：“对了，你今天还继续参观学院吗？其实……有个和感染者有关的地方，我想带你去看看。”